第二十章 司馬先生

那衛冶抬起頭看了劉備一眼，才趕忙往下跪倒，口裡說道：“本來是皇叔回來了，衛冶不知，還請皇叔恕罪！”

劉備拉起衛冶，說道：“衛老先生，你和我來這些俗禮做什麼？司馬先生呢？”

那衛冶看了劉備好久，才緩緩略帶悲哀地說道：“老爺他已經……。仙去了…………”

“啊？”劉備一下子呆在了原地，而那正跑過來的張飛和小紅也一下子生生的停了下來，呆在原地望著衛冶，過了好久，那小紅才“哇”的一下哭了出來，大聲說道：“不會的，義父不會死的，你在騙我們對不對？”

那衛冶看了小紅悲痛的神色，心內一陣苦痛，想說點什麼，卻又沒有說出來，過了還一會兒才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劉備趕忙走了過去，走到衛冶身旁，安寧的說道：“司馬先生……是什麼時候走的？”

那衛冶搖了搖頭，說道：“唉，其實你們走先前那三天，老爺就在推算天勢，其實你們不曉得，他每次大的推算，全是會折壽的。天機不可泄漏，你要推算大勢就要用命去換的！我跟著老爺六十多年，老爺習了此術，無非用過三次。”

說到這裡，衛冶搖了搖頭說道：“第一次，老爺還隻有二十歲。那次使用之後，老爺一下子蒼老了很多！日後，在十常侍之亂時，欲推知世界走向，也曾用過一次此術，那次使用之後，老爺即使沒有大礙，卻覺到身驅比往常差了許多，往常他還時常領著我出去遠遊，自從那次之後，老爺再也沒有出過遠門了。”

說著，衛冶麵上透著了悲切之色，緩緩地說道：“這第三次使用，就是你們走先前的那一次。老爺自你們走了之後，就再也沒有起過床了……。直到你們走後三個月，他就……仙逝了…………”說到這裡，這衛冶眼中也噙滿了眼淚。

劉備長歎了一口氣，心疼不已。他好不簡單才讓自己安寧下來，慢慢地說道：“看來，是我的到來連累了先生，劉備有罪啊…………”

那衛冶略略搖了搖頭，苦笑一聲，說道：“你們走後，老爺也曾與我說起自己的一生。他說，若非皇叔到來，他的性命就虛度了，即使為了皇叔丟掉了生命，然而他存在的價值也拿到了呈現。他說他非但不為此懊悔，反而因此慶幸。”

說到這裡，衛冶看了看劉備，接著說道：“因此，老爺臨去先前對我說，要是皇叔下次走到，還要我代他謝謝皇叔，讓他實現了自己的夢，還給他帶來了一個女兒，又讓他的一生陣法鑽研有了傳人。”

衛冶說完，那小紅早已痛哭起來，而張飛也是滿臉悲切，將近不能自持。而劉備也是悲痛不已，他垂頭站在那裡好久沒有說話。

這時，那衛冶驀地想到了什麼，說道：“對了，老爺臨去先前交給我三封信，要我交給三位，還有老爺要我把他所存兵書全都交給益德，所存的一些政道之書交給皇叔。他還說原來若非有幸碰見皇叔，他的所知所學應該就會從此埋沒，永不為世人所知，而他也會像滄海一滴水，埋沒於亂世。然而如今有了皇叔，他的學術都有了寄托，他未來也定會變為千古傳奇，這全是拜皇叔所賜。”

說著，那衛冶就走進房中去取書信。不一會兒，他拿出三封信，一封交給了劉備，另外兩封分彆交給了小紅和張飛。做完這任何，那衛冶長舒一口氣，說道：“老爺所托我也完成了，了卻了一件大事，真是太好了。”

劉備對衛冶說道：“不曉得先生的墓廬在何處，我們想去祭拜一番怎麼？”

那衛冶說道：“祭拜就無須了，老爺說了，他曉得幾位必然會想去祭拜他，不過他並不想讓自己的埋身之所讓後人曉得，以免多生事端。我早已把他葬到了他指定的地點，他說了你們的心意他采納了，祭拜大可無須，隻要你們內心有他就能夠了。”

劉備歎了一口氣，說道：“先生是高人，所思也必有理由，我們就不違逆他的意思了。對了，衛先生，你之後如何辦，單獨一人居住於此麼？要不你隨我一同走，我到那洛陽給你置一處宅院，請幾個仆人，你也好安享晚年？”

那衛冶搖了搖頭，說道：“我一把老骨頭了，活不了幾年了，還安享什麼啊。你們走了，我就沒事了，這餘下的幾年，我就去老爺墓前結廬而居，再陪他幾年好了。想來我們一生相伴，老爺早把我當成家人，而不是奴役了，我也沒有什麼感謝的，就陪著他度過餘生好了。”

劉備望著衛冶堅決的神色，曉得多勸也無用，歎了一口氣，從懷裡拿出幾錠金銀交到衛冶的手中，說道：“麻煩衛老先生替我們代買一些香燭、三牲，祭拜一下司馬先生，也少少補償我們內心愧疚。”

那衛冶看了看金銀，說道：“你這些錢足夠買一群牛羊了，祭拜罷了，一點碎銀子足以大肆排辦了。”說著他在裡麵挑出一小塊銀子，把剩下的退了回來，說道：“多的銀子，你留著自己用吧。”

劉備推諉道：“這些金銀，衛先生留著自己傍身啊……。”

衛冶搖了搖頭，說道：“老爺即使一生沒有留下多少錢財，然而絕不會比你給我的少，這裡還有那麼大一個院子，莫非我會少錢麼？你們無須與我謙讓，我衛冶也不是那種喜歡謙讓的人。好了，我也沒有預備多的吃的，你們拿了書信，就趕快走吧。對了，皇叔，老爺說給你的信在離開先前最好看一看再走，他有吩咐。那……衛冶先去歇息了。”

說完，那衛冶也不再多說，徑自進了房間，從裡麵刪上了門。劉備他們比較看了看，都沒法的搖了搖頭，這個固執的老人一生隻聽一個人的話，也隻敬重一個人，如今那個人已經走了，還有誰勸得動他呢？

劉備想到衛冶的吩咐，打開了司馬徾的信函，著重看了起來。那司馬徾在信中說道：自己已經不久於人世了，期望之後劉備之後好自為之，也感激劉備幫忙自己實現了人生的價值。原來自己對世事已經無所掛牽，然而又無意在天相中眼見了一件怪異的事情，那就是紫薇垣的勾陳星被陣陣暗黑的霧氣包籠，並且黑霧應在房宿之位，推算起來地理地方應在豫州境內西麵，離荊州不遠的地點，要是劉備有空必然要去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他還囑咐：紫微垣主皇帝之位，勾陳星有變，恐影響劉備的時運，或者是大漢的時運，必然不可小視！

另外，司馬徾吩咐劉備，必然要善待下屬，開明治政，讓百姓的到安逸日子，世界方能大治。同時，司馬徽也仔細說了一點，劉備的出現是天道的一大變數，必然要把握機遇，周易有雲，變則能通，通則能久，才可世界大治。

劉備看了信之後，想了很久，才下了一個決定：張飛與小紅、孫尚香帶五名強兵隊戰士先回大部隊，隨即連續前去長安與洛陽之間，自己帶十五名強兵隊員先王豫州西北一探到底。

張飛等人原來極力阻撓劉備的行為，然而劉備揮了揮手，說道：“司馬先生所言，絕沒有虛假，不可不信，你們放心，少則十天，多則一個月，我必然追上大部隊！至於平安問題，二十名強兵隊員能夠從幾萬黃巾軍中救出鮑信，自己如今有防禦的狀況下，根本不會有很多風險的！”

張飛等人無法勸阻劉備，隻得先行離去。那小紅和孫尚香一路走，一路回頭，比較不舍。劉備笑了笑，對著她們喊道：“不要擔憂，我很快就會回來，你們放心去就是了！”

待幾人走遠了，劉備上了弑狼，領著十五名強兵隊員直奔豫州而去。劉備在譙郡住了這麼久，此時對豫州已經很熟識了，他想了想心下暗自考慮：豫州鄰近荊州的郡有兩個，一個是大郡汝南郡，另外一個是小郡戈陽郡，而戈陽郡精確的說也許是東南方位，並且更多的是偏南，這麼司馬徾說的這個消息，就隻好到汝南郡去搜尋了。隻是汝南郡是豫州麵積最大的郡，要找個什麼名堂出來，還真是難啊。

所以劉備也沒有太過於認死理，他想已經雲鏡先生說過了，看還是須要去看看的，不過究竟能不能有個結果，就真的隻好聽天由命了！

於是劉備領著十五名強兵隊員日夜兼程，用了一天的時辰進去了汝南郡。走到汝南，劉備又傻了眼，汝南大小城縣有三十多個，村莊極多，那要如何找呢？劉備思索良久，最後決定自己帶五個強兵隊員為一組，剩下的十個強兵隊員兩人一組，每組分十個大地點，各自偵查，有一切大事和怪事都記錄下來，最後在汝南治所上蔡彙合，統一情報。

劉備自己就領著五名強兵隊員分到了上蔡四周的十個城縣，劉備他們一個個的地點轉，走了近五天，都沒有探問到一切有價值的情報，最後垂頭氣餒的走到了上蔡。

這上蔡也算個比較大的縣城，因為是郡治所，人口也頗為細密，到了上蔡，劉備就囑咐身旁的幾人分成了三組，兩人一組，分三個區四下打探。最後約定在上蔡治所前不遠的一個名叫“福運客棧”的客棧聚集，同時期待其餘組過來會和。

劉備和一名強兵隊員打探北麵和城中，他們四下走街串巷，有意無意的和當地居民交流，探聽四周有什麼奇特的事情發生沒有。問了一個多時間，卻一無所獲，最後才走到了福運客棧。當他們抵達客棧，另外四個人已經回來了，他們帶回來的結果就是：此地無異狀！

劉備他們坐了一會兒，也沒有什麼收獲，就讓幾個強兵隊員先去歇息了，自己走到隔壁的一間酒肆弄了點酒菜一個人獨飲。其實，劉備已經很久沒有如此輕鬆的一個人獨處了。這段時辰向來跟著部隊處處奔波，精神總是處於緊繃的狀態，難得清閒。倒是這次出來端詳，還有不少輕鬆的意思，反正這次劉備不過為了保險起見，敬重雲鏡先生的遺願，倒是沒有準備必然找出個什麼成果來。

劉備正喝著酒，吃著小菜，幾個本地酒客的議論卻招惹了他的留意。隻見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對周圍一位老者說道：“這位甄大公子真是惋惜啊，要是他再等兩天死，那華神醫給他看看，豈非就能活過來！隻惋惜昨日華神醫抵達此地之時，這位甄公子卻早已落氣多時啊！”

那老者正經的說道：“蔡大人即使壽短，卻是一個好官，你如此詆毀人家做什麼？”

那中年男子借著酒意，說道：“誰詆毀了，他們四周的人都曉得的！那女子才十二歲，可是每夜家人卻不敢與她同睡，因為每個夜裡都會眼見有人攜帶玉質錦衣幫她蓋在身上！這可是她親姐姐說出來的，不會騙人的！”

那老者搖了搖頭說道：“想不到蔡大人一世清廉，名聲在外，連華神醫聽說他長子重病都千裡迢迢來幫助醫治，卻生了一個妖精女兒，真是惋惜啊。”

那中年男子點了點頭，說道：“街坊都傳聞那蔡大人和那蔡豫蔡大公子全是這個小女兒吸了人氣，所以早死啊！”

周圍的幾個聽客聽到此處都“嘖嘖”稱奇，那男子見大家聽得感興致，更是興趣勃勃，挽著袖子預備連續說。

劉備聽他們的話，心下一經起了疑，見他們越說越離譜，站了起來問道：“幾位，我是外鄉人，不曉得本地狀況，你們剛剛說的那位華神醫叫什麼名字啊？”

那中年男子看了劉備一眼，見他容貌堂堂，衣著鮮豔，也像是一個有地位的富家公子，不敢造次，答複道：“那華神醫你還不曉得啊？他就是妙手回春的華佗啊！”

劉備聽了他的話，手裡的筷子都差點落在地上，趕忙說道：“華佗？可是用麻沸散的的那位華佗神醫？”

那幾位酒客對視一眼，隨即那男子迷惑的說道：“什麼麻沸散我可不曉得，我隻曉得這天底下沒有華神醫治不妙的病！”

劉備站了起來，端起酒壺走到那一桌，又對小二喊道：“店家，給這桌每人來一壺最好的酒，算我的帳！”隨即回頭問道：“那華神醫如今在什麼地點啊？”

那男子見劉備慷慨，為人也有禮貌，頓生好感，笑了笑說道：“華神醫如今就在甄府呢，那華神醫原來還想來救那甄家重病的公子，惋惜晚了一步。”

劉備點了點頭，說道：“華神醫這兩天可會離開？”

那男子看了看劉備，說道：“公子有恙？”

劉備愣了一下，說道：“我很好啊，你如何那麼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