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無理
薑之丞頭疼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對於這個無理取鬨的妹妹,多少已經管不下來了,他又覺得有些冤,自從許心染死了,他還真的沒想過要不要再娶的問題。
還沒停歇半會兒,手機鈴聲又開始大作,薑之丞伸手拿了過來,沒看就接了起來:“喂,你好。”
“喂,薑哥哥我是顏南笙,你肯定沒存我的號碼,時裝周結束了,現在回來啦!快來給我接風洗塵嘛。”
……
許蕎黎的傷好的很快,從高處跌落下來並沒有多嚴重的傷,最嚴重的就是一些軟組織挫傷,其他的就是一些擦傷。
她一邊擦著臉,一邊打量著鏡中的自己,前幾天因為一直沒得起床都是許母幫自己打理身上,今天醫生說可以下床了,她第一件事就是想看看這個原主的模樣,算是認識一下。
許蕎黎的眉眼之間很是清秀,不算是那種美的讓人讚歎的,卻是那種很清麗的感覺,現在沒有化妝,兩道柳葉眉下麵就是一雙又大有雙的水靈眸子,看上去倒是鮮活不少,隻是那淺褐色的眸子卻帶著幾分老成和孤寂。在一張少女的臉上倒是有些不相對。
她不清楚到底是原宿主的眼睛就是這樣呢,還是她原本經曆太多影響到了,雖然五官不錯,但是現在臉色依舊蒼白,而且消瘦的身體看起來倒有些恐怖,眼睛底下還有一片陰影,隨意看一眼還以為是吸毒過度的呢。
還有個重點她都不清楚這原主是怎麼打理頭發的,那劉海長的很,遮擋住了好看的眼睛,頭發被剪得七七八八 看上去像個瘋子一樣。
身上還有很多煙燙的疤痕,還有些美工刀劃開的傷痕,在原本就瘦的皮包骨的身體上顯得尤為猙獰,從以前那斷斷續續的記憶來看就是那些欺負她的人的傑作。
想到這裡,許蕎黎抬手摸了摸有些陳舊的疤痕,好在露在外麵的皮膚看不出來,隻有胸上大腿內側這些隱蔽的地方有,她作為一個成年人來看都覺得這些孩子實在是太心狠手辣了,同為同齡人怎麼能下的去手做這些事情呢?
不過沒關係,許蕎黎,摸了摸自己心臟的位置對著鏡子裡陌生的自己說道:“沒事,我說過我會連同你的那些傷一起討回來,放心,你不會無辜死的。”
她的最後一個記憶告訴她,是有人將她推下去的,所以她要替許蕎黎找出那個人,還有那些欺負過她的人,都不會放過的。
當然,她作為許心染的受的委屈也要通通討回來,那些害過她的人自然一個都不會放過,她要一個一個的討回公道,老天既然給了她這個機會,她絕對不能放過!
“黎黎沒事吧?怎麼在廁所裡呆這麼久。”許母一直守在外麵,生怕有點什麼事情。
“哦!沒事!”許蕎黎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後出了廁所。就看見許母開始歡歡喜喜的幫她收拾行禮了,嘴裡還在念叨著:“誒,剛剛呀,我問了問醫生,說是你可以出院了,咱們快快收拾一下,你姐姐聽說你病好了,特意趕回來了了,咱們一家人好久沒有一起出去吃個飯了,就去你上次說那家菜館。”
許蕎黎認認真真的聽著自己母親說話,但是聽見姐姐二字的時候卻是愣了一下,她的記憶裡從來沒有出現姐姐這個人,甚至沒有任何一丁點沾邊的。
“姐……姐姐叫什麼?”許蕎黎磕磕絆絆的開了口,不認識看來隻能裝作失憶了。
許母看向許蕎黎眼眶又紅了起來,忍不住歎了口氣:“唉!你看我都忘了,你之前失憶了,現在這記憶唉,不說了不說,黎黎不要放在心上,以前的事情不記得就算了。咱們要向前看不是嗎?”話語上已經帶上了哭腔。
“好好好,媽你彆哭,我隻是記不得了,我還失憶過?”許蕎黎一肚子的疑惑,誤打誤撞反倒撞在了槍口上,不過也可以解釋了,為什麼這些記憶斷斷續續的而且有些鏈接不起來,偏偏就是三年前的那一段記憶有空白,也是三年前某件事情導致她性情大變,要找到真相,看來還有些艱難了。
“你呀,三年前出了一趟車禍間歇性失憶,不過都過去了,這麼算來,你也算是福大命大啊,你姐姐叫許喜清,自從你出事就出國留學了,所以你不記得也就一直沒給你提起過,倒是我老糊塗了,這……唉應該早點和你說。”許母說著,還拍拍自己的腦袋,一臉的懊惱,其實這件事早就該和黎黎說了,倒是出了這檔子事情給忘了。
許蕎黎心裡一陣暖意,原來這就是來自父母的關懷,那是上輩子體會不到的。
養母從來不讓她吃好吃的喝好喝的每一克的飲食都是被安排好的,就算進娛樂圈也是被安排進去的,目的就是嫁入豪門,抱住一隻金腳。
從來未曾考慮過她的任何感受,如同一個沒有思想的傀儡她活著的意義好像就是這些了。
這麼想著就伸手就摟住了母親的臂彎,一邊撒嬌的說道:“媽才不老呢,你這樣子走在大街上,就像個二十幾歲事業有成的精英女性。”
許母麵上一時掛上了掩不住的笑意,嘴上卻不饒人:“行了,你這嘴,什麼時候吃了蜂蜜啊,這麼甜,不過黎黎,你現在病情好些了,媽問你,當時你為什麼要跳樓,你可真是急壞了你媽你爸了,你知不知道!你和媽媽說到底為什麼。”後兩句,帶上了幾分嚴肅。
許蕎黎愣了愣,其實許家的家境殷實,如果讓父母出手,確實很方便,但是,她並不想這樣利用許家父母,也不想讓他們原本工作就忙,還要來操心自己的事情,雙手附在了母親的肩膀上,認認真真的說道:“媽,這件事情,你讓我自己解決可以嗎?”
“你……”許母看著許蕎黎和自己對視,那雙眼睛遺傳到了她,水靈水靈的,可是,作為一個久經商場的人,怎麼會沒看出那琥珀眸子裡卻帶著一股子深沉老練的味道,根本不像是一個十六歲少女的眼睛。
自從這次跳樓的事情發生了,許母就發現女兒變了,不和以前那樣沉悶了,語氣之間也稍顯活潑了點,但是偶爾卻透露這一種成年人的憂愁,明明是青春年少的時候,什麼時候變成了這般模樣。
黎黎昏迷的時候幫她擦身子就看見了那些疤痕,還有那瘦的皮包骨的身體。
試問天下父母心,誰不會覺得心痛,一直強忍著不知道怎麼開口問黎黎,她想查查是不是學校裡出了什麼事情但是剛剛那句話,要自己解決,心裡又免不了的一陣擔心帶著一絲感歎,自己女兒好像長大了。
“媽,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是我總要成長,我不能當一輩子溫室裡的花朵,社會上的風風雨雨哪怕小卻都能要了我的命,我以後要好好照顧你們,但是得有資本,我得靠自己的雙手活下去。”許蕎黎將母親環在了懷裡,這些話是她發自內心的,有一半出於自己的心,有一半出於原主的心,她掉下樓的時候,心裡也有這對父母的愧疚。
這番話從一個十六歲的孩子嘴裡說出來,許母決定相信自己的女兒一次,自己和孩子他爸都是精英,雖然他親爸走得早,但是也一個人白手起家打拚下一片天地,所以他們女兒能有這麼成熟的思想,她應該開心。
但是又覺得那番老成的話聽起來不是滋味,伸手像小時候那樣彈了下她那光潔的額頭:“行了,小小年紀什麼社會不社會的,你隻要健健康康長大,父母就知足了,自己小心一點,有什麼事情和媽媽說。”
“恩!”許蕎黎用力的點點頭,隨即又想到什麼一般撒嬌的說道:“媽媽,幫我剪頭發吧。小時候你不是常常幫我這麼做?”
“媽媽都多少年沒剪過了,手生了,去外麵找家好的美容院剪吧,你這亂七八糟的發型是該改改了。”
“不要,就要媽媽剪”許蕎黎儘情的當著一個孩子,她把上輩子從來沒有體驗過的生活現在全都要給她體驗一遍。
許母傲不過她,隻能點頭答應,然後又找醫院要了剪子,幫她把那亂七八糟的頭發 用梳子慢慢的剪了下來 ,手法有些生疏,倒是卻也剪得整齊,沒有理發店理的對了,又抬手把她那長長的劉海給剪了,露出了那雙好看的眸子。
“行了,看看吧,不行了不行了,老了,找店裡修修吧。” 許母把鏡子遞給了她,然後又擺擺手,對自己的手藝萬般嫌棄起來。
鏡中的少女一頭齊耳的短發,乖巧的劉海微微彎折,已經不如同長發那般子陰沉了,小巧白皙的臉龐看上去十分俏麗,嬌俏的嘴唇微微抿著,整個人就仿佛脫胎換骨了一樣。
“不用,我挺喜歡的。”許蕎黎放下鏡子,然後搖搖頭,確實挺好看的這原主可惜了,然後把剩下的東西收拾乾淨了,許父也提前下班了來接兩人,雖然家裡是個小公司,但是畢竟是老板,還是有點小特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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