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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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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晚上,何文天和他在一起的囚犯們,都被分配到了一個黑黑的小屋子裡麵,這裡麵的環境比起監獄,簡直不是一個等量級,好多囚犯都熬不住小屋子晚上的陰寒,不斷在監獄裡麵叫苦不迭。何文天冷冷從監獄窗口看著夜色,今天晚上足夠安靜,一切都在他計劃之中。

鐺鐺 隔壁響起了敲牆壁的聲音。

“你還好麼?”隔壁的許傑小聲說:“怎麼樣還受得住不?我早就聽說你的大名了,不錯啊兄弟。”何文天的表情許傑是看不到的,他已經很累了,靠在冰冷的石壁上就休息了下來,他想著監獄外麵的人,頭剛剛碰到牆壁,就是一陣很空洞的響聲,何文天一陣警覺,忽然想起,無論如何堅固的監獄,其實裡麵都會有一些防火設備,這些設備連接的管道,很有可能就是逃出去的另外一個方法。

牆壁都是用混凝土加上石灰漿刷上去的,比較結實,何文天也沒有辦法將這個禁閉室的牆壁給撬開,他覺得也沒有必要,最後還是要回到監獄裡麵去,那裡麵什麼情況他就不知道了。

“喂,許傑同誌,你有沒有什麼途徑可以獲得一些工具,比如說挖開監獄牢房的工具?”許傑那邊猶豫了很久,最後還是說:“能弄進來一些,不過都是很小的部件,估計沒有多大作用。”何文天的腦子裡麵已經開始設想各種各樣的逃跑方式,比如把自己弄傷,趁著到外麵去治療傷勢的時候跑出去,這個想法第一時間就被他否決了,這個方法並不可行,出去治療的時候,身邊會有很多獄警,他徒手殺死一兩個人不在話下,那麼多人他是沒有一點把握,更為重要的是,這些獄警的手裡麵都是配有手槍的,犯人在逃跑的時候,獄警有權利將這些逃跑的犯人擊斃,這是最關鍵的一點,如果沒有準備好,想要出去,真是難上加難。

在監獄多呆一段時間,弄清楚監獄裡麵的情況,這樣的方法時間太長,而且沒有現成的工具,對於圖工作業,何文天也沒有太大的把握,要花費的時間很多,這種情況下,石小華就會多一份危險,綜合考慮了以後,何文天還是決定鋌而走險,趁著明天勞動的時候把自己弄傷,那樣就可以有出去治療的機會,到了外麵,再看看情況如何,趁機溜走。

這一天早上毫無新意,六點的時候,所有囚禁在禁閉室的犯人全部被帶了出來,獄警在這些犯人前麵來回走動,並且讓犯人們報數,從第一個到最後一個確定人員並沒有缺少以後,每個人的手裡發放了兩個白麵饅頭,也許是承擔著更多的勞務,這些特殊的犯人就有特殊的待遇。

何文天和其他的犯人都已經坐上了牢車,許傑的人還遲遲沒有現身,他並沒有和何文天在一個牢車裡麵。何文天有些焦急,畢竟外麵的事情不能耽誤一會兒。

石小華所在的南環監獄,果然是一個很黑暗的監獄,石小華第一天進去,就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情況,他被一大群監獄裡麵的人簇擁著,那些囚犯都用一種很期待的眼神看著這個新來的犯人。

新來的犯人,身上都必須經過消毒,和石小華一起進來的幾個人,都被脫光了衣服,趕進一個像是豬籠的小屋子裡麵,獄警就要用粗大的水槍,對著這些人就是一陣衝洗,石小華勉強護住臉,在這裡他已經丟失了作為一個人的尊嚴。

囚犯或許原本就沒有任何的尊嚴,石小華低著頭,默默接受了這個事實,更加肯定何文天的情況也好不到什麼地方去,最讓人失望的是,居然不能和何文天在一個監獄裡麵。

“我們打個賭,看看這個新人到底能夠撐多久。”香港九龍頭的監獄老大,第一次對這個有些肥胖,的的確確像是一頭豬的這個人看上了眼,他的小弟們都打著嗬嗬,說:“老大要給我們法眼就直接說嘛。”那老大縣的和藹可親,並不像所有監獄裡麵的人一般,總是喜歡欺負彆人,這就是香港監獄和大陸內地和香港監獄的區彆。石小華還是很能接受這樣的事實,就連監獄裡麵的人,都參與了這一次的賭注,石小華咬咬牙,說:“他麼的,待會兒讓你們一個個滿地找牙。”

說完,他就被獄警推送到一個監獄裡麵簡單的擂台上麵,石小華挑了挑,熱熱身,準備行動,這一次挑戰新人的,不過是一個和石小華一樣,剛來監獄沒多久,不過手上的功夫可見一般。石小華在社會上已經摸爬滾打了好幾年,也不是用麵做成的,沒有一點耐久力和戰鬥力。

隨著監獄邊上的鈴鐺響起來,那個人就急匆匆想石小華襲擊了過來,大概是這個人的身上也背負了很多希望,他也沒有按照什麼套路就來,監獄裡麵的拳擊擂台,沒有裁判,石小華就吃了這個突然襲擊的一個大虧,那個人還沒有退回去的意思,繼續進攻,一個直拳,石小華就覺得口鼻一陣血腥,他受傷了。

邊上的老大歎了一口氣,說:“沒想到這個新人也沒多少本事,給打成這樣。”石小華是存心立威,他在外麵那裡受過這種氣,仔細看清楚了這個人的步伐和戰法以後,沉了一口氣,猛然一記重拳打了出去,那人猝不及防,被一拳打中,立時被KO。那老大呼喊了一聲,直接衝上抬去,拉住石小華的手,高高舉起,說:“看到了沒有,我是不會看錯人的。”那些在監獄台子上麵的人也未曾預料到是這樣一個結果,紛紛走下來,圍著這個九龍頭的老大,把手上的煙草都紛紛給了這個人。

石小華有些眩暈,他第一次嘗試到了勝利的滋味。他決定,不管能不能找到中華閣的成員,他都必須堅持做下去,這是他發現到自己身上唯一的長處。那個九龍頭的老大在這個監獄裡麵威望很高,監獄裡麵的獄警,很多事情都是縱容他的,石小華也在這個老大的庇護下,來到了這個監獄裡麵不算是很黑暗的一個地方。

從牢車裡麵走下來,何文天遠遠看見了在一邊的許傑,照例還是要點一次名。何文天的心思不在乾活上麵,眼睛就瞅著許傑。

點完名以後,何文天並不忙著領他的工具,步子很緊湊,他來到許傑麵前,對許傑說:“和尚,今天要你幫一個忙,你不會不願意幫我吧?”許傑點點頭說:“你要的工具可能還要等好幾天,監獄裡麵很少有人能從外麵弄到東西。”何文天搖搖頭,說:“我說的不是這個,你能不能把我打成重傷,我外麵的朋友,可能性命就在旦夕,我不能不管。”許傑上下打量了何文天一眼,說:“恐怕你想逃出去沒有那麼簡單。”

“不試一試怎麼能行呢。”話還沒有說完,許傑就一拳打了過來,這次何文天沒有任何的意識,居然被許傑這一拳打暈了過去。後麵的事情他就全都不知道了,那些正在工作的犯人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每個人的眼睛都是看向這裡的。

獄警吹響了警戒的哨子,很快將許傑可馴服了。不過何文天還是沒有清醒過來,如他所願,警察將他逮到了這個城市的醫院。醒來的時候,白色的燈光很刺眼,他在病床上,手上和腳上都被手銬銬著。打開手銬,完全不是什麼問題,他跟他爺爺學習硬氣功的時候,他爺爺也教過他一些縮骨術,這詭異的方法,的確讓人想都想不到,外麵兩個獄警也都在一起聊天說話,沒心思理會裡麵發生了什麼事情,何文天看看窗簾,一把扯了下來,他所在的,居然是這個醫院的最高層,居然足足有十多層,要是從這個窗子跳下去,少不了粉身碎骨。他把窗簾綁在了病床上,一點點往下移動,對,隻要到達下麵的兩層,他從窗子進去,就能逃出去了。

可憐兩個獄警完全不知道裡麵發生什麼事情,何文天早已經順著窗簾爬到了另外一個樓層的病房,那裡麵一些病人看到有人從窗子外麵爬進來,都大聲呼喊,何文天也不管這些了,迅速掩著樓梯跑了下去。

醫院的每個病房都是安裝了監控設備的,何文天的舉動,自然也都在醫院的監控下麵。監控室裡麵的獄警看到那個樓層的病房出現情況,第一感覺就是,不好犯人要逃跑了。

說著,就給看守何文天房間的兩個獄警發話:“何文天還在不在病房裡麵?”兩個獄警頭皮發麻,這什麼情況,推開門,果然,何文天早已經不在病房裡麵。

“這是我們一個比較重要的囚犯,趕緊封鎖所有的出口。”何文天的速度是多麼迅捷,雖然腦袋上還有一個高高腫起的大包,他耐著疼痛,抓緊每一分每一秒,很快就已經逃出了監獄,就再押送何文天的獄警說封鎖所有出口的時候,何文天已經站在大街上,身上穿著病人的服裝,他對著窗子口隻有一束白色窗簾的病房招了招手,很快消失在人群中,這一次,他居然成功了,還好這大街上的人比較多,警察不敢開槍,他要做的,就是回到京都縣現縣城裡麵,找到石小華的那些手下,詢問石小華到底是被抓到哪個監獄去了。

這一次他選擇了越獄,就沒有打算過後半輩子能夠在監獄外麵度過,這是他值得比較舒坦的一件事情,看著人來人往的大街,他茫然的情緒已經變得很少,更多的是為了朋友或者。

陳阿九還在為孟飛的事情惱火,孟飛的那個首長,居然到現在還沒有退休,陳阿九閃了身邊那個女人一耳光,說:“這個老不死的,怎麼就是不願意死?”說著,覺得自己剛才的舉動有些冒失了,就在那個女人的臉上撫摸著,說:“都是我不好,疼不疼。”這種假惺惺的動作,在任何一個女人麵前,都是很丟失身份的,不過這個女人似乎很享受,她一來關心和焦急,對陳阿九說:“阿九哥,都管我不好,讓你分心了。”這麼一句話,陳阿九再也不能怨怪這個女人分毫了,很快就把嘴湊了上去,將那個女人的小嘴封住了。

嘟嘟,外麵響起了敲門聲,陳阿九的興致頓時就沒有了,對外麵的人說:“什麼事情,快給我滾進來說。”

白眼狼貓著身子,生怕自己任何一個舉動都會招致殺身之禍,陳阿九對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人已經憎惡到了極點,更何況現在還攪亂他的好事,就說:“有話快說,有屁快放,不要煩我,你們這些廢物。”白眼狼點點頭,說:“是,是。”白眼狼看了看陳阿九身邊的女人,說:“大哥,是不是要讓她回避一下。”這個女人到現在為止都沒有沒有任何名分,看重的,也許就是陳阿九的錢財和權力吧。

“我們收到消息,何文天從監獄裡麵逃出來了。”陳阿九聽到這個消息氣不打一處出,他說:“怎麼坑,他不是應該被執行槍決的麼?現在的政府真是……”他說到這裡,話語斷了,因為他所說的政府,就包括他自己在內。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這件事情就交給你這個廢物去辦,要是處理不好,你就給我去死。”白眼狼唯唯諾諾,真是一點也不含糊。陳阿九原本還很生氣,不過想到他們得到消息的途徑還是很快捷的,也就不再過問。

那個女人終於從後麵款款走了出來,真是要人命啊。陳阿九一把摟住那個女人,親熱不在話下。

何文天躲在火車上,經曆了一路上的顛簸,終於回來了,他的耐性比較好,躲在火車的椅子下麵,那些列車員也發現不了。這一路上也還算是幸運的了,下了火車,就看到白眼狼帶著的人了,他們交頭接耳,不知道在說什麼。如今何文天最想的一件事情,就是回去看看他的父母。

京都縣的一個小山村裡麵,何文天一眼就認出了那間小屋子,村裡頭認識何文天的人,也都知道他是一個殺人犯,就連平日裡和自己很親近的那些街坊領居,看到何文天就把孩子往家裡拖,說:“殺人犯回來了,趕緊躲起來。”何文天才明白什麼叫做物是人非。來到門口,他甚至已經雇不起勇氣敲門進去,對那個一頭花白頭發的人叫一聲爸爸。

何文天覺得自己回家,本身就是一件很多餘的事情,於是轉頭,他家的門卻開了,那個老頭子相比何文天進去監獄之前,老了很多,一張臉上,沒有往日的慈祥,反而更多的是一種疲態。

“你……”老頭子說了這麼一句話,歎了一口氣,說:“你進來吧。”何文天第一次感覺自己是一個做錯事情的小孩,這在以前是根本就不可能會出現的事情。至少,他從吧那些人砍死以後,都沒有覺得自己做錯事情,至多也就是有一些後悔。

何文天跟著他老父親走了進去,那床上躺著的,就是他那個已經變成植物人的母親。何文天內心的衝擊式多麼強大,他不知道因為自己的殺人,居然會導致這樣的後果。他堂堂一個男子漢,居然就那樣跪在了地上,再也站不起來,臉上的淚水也都紛紛落了下來。

“要不是你二叔,你這輩子也彆想再見到你母親了。”老人說話的時候,是對何文天的譴責,何文天也知道自己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他看著他的父親,說:“爸爸,我不隱瞞你,這一次我是從監獄裡麵逃出來的。”

“什麼?”老人臉上的表情可想而知,不過他很快就恢複了熱愛自己兒子的樣子,他說:“逃出來也好,以後你不要跟那些人在一起了,跟他們在一起時沒有前途的,我去求求你三叔,能不能給你安排一個工作,以後好好躲著不要再被抓進去了。”何文天聽到老父親這麼說,他不知道該如何選擇,或許他可以按照父親給他規劃的路去走,也能在監獄外麵安然度過一點時間,可是,這樣的話,石小華的生死,他……

他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他有些抱歉的看著他的父親,內心掙紮了很久,他終於還是作出了決定,他說:“爸爸,我不能答應你的要求,因為我還有一個朋友,他也在監獄裡麵我要把它救出來。”

何文天的父親現在是真的生氣了,一個耳光打了過來,是下了重手,何文天的嘴角頓時就冒出一股鮮血來。

“好好好,我平白養了你這麼一個廢物,與其給國家殺了,還不如我親手把你宰了。”何文天的老父親,走進廚房,拿出一把菜刀,對著何文天看了下去,可他怎麼可能下得去手,虎毒不食子,他看到何文天也不躲閃,一下子眼淚都掉出來了,他狠狠丟下一句話,說:“你走吧,就當我從來沒有過你這樣一個兒子。”老父親已經背過臉去,何文天重重磕了幾個頭,轉身離開。

他們家隻有他一個兒子,他還讓他們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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