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越
癢,好癢——
頸間掃過一息軟乎乎的茸毛,女子在睡夢中輕吟出聲,微微蹙起黛眉,抬手就是‘啪’的一巴掌。
想都不必想,羅伊一便知曉一定是狗蛋那隻笨貓,橘黃色的一大團,每每在夢中膩過來,擾人清夢!
耳邊沒有響起熟悉的‘哀嚎’,再拍一下?也沒有想象中傳來那樣熟悉而厚重的聲音,那自己身上這個胖家夥又是怎麼回事?!
反倒是幾聲粗重的呼吸,在耳畔縈繞不休,羅伊一腦海中閃過一絲驚慌:就像是——就像是正在發情的臭男人?
睡意朦朧的雙眸方才清明,刺目的日光令羅伊一身子一顫,自己臥室裡特意挑選了深色窗簾,怎麼可能有這麼強烈的陽光照進來?!而且自己身上沉得要死,分明就,分明就壓著一個不知何處來的男人!
……
“喂,你——”
不知所措的羅伊一胡亂隨意一抓,一手的厚泥巴!下意識往這男人下頜處使勁一撲,試圖推開眼前的腦袋,停下他如此下流的動作,可不料羅伊一這一掰一拽,反倒讓男人與自己四目相對,一雙漆黑如墨的眸子,亮亮的,像隻看到肉骨頭的狼狗。
“喂!你……”話語還未吐出,便有一雙溫熱軟唇,堵住了自己的嘴……
“唔…嗯……!!!”
儘管羅伊一仍舊一臉懵然,她一雙鳳眸似帶有一絲水霧,一雙手在男人身上胡亂拍打掙紮著,但這聽來嬌怯的‘拒絕’,如何不像是兩情繾綣之時的欲拒還迎?!
愈發厚重的吻落下來,兩雙唇相貼更緊,原本死死扣住的齒關也不知何時露了風聲,叫男人靈巧如蛇的遊進來……
還未從懵然無知之中走出來的羅伊一隻顧將手在男人身上不斷拍打,此刻太陽穴上仿佛有無數小針瘋狂紮進去,因這樣突如其來的疼痛,使得她一切努力的反抗都如同羞怯的逢迎,更加重了男人的欲望。
眼睛裡漸漸氤氳起了水霧,崩潰的羅伊一此刻隻想仰天大哭,卻因頭疼腰酸而渾身僵硬,仰目得見之處,全是陌生無比的藍天白雲,若有背景音樂可以配合,那就一定是年後大爆的神曲:愛就像藍天白雲晴空萬裡,突然——
暴!風!雨!
想我堂堂一個S大醫學高材生,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就這麼不明不白的被一個陌生男人給——
“啊!”一句吐槽尚未腹誹結束,羅伊一便清晰的感覺到,身上那雙不安分的手已經絲毫不知憐香惜玉地開始扯著自己的衣裳,而且眼前這翻飛上天的條狀布料,怎麼看,也不像自己在家穿的那件小熊睡衣啊——難不成自己被拐來的時候還被迫換上了其他衣服?
我呸!沒想到這男人竟如此這般,羅伊一直想大罵一聲,然後敲暈這個翻雲覆雨的男人,將他殺之後快——不對,還得在殺之前,先給他做個物理絕育!!!
誓死不從的羅伊一掙紮著抬起脖頸,發狠在男人的肩頭咬了一口,感知到男人停下動作、喜上眉梢之時,羅伊一卻後腦一痛,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
昏沉中不知睡了多久,一滴冰涼的水珠落在頰邊,冷風一吹,驚得羅伊一在睡夢中一個激靈,睜眼看時,天色已近黃昏。
酸痛難耐傳來,羅伊一便曉得方才之事並非一場夢,更何況,她還在身側望見了那個輕薄自己的狗!男!人!
“好啊,就你——”眼前這一幕不得不讓她失去冷靜,胸腔裡鬱積著一股煩躁,羅伊一手一抬,當下就想給這男人一個大嘴巴子,好讓他知道知道二十一世紀女性的厲害,但還未落在臉頰,羅伊一自己卻冷靜地停了下來,此刻自己一個巴掌下去,憤是泄了,萬一把他給打醒了,又把自己摁下來一頓淩辱,可該怎麼辦?!
不若先看看,這當下到底是個什麼情況才好……
羅伊一撐著疼痛難當的身子,一把拿起了身旁男人的衣裳遮在自己身上,卻不料裡頭劈裡啪啦的落下幾錠銀子,羅伊一眉頭一皺,掂量著好似古物的銀子腦中閃過幾個問號:當下這世界,大家連鈔票都懶得帶,何況是這樣沉的要死的銀子?難不成,這法外狂徒還是隔壁哪個古裝劇組的龍套演員?
來不及多想,總之是值錢東西,拿著就完事兒了。鬼使神差地擱在牙邊咬了一口,才反應過來銀子軟度不比金子,根本不禁咬,所以趕忙停了下來,開始細細回憶今日的瘋狂經曆。
自己原本是S大附屬醫院的實習醫生,上手術台連軸轉了兩個日夜,而後便是倒頭宿舍呼呼大睡,再然後——
紅裝燭火,頭紗遮麵,後腦勺不知被誰敲了一棍子,又團成個球丟進了黑黢黢的麻袋?!
該死!這怎麼可能是我羅伊一的記憶!誰敢扔我進麻袋,我非得——!當下正發狠甩了一下手臂,便莫名碰到一隻粗布紋路的東西,拽來借著昏黃日色一看,分明就是個破麻袋!羅伊一這才反應過來,方才那些亂七八糟的記憶,根本就不是自己的!
難道,自己是碰上了電視劇裡的狗血情景,因為上手術累的頭疼身子病,穿越了?!
羅伊一一邊在心裡默默吐槽,一邊審視周邊的環境,將腦中思緒捋了個七七八八,而後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將身旁這個男人翻了個底朝天。
若真是穿越總得先有銀子傍身:可除了方才發現掉了的那幾塊,僅能看見男人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橫列在皎小麥色的肌膚上,肩頭那裡還有一抹深深的牙印隱出幾滴乾涸的血跡……
忍不住輕咳一聲,心中明了那牙印是自己的傑作。
也不知是愧疚還是瞧著這男人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太可憐,醫學生出身的羅伊一專業病犯了,袖口一推,細心為這方才剛輕薄了自己的登徒子檢查起了傷口。
“也就是碰上我,善良美麗的羅伊一,換了彆人,早把你剁了喂狗。”
在檢查中,羅伊一的目光停留在男人的修長的脖頸彎處:這紅紅粉粉的痕跡,難不成是什麼春情之藥?難怪方才會跟自己……
一夜良宵幾個字沒說出口,羅伊一就呸的一聲,又仔仔細細幫人檢查起傷口,用力地拉起泥坑裡頭被人扯碎的女子衣衫,將幾塊最明顯的傷口包紮起來,為自己廢物利用滿意了一番,而後才不服氣得拍掉手中的泥土,輕哼一聲,口中念念有詞道:“虧我幫你一番,又被你給……收你點銀錢不算過分罷?”
收好了銀子的羅伊一尚覺不樂意,又信手拿下男人頸間的玉佩,擱在手中掂了掂,心中思索古代的玉佩應當更值錢,才勉強滿意,“得,就當本姑娘收你得診費了!”
說罷身子一立,簡單地紮起厚實拖長的衣裳,拔腿作勢就要開溜——
靜謐屋室之中,縈縈傳來安息香的氣味。
蕭成胤坐在書桌邊,手中捏一本書。縱使坐著也看得出身材頎長、身姿挺拔。
“王爺——”
安靜的氛圍被來者打破,男子翻書的手一動,安然壓下手中書冊,舉手投足之間都透露出男子身上難以掩蓋的光華氣度。
蕭成胤慵懶的往後一靠,一雙眼緩緩投去跪拜在下的下屬,“三年了。”
下屬麵色驚慌,如實回稟道,“回七王的話,微臣不力,尚未尋到您口中那位姑娘的蹤跡。況且幾年來多方查訪,所知也不過是說那年此地並未有過其他人出沒……”
男人的眼睛輕輕一垂,似乎有幾分遺憾在其中,查不到那個女子……
“罷了,繼續找。”
當年,他與羅家嫡女的親事,終於讓長兄們,把他這個皇後幼子的身份想起來,他在大婚當日遭人背叛下藥,逃跑的時候落入捕獸坑。
蕭成胤抬頭,侍衛艱難的咽了口唾沫,想起皇後娘娘做的事情……
蕭成胤挑了挑眉頭,怕是母後又做了什麼事情,又是低沉一句,“說。”
“今日宮中傳來消息,說…”下屬輕咳一聲,有些許尷尬:“說娘娘惦記您的身子,又因您婚後一直無所出…派人去城門貼了皇榜告示,為您和王妃,求醫問藥。”
至於這求的是什麼醫,問的又是什麼藥,誰人心中又會不清楚?
眉頭一挑,蕭成胤一貫冰冷的臉上也是一番無奈,想到若是阻止此事,母後又得召他進宮,一哭二鬨三上吊,隻落下一句,“隨母後去,下去吧。”
羅盈盈抬手發狠一拍桌麵,目光冷冽、露了幾分憤恨,“此告示一出,皇城皆知本王妃三年無所出!簡直是顏麵掃地!”
她費儘心思嫁給蕭成胤,沒曾想蕭成胤大婚當日將她冷落,二人也從未有過同房。
羅府高門,從前的嫡夫人也是門當戶對。不料在嫡夫人生產前不久,其母家卻獲罪於陛下,為保自己一門榮華,羅相爺狠心將臨產的夫人安置去京郊彆院,又另娶庶夫人坐鎮家門。可憐嫡夫人尹氏在暴雨夜生下女兒,便因產後體弱,血崩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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