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匿名離開

為了能更為自在的交流，還是先保持友誼王好，不然發展太快的話，倒被人認為我是個輕薄之人了。夢瑤如此想，抬起頭來，笑道：“幻天哥哥，你彆誤會，我不是故意的！”

幻天聽她又說這句話，越發覺得她天真爛漫，也突然撲過去，擁抱住夢瑤，夢瑤一時不知怎麼回事，又驚又喜。幻天鬆開她，看到她的臉已經紅成四月裡的桃花了，笑道：“夢瑤，你彆誤會，我不是故意的。”

聞言，夢瑤方知他是逗弄自己的，衝著他故作憤怒的道：“壞蛋！”語畢，轉身跑進樹林了。幻天以為她真的生氣了，忙追過去，急於解釋，可是夢瑤沒有了蹤影，急的幻天不住聲的喊道：“夢瑤，你在哪裡！彆玩啦，快出來！”如此片刻仍不見夢瑤蹤影，他不禁想：這種地方任何危險都是有的！

幻天心急如焚的四處找尋，夢瑤始終站這些暗處看他，看他為自己著急的樣子，心裡甜甜的。

“幻天哥哥，我在這兒呢！”夢瑤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幻天忙不迭的回過身，一看果然是她，又驚又喜，不禁斥她。夢瑤道：“我知錯了，再也不玩這種把戲了，好不好，幻天哥哥，你彆生氣了？”

幻天禁不住哄，“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夢瑤也笑道：“真是的，就一會兒而已，我能被什麼抓去？”隨後，兩人下了山去。

跟夢瑤在一起的時光，讓幻天感到前所未有的快樂，因以前在天上過的都是修煉和征戰的無聊生活，所以對這種生活尤為的眷戀。夢瑤也全心全意的與他相處，過著生命中最華麗燦爛的日子。“我需要曆練才行，恢複了魔力，才能夠替母親和姐姐報仇雪恨。”夢瑤這樣對幻天說。幻天知道她腦子裡存在著對神界的誤解，很想與她說清楚，“也許神界根本不像你想象的那樣，相比於魔界，神界才是對人們最好的！”他說。

夢瑤不相信，道：“那是不可能的！幻天哥哥，我已經說過好多次了。”

幻天道：“正因為你每次說的都是錯誤的，所以這一次我才不得不發出辯解，因為你那麼說，對於神界是不公平的！”

“對於魔界才是不公平呢，人們寧願相信假象也不願意相信魔界，這真是可恨的一點。”夢瑤憤憤地說。

“那根本不是假象！”幻天大聲道，“夢瑤，我現在鄭重的告訴你，魔界是萬惡之首，而神界卻是萬善的源頭。”

夢瑤楞怔怔的看著他，不禁冷笑了一下，說：“你隻是個凡人而已，幻天哥哥，你根本不知道魔界和神界的糾葛，也不知道他們誰好誰壞，所以你這麼說，我並不怪你。”

幻天生氣，恨不得現在就把自己的神仙身份暴露出來，“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說的是對的。你的魔力，也根本不是恢複，因為……”

夢瑤笑道：“幻天哥哥，你小看我，其實，有那麼一兩次，我真的恢複了一點。”

“那現在呢？”幻天擰眉問。

“不知道怎麼回事，一過了危險時刻，力量就會消失。”夢瑤囁嚅道。

“好吧，我告訴你，你那不是什麼魔力，隻是本身就存在的力量罷了，所以才會事後消失。”

“什麼，幻天哥哥，你根本就不懂，那的確是魔力。”

“或許，是彆的力量呢？”幻天試圖透露一點。

夢瑤不解，笑道：“我是妖精，除了魔力還能有什麼力量？”

“可惡，你不是妖精！”幻天咬牙道。

“不是妖精？幻天哥哥，我看你真是瘋了，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啊！我是魔尊的女兒，是妖精，如果你想殺死我，那就儘管動手好了。”

幻天憤然道：“你才胡說八道呢！我跟你無冤無仇，乾什麼要殺你！”

“因為我是妖精啊！和狐狸精，野豬妖一樣，是個不折不扣的妖精，而且我看你似乎跟妖精是天敵，也非常非常的厲害，每一寸都能夠險中求勝！”夢瑤大聲讚美道。

幻天揚了揚眉毛，憤憤地說：“根本沒有失敗的危險，是一舉必勝，還什麼險中求勝！”

夢瑤笑道：“煙南妹妹說，謙虛使人進步，驕傲使人落後。幻天哥哥，你都特彆的驕傲耶！”

“切，就算我驕傲，也一定不會落後的！”幻天笑道。

看他如此自信滿滿，夢瑤便想看的實力究竟如何，便叫他耍一套武功給自己看，幻天用的從來都是仙力，哪有什麼招數？因笑說：“對付狐狸精的時候，你不是看見了？那一招一式，都是致命的，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夠比劃出來的。”

夢瑤笑道：“我想，在狐狸精逮到我做人質的時候，你們已經打鬥過了吧，所以才會輕而易舉的取勝？”

幻天道：“不，之前不過是你追我趕而已，你看她身上不是沒有受一點傷嗎？之所以能夠一擊殺死她，根本原因就在於她逃跑逃的精疲力儘了。”

聽如此說，夢瑤不得不信服，幻天因想到狐狸精跟她似乎很熟悉，便問：“我記得狐狸精逮到你的時候對你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又是你】，難不成你們早就認識。”

夢瑤道：“之前，那個狐狸精不是怡紅院的老鴇子嗎，我和煙南妹妹初來乍到的，被她盯上。後來，我們還是上了她的當，被拐進怡紅院，幸好，幸好煙南妹妹機靈，才得以逃了出來。都說狐狸是最詭計多端的，事實果然沒錯。”

幻天聽了，一會兒緊張一會兒輕鬆，笑道：“還好你沒事，看來我殺死狐狸精，還算是為你報了仇了。”

夢瑤笑道：“對，幻天哥哥，謝謝你。我還想著等恢複魔力後再回來教訓狐狸精呢。”

兩人出了火靈城，夢瑤還想去經曆磨難曆練自己，不承想有幻天在身邊，所有的危險都能夠化險為夷，根本沒有困難。在火靈城的邊緣，是許多茅草屋和田地。這一天他們天黑才來到城外，天偏又下起淅淅瀝瀝的雨來，附近根本沒有客棧，隻有幾家農人。幻天怕委屈了夢瑤，便不去叫門，他們在一家屋簷下避雨，“你看你，都濕透了。”夢瑤的頭發因浸染了雨水而更加烏黑發亮，水嫩的臉頰也因雨水的洗滌而更加白皙透徹，幻天看了她身上的衣服也因沾染了雨水而貼在皮膚上，怕她冷了，便脫了自己的衣服給她披上。

夢瑤羞怯道：“不用了，幻天哥哥，你的衣服不也濕了？”

幻天笑道：“也是，濕上加濕，反而更沉冷了。”說著便將自己的外套拿在手裡。

雨好像越下越大，天亮之前似乎不可能停了，夢瑤愈加覺得清冷，時不時地咳嗽一聲，幻天看這樣一直下去也不是個辦法，便轉而去叩門，叫了幾聲，裡麵沒有人應，誰知輕輕一推門便開了。“夢瑤，裡麵沒人，趕緊進來躲躲吧。”兩人進了屋去，原來中間屋子早就荒廢了，裡麵亂七八糟的，黑漆漆一片。

幻天偷偷地用仙力點燃了一個火苗，夢瑤見有火光，喜道：“幻天哥哥，你怎麼弄著的？我怎麼沒見哪裡有打火石？”

幻天笑道：“被我發現便拿著了，你當然看不到。”火光移至兩人中間，淡淡的光芒映襯的輪廓清晰溫潤，火光下的彼此，好像更迷人嫵媚。夢瑤見屋子裡除了乾柴和稻草，就沒有彆的東西，便就撿來了柴禾，架起篝火。

夢瑤本想脫了衣裳烘烤的，可幻天在此，因笑道：“幻天哥哥，拿來你的衣服，放在上麵烘烤烘烤。”

幻天卻說：“我自己來就行。那個，夢瑤，你的衣服也……”說著就不禁臉紅了，兩人尷尬不已，夢瑤隻低著頭一言不發。幻天隨即轉過身去，說：“你自便吧。”

夢瑤見他如此，不禁笑了笑，說：“不許回頭。”

幻天道：“那是當然。”

夢瑤便將頭發梳理了一遍，都散在肩膀，然後脫了外套，烘烤一番，又覺得內衣濕漉漉的，但隻離篝火近些，穿著即可。片刻後，夢瑤叫幻天可以回過身了，幻天才轉過身來，見她經過梳理愈加顯得粉妝玉琢了，不覺看的癡迷了，許久才回過神。輪到幻天烘烤外衣，夢瑤的臉紅撲撲的，不禁問：“幻天哥哥，你家在何方？”

幻天說：“沒有家。”

夢瑤會意，笑道：“即使現在沒有了，那之前，因為我聽說每個人都是有出處的，連神仙妖精都不例外。”

幻天看她道：“就像你？”

“我來自魔界，是魔尊的女兒，這就是我的出身，幻天哥哥呢？”

“你很想知道嗎？”

“當然了，如果連這一點最基本的都不了解，那以後還怎麼做朋友。”夢瑤坐在稻草上，抱著雙膝，溫暖環繞。

幻天因說道：“我家在天上。”

夢瑤大吃一驚：“天上！”

幻天不以為然的揚了揚眉毛，點頭道：“對呀，我的確來自天上。”

夢瑤詫異之極，“這麼說，幻天哥哥也不是凡人？！”

“事到如今，幻天決定不隱瞞她了，試探著問：“如果我是神仙的話，你會怎麼樣？”

夢瑤怔了怔，遂毅然決然的道：“我會與你為敵！”

既然如此，幻天隻好將剛剛那個想把自己公諸於世的念頭吞了回去，道：“你認為我是誰？”

夢瑤轉過頭，仔細審視了他一方麵，覺得他俊美之極，比許靖文更勝一籌，於是剛才那種硬生生的口氣不覺又軟了下來，“人神魔，都分善惡醜美，我認為幻天哥哥不屬於任何一類。”她說。

出乎幻天的意料，夢瑤居然會這麼說，笑道：“我居然是你眼裡的四不像啊。”

“幻天哥哥，你真的屬於神界嗎？”夢瑤鄭重其事的問。

看她的樣子，幻天知道如果承認了，她一定會立刻就離開自己，隻好說剛才是開玩笑的罷了，夢瑤開始對他的話半信半疑，但回想魔尊的話，他不可能讓自己跟神界的人結識，也許幻天真的是在開玩笑，不足為信，“我相信你，你不會騙我的。”她笑說。他們說話至深夜才相繼入睡。

到了第二天，陽光透過破爛不堪的窗戶灑進茅草屋，照射在他們的臉上，覺得刺眼，紛紛醒了過來。這一天，他們決定將這茅草屋收拾出來，住幾天，想好以後的路怎麼走再離開。況且有了幻天這個伴侶，夢瑤便想儘快結束居無定所、顛沛流離的生活，與煙南一樣，之所以出來，好像不是為了曆練，而是為了尋找伴侶。夢瑤告訴自己不能夠有倦怠之心，前麵的路還長的很，不能在半路上就產生這種頹喪的想法。

幻天也從來沒有在人間安定的住幾天，總是東遊西逛，沒個安分。現在有夢瑤在身邊，他也想安定幾天，想過幾天再告訴仙帝找到蕭竹玉的事。

天上卻是風舉雲搖，經過上一次大戰，雙方都緩過氣兒來了，於是又想決一死戰。仙帝見了魔尊，雙方沉默許久，轟然大笑起來，那種笑當然是不懷好意的。“聽說，仙帝的女兒不幸身亡，在上一次戰爭中，仙帝已經付出如此大的代價，這一次居然還主動出戰，難不成還想送上自己的老命不成？”一神一魔，仿佛出於滾滾濃煙之中，實際卻是濃鬱的雲彩，分彆踏著雲朵，各自捋著胡子。

聽如此說，魔尊不禁笑道：“誰說我的女兒不幸身亡了？不知魔尊從哪裡聽來的二路消息。”

魔尊一驚，遂也笑道：“不論是真是假，仙帝自己心裡麵清楚。好了，多說無益，今仙帝親自送來戰帖，實在勞駕！”

仙帝笑了笑，將手中之物拋向魔尊，魔尊抬手借助，仙帝揚長而去。

仙帝回到宮裡，為許久沒有接到幻天的消息而憂心忡忡，他知道女兒沒有死，可就是不知道她目前在什麼地方。“如果幻天已然得知玉兒的下落，應該即可來彙報才是，至今沒有幻天的蹤影，想是還沒有尋得玉兒。”仙帝想。

幻天和夢瑤在人間過著寧靜幸福的生活，就在同居的第三天，夢瑤左思右想，終於將自己的心意告訴幻天，幻天知道她喜歡自己後，心裡說不出來的高興，可他害怕仙帝，仙帝一定不允許自己接近夢瑤的，便狠心拒絕。遭到拒絕後，夢瑤整整哭了一天，幻天怎麼勸慰都沒有用，而且趕幻天出去。無奈之餘。，幻天隻能稍作妥協，說：“夢瑤，我……我知道你……我也跟你一樣，可是因為某種原因，我現在不能答應你。”

夢瑤聽了，抬起頭，一臉的淚水，嗚嗚咽咽的，大聲道：“事到如今，你才表明態度，那你之前為什麼處處幫我，處處對我好？我一個女孩子，跟你一個大男人在一起這麼長時間，算什麼？如果早知道你是這樣的，我早就走了，總之即使是朋友，也不能這樣過的！你說你有苦衷，說給我聽聽，真的有苦衷，我也就不趕你了，否則的話，你現在就給我消失！”

幻天難為情的道：“我！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我不想等到那一天，現在就想知道。”夢瑤哭道。

幻天實在不敢冒犯她，而自己是真的真的喜歡她，她對自己也是傾心，何不就違背一次天理，應了她！“現在還不是告訴你的時候，夢瑤，你說你是魔尊的女兒……”不等幻天往下說，夢瑤就猜測道：“就因為我是魔尊的女兒，你才不願意的嗎？我真不明白，魔族怎麼會這麼招人恨，我說過，那都是神仙製造出來的假象哄騙你們這些人的！”

幻天道：“我看你是鬼迷心竅了，沒有人被哄騙，隻有你著了魔，上了當，還以為自己頭腦最清醒，彆人都是傻瓜！如果人們看到的都是假象，那狐狸精，野豬妖，難道都是神仙不成？！”

是啊，夢瑤曾聽到狐狸精和野豬妖親口承認自己屬於魔族，根本不是神仙，那就說明，魔族真的是罪大惡極的！神族才是聖人？！幻天又道：“魔族作惡多端，魔尊更是首當其衝，夢瑤，你太天真了，所以才會誤認為魔界是溫柔和善的。”“可是，母親跟姐姐，明明是神仙殺死的！”夢瑤道。

幻天道：“神仙的職責就是斬妖除魔，當然會見魔殺魔。”

聞言，夢瑤忽然頓悟了一個道理，賣假酒的當然不會說自己賣的是假酒，魔族的邪惡，魔尊卻以邪惡王主，並不認為自己是邪惡的，反而會譏諷神界是邪惡的。

夢瑤變得悶悶的，一聲不響，對著某種東西發呆，幻天給她思考的機會，便不與打擾。

如此度過了五六天，兩人互不說話，卻還是同進同出，夢瑤希望他 能夠主動對自己告白，幻天卻希望她能夠明白自己是神仙，而不需要自己說明。

這天早上，夢瑤從睡夢中醒來，發現幻天不在了，便以為他在外麵習武吧。於是起來尋他，卻到處不見。夢瑤著急了，四處找起來，可均為發現幻天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