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大刑伺候?
一大早,門就被急匆匆地敲開了,姚筱桃揉著睡眼,迷迷糊糊地問了一句:“乾嘛啊,死人啊,不知道女孩子的房間不能亂進的嗎?你誰啊?亂闖民宅……”
那人什麼話也不說,直接提起她的脖子,往門外飛去,筱桃下意識地摟緊那個男人的腰身,被涼涼的晨風一吹,睡意頓消了大半,她終於回過神來,這裡已經不是D市她的家鄉,而是陌生的元宗皇朝。她感受著耳邊忽忽的風聲和一掠而過的風景,忍不住大聲喝彩道:“哇!好樣的,我會飛了!哦!哦!”那人無奈地停了下來,一落地,筱桃便不滿地催促道:“繼續啊,快,快,讓我嘗嘗做大俠的滋味,好過癮哪!你彆愣著啊!”
那人翻了個白眼,暗道,這女人腦子果然有問題。他一鼓作氣,提起筱桃飛躍到湖邊的小亭子裡。從客房到湖邊,大約花了五六分鐘的時間,那人的速度已經算得上很快了,筱桃掐指一算,這王府夠大的麼!
她尚且沉浸在飛翔的感覺中不可自拔,忽然當頭一個悶棍敲下來,原來是坐在亭子裡的蕭止淵命令手下將她架住,讓她跪倒在地上。她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大事不妙。跪天跪地跪祖宗,就是沒有跪過人的姚筱桃怒了,她拚命掙紮著喊道:“你們什麼意思,欺負弱女子,乾嘛要我下跪,你是什麼人啊,憑什麼要我跪你……”
一個侍從上前揪住她的頭發,撲撲兩下點了她的啞穴。蕭止淵冷眼看著她張大了嘴巴無法發出聲音,他平靜地說道:“見了本王不肯下跪,隻有你一個。你說說看,如此不敬,治你死罪都嫌不夠,你還在這兒猖狂什麼?”
筱桃這次是有苦說不出了,她被兩個人高馬大的侍從架住,也動彈不了。唯一能動的隻有眼珠子,所以,她隻能盯著眼前的蕭止淵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今天,蕭王爺穿了一身黑色錦衣,腰間佩戴著一塊乳白的美玉,一頭飄逸的烏發束在腦後,一雙漂亮至極的鳳眼裡散發著絲絲寒氣。鼻梁俊挺,額頭飽滿光潔,一雙線條優美的薄唇冷酷而無情,身材極好,不說話時,身上帶著一種空穀幽蘭般優雅靜謐安寧自若的氣質,一開口說話,便立即湧出一股凜冽逼人的張揚氣勢。好吧,筱桃看了幾眼,就移不開視線了,這人,真是太好看了。她敢打包票,前世的那個世界裡,找不出長相氣質如此完美的男人,她見過的美型男明星也不少了,可是,如此近距離地觀察一個絕世美男,還是第一次。那些男明星大多都是作秀的料,素顏後能稱得上大美男的人屈指可數,而眼前這個人,確確實實一點兒妝扮都沒有,臉上乾乾淨淨,筱桃幾乎可以看到他細膩得不像男人的肌膚,那象牙白似的膚色配上那精雕細刻般的五官——秒殺啊!秒殺!放到現代,絕對秒殺一大片。她下意思地就將蕭止淵歸類為璀璨巨星。此時,蕭止淵有些無語,這個女人眨巴著清澈的眼睛直直地盯著自己看,也不知道在琢磨什麼,那眼神,有些鬼靈精的。
蕭止淵咳了一下,她沒反應,他又咳了一下,她仍舊是沒反應。蕭止淵忍無可忍,啪一下——手裡的茶杯飛了出去,茶杯摔在地上,茶水飛濺在筱桃的臉上。茶水沿著她的臉頰淌下來,一滴滴地落在石板地上。筱桃眨了眨眼,伸出舌頭舔了一滴茶水。
好吧,這茶是蕭止淵剛剛喝過的。
她古怪地笑了笑,有些僵硬的臉上滿是揶揄之意。蕭止淵心中鬱結,就問:“你和皇甫暉到底是什麼關係?你不用裝模作樣,我知道你不是普通的女人。你是密探,對不對?”
姚筱桃差點跳起來,她很想叉腰狂笑,哈哈,太搞笑了,她不是普通女人?不對,不是普通女孩?她是密探?007?天哪,她一個身無長物的現代女人,到了古代就成007了?
筱桃困難地張了張嘴,示意他,她無法開口說話。
一個侍從走上前在蕭止淵耳邊低聲說了什麼,蕭止淵疑惑了一會兒,看向亭子外的湖水,東南角落裡的荷花開得極其茂盛,一朵朵粉荷亭亭玉立。他扭過頭看了看姚筱桃,據手下說,這個女人會讀詩書,會廚藝,和溫茵相處得很好。但是,他皺了皺眉,這人的氣質並不像皇城裡常見的大家閨秀那般嫻雅雍容,反倒是有些小家碧玉的可愛和俏皮,同時,她身上還隱隱有一種時下女人那裡少見的氣息,那種氣息,在他看來,很特彆。
當一個男人覺得你特彆,那麼,他注意你的時候也就到了,這不啻為一種好的開端。隻是,筱桃暫時沒那麼幸運,因為她的動作舉止在眾人看來,既無禮又粗魯,絲毫沒有女孩子該有的矜持。
幾個侍從和上座的蕭止淵一致決定,為了迫使姚筱桃吐露真相,他們打算用最簡單的一招,大刑伺候!
兩個侍從將姚筱桃丟在地上,另外一個侍從拿來夾棍,將夾棍套在筱桃手上。蕭止淵伸手一彈,筱桃的啞穴解開了,她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上了夾棍,身邊兩個侍衛一人手中一個線頭,就等著蕭王爺命令一下,用竹棍子夾得她死去活來。十指連心哪!
筱桃動了動嗓子,發覺自己可以發聲了。她不服氣地問道:“你們沒有王法了嗎?為何對一介民女動用私刑?即使你是王爺,也應該遵守例律啊,這般行事,不得民心,算什麼為官者?”
蕭止淵冷笑道:“你不肯說出實情,我隻好退而求其次了。”
“問題的關鍵不是在這裡。”筱桃辯解道,“我問的是,你為何對我動用私刑。律法上有這一條嗎?好吧,我猜青離國的刑律對私刑控製得不算嚴格,但是,有權力這麼做的,應該是以當今天子為首,奉皇命,護皇權,遇到緊急情況,方可以私刑處罰罪大惡極的犯人。你一個王爺,怎可逾越?況且,我也不是什麼犯人。我犯了什麼事,你能說給我聽聽麼?還是,你藐視國法,罔顧百姓性命?”
亭子裡一陣沉默,蕭止淵眯了眯眼,半晌,才盯著這個口若懸河的女子說:“你這是狡辯,我一個王爺,這點權力都沒有了……”說著,他的一個侍從急忙上前,在他耳邊低聲道:“王爺,小心隔牆有耳。”
蕭止淵一滯,這個女子果然陰險,差點就害得他禍從口出。
“動手吧!”他無情地擺了擺手。
“姓蕭的,本小姐若是死了,一定要詛咒你下地獄。”夾棍夾得筱桃痛哭流涕,她一邊忍著痛,一邊咬牙切齒地咒罵蕭止淵,這時候,也顧不上體麵了,她直接用最惡劣的語言問候蕭王爺的祖宗十八代,從幼時罵到躺進墳墓,總之,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終於,蕭止淵喝了一聲:“住手吧!”
筱桃停住罵語,看著自己鮮血淋漓的手指,眼前一花,又一次華麗麗地暈了過去。
“王爺,此女並無功夫在身,也毫無刺客該有的機警,甚至,有些不通人事。”那個叫子斐的侍從走上前,抱拳說道:“此事還需查明,王爺切不可因一麵之詞冤枉了好人。”
好人?她嗎?蕭止淵麵無表情地回道:“那你速速去查實。這個人,暫時還是先放在客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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