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切出好貨

“這東西是我先看上的。”梁生沉下了臉，手上這石頭倒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讓他感到不舒服的是，宋銘這小子很明顯今天是盯上了他，不止是破壞他買塊石頭這麼簡單。

“你看上又怎麼樣？你買得起嗎？我看，是高雅根本就沒給過你錢吧？哈哈哈。”站在宋銘身後的一個年輕人嗤笑起來，引得很多路人朝著這邊看來。

高雅這個名字，即使是在這條不算是很大的石坊，也有著不小的名聲。一方麵是這條石坊背後的股東就有高家一份，另一方麵，則是高雅出眾的外貌和氣質，早已成為了這條街的美談。

“窮酸的樣子。”宋銘擺了擺手，心中的怒氣消了大半。他有些覺得自己跟這樣一個廢物和窮光蛋置氣，簡直就是浪費時間。

“錢，我現在沒有，但是，可以從高家的石坊記賬。這塊石頭，我出八萬，你賣不賣？”梁生仿佛沒有聽到周圍蚊蠅般的議論聲，依舊不緊不慢的上下打量著那塊石頭，仿佛認定了必須要拿走一般。

“八萬？這就是塊...”攤主放下了手中的活，皺著眉頭，在他看來，這就是塊很普通且有雜質的和田雜玉而已，用來做個小扳指或者小掛飾雖然說綽綽有餘，但絕對值不了這麼高的價錢。

眼前這人看起來不像是個愣頭青的樣子，會不會是直接來砸場子的？

攤主有些猶豫。

“艾？老板！賣不賣就是一兩個字而已，不用說太多。”梁生揮手製止了老板後續的話，依舊饒有興趣的盯著手中的石頭。

“我出十萬！”宋銘沉著臉，他有理由相信梁生這小子絕對是發現了什麼好料。經曆過了昨天的事情，宋家宋老爺子推斷，梁生絕對不是眾人口中而言的那般廢物，很有可能有著不低的刻石本領和鑒石經驗。

雖然宋銘很不認同，但也不敢反駁老爺子的話，之所以他今天跟梁生來到這裡，未嘗沒有想要考究一番的意思，看看這梁生，是否真的如老爺子口中所說的那般不凡。

“十萬？老板，我再加五萬！”一聲聲驚呼從梁生的背後響起，這裡的爭執已經引起了半條街行人和攤主的注意，這種豪門闊少般的爭鬥，引起了所有人的興趣。

“十五萬，你出嗎？不出，這石頭我就帶走了。”梁生從地攤前麵站了起來，手中依舊抱著那塊石頭，一副誌在必得的模樣。一絲絲喜色不自覺的從他的嘴角露了出來，看在宋銘的眼中，無疑是扇了他一個響亮的巴掌。

“二十萬！我倒要看看，這是塊什麼好料。”宋銘一巴掌拍開了後麵兄弟想要阻止的手，二十萬不多，但對在場很多看戲的人來說，已經是一個天價了，大部分人臉上對他露出了崇拜的表情，讓宋銘很是受用。

“二十萬，哎，算了，讓給你好了。”梁生臉上露出了掙紮的表情，顯得很是不舍，但又無可奈何的樣子，隻能把石頭放回了原地。

“哼，沒本事還跟我爭。”宋銘上前，把銀行卡遞給了老板，隨著刷卡機上滴的一聲響，二十萬進入了老板的賬戶，他的一張老臉上露出了讓人厭惡的笑容，看的宋銘很是不爽。

“給我切了。”宋銘用腳踢了踢地上的那塊石頭，裝作很不在意的樣子，無意間瞥了一眼站在旁邊的梁生，看到他帶著一臉的笑意，一副看傻子的表情，頓時心裡咯噔一下。

“好好好!”憑白賺了二十萬，老板的心情很不錯，喜滋滋的抱起那塊石頭，打開機器，就地切割了起來。人群一陣哄鬨，都往攤子前麵湊了過來，想要看看這值二十萬的石頭，究竟能切出什麼好料。

隨著機器聲的停止，眾人瞪大了眼睛，隨後，就是一陣陣噓聲開始在人群上空回蕩。

隻見老板的手中抓著兩塊碎石，內部黃白相間，還有不少砂礫雜質，彆說是塊和田雜玉了，就算是扔到大馬路上都沒人要的那種。這種石頭，唯一的作用也就是當做鵝卵石來鋪路麵而已。

宋銘的臉色瞬間就變了，雖然他不在乎那二十萬，但是，二十萬買一塊鵝卵石，怕是整個中陽市，他也是頭一份了。

“老板，這塊石頭多少錢，我要了。”梁生踢了踢腳邊，那塊用來壓著攤布的破石頭，似乎根本沒有看到宋銘的臉色。

“談什麼錢啊，這就是塊破石頭，直接送給你好了。”在老板的眼中，梁生可是不折不扣的大財神，用一塊壓攤布的破石頭來討好財神，怎麼看都是很劃算的事情。

“這石頭....”

“彆，宋少！冷靜啊！”宋銘的幾個朋友連忙把他拉住，要是再這麼鬨下去，估計他們明天就得上新聞成為市裡的風雲人物。再有錢也不是這麼扔的。

“嗬。”梁生扭頭看了宋銘一眼，輕嗬一聲，這聽在宋銘的耳中，無異於嘲諷，直讓他脹紅了臉。

老板樂嗬嗬的抱起那塊破石頭，小心翼翼的切割起來。他也看出來了，這無疑就是兩個富家公子哥的內鬥而已，他誰都惹不起，既然已經得罪了一個，還不如討好另一個，以後在這條街也好混一些。

可是，隨著切割機機器的停下，整個石坊街都寂靜無聲，一抹脆藍色，在陽光的映照下顯得澤澤生輝，老板下意識的就從兜裡麵掏出了透射燈朝著石頭照了上去，隻見裡麵晶瑩剔透，藍的毫無雜質，像極了那名聲在外卻少有人見的海洋之心。

“這...這....”老板的心裡五味雜陳，後悔不迭，就連抓著石頭的手都有些顫抖。

“青金石！”在場有識貨的人倒吸一口涼氣，這可真的是撿到寶了，這麼大一塊，建國之後基本上都沒有出現過。

“小哥，這，這塊石頭....”有識貨的人乾挫著手上前來，臉上貪婪之色毫不掩飾，誰要是能得到這塊石頭，那估計這輩子飛黃騰達就板上釘釘了。

“不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