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手段狠厲

很平淡的一具問話，卻叫蘇寒露渾身一顫，不敢去看蘇聆溪投射過來的眼睛。

小廝已經放開了小雪，跟蘇聆溪回稟：“回小姐，三十杖已經打完。”

蘇聆溪點頭回應，小廝退到一邊站住。

趴在地上的小雪，一動不動，已經是陷入了昏迷。身上血跡斑斑，一看就知道施刑的人是卯足了勁兒在打。

蘇聆溪懶得去看，直接吩咐一句：“上了藥，扔出去。”

小廝拖著昏迷不醒的小雪走了。

蘇聆溪緩緩的往蘇寒露麵前走去：“蘇寒露，現在輪到你了。你說，弑姐這一罪，你該不該當？”

弑姐？這罪名萬一真的扣下來，自己豈能再在蘇家待下去？

蘇寒露臉色慘白的沒有一點兒的血色，她強笑一聲：“姐姐，您是明白人，怎麼能聽信那奴婢一麵之詞？”

“是不是奴婢的一麵之詞，我心中清楚的很，不需要寒露妹妹來強調。當然，寒露妹妹心中也是很清楚的，不是麼？”

“是，是……”

蘇寒露隻覺得自己的手心裡、背上，已是冷汗涔涔，中衣已經濕濡一片。

蘇聆溪輕輕的笑著，臉上的表情人畜無害，但是說出來的話確實叫人由脊背生出一陣寒意來：“相國府庶女蘇寒露，意圖謀殺嫡姐，其心可誅。來人，拔去她的衣服，讓她在這院子裡跪到天黑。”

此話一落，蘇寒露不可置信的瞪著她，驚恐的說不出話來。瞳孔漸漸的擴大，不敢相信耳朵中聽到的話。

拔去衣服？那她豈隻是顏麵儘失？隻怕是連貞潔也是保不住的。這個蘇聆溪，怎生的這般的歹毒？

蘇寒露慌忙衝蘇淩羽跪下，大哭起來：“哥哥救命……”

蘇淩羽也呆住，原本想著溪兒會借這件事情，好生的治一治蘇寒露，讓她平日裡不再那般的猖狂。卻沒想到，會想出這麼狠毒的法子來治她。

他結結巴巴的詢問蘇聆溪的意見：“溪兒，這樣……恐怕……恐怕有些不妥吧？畢竟……畢竟寒露妹妹是一個女孩子……除去衣物，這對她的名聲豈不是……”

蘇聆溪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也是，若是傳出去，寒露妹妹豈不是名聲會受損？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換一個懲罰。掌嘴二十，怎麼樣？”

蘇淩羽輕笑一聲，並沒有覺得這種處罰太過於狠毒：“一切由溪兒做主。”

蘇聆溪看向跪在地上的蘇寒露，問：“對了，寒露妹妹，我記得，西角有一個廢棄院子，一直沒人居住，要不，你搬過去，如何？那院子也不是很大，用不著那麼多丫鬟下人，有珍兒一個人伺候你，就已經足夠。不知道，寒露妹妹覺得如何？”

蘇寒露深深的垂著頭，牙齒都在打顫：“甚……甚好……”

相國府西角的那座小院子，原先，是丫頭們在居住，由於太過偏僻，不便主子傳喚，所以後來也便廢棄了。一直以來，也沒有人前去打理、修繕，也不知道破敗成了什麼樣子。

吱呀一聲，院門發出一聲沉重而陳舊的歎息聲。

蘇寒露在珍兒的攙扶下，踉踉蹌蹌的走進了院子裡。

她的雙頰，又紅又腫，已經是浮腫的看不清原來的樣子。攙扶著她的珍兒，也是紅腫著雙眼，像極了兩個金魚泡一樣。

院子裡的地上，四處生長著雜草，從磚縫裡麵囂張的探出腦袋與身體。再往前走了幾步，看到房子的門已經是破了好幾個大洞，窗戶也是破敗不堪。地上，還有幾片從房頂上掉落下來，摔的四分五裂的瓦片。

推開顫顫巍巍的門，一陣塵土飛揚，嗆的兩人直咳嗽，慌忙擁有捂住嘴巴。

屋裡的家具們東倒西歪，布滿了灰塵和蛛網。

一隻碩大的老鼠，吱吱亂叫著，從兩人的腳下竄過去。

“啊……”

“啊……”

兩聲刺耳的尖叫同時響起，轉身就要往外麵跑，卻被橫在腳下的東西絆的一個踉蹌，結結實實的摔倒在地上，半晌不能動彈。

珍兒率先反應過來，帶著哭腔的喚了一聲：“小姐……”就要去扶蘇寒露。

主仆兩人，好不容易站起來，已經是一身狼狽不堪、滿麵淚痕。

珍兒哭了起來：“想不到大小姐居然這般的歹毒，小姐可是她的妹妹，居然對自己的妹妹使出如此歹毒的手段來……”

她不住的哭訴著蘇聆溪的不是，且忘記了自己使手段的時候，也是沒有絲毫心軟的。

“住口……嘶……”蘇寒露惡狠狠的開口，但是沒說一個字，都能牽扯的她臉上火辣辣的疼。她口中，還猶自殘留著濃濃的血腥味。

那二十下，打的她可謂是頭暈目眩，口吐鮮血。

珍兒慌忙閉了嘴，不再說下去，她知道自家小姐此時此刻是不願意聽到蘇聆溪這三個字的。

珍兒扶著她站起來，往旁邊的椅子走去，珍兒用自己的衣袖，抹著椅子上的灰塵。反反複複的抹了好幾遍，依舊是沒有擦乾淨。

但是，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也隻能勉強坐一坐。

“小姐，您先在這兒歇一會兒，奴婢會同音居，將小姐平日裡的衣物用具取過來。”

回想起剛才的那隻老鼠，蘇寒露還是有一些後怕的，她戰戰兢兢的開口：“我……我去院子等著……就是……”

珍兒也想起了剛才的老鼠，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又扶著蘇寒露出去。

聽完了蘇竹的彙報，蘇青雲的臉上露出了幾分慍色：“這溪兒，著實胡鬨的緊。寒露好歹是她親妹妹，怎麼能下手這麼狠？”

坐在一旁的蘇夫人冷哼著開口：“那是老爺這麼認為，我可不這麼認為。我覺得，溪兒的決定，挺好的。蘇寒露是你女兒，你還不知道她什麼德行麼？平日裡可沒少欺負溪兒。今日，就要她好好的瞧一瞧，我們相國府的嫡女，可不是好輕易招惹的。”

蘇青雲依舊是不敢認同這種說法：“你話怎麼能這麼說？溪兒心地善良，那是好事。隻是這次，出手未免太重一些。寒露縱然有再多的錯處，也好歹是她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