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從小的願望

“兩個年輕人，你們知道商丘怎麼走嗎？”珍兒正和莫言依偎在一起，誰知道這個時候，突然從後麵竄出來一位老人，把兩人都嚇了一跳，珍兒有些臉紅，微微有些羞澀，而莫言則臉不紅心不跳的，聽到了老人的問話，想了想，便說道：“嗬嗬，老爺爺，商丘現在恐怕不安全，楚國現在正在虎視眈眈地望著魯國，您現在要去魯國的邊疆地帶，這是很危險的！”

“嗬嗬，我的幾個孩兒在那個地方，不回去不行啊，總得確保他們安全的離開了，才能夠放下心來吧。”老人的背脊微微佝僂著，看上去很是脆弱，莫言看著有些擔憂，這樣的老人能夠順利到達魯國邊界嗎？而且現在還沒有從趙國進入魯國呢，更彆說在西南方向的商丘了。

“老爺爺，那個地方確實比較危險！我勸您還是在這兒等著比較好，而且路上也沒有個照顧的怎麼可以啊！”其實莫言也想過可以順帶將老人帶走，不過卻會因此而耽擱自己的行程，況且他現在的主要的責任就是將珍兒趕緊送到魯國去見對方的父母，彆的人他暫時還顧不過來，不過這老爺要是執意要去的話，莫言也沒有任何的辦法，畢竟自己隻是一個外人罷了。

“嗬嗬，不怕，隻是打仗而已，年輕的時候，我也上過戰場，其實並沒有什麼好怕的，所以根本就不用擔心我這個老頭子，況且我回去，說不定還能指導指導他們打仗呢！”說道這裡，老人的眼神突然變得自信起來，似乎頗有些胸有成竹，莫言雖然不知道對方為什麼會有這個信心，不過他也不好去打擊人家的信心，所以想了想，便說道：“嗬嗬，既然老爺爺你執意如此，我們也沒有辦法，不過我們也是去魯國，要不，我們結伴而行吧，這樣也好有個照應！”

莫言想了想，終究還是過不了自己的這一關，看了看珍兒，發現珍兒也沒有反對，不過讓人意外的是，老人倒是搖了搖頭，說道：“嗬嗬，不了，我雖然是個老頭子，不過一個人還是可以走得動的，我看你們要去魯國，應該也是急著去見自己的親人吧，我怎麼能因為我自己的緣故就耽擱你們的行程呢，你們去吧！”

“這……”莫言有些慚愧，不過這個時候，既然對方都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了，那麼自己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想了想，便與珍兒一起離開了原地，朝著遠方的魯國方向走去，老人靜靜地看著麵前的這個年輕人，淡淡地笑了起來，良久之後，一直親驢兒緩緩地走了過來。老人摸了摸自己身旁的青驢兒，笑著說道：“老夥計，這一路上你可要多多努力哦！”

說完，老人便騎上青驢兒，優哉遊哉地上路了，老人遙望那魯國的方向，眼中帶著笑意，聽說楚國在攻打魯國了，老人雖然是魯國人，不過卻一點都不擔心，仿佛心裡沒有什麼能夠影響到他的心情。

都說世間的大賢在山中躲著不見世人，為何自己就這般命苦，見不得這世間的人受苦呢。

老人緩緩地行進在路間，莫言也與珍兒一步步地朝著大路前進，老枯樹有幾隻烏鴉朝著東南的方向在緩緩飛翔，山巔那一抹烈日也在緩緩地發著自己的光……

“嗬嗬，掌櫃，有房間嗎？ 給我們兩間房，我們住店！”楚小鬆走客棧，四處望了下，發現客人蠻多的，不過看到掌櫃，便直接走了過去，問對方又房間沒有。

那掌櫃看到是兩個外地人，先是有些詫異，隨後將賬簿拿來看了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哎喲，對不起，客官，我們這兒就隻剩下一間房了！”

“一間房？”莫言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想了想，便說道：“那附近還有沒有店啊？”

“哎，客官，附近方圓幾十裡就我們這一家店了！”掌櫃看到對方是兩個人，但是自己確實隻有一間房，所以也沒有辦法。

“那這可怎麼辦？”其實也不是不能要那一張房間，隻是他怕珍兒誤會，不過好在珍兒也不是那種不通世事的人，而且之前她也住在莫言的房間裡，所以珍兒幾乎想也沒有想，便說道：“我們要了！”

掌櫃立馬會心一笑，珍兒一看，頓時臉紅了，而莫言也趕緊說道：“哦，對了，記得多加一個床被，和一張席子！我睡地鋪。”

“嗬嗬，好的！”掌櫃雖然口中這麼說，不過看對方的笑容就知道對方一定是誤會自己兩人了。

“掌櫃，給我先來點吃的吧！”

“嗬嗬，好叻，小二，快給兩位客官上吃的去！”掌櫃瞧著身邊的小二走了過來，急忙吩咐道。

“哎喲，兩位客官，這邊請！”一個穿著青衣帶著小帽的青年人急忙走了過來，笑著說。

莫言點了點頭，走到房間裡角落的一個位置，不過讓他們詫異的是，他們居然看到了之前他們遇到的那位老人，不過他們可是走在前麵的啊，這個老人居然比他們還先到，而且這個時候對方還衝著他們笑呢。

兩人麵麵相覷，確實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

“莫大哥，那個，我們現在還有多久才能到魯國啊！”珍兒蹲在床上，雙手抱著膝蓋，而莫言則坐在桌子邊，喝著茶，可能是因為確實找不到話頭了，所以珍兒才突然開口道。

“呃，這個啊，應該快了吧，大約明天的時候，我們就可以到達邊關，不過也不知道對方會不會放我們過去！”莫言拿著杯子，看著杯子上的花紋，若有所思地說道。

“哦！”珍兒應了一聲，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找什麼話來說，總覺得有些壓抑，似乎有著某種東西在自己的心裡壓著，所以讓她覺得很緊張，其實何止是珍兒，就連莫言也都有著這種感覺，因為之前珍兒對著自己表明了心跡，但是現在這個時候，兩人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因為兩人都怕發生什麼，但是又偏偏期待著某種東西，這種矛盾讓兩人現在的心情都很忐忑。

直到很久之後，莫言才說道；“現在很晚了，我們休息吧！”

珍兒應了一聲，不過渾身一動都不動，莫言無奈地笑了笑，隨後吹熄了燈，寬了衣，在地上睡了下去。

珍兒在床上悉悉索索了一陣，過了一會兒也許是睡下了，所以便沒有再聽到任何的信息了。

莫言在地板上睡著，想著最近發生的事情，想著自己小時候的事情，怎麼也睡不著，翻來覆去的，但是又不敢太大聲，害怕將對方吵醒了，直到過了很久之後，莫言突然聽到珍兒的呼喚。

“莫大哥，你睡下了嗎？”珍兒忐忑地問道。

“怎麼了，珍兒！”莫言疑惑地問道，沒有想到對方也還沒有睡著。

接著就聽到對方噗呲的笑聲。

“嘻嘻，睡不著，我以為你睡下了呢！”珍兒俏皮地說道。

“嗬嗬，我也睡不著呢！”莫言乾脆翻過身來，月夜下，能看到珍兒的眼睛的眸子很亮。

“莫大哥，能說說你的家庭嗎？”珍兒突然認真地說道。

莫言先是一陣沉默，直到很久之後才開口說道：“在我三歲那年，父母就去世了，之後流浪了五年，期間帶了一個妹妹，又艱難地掙紮了幾年，遇到了一個很厲害的人，於是我們便跟著他一起學東西，不但是武藝，更多的是做人的道理，還有一些兵法，一些經國治世之道，然後在這我十四歲的時候，就離開了師傅，下山開始了自己的生活，直到一年之後遇到了你！”

珍兒在一旁聽得一愣一愣的，原來對方比自己還可憐呢，自己還有爹爹養，而對方卻一直是一個人生活著，之後還帶了一個妹妹，珍兒幾乎不敢相信對方這麼多年是怎麼過來的，但是她相信對方一定過得很辛苦，就算是練武也一定非常認真吧，不然怎麼會有這麼高的無疑，以至於之前的那一夥兒人看著莫言就像是見了鬼一般。

他知道對方的身上說不定還有更多的秘密，但是更多的也許是那些不為人知的艱難，在對方一個人的時候，在那麼無助的時候，沒有人能夠幫助他，一個人難難地掙紮著，一想到這些，珍兒的內心便一陣心痛，也不知道怎麼的，珍兒突然好像與對方一起分享那些苦難，隻要有自己在對方的身邊，那麼對方一定不會再那麼苦了吧。

於是，在艱難的抉擇之後，珍兒梗塞一般地道：“莫大哥，要不，你上來吧！”

“嗯？”莫言愣了一下，隨機道：“呃，那個……你……”

莫言心中狂跳，雖然覺得自己是想錯了，不過作為血氣方剛的少年，還是不由得胡思亂想起來，難道對方要委身於自己。

“不要誤會，我現在還沒有準備好，隻是現在天冷了，你睡在那裡，著涼了怎麼辦，不過希望你不要動我！”珍兒說道在最後，幾乎聲音蚊蚋一般的道。

莫言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還好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不過既然對方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了，莫言要是拒絕的話，隻怕會讓對方誤會，所以想了想，便站了起來，隨後抱起被子，上了床，莫言能察覺到對方似乎很緊張，似乎身體在顫抖。

“把被子搭在上麵吧！”珍兒想了想，便說道。

“哦！”莫言應了一聲，然後將被子搭在了上麵，最後硬著頭皮轉進了被窩。

兩人的心都很忐忑，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些什麼，不過能肯定的是，現在兩人的腦子裡都很亂，心跳一定在加速。

“其實，從小到達我便有一個願望！”珍兒突然偏過頭來說道。

莫言聽到對方說話，轉過頭來，看著珍兒的眼睛，發現一閃一閃的，灼灼地盯著自己。

“呃，那個，什麼願望？”莫言疑惑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