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痛徹心扉

明天就是李楓的生日了，幕然開心的拿出自己起那幾個月錢買的那對小玉兔子，用彩紙包好那個盒子，還弄了一個蝴蝶結，雖然李楓不一定喜歡蝴蝶結，但是一定會喜歡裡麵的東西的，幕然想。於是把禮物放在包裡，準備明天給李楓，然後陪她一整天。幕然想到這些，高興的睡了。

李楓生日這天，幕然起了個大早哦，然後趕緊打電話給李楓：“老公，生日快樂！”幕然特地第一句就說這個，給李楓個驚喜，雖然幕然準備過完生日之後就說自己懷孕了，但是總得讓李楓把生日都過完再說。

“恩，謝謝！你今天出來吧，我，我有話跟你說。”李楓並沒有想起你了想象的那樣高興，吞吞吐吐的說著。

幕然聽出了李楓的吞吞吐吐，而且，李楓似乎一點也不驚喜，“哦，好的，正好我還有禮物要送給你呢。那就等會兒見。”

“恩，等會我去接你，到了給你打電話。”李楓淡淡的說。

過了一會兒，李楓就從家裡趕來了，打電話讓幕然下來，幕然下來之後，李楓說：“我們出去轉轉吧。”李楓還是沒能說出分手的話。

“好，你有設麼話跟我說啊？現在說不行嗎？”幕然似乎察覺到了不對勁。

“等會再說吧。”說著，李楓推著車就往外走。幕然跟了上去。

走到一個蛋糕店前，幕然說：“我們進去看看吧，今天你生日，我們去做一個蛋糕，好不好？”

李楓到嘴的話又沒說出來，說：“好吧，進去看看。”

進去之後，他們坐在靠窗的一個位子。幕然在看蛋糕的圖片，不知道選哪個好，如果他知道李楓正在醞釀如何和自己分手，不知他會作何感想。

“對了。老公，這是我送你的生日禮物。”幕然從包裡拿出禮物，遞給李楓，“你打開看看，你肯定會喜歡的。”幕然一臉期待的看著李楓打開的樣子。幕然浪漫的想，李楓肯定會很高興的。

李楓本來不想要幕然的禮物，並自己在盤算著如何和她分手，可是他又不忍心拒絕幕然，於是打開了包裝，看見裡麵是自己那次和幕然一起在玉器店看的那對十分像幕然的小兔子。李楓覺得自己實在是太殘忍了。他絕對不能要。

“對不起，然兒，我不配擁有它。”於是就交還到幕然的手上。

幕然覺得這對小兔子突然變得十分冰冷，甚至凍得她的心也冷了。“為什麼？你不喜歡他們嗎？你不喜歡我可以買你喜歡的禮物，你喜歡什麼？我可以再給你買。”

“不為什麼。然兒，這對小兔子我真不能要。還有，今天我媽在家啊等著給我過生日呢，今天就不陪你了。我先走了。”李楓轉身就走了，留下一頭霧水的幕然，幕然覺得心一下很痛，為什麼會變成這樣？自己還沒跟他說自己懷孕了呢。怎麼辦？

幕然自己在蛋糕店裡坐了好長時間，然後才慢慢的在裡麵出來。她覺得李楓一下子變成自己不認識的人了，怎麼會這樣，是因為夏冰嗎？

幕然拿著小兔子回到了宿舍，突然覺得這個小兔子十分刺眼，放在手裡十分沉重。這曾經是一份甜蜜的禮物，可是現在卻讓她成了最大的笑柄。幕然滿臉都是淚水，她又何嘗不知道，李楓現在是不會回家的，去了哪裡呢？幕然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的時候，手機忽然響了，幕然拿起手機一看，是夏冰。

“喂，有事嗎？”幕然努力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

“沒什麼事兒，今天不是李楓生日嗎？怎麼，你們沒一起慶祝？”夏冰的聲音透漏出她的嘲諷。

“有哇，我們剛慶祝回來，怎麼，你有事兒？”幕然平靜的說。

“沒事兒，我想知道李楓是用了什麼借口跟你說的，然後來了我這兒。”夏冰得意的說。

“你胡說，李楓是回家……”幕然意識到自己是被夏冰激怒了，說出了夏冰想要的話。

“喲，他是跟你說回家了啊，等會你來解放路上那個小旅館看看吧。我們在那兒等著你。”夏冰故意把“我們”倆字咬得十分清晰。說完掛了電話。

幕然一下子愣住了，怎麼會這樣，夏冰的意思是李楓沒有回家而去找了他？李楓為什麼要對自己說謊？難道他真的拋棄自己跟夏冰好了？幕然既不相信夏冰的話又想去看看李楓到底是不是去找了夏冰，幕然猶豫不決，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去。幕然看了看時間，已經十點多了，如果現在去，那不就意味著李楓是準備和夏冰過夜？李楓難道就真的一點兒都不喜歡自己，夏冰剛回來就迫不及待的回到了她身邊，不在乎她曾經的背叛還有傷害，李楓為什麼要這樣？不行，她必須得去看看。

幕然沒有抑製住自己的好奇心還有好勝心，她一點兒也不能相信李楓的心裡沒有自己，如果她不喜歡自己，那以前那些甜蜜又算什麼，而且，當時她送李楓禮物的時候，李楓說的是他配不上。李楓當初又為什麼這麼說？

幕然最後還是去了，她剛去的時候。並沒有在夏冰所說的那個旅館前看到李楓和夏冰，當時她懸著的心一下就被放下來了，她就知道夏冰詩篇她的，夏冰那個人經常說大話的，自己怎麼忘了呢。就在幕然準備轉身回去的時候，忽然在離她不遠的地方看見一對男女正在往這邊來，下意識的幕然就躲到旁邊廣告牌的後麵，她能看見那群人，但是那兩個人，看不見她，幕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沒有走，這個時候她應該離開啊，明知道那個不可能是李楓，可是為什麼自己不離開呢？難道自己潛意識裡已經相信了夏冰的話，認為李楓會這麼輕易的背叛她，背叛他們的感情？

幕然覺得自己的這個想法很恐怖，為什麼會這樣，她隻能不停的問自己。直到兩人走到賓館前麵，在賓館的等照清楚了那兩個人的臉的時候，幕然覺得那就像是一個晴天霹靂一樣，真的是李楓和夏冰！夏冰說的沒錯，他沒回家而來了這裡！李楓真的這麼絕情嗎？幕然擦了擦眼睛，她多希望是自己看錯了。可是無論，她擦幾次眼睛，結果都是一樣的，那確實是夏冰和李楓。幕然又一次嘗到了背叛的滋味。可是她是真的不明白，夏冰當初那麼對他，他為什麼還能不計前嫌的再次和夏冰在一起呢？自己又算什麼呢？難道這幾個月的甜蜜都隻是一場夢嗎？

李楓為什麼會像當初夏冰那麼對他一樣來對自己，為什麼。幕然很想上前去抓著李楓問問為什麼，可是她的腳動彈不了。就好像灌滿了鉛一樣，一步也不能動。她也很想在這裡大聲對李楓嚷嚷，可是她也出不了聲，喉嚨像被喊啞了一樣，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夏冰帶著勝利的神情從她身邊走過。幕然看不清李楓臉上的表情，是得意還是不甘？或者是對她的嘲諷？幕然忽然很慶幸自己沒有出去當場指責李楓，不然，她自己會更難過的吧。

幕然就這樣看著他們走進了旅館，幕然很清楚夏冰是什麼樣的人，以前他們倆在一起的時候，就已經上過很多次床了，幕然頹然的站在那裡，臉上慘白慘白的，幕然忽然笑了，自己還打算跟他說懷孕了呢，如果說了，李楓會有什麼樣的表情呢？鄙視還是可憐？幕然已經不敢想像了。

看著他們進去之後，幕然渾身的力氣像被抽乾了一樣，忽然跪坐在地上，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她該怎麼辦，她還懷孕了，她到底做錯什麼了，李楓要這樣對她。

現在隻能自己去把孩子打掉了，李楓背叛了她。幕然的孕吐這幾天越來越嚴重，剛開始不過是早晨吃飯前，或者餓了的時候，還有聞到油炸一類的東西時會乾嘔，可是這幾天卻發展成吃什麼吐什麼，這也是這幾天以來她不敢和李楓一起吃飯的原因。李楓和夏冰剛走進旅館，幕然就抑製不住的開始嘔吐，把晚上好不容易吃的東西全吐了出來，而吐到最後，她竟然還吐出了不少紅色的血絲。

第二天就是周末，幕然等了一夜，李楓也沒給她打電話，幕然忽然笑了，自己居然還在期待著李楓的電話，難道自己忘了李楓昨天和夏冰一起進了旅館嗎，哪有時間給他打電話啊。幕然被自己可笑的想法給嚇住了。過不管李楓會不會給自己打電話，幕然都覺得，自己已經沒有任何勇氣，再和他說起，這個孩子的事了，不過無所謂，就算李楓知道了，也會讓他去吧孩子打掉的，這個孩子和她本來就是有緣無分。天亮之後，一抹乾淨眼角殘留的淚痕，他翻身坐起來。幕然直到宿舍的人已經察覺到了他的異常，每天吃一點東西就吐，聞見一點有腥味的東西就惡心，以那群人的想法還不知道背後怎麼說自己呢，不過幕然現在覺得無所謂，她沒有男朋友了，雖然他們還沒有正式的分手，不過，這比正式的分手更讓讓痛徹心扉，李楓和夏冰在一起這個畫麵，幕然想她自己這一輩子都不會忘了，被曾經的好朋友背叛，被自己好了很長時間的男朋友背叛，這種感覺，讓幕然心痛到無以複加。、

和上課一樣，幕然早早的起了床，雖然他一夜沒睡，腦子裡不停的湧現著夏冰得意的挽著李楓進旅館的那個畫麵，每當自己有一點睡意的時候，那個畫麵都會自己跑出來，然後幕然被驚醒，冷汗一直往下流，明明是大熱天，可是秦嵐覺得自己渾身上下冰冷，就像冬天隻穿了t恤一樣。幕然連早飯也沒吃。就直奔一家小醫院。掛號、做檢查，講了自己的情況，醫生看了看手裡的檢查結果，給了他兩個解決方案，因為他吃什麼吐什麼，已經有了營養不良的現象，還食道出血，建議幕然住幾天院，打打營養針，暫緩進食。住院就要請假，而且幕然本來就不打算要這個孩子，一聲很顯然也是看出了她的緊張還有他年齡很小，儘管幕然化了很濃的裝，可是仍然遮不住那張稚嫩的臉龐。即便是這個年代，未婚先孕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更何況，幕然還隻是一個高中生，看到幕然搖頭之後，醫生說看你年齡也很小，如果沒有生下孩子的準備，就趕緊打掉吧，你們現在的孩子啊，怎麼都這樣，才高中就來打胎。行了趕緊準備準備，交上錢，然後等著做手術。

幕然身上沒有錢，出於本能，他還是想打電話給李楓，可是，手機沒拿出來就有放下了，李楓？不知道現在是不是和夏冰在一起呢，怎麼會有時間來管他呢。幕然忽然間想起來，她爸爸給了她1000塊錢，讓他拿給她媽，可是那天晚上把項鏈拿給他媽之後就忘了，於是錢就一直在自己這裡。幕然也不知道這些錢夠不夠，就趕緊回學校拿了錢。

回來交上錢之後，就在排隊。在這樣的小醫院，等候做人流手術的患者居然很多。排隊的時候，幕然看見有好幾個都和自己一樣是在校的學生，不過和自己不同的是，她有男朋友陪著，整個排隊過程中，一直依偎在她男朋友的懷裡，緊張的麵色發白，而她的男朋友則一直摟著她低聲安慰著她。直到女孩進了手術室。男孩才將頭埋在雙臂之間，輕輕飲泣。幕然站在他們後麵，一直都很羨慕那個女孩，同樣是早嘗禁果，甚至都是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可是那個女孩還是被珍惜著，不像她，李楓連一句像樣的分手話都沒說，就以和夏冰在一起，結束了這一場維持了好幾個月的戀愛。自己隻能這麼倉皇無助的，一個人麵對這馬上到來的可怕場景。

人流手術的過程，比幕然想象的要快，隻是很疼，畢竟在無痛的人流手術，那種血肉被生生剝下來感覺，也是疼的，麻藥過後，立刻就把她所有的力氣都抽儘了。她捂著肚子，一個人正蹲在醫院的衛生間裡，失聲痛哭，不一會，延期那就一片漆黑，就失去了意識。等他醒來的時候，發現李楓正在自己身邊，幕然很高興，剛想撲到李楓懷裡大哭一場，就看見了李楓冷漠的表情，有一個護士走了過來說：“你嚇了我一跳知道嗎，我剛想上廁所，就發想你自己一個人昏倒在地上，然後我就找出你的手機給你老公打了電話。”原來自己手機裡李楓還是她老公，可是這也隻能是在手機裡了吧。李楓來了，可能隻是覺得可憐。

幕然不知道的是，那天晚上的事，是夏冰自己設計的，李楓在和她分手說要回家之後就回了家，可是夏冰又打電話說自己要給李楓過生日，李楓本來不打算去的，可是夏冰又拿幕然來威脅他，於是李楓就去了，去了之後，夏冰就說自己喝醉了，非要李楓把她送到那個旅館，於是就出現了幕然在旅館外看見的那一幕。不過，幕然看見那一幕之後就傷心地離開了，所以並沒有發現李楓在他走後，也離開了旅館，李楓一夜都很糾結要不要給幕然打電話。

李楓接到護士打來的電話的時候，夏冰又要自己和她出去，李楓不願意，兩人正在爭吵的時候，那個護士就打來電話了，李楓還以為是幕然，沒想到的道德確實幕然在醫院混到了。

李楓趕到醫院，就猜到了幕然是做了手術，但是幕然沒有告訴自己，這讓李楓很生氣，不過劉發呢個似乎忘了，自己對幕然的態度並不好，又加上下路的威脅，李楓更不可能在像以前那樣讀幕然噓寒問暖。李楓看見幕然手裡拿著的一張B超圖掉在了地上，那張未出生的小寶寶的照片，李楓看了一眼平淡的問她：“這個還要不要？”幕然聽到這句話，頓時覺得自己真是可笑，還以為他會跑來關心自己。她很想告訴他這是我們的小孩你知不知道，他已經死了，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這樣做？都是因為你的背叛！混蛋！但是卻輕描淡寫的說道：“不要了，丟進垃圾筒裡吧。”

幕然沒有想到那是她最後一次見到李楓，李楓把那張B超圖放到了垃圾箱裡就說：“沒事的話我就走了，還有，咱們，分手吧。”幕然自己覺得很奇怪，她聽到這兩個讓她痛心的字，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他以為自己當場就會哭出來，可是她卻一滴眼淚都沒有留，說：“好啊，分手吧。”幕然說完這些，李楓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什麼都沒說就走了。幕然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眼前，眼淚終於還是掉了下來，她撿起被李楓扔進垃圾箱裡的那張紙，抱在懷裡，失聲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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