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死到臨頭

高雅帶著笑意，溫柔地客套說道：“不好意思啊，打斷一下哈，梁生不是物件，不屬於你們兩個人任何一個，然後石坊還有其他客人要照顧到，我們就先出去了。”

話說完，便拉著梁生走出了會議室，會議室裡隻剩下兩位貴客相互用中指指著對方，破口大罵。

剛推開會議室門，迎麵而來就是王凱，表麵上露著和氣，眼神早已瞄到會議室的裡頭了，這一刻的他確實十分關心高家的一舉一動。

當注意到梁生手上黑亮的墓石時，不疾不徐的諂言道：喲，鑒石呢，梁大女婿還真的是目光長遠，什麼時候也開始收藏起了鵝卵石了？”

周圍的其他顧客，聽到這明亮的話語聲，尋聲而來，瞧見的正是王家的大公子竟然也來到了這小石坊，趁著熱鬨過來看看。

梁生不想理會，從另一旁正要奪道而走，卻被這王凱故意用身子攔住了去處。

隻好站住身，淡淡的說道：“想你也是混賭石界的，可你的眼光可真叫人不敢恭維。”

會議室裡，兩位公子陰沉著臉，各自停止了辱罵，也借著這興頭，好奇地走了出來。

王凱一眼便看出了這兩位年輕人，各自是都有不低的社會地位，說話的語氣也開始透著自信，在有錢有權的人麵前，王家也一向有頭有臉。

王凱攤開了自己的手掌，豎起了拇指，那拇指上麵正掛著一塊澄紅的寶石板指，散發著一股腦的琉璃光，十分奪目。

“這是我們王家在畹町鎮的產業，幾百年的古玉老鎮製造，國內有錢買不到這貨，紅寶石板指，你可曾聽過？”

梁生冷哼道：“畹町寶石自百年前民國時期就盛產紅寶石，而製作成的這一塊紅寶石扳指，光澤鮮亮，外觀飽滿，國內確實盤不到這樣的好貨，況且物以稀貴，能有這麼大的紅寶石尺寸就更加是鳳毛麟角了，要是買，沒個百八十萬應該買不到。”

王凱聽到這話後更是得意的笑了，鼻梁翹的對上天際，那鼻孔裡麵放出的氣息，都差點沒能寫上傲慢倆字，緊接著回應道：“算你還有點眼光，看得出來，不過想巴結我，你還不配！”

“是，我不配，畢竟爛人配爛貨。”梁生冷笑道。

“頂級的紅寶石講究的是顏色，顏色才能夠體現這寶石的品質，極品紅寶石應該是鴿紅色，你再仔細看你拇指上的，雖然光澤明亮，但暗藏著紫色調，切工圓柱形，你還真把它當畹町鎮出產的寶。”

王凱聽到這話後麵色大改，變得陰沉憤怒，吼著嗓子質問道：“你他媽都沒去過畹町，你懂個屁啊。”

梁生不急不躁，從容回答：“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但某些人還大言不慚，算彆人隻有一點眼光，自己無非是鼠目寸光罷了。”

王凱被這個話聽得心裡一咯噔，看著周圍人的嬉笑著自己，愣了片刻後才反應過來，眼神裡麵充滿著怨毒，徹底的憤怒開來。

還沒等王凱說話，梁生又緊接著補充：“你想學彆人吃螃蟹，可是卻又做不了第一個吃螃蟹的人，有色心沒色膽，無論是開貓眼鬼石，還是你來到我們高家拜訪，你都是這麼的慫，事到如今也隻能逞口舌之快。”

緊接著又忽然想起了什麼模樣，補充說道：“噢，對了，你手上帶的那個是A貨，看你也被騙的可憐，你要是喜歡帶這類的話，某寶上麵還有，高仿的應該也不便宜，估計隻能抹個零。”

王凱咬牙切齒，憤憤的從自己的拇指處摘下板指，偷塞到褲袋中，壓抑著情緒，故作輕鬆自然道。

“那又怎麼樣？就這！抱著一塊鵝卵石在我麵前裝？”

王凱嘲諷這邊抓過梁生手上的墓石，還極具有挑釁意味的放置在臉上磨蹭，頓時間，高家石坊所有顧客以及工作人員，眼睛裡麵都亮了起來，議論不止。

就算高家老板的女婿再怎麼能說會道，可畢竟實力差距擺在這，他無非是一個靠著女人吃軟飯混吃等死的閒貨，麵前的這個人可是王凱，王家的大公子，中陽市誰不知道王家的地位顯赫。

“這姑爺傻了吧？竟然敢這樣說王少，以後我們石坊還要不要混了。”

“是啊，自己沒用，還拉彆人下水。”

“要不是高小姐罩著他，連我都想打他。”

高雅也注意到了石坊裡其他人的議論聲，言辭犀利，態度明了，“你們都閉嘴，誰再多說自己去領辭職報告。”

梁生撣了撣手上的灰屑，像是撣去邪崇似的，臉上一陣長久的嫌棄，“王公子，我勸你還是不要把這個什麼所謂的鵝卵石放在臉上，寶石不是這樣來看的。”

王凱張著嘴，故作大驚，“就這是寶石，我的天哪……你……”

說著話，他便細致地觀察起這一塊黑亮的墓石，眼神裡麵逐漸透著貪婪的目光，被裡麵包含的東西徹底的吸引住了，又好奇的用鼻梁嗅了嗅，忍不住的用舌尖舔了一番。

就在剛才，梁生已經用小刀雕刻過了，裡麵的沁血古玉已經浮現出冰山一角。

“這種紅色，怎麼從來沒見過？這是什麼東西？”王凱的表情凝固，疑惑追問梁生。

“戰國時期的沁血古玉，死人陪葬的東西，裡麵還藏著死人腐臭的屍體裡麵流通的精血，正常人避諱還來不及，你倒好，像個傻逼一樣還貼在臉上，還敢舔？你是怕彆人不知道人體的精血主要從哪來嗎？”

王凱被嚇了一跳，表情有些錯愕，語氣也變得呆瓜，“你……你他媽少唬我，這死人的精血怎麼可能還在這一塊石頭上流通！再者說了，我就舔了，你能拿我怎麼地？”

梁生目光銳利，冰嘲道：“你還真的是恬不知恥，死人的精血流淌過，每天都爛肉腐血浸透，死者為安，現又被人挖出，邪怨橫起，你還主動舔，血水交融，愚昧無知，死到臨頭了都不知道。”

這一番話，讓所有人的內心都墜落到了冰窖一般，在收藏界，確實有邪門的事發生，即使沒聽過這沁血古玉，但墓裡的東西，終究不是給陽間的人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