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琴弦
風吹過,將白色的窗簾輕輕帶起,帶動的還有女孩兒的烏黑的發絲,許蕎黎看著外麵像是洗過一般的藍的發白的天空,豔陽高照,炙熱的光芒灑在水泥地板上,光暈讓人有些不由的暈眩。
教室在二樓,能隱隱約約聽見樓下傳來響亮的巴掌聲,許蕎黎心生好奇往下看了一眼。
正巧就與那個墨綠色眸子的少年的視線撞在了一起,少年麵無表情,卻容貌俊美,眼角微微向上看起來有些勾人,隻是眼底一片冰涼,讓人不敢輕易靠近。
“你怎麼能這樣?!”女孩兒帶著哭腔質問道。
許蕎黎把視線收了回來,這估計又是一出哪個無知少女又被渣男騙了,不過這個男的怎麼有點兒眼熟?她回顧了一下原本的記憶,總算在記憶的角落想起了這個人是誰,好像就是和高三的那個老大玩的很好的朋友
不過與她並沒有太大的關係,對於這些人她都不關心。與其關心這些,不如想想怎麼得到新的試鏡機會。
蟬鳴像是夏日煩人的演唱會,喧鬨個不停,
沈辭回過神來,看著麵前滿是淚痕的少女,同樣覺得聒噪的不行,他眉頭微微蹙起,臉色帶著幾分不耐煩:“我從來沒有說過那種話,你該撒潑也撒潑了,鬨也鬨了,早點兒滾。”
“你!你竟然讓我滾!?”少女滿臉不可置信,她看著沈辭心痛欲絕跺了跺腳:“你個人渣。”
隨後哭著跑開了,沈辭覺得世界終於清淨了一些,他抬頭看向上麵,那裡已經空蕩蕩的了,隻有飄蕩著的窗簾。
看了一會兒收回了視線,朝著學校的天台走去,那裡大部分的地方都暴露在炙熱的陽光之下,唯獨水房下麵有一小塊兒陰影,那裡被用鐵皮搭建了一個很小的屋子,看起來乾淨整潔還有些溫馨。
隻不過上麵的碎花墊子已經落了灰塵,而角落裡的吉他像是被主人遺棄了一樣,麵朝地下,琴弦被摩擦了不成樣。
沈辭將吉他撿了起來,隨意的撥弄了兩下,吉他發出了聲音,隻是聽著音並不準確,沈辭撇撇嘴:“你主人不要你了嗎?”
但是沒有人回答他。
……
“許蕎黎!你給我站起來!我讓你回答這個問題你聾了嗎?”教室裡陳麗正聲嘶力竭氣急敗壞的指著許蕎黎說話。
許蕎黎這才悠悠的掏了掏耳朵,她當年在國外讀的直博,黑板上的問題於她而言不過是小菜一碟,但是她卻不能這麼快就回答出來,許蕎黎的成績並不好,如果突然變得什麼都會那麼一定會引得彆人注意。
再來她並不喜歡這個滿是勢利眼的老師,陳麗隻喜歡好學生,好學生偷東西,她都能把黑的說成白的。
“不會。”許蕎黎甚至沒有站起來,冷冷的丟下了這麼一句。
“你給我滾出去!”
許蕎黎哼笑了一聲,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我交錢來這裡讀書,不是為了讓你把我趕出去的。”
這句話一說出來,全班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誰不知道,陳麗這個老師威名遠揚的凶,不論在鬨騰的學生都害怕她,主要是因為這個老師如果你得罪了她,那麼她會變著法子的來找你的麻煩。
陳麗氣壞了,眼睛瞪得老大,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對她,一時間氣的指著許蕎黎說不出話來,最後用出了絕招,將手裡的書狠狠的砸在了桌子上:“你!你真是無藥可救了,我不教了,你們班就這樣吧,有她沒有我!”
隨後氣急敗壞的出去了,高跟鞋踩得“嗒嗒”作響,似乎是恨不得整棟樓都聽見她的動靜。
“許蕎黎,你把老師趕走了,你快出去吧。”學習委員很是不耐煩的說了一句。
許蕎黎看了他們一眼,又看了一眼黑板上的英文句子:you will be grateful for your effort
你會感激你的努力。
多簡單的一句話啊,可是陳麗為了羞辱她還是不惜把這種簡單的英文搬出來。
她離開了教室,當然更多的是因為陳麗的課她也不屑聽,她記得原主的記憶裡天台有一個很小的地盤,那裡還有一把吉他,隻有原主有鑰匙,所以她常常會乘著沒有人注意到的時候躲到那個小小的安全屋裡。
在那裡沒有人會欺負她,也沒有人會辱罵她。
隻是許蕎黎才走上了樓梯,就看見樓梯口站著的粉頭發的女生,還有今早找她麻煩的那個巧克力頭發女孩兒。
粉頭發的叫曲瀟兒,算是原主記憶深處噩夢一般的存在,巧克力頭發那個叫做安葵雪算是曲瀟兒的跟班,總而言之兩個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許蕎黎又看看身後,也被幾個男生堵住了退路。
“你不是挺能耐嗎?跟我們走一趟唄。”安葵雪笑嘻嘻的說道,臉上滿是得意,她都計劃好了要怎麼好好收拾這個貝戔人。
之前還好奇這是誰,結果就聽聞許蕎黎來上學了,甚至早上在校車作威的人也是許蕎黎,起初她不太相信,許蕎黎是誰,任由彆人欺負的受氣包,打不還手,罵不還嘴。
可是今天早上的那個身手利落的人怎麼看都不像許蕎黎,再加上她們聽聞高橋說的今早上發生的事情後,越發的覺得那個人不是許蕎黎。
要不是現在站在麵前的這個人有著許蕎黎的麵容,她們恐怕要以為那是哪裡來的張揚跋扈的轉校生了。
許蕎黎看了一眼四周,三百米的牆角有一個攝像頭, 但是這邊是死角,唯獨的攝像頭是樓上的樓梯拐角處。
說白了這個樓梯處是個監控死角,這幾個人還算有點兒腦子很會挑位置,現在又是上課時間,老師辦公室在右手邊的走廊上,基本沒有人會來到這邊。
許蕎黎扭動了一下脖頸,看著麵前的人,露出一絲笑容卻並不是開心,隻是微微眯起眼睛細細打量著麵前的人。
她說道:“你們一起上呢?還是我先動手呀?”
話一出口,眾人都愣住了,誰也沒有想到許蕎黎會這麼囂張,尤其是安葵雪,她沉著臉又想起了早上的事情隻覺得丟臉.
“雖然不知道你這兩個月發生了什麼?我倒想看看你還有什麼能夠囂張的資本。”安葵雪冷哼了一聲,可是她還沒能作出下一步的行動的時候,許蕎黎已經過肩摔將下麵的那兩個男生掀翻在了地上。
要知道那兩個男生都是一米八稍微壯碩一些的身材,而許蕎黎一個一米七不的身材瘦小的女孩兒,卻輕輕鬆鬆將人掀翻在了地上。
安葵雪不說話了,她愣怔的看著麵前的一切,像是反應不過來一樣,半響才帶著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向曲瀟兒。
“怎麼你們也要試試嗎?”許蕎黎拍了拍手上的灰看向了樓梯上方的那倆人問道。
“走吧。”曲瀟兒淡淡的丟下這句,轉身下樓了,安葵雪看了看許蕎黎又看了看曲瀟兒,最後十分不甘心的追上了曲瀟兒,臨走前還用憤恨的眼光看著許蕎黎。
許蕎黎沒有理會,可是剛準備往前走,前方的路又被一個高瘦的黑影擋住了,她看向來人。
那雙深邃的墨綠眼眸裡帶著的是冷意,神色默然,卻緊緊盯著許蕎黎,像是想要將她看透一般,不正是剛剛那個在下麵被女孩兒打了的某人嗎?。
“怎麼?和她們一夥兒的?”許蕎黎麵色不善,帶著幾分不耐煩的問道。
但是麵前的人卻沒有說話。
許蕎黎看著沈辭那如同含了碎冰的眼神,眉頭微微蹙起,沒有再理會麵前得神經病,側身準備從另一邊離開。
他說話了:“我叫沈辭,你呢?”
“你猜。”許蕎黎丟下這麼一句便快步離開了。
沈辭?沈辭?許蕎黎想了半天也沒想起是誰,看那樣貌就知道在學生中應該是較為跳脫的,而且又和高三的那一檔人混在一起估計也不是什麼好人。
她比較有興趣原主的那把吉他,對於原主來說,那是一件非常重要的東西。
天台此時空無一人,許蕎黎拿出鑰匙這才發現門鎖已經被人打開了,隻是是用很暴力的方式拆卸的,鎖扣都斷了。
這個天台原主是無意間得到的鑰匙,基本上沒有人會來,可是看著模樣,來這裡的人還不少,不過原主的那個鐵皮小窩還在,吉他也靜靜的躺在一旁。
許蕎黎拿起來,如玉般的纖纖手指輕輕撥弄了兩下琴弦,音不準,她索性背著琴就往學校的後牆翻出去修琴弦。
樂器店離著學校不遠,平日有不少藝術生會來這裡買東西,價格也算是便宜,不過現在大中午的沒什麼人,結果剛進門,就看見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的那個怪人。
玻璃門上的鈴鐺被晃得“叮當”作響,沈辭睜開眼睛,掃了門前的人,隨後看見她背後背的那把吉他,眉頭微微皺起來,又靠回了軟踏踏的椅背上,看起來整個人很是散漫,也不理會許蕎黎這個客人。
許蕎黎站那兒往台子的後麵看了看問道:“有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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