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他長的真好看……季月皖為葉法楷蓋上被子坐在一旁深情的注視著他。不管怎麼看他都看不厭，手機突然響了，卻不是自己的手機，是從葉法楷的身上發出來的。季月皖小心翼翼地抽出葉法楷口袋裡的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林霖霖。接還是不接呢？

“喂？”

“總裁……你，你是誰？”林霖霖聽到電話一頭竟是女聲，不禁有些吃驚。

季月皖結巴道：“是我，季月皖，總裁他……他喝醉了。”

林霖霖看了一眼躺在一旁也是熟睡的花見：“我大概清楚了。我隻是打個電話通知下總裁，花見在我這。既然總裁已經睡下了，那沒什麼事了。”

林霖霖掛了電話，季月皖才偷偷把手機塞到葉法楷的口袋內。

萬一總裁半夜醒了肚子餓了怎麼辦，先準備點吃的吧。季月皖站起身，打開門就見陸西法也是一臉醉相的倒在她的懷裡。“喂，陸西法？喂，醒醒……”季月皖怎麼也叫不醒她，差點一個白眼翻過去，把陸西法拖到另一床上，關上門，出去準備食物。

聽到關門聲，陸西法立馬精神，走到一旁拍了拍葉法楷的臉，“還不起來？裝也要裝的像點，我看就那笨月皖才會被你騙到。”

果然，葉法楷坐起身，靠在床頭。“你也裝醉進來做什麼？”

“我啊，是怕你一個不留神，把月皖吃的乾乾淨淨。這不，我是來當她保鏢的。先保住她今晚。”

葉法楷嘖了一聲，表情稍裝不屑：“我想我的口味還沒到這個地步，你沒有看見她身上那一堆肉？這種女人你以為我也看的上？隻是她一廂情願的喜歡我。”

陸西法突然揪起葉法楷的領子，眼神凶狠，咬牙切齒：“你再說一遍。”

“我說像她這樣的女人沒人看的上！”葉法楷不耐煩又說了一次，拳頭隨之而下，陸西法給了他一拳。他也不示弱，還了一拳，兩個男人在一個房間內打起架來。

“既然你心裡是這樣想的，那為什麼要聘她當秘書。如果你不願意這麼一個秘書呆在你旁邊，也不好意思開除的話，我替你說，再聘請她做我的秘書！”陸西法看著眼前與自己一樣狼狽的男人。

葉法楷身子一僵：“不需要你費心，我自己的秘書，什麼事情我會親自和她說。”

陸西法冷笑：“葉總裁，聽聞你行事果斷，如今一見不過這樣。”

“哼。”兩個男人再次打在一起，這時，門突然開了。季月皖端著兩份食物看著兩人打在一起，有些發愣：“你們……在做什麼？”

陸西法與葉法楷停下動作，兩人突然雙手搭著肩：“我們，我們正在練武。”

季月皖狐疑的看著他們兩個，臉上的青青紫紫：“真的？”

“當然了。”陸西法答道，季月皖顯然不相信又轉頭看向葉法楷見他點點頭，她才鬆口氣。“就算是這樣也不用這麼較真啊，餓了沒。喏……”季月皖把兩份餐放在桌上。陸西法笑著走來拿起筷子就吃了，倒是葉法楷穿起衣服就往外走。

“總裁？你不吃？”

葉法楷沒有回答，隻管拉開門走出去。她想追出去，但陸西法拉著她定要讓他陪著他吃飯，說是他的生日，這點願望季月皖一定要滿足他。

陸西法的動作很慢，吃一會兒抬頭看一會兒季月皖，然後笑笑再吃。“你……西法，我有件事情想要問你。”

“什麼事情？我一定著實告訴你。”

季月皖像是下定了決心，握著陸西法的手：“你是怎麼瘦下來的？”

“就這個？”陸西法問道，那雙眼睛渴求的看著自己……

“嗯嗯！”季月皖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陸西法臉色有些沉重，放下手中的筷子，不是他不願意說，隻是他不願意再回憶起那件事情。“月皖，什麼時候瘦下來的我是不知道，隻知道隨著年齡增長，人也成熟了，身上背負的擔子越來越重，怕是累壞了，就減去了那些脂肪。”看了看季月皖拿著筆做筆記，歎息一聲：“你可千萬不要這樣做，因為太過勞累我在病床上躺了好幾個星期，而且都在打營養針。”

季月皖一聽，劃掉了剛剛做的筆記：“那……那我該怎麼才能瘦下來啊。”季月皖苦惱的捏捏肚子上的肉，手臂上的肉。

陸西法笑著摸了摸她的頭發：“瘦什麼啊，你這樣挺好，還像小時候一樣沒什麼變化。”

“哪裡好了，小號的衣服我穿不下，走在外麵也一直被彆人說，還有就是配不上總裁……”

陸西法臉色沉了沉：“月皖，你喜歡葉法楷？”

季月皖臉上冒起了紅暈，低著頭不說話，更讓陸西法篤定了自己的猜測。“不如到我公司裡做我的秘書吧，葉法楷，他不適合你的。”他不是故意對月皖講這些，從剛剛他和葉法楷的談話看來，葉法楷對月皖一點興致也沒有，到了最後，吃虧的還是月皖。

“什麼有關係，我……我挺喜歡在他身邊做秘書的。總裁這個人你彆看他外表這樣，其實他人很好的，真的，我遇上混混的時候，他還幫我打跑了，自己卻受傷了。他還帶我去吃飯，還安慰我……”

陸西法站起身，一掌拍在桌子上，弄的飯菜都散了一地。“為什麼你就是不相信我說的話，以前這樣，現在也這樣？葉法楷沒什麼好的！”看著季月皖一臉蒼白，他才意識到他的語氣稍微重了些，撫了撫額頭：“抱歉，我需要冷靜一下，我先走了，公司還有事，有什麼事情，打我電話。”

陸西法走了，就剩下季月皖一人在房間內，心裡一陣委屈，拿起電話卻不知道該打給誰。小楠在工作，陸西法走了，總裁也是一聲不吭就先出去了，她像是又被人拋棄了。

離開賓館，因為太晚了，打不到車，她隻能一人步行回家，從沒有這麼遲一個人回去過，腿很酸，走不動了，也很困，全身都難受。她靠著一旁路燈昏昏欲睡，隱約感覺到有個人把她抱入車內，那人的懷抱很溫暖……

她一醒來就發現自己已經在家中，她猜昨日送她回來的是總裁吧。打理了一番，準備去公司上班，再對總裁道個謝。

葉法楷正忙著批改文件，昨日深夜，他的心情糟的一塌糊塗，陸西法打他電話對他說的每一句話，讓他都萬分……萬分不爽！

“總裁……昨天晚上謝謝你。”

“如果想謝我陪你去參加陸西法的生日派對那還不如快點工作，晚上不用加班。”葉法楷沒有看向季月皖，他昨天對陸西法講的一番話，就算這個人沒聽見，他的心裡也冒起了愧疚而不敢看季月皖。

“總裁？不不不……我說的不是這個，我是謝你昨晚把我送回家。”

葉法楷揉了揉額頭：“快些工作。不要再多說什麼廢話，我昨晚走出賓館之後就根本沒再見你。”

什麼？季月皖一愣，難道是陸西法？他不是被自己氣跑了嗎，真該打個電話好好謝謝人家才對。

葉法楷見季月皖站著不動，嗬斥道：“還愣著做什麼，工作，沒看到桌上的文件嗎？”

季月皖回過神來，看向辦公桌，果然有一大堆的文件堆積在一起，怕也是因為總裁昨晚沒有留下工作而是陪自己去參加陸西法的生日派對造成的，果然要好好謝謝總裁，但是怎麼開口好呢。請總裁吃個飯吧，自己也隻是個小職員而已啊？總裁的應酬多著呢。嘴上說謝謝會被總裁狠狠的奚落吧，到底怎麼辦才好呢？

季月皖放下手中的包，拿起文件批改，她想把謝謝總裁的這件事情放在一邊，畢竟現在是工作時間，還記得總裁說過最不喜歡工作的時候談一些私事了。

葉法楷不著痕跡地打量著季月皖，他不知道這個肥嘟嘟的女人好在哪裡了，會讓他和陸西法大打出手，是因為她看上去可憐兮兮的嗎，大概是這樣吧。臉上堆滿了肥肉，手臂，大腿，沒有不粗的，肚子上的肉更是突兀，看就了，他真覺得油膩。

季月皖感覺一束火熱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抬起頭望向總裁，見總裁在認真的看著文件，那樣子不由的看癡了季月皖。那人的眼睛，鼻子，嘴巴……

葉法楷察覺到季月皖在看自己，突然覺得有些煩躁，皺起眉，咳嗽了兩聲，驚醒了季月皖。“晚上一起吃飯吧。”葉法楷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說這樣的話了。

“好！”她興奮極了，正愁怎麼答謝總裁呢。

季月皖和葉法楷拚命的看著文件，直到夜晚降臨……

天色昏暗，季月皖回家打扮了，葉法楷則想不通今天他脫口而出的話，口袋裡的手機響了。“喂？”

“兒子，你把媽安頓在這裡就再也不管了？”是他的母親，在她打季月皖的那個時候就還沒有聯係過她。

“媽，什麼事？”

“花見在我這裡，我要你們在下個月就把婚事給我辦了。”

葉法楷深深呼出一口氣，“媽，這件事，我們遲點再說。”

“法楷，媽媽也是為你想，媽媽也是站在你那邊的啊，你看花見多好的一姑娘，又配得上你，郎才女貌的，難道你還真的喜歡那個肥胖的秘書？”

“……”

葉法楷的母親聽到電話另一頭沉默了，也語重心長的說道：“法楷啊，媽媽呢都是為了你啊，要不你明天來這裡一趟，和媽媽談談。”

“知道了，媽。”葉法楷掛掉電話，鬆了鬆領帶，坐上車開往季月皖的小區。

季月皖緊緊抓著包，又一次坐上了總裁的車，好像該滿足了，包裡的就當想禮物送給總裁算是答謝吧。“那個，總裁，這個送給你。”季月皖從包裡拿出一條領帶。

葉法楷用餘光瞄去，說道：“放著吧，我現在在開車不方便看。”

季月皖聽了，果真把領帶疊的好好的放在車屜裡。

“季月皖。”

“是！”

“做我女朋友。”

“什麼！誒？誒誒？”季月皖從那粗脖子紅到臉上，口齒不清道：“總裁不是有花見了嗎，上次……”她又想起上次總裁的母親打她一事。

窗外傳來許多吵雜聲，而季月皖的聲音又小，葉法楷聽不清她說的話，問道：“你說什麼？大聲些。”

“就是……”

“什麼？我讓你大聲點你沒聽見嗎！”

季月皖憋紅了臉：“就是說，總裁你不是有花見了嗎，花見不是你的未婚妻嗎，上次總裁的母親來公司不就是來和總裁你談論婚事的嗎！”一氣嗬成，說出來好多了，但也緊張了不少，她怕總裁一個生氣就轟她下車。

“你真這麼想，你覺得我喜歡花見？想和她結婚？”

紅燈，葉法楷停下車，揉了揉額頭：“我隻是問你願不願意做我的女朋友，你可以拒絕，不用這麼緊張。”

“我……我，我我我……”季月皖深吸一口氣，抓著包的手又緊了緊。“願意，我願意啊！”啊啊，說出來了，她轉過頭去不敢看總裁的臉，她擔心看到總裁厭惡的表情，就算是總裁也開口問的。

葉法楷聽了，眼神更加幽邃，呼出一口氣：“哦，是嗎。”

車又緩緩地開動了，季月皖臉上的紅暈依然未褪去，總裁沒再說話，她隻是偷偷地望著總裁的側臉，依舊是冷俊的麵孔，她怎麼也料想不到總裁會問她：要做我的女朋友嗎？

她的願望真的成真了嗎，真的嗎？她該開心嗎？

經過許多五顏六色的店麵，隻有今天晚上，她覺得什麼都是美麗的。

總裁為她打開車門，總裁讓她挽著他走，總裁幫她拉開椅子，總裁親手切豬排給她。季月皖心裡暖暖的，原來做總裁的女朋友能享受到總裁的體貼，她定要做個好女朋友，為以後的，以後她和總裁的愛情打下基礎。總裁的魅力無限大，而自己則是肥到不行，為了總裁，她還得做一些事情讓自己變漂亮，變瘦才行。

“你怎麼了？”看季月皖想事情想的入神，有些不喜歡季月皖無視他。

“啊，沒什麼，沒什麼，隻是太高興了。”她成了總裁的女朋友，圓了她的夢，怎麼能不開心？

“是……這樣啊。”葉法楷轉移視線，往窗外看去，這個城市，“花花綠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