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

因為賴純幾天以來的情緒都不怎麼樣，大家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隻是看到賴純不斷地歎著氣，這種鬱悶的氣氛慢慢傳染給了大家，每個人都陪著賴純唉聲歎氣。這一天，阿澤趁著休息的時間，坐到了賴純的對麵，小聲地問：“賴純，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每天歎氣啊？到底出什麼事了，讓你這麼心煩？能說出來讓我們幫你嗎？”賴純歎口氣，搖搖頭：“就是我說了，你們也不一定幫得了我啊！”阿澤笑了笑：“真的嗎？就是說說，也能讓自己的心情好一點兒啊！”賴純點點頭：“我……我真的煩透了，煩得都想要咬舌自儘了！上次我收到了那封信上說，家族產業合作夥伴的女兒阿帆接受了我們家的邀請，要回國來度假，順便……順便……”說到這裡，賴純欲言又止，看起來非常為難。阿澤笑著說：“怎麼了？順便怎麼樣？”賴純哀歎一聲：“順便……跟我結婚！可是我和阿帆隻是兄妹之誼，並沒有夫妻一樣的愛情啊！我愛的是雅子，可是……家人又要我和阿帆結婚！我……實在沒有辦法！也許……我真的沒辦法控製這個局麵了！”阿澤歎口氣：“是這麼回事！有時候我們確實要無奈接受的一切，但是……既然有自己喜歡的，那麼就要努力去爭取，哪怕家裡人都反對，隻要你喜歡就有必要去爭取！賴純，你可千萬彆鬆勁兒啊！雅子那邊怎麼樣？她知道嗎？”賴純搖搖頭：“我覺得事情太過突然，怕她受刺激，所以還沒敢告訴她！”阿澤點點頭：“那麼就暫時不要告訴她了，不然她會傷心的！”賴純點點頭，端起麵前的咖啡一口氣喝了下去……

因為鬱悶的氣氛實在太濃烈了，所以每天都去幫忙的幾位小姐好像也察覺到了氣場的突然變化，這一天，雅子和阿光又一起在花園裡散步，雅子掐了一朵玫瑰，一邊玩著，一邊歎口氣：“阿光，你有沒有感覺到最近社團裡出現了一種非常鬱悶的氣場？大家好像都不太高興呢！到底怎麼了？”阿光笑了笑：“是啊，大家好像都不太高興，心情很低落呢！我曾經問過阿澤，可是他也隻是歎氣，什麼也不說，好像是出了什麼挺大的事兒，又不想讓我們知道，所以大家諱莫如深，全部統一口徑緘口不言，好讓我們不會卷進去吧！不過從情形上看好像是賴純出了什麼事！”雅子心裡一抖：“賴純？！會是什麼事呢？”阿光摟了摟雅子的肩：“彆擔心，我好好地替你打聽打聽，如果事情與你有關，你放心吧！如果真的對你們的關係有什麼影響的話，我們都會幫你想辦法的！放心，我們是不會讓你吃虧的！”雅子點點頭，伸手摟住了阿光的脖子，什麼話也不說。阿光很安慰地拍了拍雅子的背，帶著雅子去水池旁邊看金魚了……

就在賴純還活在自己痛苦中的時候，阿澤突然也變成鬱悶起來，這讓阿光稍稍有點兒疑惑，難道鬱悶這種東西真的會傳染？這一天，阿澤又一個人坐在一邊，喝著紅茶，無精打采地吃著一塊三明治，突然眼前一黑，好像有誰捂住了自己眼睛。阿澤想也沒想就叫了出來：“阿光，彆鬨！我知道是你！”阿光放開手，笑眯眯地摟著阿澤的脖子：“怎麼了？賴純不高興，你怎麼也不高興了？鬱悶還真的會傳染的嗎？”阿澤拍了拍阿光的手臂，挺溫柔地說：“好了，我沒事！你彆多心！”阿光嘟了嘟嘴：“是嗎？真的沒事？那眉頭怎麼皺成這樣？還說沒事！有什麼事不能告訴我嗎？”阿澤歎口氣：“這……這……告訴了你……也不會有什麼幫助的！”阿光搖搖頭：“就算沒幫助，說出來心情就會好一點兒啊！而且……你不承認我是你的女朋友嗎？既然是你的女朋友，讓我分擔一點兒事情不是理所應當的？”阿澤歎口氣：“是我家裡出了點兒事情！因為我對合作夥伴的女兒白羽一點兒意思也沒有，而且前不久我還自作主張地撕毀了婚約，所以他們的集團突然對我家產業撤資了！本來我們就在外麵有一筆欠款，現在他們一撤資，這筆欠款就更難還清了！”阿光瞪了瞪眼睛：“阿澤，難道是因為……我嗎？”阿澤搖搖頭：“你彆多想，我本來就對那位小姐沒有意思的！撕毀婚約是我自己的決定，跟你一點兒關係也沒有！隻是我家的債務和公司正常的運行該怎麼辦呢？實在不行的話……我決定……省吃儉用也要幫家裡還清債務！到時候……也許……要吃很多苦了！”阿光伸手摸了摸阿澤的額頭：“你彆擔心，我會幫你想辦法的！欠款會還清的，公司會恢複正常的！我一定會想辦法，你放心！”阿澤點點頭，摟著阿光的腰，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謝謝了，我不會讓你吃苦的！”兩個人靠在一起，很親密的樣子。阿光看了看眉頭緊皺的阿澤，心裡開始盤算一個秘密的計劃……

經過了多方打聽，阿光終於搞清了賴純難為的原因，覺得十分為難，不知道該怎麼跟雅子解釋，隻好自己躲起來發愁，好想出一套萬一雅子問起自己可以解釋的話。這一天，阿光獨自一人去餐廳吃飯，一邊排隊，一邊自己思考著一些問題。“咦？阿光，最近怎麼都躲著我啊？”阿光抬頭一看，發現雅子排在自己的前麵，一下噎住了：“這……雅子，好久……不見了！”阿光乾乾地問候著。雅子笑了笑：“你最近怎麼都躲著我啊？都不跟我一起玩了！怪沒意思的！”阿光笑了笑：“因為最近……阿澤那裡出了點兒事，我去幫忙他了！”雅子點點頭，馬上問了一句：“對了，賴純最近好嗎？我去看他，他總是躲著我！”阿光心裡一沉，大腦開始飛速運作起來。雅子看著阿光一副為難的樣子，皺了皺眉：“怎麼了？他出了什麼事了嗎？”阿光歎口氣：“雅子，其實……我已經……賴純發愁的原因了，可是……我不知道怎麼告訴你！”雅子聽了，神經一下繃緊了：“阿光，你隻要照實說就好了，我能接受的！”阿光點點頭：“因為賴純家族的合作夥伴的女兒接受了他們家的邀請要來度假，順便來和賴純結婚！”一聽到‘結婚’，雅子的腦子好像一下中了雷一樣，一時愣住了。阿光看到雅子愣愣的樣子，趕緊扶著雅子去一邊坐下，一邊拍著雅子的背，一邊安慰她：“好了，沒事，我們會想辦法把事情壓下來的，小姐過一段時間才到，我們會儘可能先把婚事壓下去的！你彆擔心，賴純是不會這麼容易就放手的！”雅子坐在一邊，麵無表情地點著頭，看到雅子這副樣子，阿光心裡非常緊張，這下完了，事情鬨大了……

從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之後，雅子每天都昏昏沉沉地，自己不知道怎麼麵對賴純，也不知道以後該怎麼辦，是不是應該就這麼離開賴純呢？也許這樣可以讓賴純不再為難，但是已經到了現在這樣，自己怎麼說得出口，離開了賴純，自己還能像以前一樣那麼心情平和的活著，沒有一點兒痛苦的感覺呢？很多事情在雅子的腦子不停地轉，也沒有什麼心情去社團幫助賴純了，為了不讓賴純看到自己難過的樣子，雅子每天都自己躲在鋼琴房裡不顧一切地練琴，但是那種蒼白憂傷的曲調讓雅子的心裡更難過，終於有一天，阿光發現雅子因為自顧自地傷心，好幾天沒吃什麼東西，暈倒在鋼琴房裡，便很迅速地送她進了醫院。因為身體虛弱，被醫生命令住院了。這個時候，賴純因為好幾天都沒有看到雅子，問大家到底發生了什麼，每個人都支支吾吾，好像藏著什麼事情不想要告訴他。終於，賴純實在忍不住了，這一天，賴純把阿光拽到一個角落裡，直直地瞪著阿光的眼睛：“阿光，我知道你跟雅子是朋友，你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嗎？為什麼這麼久都見不到她，她去哪兒？是不在還是躲著我？到底為什麼？”阿光歎口氣，搖搖頭：“雅子她已經知道你和那位小姐的事情了！她本來就特彆單純，又愛想東想西的！聽說了那個消息，她非常痛苦！每天都靠練琴來分散精力，她試圖就這麼忘記你，連飯也不好好吃，因為身體虛弱突然暈倒，現在……在醫院住院……”賴純聽了，眼睛瞪得特彆圓：“怎麼會這樣呢？阿光，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呢？”阿光搖搖頭：“可憐的雅子，她為了讓你從此都不再為難，特彆囑咐我不要告訴你的，她不想讓你因為她得罪合作夥伴！她是真的不想讓你為難的！”賴純聽著這些話，心裡特彆難過，咬了咬牙，丟下阿光轉身朝著學校醫院跑過去……

在問了很多大夫和護士之後，賴純終於找到了雅子的病室，從門上的窗戶裡往裡看了看，雅子正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好像睡著了，又好像醒著，賴純皺了皺眉，悄悄地推門走了進去。“雅子，我來看你了！”賴純走到雅子的床邊，輕輕地撫摸著雅子的頭發，小聲地問候著。這種輕柔的動作好像驚動了雅子，雅子慢慢睜開眼睛，看到賴純一臉擔心地站在自己的床邊，馬上翻了個身，背對著賴純，淡淡地說：“你怎麼來了？是誰告訴你的？你為什麼還要來呢？”賴純坐到雅子的床邊，伸手輕輕地撫摸著雅子的背：“是我……我逼阿光告訴我的，生病了都不告訴我，到底出了什麼事？”雅子搖搖頭，仍然背對著賴純：“你為什麼還要來呢？你有了訂婚的小姐，也許馬上就要結婚了！多幸福！在這種時候進醫院，多添亂啊！”說完，又沉默無言地躺著。賴純看著雅子，感覺她的肩膀在抽搐，呼吸也在發抖，還會偷偷地伸手去擦自己的眼睛。賴純看到雅子這副樣子，心裡非常難過，伸手從後麵摟住了雅子的腰：“雅子，你……你不用為了我去為難自己的！你不相信我嗎？你不信任我對你的忠誠嗎？你以為到了現在我還離得開你嗎？你放心，不管怎麼樣，我一定會把你留在我的身邊的！你放心吧！不要再這麼折磨自己了，行嗎？”雅子突然被賴純抱住，在賴純的懷裡狠命地掙紮，但是賴純那種非常堅決又非常溫柔的語氣讓雅子的心理慢慢地平靜下來，安靜地靠在賴純的懷裡，緊緊地攥著賴純摟住自己的手，好像自己一鬆手賴純就會離開。過了一會兒，雅子語氣平淡地說：“賴純，你……你彆走行嗎？你在這裡陪著我，彆走！我怕你走了，就……就再也不會來了！到時候，我怎麼辦？你走了，我真的會難過死的！”說著，眼淚不停地流下來。賴純緊緊地抱著雅子，點點頭：“好，我不走！我不走，我陪著你！彆擔心，我每天都會來看你的！不會再也不來的！你放心！”雅子抬起頭，看著賴純的眼睛，點點頭，賴純很溫柔地看著雅子，低下頭輕輕地親吻雅子的臉，如果自己還是男人的話，就不能再讓自己喜歡的女孩兒流淚了……

這一天，又是爸爸給阿光零用錢的日子了，每個月阿光的父親都會給阿光一筆豐厚的零用錢，以表示父親對女兒的疼愛。這一天，阿光開開心心地去查好了帳，笑了笑，點點頭，心裡盤算的那個計劃終於可以實施了。從那天開始，阿光就不再跟阿澤一起用餐了，每次吃飯都會以這樣或者那樣的理由推脫掉，然後自己獨自找一個清靜的地方安靜地吃飯。這樣的情況持續了一個多星期，而阿澤發現自從阿光開始自己吃飯之後，她的臉色就越來越差了。這一天，阿光又在阿澤身邊幫忙社團活動，突然感到一陣頭暈，身子晃了晃，要不是她伸手扶住了沙發的靠背一定會倒下去。阿澤一把扶住阿光，看著阿光的臉，把阿光拉到一邊，很嚴肅地問：“阿光，你告訴我，這幾天為什麼不跟我一起吃飯？為什麼幾天之內就變得一臉菜色了？比以前瘦了很多？你一直都在吃什麼？”阿光歎口氣：“看來是非說不可了，我一直在吃青菜，一周之內隻吃一點兒青菜！因為我看你每天都那麼愁悶，心裡很著急！我……想要幫助你，所以我想……如果把爸爸每月給我的零花錢省下來，就可以在短期內籌到一筆資金，也許可以幫你把公司的欠款還清的！所以我每天隻吃些免費提供的青菜，我省得越多，你的負擔就越輕，為了不讓你擔心，所以……我……沒敢告訴你！”說著，從口袋裡摸出一張卡，塞進阿澤的手裡：“這張卡裡有我平時存下的80萬的私房錢，你拿去吧！我打聽到你家公司的欠款也就這個數，你拿去還債吧！彆忘了告訴你父親，就說欠款已經還清了，讓他放心吧！”阿澤皺著眉，聽著阿光把話講完，一把把阿光摟在懷裡：“你這個小傻瓜，這是乾什麼呀！我說過我會自己想辦法的，怎麼能讓你一個人做這麼大的犧牲呢！要是真的餓壞了，我該多難過啊！怎麼能一聲不吭地就自己餓肚子呢？以後不能再這樣了，知道了嗎？我們去稍稍吃點兒東西吧！”阿光一邊揉著太陽穴，一邊輕輕地點點頭。阿澤點點頭，輕輕地抱著阿光一起到餐飲區去吃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