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殺戮開始

羊角巷尾有著一座兩層高的騎樓，二樓的描花窗戶裡五六個人影頻頻閃動，其中一個趴在窗戶根上的死死盯著不遠處的，赫然是今日在大宅子裡的瘦削漢子。

李振今晚心情極差，從西橋區的兩層大宅子裡出來便一直陰著一張臉，這可讓今晚幾個過來拍馬屁的小弟遭了秧。樓下斜45度向下望過去60米左右，借著路燈的光，能看到一棵楊桃樹，樹後正是今天宋玉兩人找到的那個暗門。

趴在窗戶根下，李振憤懣的想到，自己跟著大哥也該有五年了，西橋區那大宅子當初還是他一手操辦的，沒想到大哥今晚居然會為那兩個臭小子說話，好歹自己也是王霸子一夥的二號人物，居然被兩個乳臭未乾的小子落了麵子。

“讓開！”李振越想越氣，用手一推擋在自己麵前的小弟，他隻覺胸中一把火堵著慌，急需找個地方瀉瀉火，對著跟在身後的幾個個弟兄沉聲怒喝道：“都給我機靈點，癩痢狗那狗日的就在那暗門裡，今天乾死那老狗，老子今晚帶你們去開葷！逮到癩痢狗的弟兄，高級會所裡的美眉隨便挑。”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聽到李振的重賞後，幾個小弟陣陣低聲歡嚎，立馬有個尖嘴猴腮，身材瘦小的小弟貼了上來，諂媚說道。

“二哥，這次的風頭可不能再讓那兩個小子搶了，咱們摸到了眼皮底下，對麵也沒啥動靜，要我看癩痢狗要麼以為自己藏得密不透風，要麼就是個幌子，咱今晚來了這麼多弟兄，也不怕他有啥後手，趁著大哥還沒到，要不咱們......”

那猴腮臉臉色凶狠，雙手一合，做了個向下切的手勢。

這話說得李振一陣意動，眼中精光閃爍，猴腮臉剛以為自己獻計得逞，沒想到李振旋即狠狠在猴腮臉頭上甩了一巴掌，沉聲道：“這裡一切以大哥做主，你小子是久沒碰女人，精蟲上腦，膽兒這麼肥，癩痢狗是這麼容易吃得下的嗎？”

猴腮臉被李振一訓，也隻能一頭訕訕的媚笑著。

沒想到下一秒，李振兩眼放光，把話鋒一轉：“不過照現在這情況看，癩痢狗壓根就沒想到我們今晚會來抄他的老底，估計裡麵也沒有幾個人，但是兔子急了也會咬人，這麼危險的事我們不能讓大哥去冒險，今晚我們要為大哥分擔，走，殺他娘的。”

李振這話說的下麵幾個弟兄嗷嗷直叫，這財務肯定是越少人分越好的，殺進去混亂中老兩袋白粉也是說不準的，反正二把手發話了，對了大家吃香的喝辣的，錯了也有個高的扛著。

今晚的牛毛細雨下個沒完，羊角巷屬於老城區，巷尾的路燈缺乏維護，使用日久，昏黃的燈光在雨中顯得朦朧，羊角巷中彎彎繞繞，拐角極多，多數地方都處於拐角陰影中。

二麻子一臉困頓的依靠在暗門柱上打了個嗬欠，這狗日的天氣，下了一晚的雨，細雨朦朧中，連30步遠都看不清，狗爺讓他在這放哨，放個屁的哨，今晚約了買家過來交貨，從兩個月前就在布置了，要不是最近跟王霸子鬨得不愉快，這批貨早就送出去了。

雖說困頓的不行，二麻子還是從暗門旁的門洞裡往外張望了一眼，這小門洞剛好開在楊桃樹旁，從外往裡看，剛好被枝丫擋住了，從內往外看卻剛好能呈扇形把外麵的情況看的一清二楚。

老李頭交待過，今晚事情重要，雖說事情嚴密，就怕王霸子收到風聲，要是被摸進來可就涼涼了。一想到癩痢狗的狠辣，二麻子頓時打了個激靈，望出去的眼神更加清醒了，眼光剛掃過一處拐角。

不對！二麻子目光一轉，借著昏黃的路燈，幾個身影正鬼鬼祟祟的往這邊摸過來。

“糟糕！”二麻子心裡一慌，不禁喊了出聲音。

此時，李振召集了幾撥弟兄摸向這棟騎樓的哥哥出口，李振攀上了牆頭，剛一躍而下，就聽到下麵有人喊了一聲，隨即見到一個人影趴在暗門柱邊上。

李振心中暗叫糟糕，這狗日的有個暗哨，隨即便跟那人照上了麵，隻見那人一臉驚恐，張嘴便要大叫，李振顧不得招呼外麵的弟兄，腳上一蹬，撲向那人，同時手中40厘米長的鋼管砸向對方腦門，

“走水啦！”但是已經來不及了，二麻子一聲大叫出口，鋼管才一棍子砸到了腦袋上，二麻子暗號喊完的刹那，腦後一疼，便眼前一黑癱軟在地。

李振一看事情敗露，拉了一個手下在前麵便往裡麵衝，裡麵肯定已經反應過來，這時候一個人往裡麵衝，找死啊！

巷尾的暗門隻是這騎樓的後門，一進暗門，裡麵還有一道鐵皮閘門，進去才算是進入了騎樓內，李振一夥人嗷嗷的衝到鐵皮門前，早有人拿了把鏈條剪把鎖門的兩指粗鏈條剪斷。

這是騎樓內響起了機車轟鳴聲，鏈條一斷開，李振踹開門的瞬間，突然，一輛雙人機車轟鳴著衝出了鐵門，龐大的加速度下，車頭高高躍起，挾泰山之勢壓向門外的眾人，一個小混混躲避不及，被車頭擦過，如破麻袋般飛出了兩米遠，一滾落地便噴了一大口血。

機車上坐著兩人，黑衣黑褲，全身包裹的嚴嚴實實，一看門外眾人被衝散，見機立馬轟油門機車速度極快，一瞬間便已衝破暗門，逃去，眾人連追的機會都沒有。

在機車衝破暗門的時候，王霸子跟宋玉等人已趕到暗門拐角處，大頭氣喘籲籲的剛拐過彎，就見一輛雙人機車車速極快的迎麵撞來，想要閃避已來不及，眼看車頭已快要鏟到大頭身上，宋玉眼疾手快的伸手擰身，在機車堪堪撞上大頭的刹那將大頭一拉，躲過了機車。

宋玉一夥人從見到機車到避讓之間這是兩個呼吸間的事情，那輛機車已經轟鳴著揚長而去，王霸子幾個小弟呼喝著向追上去。

“彆追了！”王霸子眉頭一皺，注視了離去的機車方向片刻，車上兩人皆戴上了頭盔，臉上還蒙著麵巾，看不出兩個人的模樣。

超子在一旁罕見的收齊了憨厚的笑臉，寒聲道：“這兩個應該就是買家，不知道是西橋區的哪一家跟癩痢狗搭上了關係。”

聽超子這麼說，宋玉還欲再問，前方騎樓內已傳出了喊殺聲，眾人心中一緊，來不及多說，王霸子已一馬當先往門內跑去。

眾人來到騎樓內，隻見雙方已經廝殺成了一團，這騎樓內原本是個小餐館，50來平方大小的大廳內，擺放著眾多桌椅，雙方就在這桌椅間刀來棍往。

因為李振將三十多個弟兄分成了四撥，有兩撥人繞過騎樓其堵前門，沒想到前門已被癩痢狗及時讓人堵死了，跟著李振進到餐館內的就隻有11個人，而癩痢狗生性謹慎，連今晚交貨怕對方黑吃黑，連二樓也塞了20多個弟兄，所以現在餐館內人數多的癩痢狗一方穩穩的取得優勢，利用人數優勢將李振11個人分割開來。

隻見癩痢狗一夥分成幾塊，三五個人圍著人家兩個人在遊鬥，李振一夥已有半數弟兄身上掛了彩，要不是知道王霸子一定會從後麵趕過來支援，靠著一股狠勁在苦苦支撐著。

餐館靠裡側有一張半人高的吧台，李振靠著狠打狠殺的狠勁衝殺到了吧台前，被肉販子擋在了吧台外，沒想到那個尖嘴猴腮的小弟倒是緊跟在李振身後，一把開了刃的40厘米長的雙刃尖刀在他手裡舞的狠辣刁鑽，逼得與他對仗的矮胖子頻頻呼救。

一進門，宋玉便見到了站在吧台後的癩痢狗，癩痢狗陰沉著臉，雙目寒光閃動的看著被壓製住的李振等人，隻要再多點時間，肯定能把它們壓垮：“我看你們還能撐多久，弟兄們使把勁，讓王霸子明年清明能去掃掃墓！”

而老李頭麵如土色的站在癩痢狗身後，雙手緊緊環抱著一個黑色手提箱，全場唯有他沒啥事乾，因此業第一個看到了奪門而入的宋玉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