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背叛

元朝一十二年初。

駐守在邊關七年之久的蘇毓將軍帶領元朝軍隊擊退匈奴，班師回朝。

蘇毓將軍加官進爵，次年卻消失不見。眾人都說蘇毓將軍是去遊曆四方去了。

然而在皇宮內某處暗牢裡。

一位形容枯槁的女人正蜷縮在暗牢角落裡，女人衣衫襤褸，蒼白瘦弱的四肢遍布鞭痕。

更讓人驚駭的是，女人的臉麵目全非，臉上遍布了各種猙獰的傷口，早已經看不出原本的模樣，就連眼睛都瞎了一隻，黑漆漆的眼眶內什麼都沒有。

如果不是女人微微顫抖的身體，恐怕讓人早就已經這是一具屍體了。

一位看守從鐵窗丟進兩個餿饅頭，回去跟另外一個看守閒聊。

“我看那女人已經瘋了，之前還整天叫囂自己是蘇毓大將軍，現在就自己一個人縮在角落裡嘀嘀咕咕，怕是活不長了。”

另一個看守說：“臉毀了，眼瞎了，看著真是滲人！”

被人稱為瘋女人的蘇毓靈拖著一條斷腿，顫顫巍巍的爬到門口，撿起那兩隻餿饅頭啃了起來，聽到看守們的談話，她不知想起了什麼，開始拚命拍打鐵門，嘶啞著聲音：“我確實就是蘇將軍，我女扮男裝鎮壓邊關匈奴，我的副衛是三皇子秦楚燁小將軍，他當初為了保護我斷了一條胳膊，如今我失蹤了，肯定在到處找我……”

“哈哈哈。”兩個守衛大笑起來。

蘇毓靈也在笑聲中慢慢沒了聲音……

一位守衛突然說：“你這女人看來真是瘋了，秦楚燁早就死了。”

“什麼？”蘇毓靈絕望已久的心再次沉了下去：“你們騙我，他沒有死，秦他怎麼可能……”

“通敵叛國，你說他死不死？”看守鄙夷道：“我還道他是位英雄，原來是被匈奴收買了才得了這麼多戰功，還好當今聖上英明，沒有中小人的奸計！”

還未待蘇毓靈從噩耗中反應過來，“啪塔”一聲，暗牢大門開了，看守們恭敬的聲音傳來：“皇帝陛下金安，皇後金安。”

“下去吧。”折磨了蘇毓靈一年之久的聲音傳來。

蘇毓靈看著秦離宸一身金色華服走了進來，旁邊跟著皇後蘇陽儷。

蘇毓靈蜷縮在角落，用唯一一隻眼睛瞪著這兩人，蘇陽儷嬌弱的靠在秦離宸懷裡，輕哼道：“皇上，她瞪我，我好害怕啊。”

害怕？

蘇毓靈嗤笑一聲，當初她這隻眼睛可是蘇陽儷親手挖下來，還逼她吃下，否則就殺她曾經的手下。

秦離宸一臉嫌棄的看著麵目猙獰的蘇毓靈，冷冷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如今朕留你一命，已經是法外開恩，你不要不識好歹。”

“我女扮男裝，為你鎮守邊關七年，嬌嬌娥磨成男兒郎，你說等我回來就娶我為後，結果我隻等來了你的背叛！你這種人，不配為君王！”蘇毓靈強撐著站起來，不願意仰視這兩個垃圾！

想當初，她愛秦離宸愛得死去活來，爹爹隻有她一個女兒，自然愛屋及烏，竭儘全力助秦離宸登上皇位。

然而朝中不穩，匈奴來犯，她放棄登後，帶領軍隊前去鎮壓，這一鎮壓就是七年，原本白皙的皮膚變黑變粗糙，修長的手也因拿長年拿刀變形，那時秦離宸每個月都會給她寫信。

原本她以為秦離宸給她寫信是關心她，如今看來，他之所以每月雷打不動的寫信，不過是為了牢牢掌握軍中的動向。

“想當初我主動放棄大將軍的身份，等待你來娶我，可你呢，以封後為由，把我引誘進皇宮，關在暗牢裡折磨我！縱容這個女人挖我眼，斷我腿，毀我容，我就是太相信你了才會淪落至此！”回想當初，蘇毓靈隻覺得自己太傻了！

聽見蘇毓靈提及以前，秦離宸多少有些不自在，喝道：“少說廢話，把剩下半塊虎符交出來！”

“哈哈哈，虎符你隻有一半，除了皇宮中的禦林軍，你不能調動其它軍隊。”看到秦離宸難看的臉色，蘇毓靈扯了扯嘴角：“你真是元朝最悲哀的皇帝，帝位靠女人給你打為你守，如今好不容易當上了皇帝，卻連軍隊都命令不動。”

這是秦離宸的心病，如今被蘇毓靈一下子點破，他怒不可遏，走上去一腳把蘇毓靈踹翻在地！

“關了你一年還沒長教訓！朕看你是愈發冥頑不靈了，說，另外半塊虎符被你藏到哪裡了？！”

蘇毓靈本就孱弱，這一腳下去，一下子被踹得吐出一口鮮血來。

看著蘇毓靈狼狽的模樣，蘇陽儷眼中閃過一絲暢快，嬌柔的安撫秦離宸：“皇上，氣壞了身子可就不好了，她現在人在我們手裡，虎符跑不了的。”

蘇毓靈吐了血，卻好像更加高興了，笑得都喘不過氣來了：“秦離宸啊秦離宸。你說你傻不傻，當初我那麼喜歡你，你隻要開口，我就會把那半塊虎符給你，可你呢？聽信了這女人的讒言，直接把我抓了，你就算折磨我有什麼用，我爛命一條，如今是死也不會告訴你虎符在哪的！”

蘇陽儷心裡一驚，怕秦離宸遷怒她，立刻啜泣道：“皇上，臣妾也是為皇上找想，怕這女人借著將軍的名聲謀反，危及您的安全，這才……”

“朕明白你是為朕好，不怪愛妃。”秦離宸見不得美人落淚，溫聲安撫。

看著柔情蜜意的兩人，蘇毓靈早已絕望的心又是一痛。這女人隨便落兩滴淚都比得上她在外殺敵七年……

秦離宸盯著她，冷冷道：“蘇毓靈，你不要以為你還是大將軍，如果你今日還不把虎符給我，並且認下通敵叛國的罪名，那麼明日，你母親便會上斷頭台，那愛慕你的秦楚燁也會死！”

秦楚燁愛慕我？

蘇毓靈聞言，身體一震，沉默了半晌，這才道：“我可以告訴你虎符在哪，但我隻能告訴她。”

蘇毓靈手指蘇陽儷，蘇陽儷往後退，滿臉不願意，哀求的看著秦離宸。

秦離宸說：“可以。”

蘇陽儷不情不願的上前，蘇毓靈找準機會，用自己蓄長的指甲，狠狠得插進蘇陽儷的眼中。

蘇陽儷慘叫：“啊啊啊！”

“哈哈哈，你們以為我不知道麼？我母親早就沒了，秦楚燁也死了，秦離宸，你還真是蠢啊！”

蘇毓靈說完，在趙尉驚駭的目光中，一頭撞牆，氣絕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