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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9 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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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秋水一個人走在路上,雖然說之前彆人給過一些衣服和銀兩,但是她還是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上官清月。因為他還欠她一個解釋。

這時候天早已黑了,在不見星星不見月亮的夜晚,季秋水也隻能靠著閃電的亮光,磕磕碰碰的往小樹林外走去。她走一路,就扶了一路,凹凸不平的路增加了季秋水行走的困難度,不過憑著一股意誌,季秋水硬是走出了淒涼的小樹林,終於見到了前麵不遠的殿堂。

成功就在前麵!握拳擺了個耶的手勢,也給自個打了氣,季秋水邁開腿,磕磕絆絆的向著宮殿走去。

呼--大大的鬆了一口氣,總算到了!避在屋簷下麵,季秋水摸了一下頭上的水珠,瞧著從天落下的傾盆大雨,那種身世漂浮的悲涼感衝上心頭。

冷風有隙就鑽,吹在季秋水身上使她不由得打了幾個噴嚏。垂頭看了看濕噠噠的貼住她軀體的衣物,季秋水蹙了蹙眉頭,抬頭看了下這個年代久遠的宮殿,終於還是下定決心抓上了門環,小力拍了一下門。

“吱呀--”令季秋水感到驚訝的是,她才碰到這個門,這門就自己向兩邊緩緩的打開,響起一聲古老且沉悶的觸碰聲。而剛在門拉開的那時候,一道耀眼的閃電隨之而來,照亮了鏽跡斑斑的大門,不由得讓她想到了香港僵屍一係列的影片。

“轟隆隆!”抬起來的腳突然收了回去,季秋水的心臟突然收縮,這個場景一樣也讓她聯想到了夢中的那個景象。進去?還是不進去?季秋水內心進行著糾結的天人之戰。毋庸置疑,這一刻確實令季秋水失了心神,使她止步不前,是因為這個殿堂給她帶來了某種難言的驚恐感。就算她心裡有千萬個聲音說不要進去,但不由自主的,她的雙腳再次走入了那個殿堂,在隆隆的雷聲中隨著小徑,好像是有東西在前方引路似的,一步接一步的走進宮殿靠南方的最末一間屋要是時間可以後退,她絕對不會打開那扇奇怪的門,更加不會走入這座殿堂,靠近那個屋子,走入房屋的門檻,這樣她就不會見到令她可以做一輩子的噩夢但是世上沒有要是,該來的一定會來,想躲也躲不了,這就是注定!

當閃電照亮屋子的那一瞬間,她明明白白的看見一個女子被裝在了一個壇子裡!

更令她魂飛魄散的是,在她拉起那個女子遮住麵容的發絲時,她竟然發現那個女子居然和她夢裡的‘娘’長得一模一樣啊!

驚駭、害怕、疼痛、難過、震驚、心疼……各種感覺壓得她踹不過氣來,軀體一下子好像沒有了依靠,軟軟的摔倒在地上,看著那個壇子的人連連退後了兩步。

“娘親……娘親!”她忽然如發了瘋一樣,手腳並用的靠近那個壇子,兩隻手顫抖著抱住那個女子的頭,五臟六腑如被人用鐵錘狠狠擊打般的難受。淚水很快模糊了季秋水的雙眼,這時候的她早已分不清她這時候是季秋水還是何碧,或許,這時候或者從較早以前,季秋水就是何碧,而何碧就是季秋水。

小心的把滿是眼淚的臉貼著那個女子,濕熱的眼淚滴落在那個女子蒼白的臉上。溫熱的感覺喚醒了那個女子,她回過頭,嘴裡嗯嗯的好像在詢問對方的身份。

“娘親!你怎、你怎麼……”她沒料到她居然還有生命跡象!‘人彘’兩個字猛地湧上季秋水腦中!壓抑住快要蹦出胸膛的心臟,季秋水顫抖的把手慢慢的伸到壇中“啊--”季秋水瘋狂的奔到雨幕中,在瓢潑大雨中跑著,任由冰冷的雨水擊打在她瘦弱的身軀上。

眼睛,還有耳朵,還有舌頭,加上四肢!是誰,是誰那麼狠辣!那麼狠辣的對付她!乾嘛不讓她死啊,為什麼不讓她死啊!究竟是誰那麼殘忍,讓她備受煎熬的活著,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不可能,她不可能是她娘,她的娘是給被毒死的啊,她不可能是娘,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啊!

無論她是誰,都和她沒有關係,和她沒有丁點的瓜葛!沒錯,沒關係,沒有關係,她不是季秋水,她是何碧,何碧,不是季秋水,不是的,不是的季秋水,她不可能是你娘,東西有相同的,人也有長得相似的,世間萬物什麼奇怪的事都有,她不可能是你娘,她不過是長得相似罷了,相似罷了季秋水你離開啊,彆再刺激她,拜托你了,你已經死了就麻煩你趕快離開啊!

她是何碧,她不是季秋水,不是季秋水!

啊啊啊--

因為還要批改幾本奏折,因此在臨幸完妃子後,皇上上官昊就起駕要去禦書房。龍轎裡,他正閉目沉思籌劃著朝廷中的大事,卻突然被遠處越來越近的跑路聲給阻斷了心思。變下臉,氣憤的看著聲音的源頭處,上官昊看見一個柔弱的身影在瓢潑暴雨中磕磕絆絆的瘋狂向著他的位置跑來。

“什麼人!”跟隨的侍衛看季秋水逐漸靠近龍轎,馬上拔出劍,銳利的劍指著頭發散亂的季秋水。

可兩眼無神的季秋水好像對外界全然不知,兩隻手捂著耳朵,一門跑一麵連續的搖頭,直接穿過龍轎,繼續在大雨中瘋狂的奔跑。

“攔下她!”上官昊手指季秋水,命令道。

“喳!”

兩名士兵立即飛身往前,一人抓著季秋水的一隻胳膊,將季秋水強行帶到了龍轎前。

“不是啊……我不是的……不是的……”

“你在玩什麼把戲?”撥開季秋水麵前濕噠噠的長發,上官昊看著這個漂亮到妖豔的女人問道,他想他是喜歡麵前這個女人的吧,長相如此的美麗,想必這又是一個挖空心思想讓自己龍榻上的女人吧。

季秋水依舊是神誌不清,麵無血色驚恐道:“不可能,不可能是我娘……不可能……”

“你……”上官昊想著季秋水在演戲,想著她又想頂撞他,臉色逐漸陰霾,抓著她手臂的手逐漸使勁。

她發瘋一樣踢打攻擊著上官昊,趁上官昊鬆手的時候,轉身就朝龍轎下跳。

不過她腳還沒著地,就給緩過神的上官昊給攔腰抱起,重新給拉回了龍轎上。

“快放開我!快放開我--”這時候的季秋水就如一頭受傷的獅子,眼眸裡都是嗜血的激動,她不計後果的撕咬著鉗製住她的上官昊,好像在發泄怒火,又好像在驅除恐懼。

上官昊這才覺察到麵前的這個女人是真的很不對勁!用力鉗住瘋狂的季秋水,上官昊讓侍從們轉換了方向,向著他的歇息地乾坤殿走去。

“嗯……”上官昊措手不及被神誌不清的季秋水用力咬住了臂膀,極致的痛楚讓他不由得悶哼了一聲。挨千刀的,她究竟在發哪門子瘋!

耗完耐心的上官昊乾脆劈手打昏了她,令這個發狠的小獸最終安靜了下去。

動了動被咬得出血的臂膀,上官昊看向麵無血色的季秋水,神色疑惑不已。她究竟是怎麼了?

修長的指慢慢的伸向這個女人那雨水弄濕的小臉,好像帶著疼惜,又好像帶著不舍,來來回回,許久也不見把手放下,好像是舍不得那滑嫩的觸感。

一種奇怪的感覺布滿全身上下。忽然有種想把她擁入懷抱的衝動,但他直接從了自個的衝動,抱住在昏迷中還在戰栗抖動不已的季秋水,輕柔的抱在了懷中,冰冷柔軟的身子令他不自禁感到一股心動。熟睡中的她就像一個渴望愛護關心的女孩,安安分分的,收起了囂張跋扈,收起了無理取鬨,聽話的讓人禁不住去愛惜、關心。

手不知在什麼時候早已滑向了季秋水的唇,柔柔的,嫩嫩的,讓他情不自禁。像情人一般慢慢的撫摸著,摸過唇的每一個地方,吻過唇的任何一處,上官昊黑色的眼眸逐漸變暗,黑色裡凝聚了駭人的浪潮,而他的腹部開始集聚起一股不陌生的熱潮。

該死的,這個女子究竟給他下了哪門子蠱!僅僅是摸著她的嘴唇就能引動他剛剛偃旗息鼓了的渴望!

迅速把手收回,上官昊將臉轉過去,閉上眼,用力的吐了一口濁氣。夢裡,季秋水的記憶像走馬觀花一樣朝著她急速湧來,自她三歲有記憶的那時候,直到她15歲死去的那一刻,她的這一輩子就如一場坎坷不平的電視劇,在她的大腦裡重新放了一次。她的娘是真的被毒害死的,還記得那一天殘忍的那一刻,她娘親雙瞳怒瞪,無法置信的盯著季秋陽手中的白玉酒壺,然後大笑不止,笑得淒美,笑得決然:“季家的人果然是一家可怕的畜生!我詛咒季家人,詛咒要你們每個人都不能夠善終!慢慢等著吧你們,上天他就是長著眸子的!嗬嗬嗬--”一把搶來他手中的毒酒,她娘在大笑中將酒壺裡的酒一喝而儘。即刻,駭人的血液沿著她的唇角汩汩的流下, 刺了季秋水的眼,疼了季秋水的心一滴淚沿著季秋水蒼白的小臉悄然落下。恨嗎?哈,也許吧,在承襲了她的記憶的時候她也是感同身受的,感情上多多少少都存留了原來主人的原有的情感。現今她是誰?季秋水?或者是何碧?還是季秋水和何碧的統一體?就怕連她自個也弄不清楚吧!可是,季秋水也好,何碧也罷,看來老天爺給了她再生的機會,那就表示著她要丟棄過去的記憶,過去的一切,再重新來活一遭!沒錯,丟棄以往,再重新生活,現今的她就是她自個!

擦去眼角流下的淚珠,季秋水安逸的展露笑顏,自此以後,她就隻為自個而活!

“笑什麼笑?”這個女子難道不曉得他給她抹藥的時候早已忍得非常辛苦嗎?居然還敢不知天高地厚的露出那樣放肆的笑容!果然是想接近他嗎?

背後忽然傳來的低低暗啞的嗓音把她嚇了一跳。定睛看去,身後的上官昊正眯著丹鳳眼,臉色陰沉的看著她。而反應遲鈍的她這才發現她的上身居然沒穿衣服,一隻冰冰的大手正在她的後背不停的摸著,所過之處,引起了她一陣陣的輕顫。

“你做什麼?”季秋水一下子從床上坐起,兩眼提防的瞪向上官昊,而他拿著藥的手就這樣尷尬的定在半空中。

“過來!不要叫朕說第二次!”

季秋水戒備的樣子令上官昊心裡十分不爽,他雙眉輕挑,唇角斜斜的翹起:“難道,不好意思了?你挖空了心思,不過就是想要爬上朕的龍榻!現今你目的就要達到了,請問你還在那鬨什麼脾氣!若即若離的把戲朕是很不喜歡的,想要得到朕的臨幸,朕勸告你,還是自覺點較好!”

“我挖空了心思?”季秋水睜大了眼睛,十分驚訝的指著自個的鼻子問道。

不會吧?季秋水怎麼不記得自己想要爬上他的龍榻啊,大白天的她在做夢吧?不對,難道說是之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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