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險勝

烈兒其實一直都跟隨在父親牛千山行列，早已經呼喚出火獅原力在體內蕩漾，她的一雙美眸此刻血絲條條，手裡的雙手刀交叉橫在胸前，隻等老頭老太們前衝就會殺出一條突破口，看到少主身為女人都能如此，那些被嚇怕的執法子弟蹭蹭跟著騰空，如此一來，大風部落眼看壓製不住場麵即將混亂，萬鈞時刻，咚一聲炸雷在山頂響起，更高壓的原力四麵擴散推的山澗中草木低頭，直射天空的碎石洪流中一道人影踩踏淩空的石塊幾個跳躍，已經緩緩漂浮下來。

此刻，大風部族外層的西北方向，也開始鼓蕩起超脫常人的原力，讓這邊兩派的人感受到胸腔無法吸入空氣即將虛脫，僅僅一瞬，恍惚的身影突然在黑衣大漢身後鬼魅一般出現，竟然是個黑胡子的短發老頭，他飄在離地三米上看著在碎石中落下的同樣一位瘦弱老者，道：“老牤子，你竟然還沒朽掉，多年不見了，你這些崽子可能許多人都不認識你了吧。”

他說完，金牛部族人猛然掉頭，這才看清竟然是自己的老祖金牛，本人沒見過但是畫像圖騰滿部族，角落了也被孩子們膜拜著，誰能不認得，牛千山驚喜落地就撩開長袍跪拜。

“老祖，他們大風攻咱家金牛，老祖給撐腰啊。”

“老祖給撐腰啊。”

“老祖援手啊，族長曆練還沒歸返咱們底子薄。”

石頭上，金牛老頭緩緩捋著胡須，一臉平靜道：“安心即可，咱辛苦留下的部落誰敢動，就打回他家去。”

人群一聽，嘩然驚喜，對麵，黑發老者倒是出現一點不屑，“哦？老牤子，你那牲口金牛我也好多年沒見了，正想讓咱的蠍子王和它較量一下，那就來。”

他說完雙臂平伸就要動手，對麵，金牛老頭忽然皺眉，視線內都是自己的子子孫孫，這裡也是自己的地頭，動手就全炸平了，他必須換個戰場。

“老狗賊，你算盤打得精明，毀了咱家場地要幾十年才能平整好，是站著尿的娃，就跟老哥去外麵打，不死不休。”

“誰懼是大家生的。”黑發老者風蠍子轉目看向黑衣大漢：“娃兒，今天我跟金牛定輸贏，咱不動這些沒用的人，聽好，都退出去，不若顯得老祖無能。”

“老祖這……”

“嗯？”

“是。”黑衣大漢不甘擺手揮動長刀，示意包圍了金牛部落的上萬自己人：“撤出去，老祖滅了金牛老頭咱們再進來搶女人。”

大風部族人全體後撤，來得快去得也快，包圍圈撤掉後，金牛部落嘩啦追出去，這次都抓了散落丟棄的武器，在部落大門外與對方上萬人對峙，雖然怒目而相但沒人先動手，大能老祖的尊嚴重要，隻有他們解決了或者無法解決，才會再次火拚，不過之後金牛的頹勢，也許小了許多，誰勝誰負就看誰更狠。

雙方人服飾不同，但各自也都小心著身邊有混進來的探子，牛千山的小腹上血流還在滋滋不停，劉飛就待在不遠處，本來就是一撥逃過來的剛才人家副族長大人騰空動手他才跑遠些，現在，重新錯開人群悄悄靠近牛千山，伸手入懷，摸出來一塊條狀軟軟的泥巴狀東西。

“族長吞下，傷好得快。”

周邊，幾個核心子弟和柳老三幾個本來已經護住了牛千山，劉飛靠近，眾人並不阻攔，此刻幾人甩過來目光看著那條狀物。

牛千山皺緊雙眉還在忍痛，低頭看看劉飛手裡物件，“何物？”

“止血的藥。”

“嗯，你後邊躲閃開，他們真動手會攻打這裡你逃不及時會受傷。”

這老頭子不壞，這時候了還知道替自己想，劉飛心裡暖了一下將東西遞過去回頭就遠走，落腳後，身邊左右多了兩個人，一男一女都握著武器提防左右，正是秀秀和寒山。

“我沒事，你倆照顧好自己，有能力再管管那些孩子。”

秀秀輕微晃動額前劉海兒，寒山也說不，沒辦法，三個人隻有密切關注前麵……

在兩幫人前麵，徑直對峙的金牛老頭和黑發風蠍子終於動了，那風蠍子忽然一擺手臂，在人群還納悶沒有動靜之際頭上呼的飛過去一尊黑影，原來是武場身後中承載香火的幾噸重爐鼎剛剛飛過，帶著萬鈞之力朝著金牛隔空撞去。

氣流呼呼帶動，青銅巨鼎半空掠過眼看撞上金牛，後者冷哼雙眉一挑，不見四肢動作，那身後襲來的巨鼎哢的碎裂，落地漫天香灰。

“雕蟲小技，直接大點好了。”金牛半空落地，手腳匍匐宛如牛馬支撐，身上，金燦燦的牤牛圖騰驟然放射光芒，在他對麵，風蠍子也放出自己的靈獸，虛影中三米高巨象般的蠍子雙鉗揮舞犬齒交錯，一條尾鉤滴落毒液，正在金牛圖騰麵前張牙舞爪。

兩個老頭驟然將各自牲口收入體內，隨即同時躍起，都是納神期大能旗鼓相當，動手必儘全力。

咻咻！

二人飛天靠近，兩股力道隔空貼上卻並不快速，而是空中城市般逐漸合二為一，在距離十米之際，緩緩移動的身體上金色牤牛與巨型蠍子幻象更加猙獰澎湃，黑風與金芒相互擠壓彼此排斥，空氣開始變得濃稠恍惚就像蒸騰的水汽，地麵上，在倆人中央裂開一道地縫還在逐漸哢哢變大，裂縫中樹根和地下巨石都被巨大的撕扯力量掙斷擠碎，隨著兩人之間的距離還在縮短，金牛部落人群前沿的雪姑娘白裙一晃玉手示意：“快退，退後，地麵要裂開了。”

宋長老驚呼：“往哪退，退了這部落武場怎麼辦？”

雪姑娘：“顧不了了，風蠍子這是故意要填平部落，老祖也卯上了大家快走。”

隨著她一句話，金牛幾千人蜂擁退後，對麵，大風部落萬人也探查到不對勁，腳下堪比九級地震讓人站不穩，有靠近的已經掉進地縫中，眼看熔岩就要溢出流淌高溫熏烤已經逼人，黑衣大漢道：“快撤，能飛天的也躲著即將噴湧的熔漿，越遠越好。”

“長老，不抓金牛部落的女人們了？”

“你抓吧都給你了。”黑衣大漢說完瞬間騰空飛向遠方，身後嗖嗖破空聲跟隨而去。

這樣不行，兩虎相爭必有一傷，牛千山雖然隻是納神期初期，但說什麼也不會看著老祖火拚而不顧，他低聲對祁大強和雪姑娘道：“我豁出去了，若有事，你幾個都要支撐雪姑娘執掌部落，先走就行。”

雪姑娘一把揪住牛千山臂肘：“師兄，你要拚命偷襲？使不得，你破不開那風蠍子的防禦。”

牛千山咬緊牙，眼神裡都是狂熱和血腥，“一定能，我炸了自己能傷他，到時候老祖加把力就能滅了這大風的主心骨，到時候就連大風部落都是咱們的，我一個人換來，值了。”

“不——老爹使不得。”烈兒撲上來摟住牛千山，打幾巴掌也不放。

“等等，我有辦法破防。”人聲傳來，正是劉飛，他低頭看了眼牛千山已經愈合的小腹：“好了？”

牛千山胸口起伏臉上放鬆了許多，激動道：“你這物件太神，可惜咱沒機會再要一顆了，你有何法子快說？”

看看對峙的兩座山，劉飛麵色凝重：“我還有一貼身的寶，可破任何大能防禦，你現在要突然下殺手，之前要和老祖暗地裡溝通等風蠍子被刺傷直接致命一擊即可。”

嘶嘶！

牛千山和一眾長老同時吸氣，兩秒過，這才都反應過來，柳老三問：“你怎麼不早說，怎用？”

劉飛：“滴血互通念力，用原力激發即可，我身板不行隻有普通人微弱念力，族長用更犀利。”

他說著在袍子胸口裡摸摸，被腰帶在衣服裡麵勒住的一截閃電狀鐵刺在手掌中亮相，就像是打鐵剩下的邊角料一般，但細看，上麵流轉著徐徐黑氣。

“這叫滅仙劫，是咱最後一隻護身寶，都給你們了，成不成就這一下。”

牛千山激動，在周圍長老和精英們吞咽口水注視下，伸手小心捏住閃電刺，隨即，咬開一點指肚上的皮肉將血滴塗抹在上麵，紅色血花沾染隨即海綿般被吸入不見，牛千山整個人雙肩一晃，閉上雙目良久睜開，眼中熱切對著劉飛點頭，隨即，轉身胡須下紫唇朝著遠處半空中的金牛老祖嘀咕兩句唇語，示意眾人讓開，嗡一聲，手心托著的半尺長滅仙劫如同影子般射了出去，黑色閃電一晃消失，肉眼再也找不到軌跡。

咻！

煙花燦爛，卻極其緩慢，但滅仙劫卻無聲無息如同融入空氣中，正在眾人都努力去看尋找那物件飛到哪裡去了，牛千山陡然一聲嗬斥：“中了——”

遠方地平線上空，飄飛的一條人影對麵，風蠍子隻留下噴出的一口血還在半空，身影真的摔下高空，砸的點點塵花還沒等升騰，金牛老頭緊隨其下虛空中雙拳一通胡亂拍打，地麵上再次爆起轟轟重擊聲。

十幾下過後，金牛老頭嗖然落地，提起坑中奄奄一息的風蠍子嗖然掠來，不顧遠方見事不好逃遁的大風部族人逃之夭夭，用二指將風蠍子琵琶骨戳穿丟給牛千山，道：“用鐵條縮了不能讓他恢複，給咱幾個好用的，跟著趁機滅了他大風。”

這樣也能建功立業？牛千山內心激動澎湃，立刻派遣所有長老和精英子弟跟隨老祖，呼嘯著朝西南方掠去，金牛部落前，剩餘人聽從雪姑娘和牛千山調遣開始整理部落……

死去的族人放入西山冰窟中速凍等待家人認領安葬，受傷的抓緊療傷，倒塌燒毀的房屋開始修繕，牛千山也派人將後山的壁障同時重新開啟，並排出執法子弟圍繞金牛部落四麵不妨，防禦其他部落趁機侵占……

下午忙活，午夜依然不眠不休，部落剩餘的兩千人都在等待老祖等人的消息，第二日一早，幾個駕馭飛禽的精英子弟和劉長老飛回，帶了一身血見下牛千山，將滅仙劫帶走後直到傍晚，這才有弟子帶著一臉喜色返回部族，舉著火把漫天飛騰，一邊嚷嚷著拿下了大風部族。

第三天，族內再次響起大鼓，這次並不急促，善於用鼓聲辨彆輕重緩急與其內意圖的寒山此刻離開族長大帳的門口，跑回客廳將茶杯放桌上，對劉飛興奮道：“是捷鼓，看來要派人去大風部族收編他們的囚徒了，走，領名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