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教練

“嗯，很好，雖然說不多，但是大家有勇氣站出來，就已經不錯了。那麼接下來，就請站出來的這幾位能稍稍展示一點，讓大家看看，也是讓大家稍稍有個交際舞的模糊的一個映像。”張繡帶著幾分似有似無的微笑說道。

這話剛出，剛剛站出來的幾個人卻是一下又竄了竄回了人群，感覺應該是有幾分害羞之色。張繡搖搖頭，也談不上有什麼失望，似乎是早就預料到了。而沒回去的卻是還有八人，剛好是四個男生和四個女生。張繡點點頭，看向八人，其中站在最中間的便是賈勇。身材高瘦的賈勇在人群之中很是出眾，自從遇見了白雲婕之後他也很是喜歡穿白色的衣服，感覺就是想要與白雲婕看起來更登對一般。彆的女生一看他就會聯想到“白馬王子”的稱謂。

“好，至少這四位很不錯。先不說交際舞的功底到底有多好，但是有勇氣能站在這裡，已經說明成功了一般，在舞台上就是要有實力、有勇氣的人。”張繡誇獎道，剛剛竄回去的及個男生都感覺有些無地自容了。張繡點點頭，說道：“那麼，現在你們就自己隨意搭一下，先跳一下交際舞的基礎——‘慢三怕’的舞步——讓大家看一下吧。我也看看大家的基本功如何。”

眾人領命，出來人群的幾人都是各自對上眼，然後相互搭肩。但是卻有兩個人並未搭肩，看起來應該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這兩個人便是賈勇與另外一個女生。大家都是感到奇怪，其他六人都是找好了臨時搭肩的舞伴，並且都是各自開始挑起了自己步法，隻有這兩人未有配對了。那未配對的女生的扭扭捏捏地走到賈勇麵前，有些害羞地說道：“同學，我們跳一下吧？好不好？”

原本應該是男生首先邀請女生的，這也不僅僅在交際舞裡麵是這樣的，不說交際舞，即使在其他生活之中也應該是要有這種紳士風度。本來賈勇在生活之中也應是能做到，隻是這個場合剛好有白雲婕在看看，賈勇便想變現的好一點，所以想要邀請的臨時舞伴便是這個教練張繡學姐。於是便沒有理會女孩子的主動邀請，徑直走向張繡身前，帶著笑容站著說道：“張繡學姐，久仰大名，不知可否有幸能邀請你跳一支舞蹈呢？”

這聲音款款，並且帶著幾分男生特有的磁性，聽起來都讓人不忍心拒絕，並且這磁性的聲音對女生來說都是很難拒絕的。張繡站在原地，看著離自己有半米之外的賈勇，笑了笑，然後視線略過賈勇，看向那個主動來邀請賈勇的女子。那女子已然是覺得有些丟麵子，臉頰紅紅的一片回到了人群之中。張繡收回視線，又看向站在自己身前的賈勇，眼睛眨了眨，似乎思索了幾下，說道：“額，好。”

於是兩個人搭肩，便一起跳了起來。賈勇的身形舞姿，以及走位步法，倒是都是有些苗頭，全都是正確的，雖然說不是極其標準，但是這水平已然是讓人群都爆發出一陣驚訝的聲音。而且賈勇的身子本來就高，身材也是好的很，穿的是一身的白色衣裳，與張繡有種悄然搭配好的樣子。兩人共舞，讓大家都是欣羨不已，隱隱都有些神往之色。

但是就在一個轉身之後，張繡開始改變了一點不步法，看起來有些複雜了，似乎在有意無意的試探賈勇了。賈勇雖然也知道這種步法，但是明顯是不怎麼熟悉，而且難度加深，已然是有些跟不上的地方了。

“啊。”張繡突然輕呼了一聲，原來是因為賈勇的步子沒有走好，一下踩在了張繡的腳上，張繡眉頭一皺，心裡便有了底，隨即改變腳步，回到了“慢三步”的簡單步法上了。隻是這回到了慢三的步法，賈勇沒過多久又踩了張繡兩腳，兩人便這樣停住了。賈勇帶著一絲抱歉之意點頭道歉，張繡也是微笑回應，搖頭說“沒關係。”隻是這樣的道歉，倒是讓人群之中生氣一些哄笑之聲，興許是因為賈勇方才拒絕了那女生的邀請，弄得大家有些反感之意，而且他還主動邀請教練張繡，最後落到一個失敗收場，原本便期待看著賈勇出糗的同學自然都是帶著幾分戲謔地笑了。

賈勇臉上有些無光，但還是有風度地回到了人群之前，站回了剛剛站的位子。其他的六人也是跳了一段見好便收，張繡看了一會兒，也是點點頭說：“可以了。”於是六人也是回到原先的人群之前，與賈勇並肩站著。

張繡見眾人都站好，這方才說話，說道：“也大概了解了一下大家的原本的基礎，我就直接說了，都不怎麼樣。離我們節目要拿出手的水平差得太多。當然，這也不能怪大家的，大家也並非是這個專業，自然是沒有怎麼接觸。那麼也就希望大家能好好的學習，而且要謙虛的學習，不要好高鶩遠；也不要妄自菲薄。”

人群之中聽到這般說話的卻是有幾個人不禁笑出了聲，因為這有的人就是聽得懂這明顯是間接給了賈勇幾個耳光，而且也是給剛剛鑽進人群的女生說了幾句挽回的話。

“那麼接下裡我就跳一下這個交際舞的標準動作給大家看看，也是希望大家有個寄望，能有個目標。我想我的姿勢、步法雖然說不上絕對的滿分，但是標準度一定是有所保證的。”張繡的眼神開始定格在一個方向，繼續說道：“首先大家都知道，交際舞在大家的口中習慣稱為華爾茲，而華爾茲作為交際方麵的主流舞蹈，是兩個人相互配合跳出來了。當然，還有一點得強調一遍，我以前的舞伴也曾經說過，這跳交際舞的兩人自然是異性，如果不是異性的話就不是交際舞了。”

眾人一片歡騰，這突然爆出來來的笑話倒是令群眾都笑嗬嗬了起來。張繡也是笑笑，似乎提到舞伴的時候她自己的眼睛也是一副憧憬的樣子。她待大家都安靜了下來，這才繼續說道：“好的，那麼我就先請出我的舞伴來吧。原本是不打算說在這裡給大家跳示範的，但是既然我的舞伴來了，那就跳一回吧。”

“舞伴來了？在哪？”眾人左右張望，這教室外麵卻是沒有人，而且張繡的身邊也是沒有人，那個人是張繡的舞伴？難不成在人群之中？大家都是充滿了好奇，張繡的地位在大家的心裡自然是不言而喻的，而能擔任張繡的舞伴之人，自然也並非是什麼等閒之輩。

正在大家東張西望的時候，張繡卻是站在原地不同，視線看著前方，眼神帶著幾絲調皮之色。她正對麵的正是賈勇，然後後麵是人群之間。賈勇驚了一下，左右望了望，確定張繡看的方向就是自己的方向，而且左右兩邊都沒有什麼人回應眼神，看看身後，雖然說有一群人，但是都是眼神呆滯，也是沒有用眼神回應的人。他有些欣喜，剛剛自己踩了張繡的腳，而今她卻又說自己是她的舞伴？這倒是挽回了不少麵子。他理了理自己的領子，臉上浮現一絲驕傲的笑容，已然是邁前了一步，說道：“學姐，我十分榮幸……”

這話還沒說完，卻是因為自己稍稍向前邁了一步，這才發現張繡的眼神是躍過自己看向自己的身後，隻見張繡的踮起腳尖看向遠處，笑了笑，說道：“還不出來？要我獨舞麼？”

隻見人群之間有一男子，個子還算高挑，麵容有些消瘦，但是看起來剛一俊朗。男男子低頭猶豫了一下，還是邁出了人群。眾人都是一驚，此人正是楊千行！

第八張 共舞

所有人都是一片噓聲，特彆是認識楊千行的人都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是楊千行？

大家都是小聲議論起來，有的報以懷疑的態度，有的抱有崇拜的態度，有的抱有驚訝的態度，有的抱有羨慕向往的態度。一時間，這所有的人的眼光都落在了楊千行的身上，都看著這楊千行倒是要怎麼與張繡搭檔跳舞。就在所有人都一副期許的樣子的時候，張繡卻是莞爾一笑說道：“我還以為你不願意出來了呢？”張繡那張標準的美女的臉蛋，嘴角揚起的角度看起來是那般完美，而且那眼神帶著一絲笑意。在大家的矚目之下揚著笑看著楊千行，看起來應該是許久未見的老友了。

楊千行頓了頓，上前兩步，在張繡的跟前停住，兩個人的距離剛好有兩步之遙。楊千行麵無表情，張繡卻是好似已經習慣了，依舊是揚著笑看著楊千行。楊千行微微彎腰，左手攤開放在腰背上，右手伸向前麵，然後往裡麵旋轉一番，微微彎曲地攤開在張繡的身前。

方才從人群之中上前的幾個人都是一愣，包括賈勇在內的好多人都是恍然大悟，楊千行的姿勢便是華爾茲裡麵男子向女子邀請跳舞的姿勢，方才大家跳舞的時候卻是都忘卻了這一步，而剛剛還走到張繡身前說是要邀請張繡的賈勇卻也是忘記了這一步，一時間羞愧之色湧上賈勇等人的臉色，眾人對楊千行的態度也多了一份肯定之色。

張繡右腳稍稍向後退了一步，然後身子微微蹲了一下，左手拎起裙角的一邊，姿勢半蹲著，然後右手輕輕地溫婉似的放在楊千行的攤開的右手之上，這便是接受了邀請。

眾人自發地響起了一陣掌聲。站在人群之中的白雲婕看得心裡生起一片喜色，似乎在對楊千行接下來的舞蹈有許多期待。而林佳穎微微揚著嘴角，看著楊千行與張繡，對於楊千行這深藏不露的舞蹈水平，林佳穎卻是一無所知，這出來見識，也是抱有很大的期待。海洋隻是不用說，對於楊千行這般長臉，很是高興，雙手拍著巴掌死命的“啪啪”地在人群之中給楊千行鼓勁。

這便的鼓勁聲楊千行似乎並未在意，在邁出人群開始，楊千行卻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臉色變得很是剛毅，並且那神情好似一位嚴肅的舞著站在眾人麵前，這種臉色神情對於白雲婕與林佳穎來說也是少見。張繡倒是習慣了，她的臉上倒是一直帶著三分笑顏。張繡的右手搭在楊千行鞠躬攤開的右手上，然後楊千行起身，將張繡的右手順勢接到左手邊，用左手的寬厚的手掌托了起來。張繡左手則是平攤在楊千行的右手上，左手則是搭在楊千行的右肩膀。楊千行右手橫放，輕輕扣住張繡的肩胛骨。這便是極其標準的華爾茲的姿勢。此時的楊千行比起張繡來說高出半個頭，雖然說楊千行穿的還是比較休閒，但是配上張繡那火紅的連衣裙，兩人顯得是格外的高貴典雅，就好似一對自舞蹈的殿堂裡麵出來的舞著一般。

楊千行右手稍稍用力，將張繡的腰力往自己身上一靠，這便是起勢了。張繡微微彆過頭，然後兩人各自看向對方的右耳，楊千行先向前邁出左腳，張繡則是後退右腳。舞步便是開始舞了起來。

眾人驚愕，這種似乎是許久以來積累的默契一般，兩人的步法好生熟練，並且旁人看上去就知道這兩人是十分擔憂默契，就像是兩根平行線一般，相互平行，相互交織，一起飛舞，相互映襯。

兩人的舞姿漸漸在大家眼裡舞動，由起先的慢三怕漸漸起步，然後舞動起來。原本簡單的走步身法，漸漸變得複雜華麗，就像是兩隻蝴蝶繞著飛行一般，相互助力，相互映襯。兩個人身上好似幻化出兩道非常華麗的光芒，在眾人的眼前發光，兩道光弧在中間轉圈，就像是眾人中間幻化出了一個非常漂亮華麗的舞台，在眾人的瞻仰之間，翩翩舞動。那兩道光弧相互繞疊，想如長空滑下的秋水，在這樣一的極富燈光絢麗的舞台之間，鋒芒畢露，令人出神。

這種曼妙的華爾茲，足足讓眾人驚呆，好似微風也在為他們的舞蹈伴奏著旋律，“呼呼”歡快而鳴。

眾人看得都是出神，各種高難度的動作接映而至，眾人覺得不是在看兩人跳舞，而是在享受著一件美好的事物一般。所以在兩人同時停止了兩人的步子的時候眾人都好沒有晃過神來，好像都沒有看過癮一般。

全場愣住，鴉雀無聲，齊齊仰望著站在人群中央的兩顆璀璨的明星。

“啪”的一聲，不知道是那個人先行反應了過來，首先雙手手掌拍了一下，然後驚動了基本上都是呆住的眾人。這第一聲巴掌拍了出來，然後又有第二人反應了過來，回過神也是跟著拍起手掌來。這兩人的帶動，瞬間這個教室像是沸騰了一般，鼓掌之聲、驚叫之聲、仰慕之聲、讚許之聲……紛紛一齊湧來，於是最後都轉為了歡呼與鼓掌，大家都是為這場的令人震驚的舞蹈而大聲喧嚷，感覺都是見到了平生最為驚歎的舞蹈一般。

白雲婕臉上心裡麵洋溢著一種自豪的心態，她自己都覺得奇怪，因為楊千行的這番舞蹈，得到了大家的認同，她自己竟然為楊千行感到驕傲。白雲婕雙手握在胸前，麵帶笑容地看著人群叢動中的楊千行。

林佳穎的臉色亦是如此，感覺是這般自豪，真的是撿到了寶一般，還不停地跟著群眾喊著：“太棒了！太棒了！”一股歡呼雀躍之色，偶爾還蹦了幾下。海洋與林佳玉也是林佳穎的身旁，因為林佳玉在場的緣故，海洋倒是收斂了許多，並未想林佳穎的樣子一般歡呼雀躍，但是也是與林佳玉一起拍手鼓掌，為楊千行這般高超華麗的舞蹈感到歡愉。

賈勇雖然臉上依然有些鐵青，但是卻也是一臉臣服之色。剛剛看了楊千行的舞蹈，是那般標準、自然且華麗，而那種華麗也是帶著一種十分著力的華麗，並且華而有實，那種舞蹈帶著幾番力道，然而也是翩翩飛躚，感覺就像是眼中多出來了兩隻相互繞飛的蝴蝶一般。雖然說自己心中有些不甘，但是對於楊千行，心裡更多的還是幾番羨慕，其中也有幾分嫉妒之色。

見人群叢動，張繡也是笑顏逐開，看著楊千行，微笑對著這個嚴肅的男子說道：“你還是老樣子呐！一跳舞就綁著一個臉，像是我又欠了你的錢一般。”

楊千行這才微微扯動嘴角，那張原本有些僵硬的臉上露出一絲消失了片刻的笑容，回應道：“你變了，變高了。”

張繡哂笑，似乎有想起了從前，“咯咯”笑了兩聲說道：“自然啊，總是那麼矮，到時你要勾著腰來與我跳了。”

楊千行卻是沒有在搭話，微微點點頭，拉後放開了握著的張繡的手，看看身後，林佳穎的眼神正好注視到自己，他想張繡指了指，說道：“我今天是陪她來的，雖然說我原本不想來。”

“哦？”張繡繞有興趣的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人群之間有一個露出了半個頭的女子，臉色有點羞赧，應該是知道兩人在指著自己。張繡笑道：“嗯，沒事，我還以為兩年前的那次舞是咱倆最後一次呢，想不到在這裡見到你。”

白雲婕見兩人一邊指著人群中央的方向，一邊在說笑這，也是大概知道他們指的人，臉上不自覺的出現了一絲失望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