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四處碰壁

穆飛愕然，明明不認識麵前的中年人，對方卻一眼就看出來他是海上落難的流浪人。

見穆飛傻楞，那名中年人更加肯定自己的看法。

繞著穆飛轉了一圈，噗笑出聲，故意拎起穆飛T恤衫的袖子。

“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小子，看你這身行頭就猜得到，剛來吧？一般剛到西部地區的人穿得都很氣派。”

嘴上說穆飛穿著時尚，臉上卻帶滿了嘲笑。

穆飛心神微動，他多聰明，從對方隻言片語中就猜到了些。

西部地區屬於貧民窟，馬路上的人基本全是破衣爛衫，稍微帶些補丁乾淨點的人都很少見。

李家穿戴上可沒虧待穆飛，一套手工製作的T恤衫，休閒褲，確實顯得華貴。

“老師傅，您慧眼如炬，我確實遇見海難被獨孤國的人帶到境內的，生活不易，想找個工作。”

見穆飛還算恭敬，這中年人語氣平淡，說道。

“勞務市場就在前麵街道左側，人挺多的，有個牌子，不過...我勸你還是算了吧，你連身份證明都沒有，找不到工作的。”

“身份證明？”

穆飛疑惑，昨天被送到西部地區，邊境守衛沒提過還要身份證的呀，或者說是獨孤國的證件？

還真讓穆飛猜對了，流浪人是沒有證件的。

那名中年人懶得多廢話，溜溜達達他走了。

穆飛懷著忐忑的心思，順著中年人指的路，來到街道路口，往左一瞧，赫然立著一方巨大的牌匾，招募處。

穆飛來到近前，眉頭一挑。

招工的地方門口彙集了不少人，青壯年挨著牆角蹲了好幾排，基本都掛著應聘的項目，也有些中年婦女，三五成群竊竊私語，不時有人談妥帶著工具和工友隨負責人離開。

穆飛這一到場，頓時鶴立雞群，屬他身上乾淨穿衣氣派。

可惜相反的是，幾乎所有的工人都沒拿正眼看穆飛。

而穆飛也發覺了，這裡工人身上的衣物比起自己鄰居強得多，跟剛才遇見的中年人相仿。

沒時間當好奇寶寶，穆飛擠過人群來到招募處櫃台。

“你好，小姐，請問有什麼工作招人嗎？”

“你會什麼特殊技能，登個記...。”

起先櫃台後辦公的戴眼鏡少女沒有抬頭，官方的語氣回答穆飛。

“刮大白，力工，燙防水，木工，鐵匠，我都可以。”

“嗯？”

戴眼鏡的少女微微一愣，心想這人會的東西還挺全麵的呀，抬頭看了一眼，可就這一眼，少女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請出示‘下等公民’的身份證明。”

“額，我沒有，剛到獨孤國境內。”

“哦？那抱歉了，我們有規定不接受‘流浪人’的工作申請。”

少女語氣冰冷，一句話直接拒人千裡之外，然後擺擺手，示意穆飛離開櫃台，彆打擾她工作，厭惡之情溢於言表。

穆飛怎麼也沒想到，獨孤國對階級管理的這麼嚴。

“小姐，那請問我到哪裡才能辦‘下等公民’的證件？”

“問我乾嘛？閃一邊去，彆耽誤彆人！”

櫃台後的少女不耐煩了，像哄蒼蠅一般，似乎與穆飛交談都臟了自己。

穆飛挺無奈的，隻得離開櫃台，正打算出門呢，突然感覺後背被人惡狠狠的推了一下。

穆飛站立不穩直接跌出了辦事處大門，好在他身手了得，倒地的刹那，單手支撐來了個前空翻，穩穩站住。

穆飛轉頭麵色陰沉的看向辦事處內幾名身著布衣的壯漢。

“哎呦，這小子還有兩下子，看什麼看，不服氣？”

為首的是一名彪形大漢，敞開著衣服痞裡痞氣，一看就不是啥好東西。

“膽肥了，流浪人還敢上招募處來，不打聽打聽，你什麼身份？呸，還想找工作？”

彪形大漢跨步來到穆飛跟前，扣了扣鼻子，然後伸手拿穆飛的T恤擦拭。

這個動作極具羞辱的意味，欺負人欺負到家了。

穆飛目光冰寒，低頭瞧了瞧，淡淡的問道。

“你想乾嘛？”

“教育教育你，這種地方不是你能來的！”

說著話，大漢抬手就要給穆飛一個嘴巴。

唰！

眼看就要打在穆飛臉上，穆飛猛的一抓，扣住了大漢的手腕。

“哎呦呦！疼疼疼~！”

大漢感覺自己的手好似被一根鐵鉗咬住，腦門刹那間見汗了。

就這兩下子？

穆飛心中好笑，大漢臉色開始漲紅，憋得嘴巴嘟嘟。

“放...放手，來人呐，流浪人打人啦，造反啦！”

他這麼一喊，周邊那些看熱鬨的民工臉色不善起來，拿起家夥事圍了上來。

“你小子找死？”

“呸，不要臉的流浪人，肮臟，欠揍嗎？”

瞧這架勢全是針對穆飛的，見此，穆飛權衡利弊輕輕鬆開手腕，那名大漢坐倒在地。

穆飛昂頭挺胸環視一周，剛才的強勢讓那些民工多少有些忌憚，誰也沒上前。

穆飛徑直分開人群，離開了招募處的街道。

穆飛有些心煩意亂，打工失敗了，家裡還有兩張嘴等著喂食呢。

這該如何是好？

漫無目的的走了一天，周圍的街區都逛了，穆飛這才發現獨孤國階級製度深入人心。

一無所獲，肚子餓得咕咕叫，沒辦法，穆飛隻好返回自己的街區。

正往家走呢，斜對麵傳來一聲呼喚。

“小夥子，哈哈，找工作去了吧？”

“嗯？”

穆飛順聲音望去，是昨天那名老者。

“我家剛做好晚飯，過來吃一口？”

運氣不錯，秉承尊敬老人的傳統美德，穆飛毅然決然接受了送到嘴邊的吃食。

他欣然點頭應肯，跟隨老者進了院。

這老者的家隻有一間茅草屋，還不如他家的院落呢。

廚房香氣傳來，穆飛餓一天了，免不得出了點醜。

老者也沒笑話他。

“來坐，我家就我和老伴兩個人過日子。”

老者的伴侶端上桌了一大碗菜湯，一盤拌菜，還有碟醃黃瓜，主食是窩窩頭。

清茶淡飯，穆飛有些年頭沒吃過了，可現在餓得緊，哪裡還在乎品質。

拿起窩窩頭就往嘴裡塞，粗糧的粘稠粘在嗓子眼，噎得他夠嗆，急忙捧起菜湯往嘴裡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