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追殺

“是誰乾的？”聶歡看著眼前這一幕，同樣瞠目欲裂，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屠殺，更可恨的是，隨處可見赤裸裸的白花花的女人屍體，想來是臨死之前遭到了極儘的屈辱。

這簡直就是泯滅人性的畜生行徑，聶歡憤怒了，他從未感覺如此憤怒過，他陰沉著臉，跟著張大牛跑到房子前，房子已經被完全燒焦了，有兩具燒焦的屍體裸露在地上，一個是張大嬸，另一個是張小力。

“阿花，小力。”張大牛崩潰了，不要命的跑過去，抱著兩具屍體撕心裂肺的痛哭，聶歡看著這悲慘的一幕，心裡難受之極。突然看見還沒完全燒完的廚房似乎動了一下，他心裡一動，踹開那些殘餘的垃圾，之間裡邊有個小水缸，有點微微的動靜。

他急忙跑了過去，掀開水缸的蓋子，就看見裡邊簌簌發抖的小歡，她臉色青紫，渾身蜷縮在一起，已經奄奄一息了。

聶歡急忙把她抱出來，退去她的衣衫，用前世急救的方法給她按摩了，按摩了一陣子，她的身體漸漸活絡開來，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突然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這一聲大哭，把正在抱著屍體痛苦的張大牛驚醒了過來，他看見聶歡懷裡的小歡，放下屍體，踉踉蹌蹌的跑了過來，抱著小歡就哭，聶歡也忍不住心酸流淚。

好容易等父女倆哭夠了，聶歡問起小歡事情的經過，小姑娘又是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聶歡細聲細氣安慰了好久，才讓她斷斷續續的說了出來：“（當時）我和哥哥正在捉迷藏，媽媽在洗衣服……就聽見前邊……他們騎著馬，見人就殺……媽媽把我藏在缸裡，叫我不要動……然後就聽見他們……哇。”小姑娘哇的一聲又哭開了。

禽獸！聶歡隻覺得怒發衝冠，血脈噴張，當下放開小歡，站了起來，對張大牛說道，“大牛哥，你好好照顧小歡，我去去就來。”

“兄弟，你要去哪？”張大牛有些茫然的問道。

“宰了那群畜生。”聶歡拿了長槍，背了弓箭，翻身上馬，又在鎮子上收集了數百隻箭支，向著山路疾馳而去，眾人都沉浸在悲痛之中，見他策馬而去，也不知道誰喊了一聲“報仇！”，大家都群情激奮起來，個個強忍著悲痛，掩蓋好親人的遺體，拿了武器，騎上白馬，彙集在一起，頃刻，就組成了200多人的隊伍。

“報仇！”

“報仇！”

“報仇！”

憤怒的喊聲響徹了整個小鎮，人們看著哀鴻遍野慘不忍睹的家園，怒火燃燒了理智，憤怒占據了頭腦，一聲呼嘯，踏上了複仇的道路。

先不提人們的憤怒，卻說聶歡率先一步策馬而去。尾隨著那群畜生留下的痕跡，聶歡卻越看越驚心，按照之前小歡的描述，這是一群訓練有素的士兵，按照留下的痕跡來看，隻怕不下於一千人。

自古官匪是一家，這讓聶歡更加憤怒，土匪也許還有點人性，但這群官匪，卻是一群毫無人性的畜牲。順著山路一路追蹤，約莫在大半個時辰之後，他終於看見了那群罪惡的禽獸。

這是大約一千三百人左右的隊伍，士兵歪歪斜斜的毫無紀律可言，糧車上滿滿當當的都是各種搶來的物資，堆起來很高，士兵們的身上也滿是掠奪而來的戰利品，不少士兵的戈矛上還拐著雞鴨小豬之類。更讓聶歡憤怒的時候，在隊伍的中間，有不少被捕捉的婦女，被士兵們像趕牛羊一樣趕著前進，更有甚者，有不少騎在馬上的軍官，手上就抱著一個婦女淫樂。

禽獸！聶歡大怒，取出箭支張弓放箭，瞬間，十餘隻利箭就朝著那些軍官飛速而去，十幾個毫無防備的軍官當場就被射穿的頭顱，一頭栽倒下來。

“敵襲！”被驚呆了士兵們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又有十幾個人被射穿了腦袋栽倒之後，才反應過來，不知道誰大喊了一聲，原本就雜亂無章的隊伍登時亂成一團。

聶歡卻不管這麼多，便是縱馬狂奔，手上的弓箭卻絕不停息，短短的數息之內，已經射出了上百隻利箭，百發百中，箭箭爆頭。

“攔住他！”終歸是訓練有素的軍士，在慌亂了一會兒之後，又有幾十個人栽倒在地，立刻有軍官反應過來，組織弓箭手還擊，但下一刻，他就一頭栽了下來，被一箭射穿了腦袋。山路本來就狹小，周轉不易，身邊更是不斷的有人栽倒下來，軍士們登時膽寒，情不自禁的紛紛後退，也有弓箭手組織抵抗的，但還來不及發箭，就被一箭射穿了腦袋。

“有人來救我們了！”被俘的女人們驚喜無比，抬眼向著那邊看去，接著，她們就看見了此生永遠也不會忘記的場景，那一人一騎，宛若千軍萬馬，猶如天神下凡，利箭源源不斷的從他身邊發射出來，射穿了一個又一個士兵的腦袋。然後，他提著一柄長槍，衝入了敵人當中，長槍所至，猶入無人之境，砍瓜切菜，所向披靡。

士兵們都嚇破了膽，不是他們反應不快，隻是敵人實在太快，那一杆長槍，擦著就死，挨著就傷，到現在為止，已經有好幾百人丟了性命。

“救命啊”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那些士兵丟下兵器就跑，隻是山路本來就狹小，成千上百的士兵爭先恐後逃跑，互相踩踏，被自己人踩死踩傷的不知多少。也有跪在地上求饒的，裝死的，亂成一團。

“殺啊！”突然後方傳來殺聲震天，馬蹄聲震動了大地，敵人見了，更是心驚膽寒，隻見無數獵戶，拿著刀槍劍戟等武器，憤怒的殺了過來。

本來就已經奔潰的敵人更加淩亂，逃命的腳步更加惶急，踩死踩傷的士兵更多。聶歡想要追擊也追擊不過去，隻好放手大殺，殺得一群士兵哭爹叫娘，很快，就被他連撥帶挑開通一條路來，在後邊追殺那群已經逃遠的騎兵，砍瓜切菜，根本就沒有半點懸念。

突然眼前金光閃動，聶歡隨手一擋，隻聽哢嚓一聲，白蠟杆做的槍杆儘然一下子斷掉了，一股大力傳來，聶歡胯下的白馬竟然承受不住，竟然生生倒退了幾步。

還有這等厲害的高手！聶歡吃了一驚，眼疾手快用短槍杆猛擊那道金光，把它打落在地上，卻是一個拳頭大小的金印。

這是什麼東西！聶歡見它飛起，急忙伸手一抓，把他抓在手裡，隻覺得沉重異常，更恐怖的是還有一股很強勁的力道，讓它想要脫離自己的掌握。緊忙運用真氣，死死拽住，抬頭一看，就看見前方有個騎在戰馬上的軍官，漲紅了臉，好像在遙控金印一樣。

聶歡用力拽了拽，果然那軍官的臉色漲得更紅，更加確定了他的想法，心裡立刻就有了主意，狠狠的用力一拽，放開金印，然後兩隻利箭立刻就甩了出去。那軍官猝不及防，喉嚨上和頭顱上立刻被利箭刺穿，眼睛張得大大的，一頭栽了下來，那金印也砰的的一聲砸落在地上。

“李統領死了，魔鬼，魔鬼！”那軍官一死，那群逃命的軍士更加驚慌失措，不過，後邊的利箭像是蝗蟲一樣射在他們上身。

這一戰，一共殺死了一千一百多官兵，其中包括已經投降的三百多名的官兵，村民們惱恨他們的殘暴不仁，不管是受傷的，還是投降的，殺的一個不剩，就連最先逃跑的十幾個追之不及的官兵，被聶歡趕上一一射殺。

經此一役，村民們看聶歡的眼神就充滿了敬畏，一千一百多人，至少有一大半是死在他的手上的，光是被他射殺的，就有兩百多人。他那把長弓都被拉壞了，那杆長槍的槍頭，更是卷刃的不成樣子。

不管怎麼樣，血海深仇總算報了，當場就有村民跪了下來，在屍山血海中嚎啕大哭，哭得無比傷心，斷人肝腸，一時間哭聲震天。等哭了許久，在村民們的互相勉勵下，才打掃了戰場，一千多官兵的屍體，全被扔下了山澗。

殺了一千多官兵，村民們雖然報了大仇，但也自知闖了大禍，當下，村民們含淚掩埋了親人的屍體，分散著準備逃離青龍鎮。

而聶歡自己，則必須做一些足夠轟動的大事，才能分散軍隊的注意力，給村民們的轉移提供足夠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