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決裂
韓雪晴也跳了下來,麵無表情地道:“何必跟他解釋這麼多?他又不是咱們的誰,就算咱們在做他昨晚和惠妃做的事情,那也隻是咱們的事情,咱們又需要向他解釋嗎?”
她一口氣說了幾個咱們,又把昨晚看到的事情提出來說,公孫傑便知道她在玩報複,他暗歎一句,你們小兩夫妻鬨彆扭,可彆拖他下水啊?還說做他們昨晚做的事情,分明是想他跟寧瑾華決裂啊。
寧瑾華本來還十分生氣,但是在聽到如此刻意的話,又看到公孫傑一片的哀怨時,心中頓時明白了大半。他與公孫傑交換了一個眼色,公孫傑眯起眼睛輕輕地搖頭,示意不要跟他做大龍鳳戲。但是,寧瑾華已經開演了,他冷聲道:“與本王無關嗎?你彆忘記你如今還是本王的王妃,當著本王的麵就敢如此,本王還真的要把此事稟報父皇,治你們一個通奸之罪。”
公孫傑瞪大眼睛,“我與王妃是清白的,你若是把此事上告皇上,那我性命堪憂啊!”利用韓雪晴的同情心,好叫她自個改口,然後讓她忽略昨晚的事情。
韓雪晴瞧著兩人,仿佛她是傻子一般,她好歹也是看戲長大的好不好?就算要演戲,拜托也要演得真實點,他把此事告訴皇上,豈不是等同宣告天下他戴綠帽子了?而且,他與公孫傑這多年的好友,怎麼會連這點信任都沒有?
她瞧著寧瑾華,道:“不必了,我立刻入宮跟父皇母後請罪,是我勾引公孫傑的!”說罷,拿起長榻上的書就走。他這麼愛玩,她就奉陪吧。
寧瑾華與公孫傑麵麵相窺,公孫傑可真怕她會入宮,連忙喊住她,“王妃,跟你鬨著玩呢。”
韓雪晴頭也不回地道:“我可不是鬨著玩的。”
寧瑾華轉動輪椅,懊惱地道:“看什麼?還不趕緊追?她如今可是說到做到的人。”
公孫傑推著輪椅,急忙追了上去。
韓雪晴一路小跑回到芷儀閣,跑了一圈,也冷靜了下來。剛才說的自然都是氣話,深究到底,其實她哪裡有什麼資格吃醋?他和誰上床,和她有半毛錢關係嗎?
方才這樣,豈不是告訴寧瑾華,其實她很在意昨晚看到的事情?而她,最不應該就是泄露自己的心事。
所以,當寧瑾華與公孫傑追到的時候,她已經換了一張笑臉,道:“你們也太認真了吧?我也是鬨著玩的呢。”
公孫傑握住拳頭,覺得自己被這小兩口戲弄了,他道:“你們打情罵俏,拜托顧忌一下旁人的感受好嗎?”
韓雪晴笑道:“你胡說什麼啊?哪裡有什麼打情罵俏呢?既然都來了,不如一起用早飯吧。”她雲淡風輕地說著,仿佛之前放話要入宮的事情完全不存在過一般,更不存在的是,她壓根沒吃過醋。
連寧瑾華與公孫傑都覺得,方才發生的事情,仿佛是一場幻覺。
公孫傑道:“不了,我趕著回醫館,今日起個大早,就是為了早點回去坐診的。”
韓雪晴雙眸一閃,“醫館?你開醫館的?帶我去見識一下吧。”吃醋傷神,且沒有前途,她決定不浪費時間這段無謂的感情上,要早日走出陰霾,最好的辦法,是投入工作。
公孫傑瞧了寧瑾華一眼,寧瑾華下意識地搖頭,公孫傑道:“這不是太方便,今日我要出診,不能帶王妃去,改日吧!”
說著,不等韓雪晴再度請求,便急匆匆地走了。
屋子裡隻剩下寧瑾華與韓雪晴,韓雪晴瞧了他一眼,用比較生疏的語氣道:“王爺要不要喝點什麼?我命人給王爺準備。”
寧瑾華瞧著她,轉動輪椅來到她麵前,問道:“你生氣?”
韓雪晴笑了一下,“怎麼會?有什麼值得生氣的?生活這麼美好,不是嗎?”
寧瑾華知道她心裡已經豎起了防線,此刻無論他說什麼,都無法抹去昨晚她看到的事實。而他,其實也覺得她沒有必要生氣,因為,雪峰是他的側妃,他在雪峰處留宿,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隻是,雖然堅持自己沒有做錯,但是麵對她的時候,心裡還是有一絲心虛。
因著公孫傑沒有帶她出府,韓雪晴便在府中鑽研金針術。她很努力遏製對寧瑾華的感情,隻把他當作一個病人來對待。
她針對寧瑾華的傷勢,在自己的穴位裡紮了好多針,刺激穴位,當發現有效用的時候,她開始把針刺得更深一些,也更大膽一些。
寧瑾華和韓雪峰的感情又恢複了往日那樣,在花園裡,總是能看到韓雪峰推著寧瑾華走動。
寧瑾華很少來找韓雪晴,即便來了,也隻是問候一下韓雪晴腿上的傷勢,並無二話,而韓雪晴也沒有跟他太熟絡,隻是虛淡對應幾句,便借詞走開。
如此幾次,寧瑾華便有些生氣了,他覺得韓雪晴沒完沒了的鬨,很是厭煩。
公孫傑說她的腳傷一點都沒有好轉,前兩日還流血了,寧瑾華很是奇怪,隻是連公孫傑都不知道為什麼,他也很是擔心,可無計可施。
這日,韓雪峰來跟他用餐,她有意無意地道:“有件事情,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寧瑾華抬頭看她,道:“你覺得不當講,就不要講。”
韓雪峰有些失落,他看似每日都與她在一起,但是,心卻早不在她這裡了。往日,他絕對不會這麼敷衍她的。
最後,她咬咬牙,道:“我知道王爺擔心姐姐的傷勢,但是王爺也不必要擔心,我見姐姐行動自如,她自己還能醫治自己,那日她屋子裡的侍女還說她用刀子和針紮自己的傷口,紮得是鮮血淋漓。”
寧瑾華愕然,猛地抬頭怒問她:“你說的是真還是假?”
韓雪峰見他忽然動怒,顯得有些手足無措,道:“這事兒,是春凝那丫頭聽芷儀閣的侍女說的,那些侍女說親眼所見。不過,這也不奇怪吧,姐姐好像是忽然懂些神奇的醫術,她應該是用些奇特的醫術來醫治自己的腿。”
寧瑾華冷冷地道:“隻怕她是用這樣自傷的法子來爭風吃醋,引本王的注意。”
韓雪峰嚇了一跳,連連道:“這怎麼可能?姐姐不會這樣做的。”
“最好是不要,否則,不管她是誰,這王府都容不下她。”寧瑾華腦子裡想象著她用針紮自己的傷口,傷口血淋淋的,這般想著,就覺得恐怖。
若她真是用這種手段引起他的關注,他會對這個女人徹底失望。
寧瑾華回去之後,命小三子去芷儀閣查探一下。小三子是他的侍衛之一,負責晚上保護寧瑾華的。
當夜,小三子回來稟報說:“回王爺,確實如惠妃娘娘所言,王妃娘娘今日不斷地用針刺雙腿,包括她的傷口,而且,她燒紅了刀子用來刮傷口。”
寧瑾華怒不可遏,“果真如此!”
小三子遲疑了一下,道:“卑職其實十分不解,娘娘這樣做,似乎並未十分的痛楚,而且,她駕輕就熟,下針輕快準確,而且,並非都落在傷口上,所以,卑職覺得,娘娘這樣做,大概是另有作用的。”
“有什麼作用?”寧瑾華神色微慍,“她的傷口遲遲沒有結痂,連公孫傑為她醫治多天都沒有起色,分明就是她故意自傷弄成的。”
“隻是,若說娘娘是為了爭寵,可她並未曾在王爺麵前說過自己傷勢,更沒有因此而要王爺垂憐。若說她費儘心思,不惜傷害自己為求憐愛,不如說她自殘身體,意誌消沉?”小三子猜測道,那日晚上,韓雪晴臉上的悲傷他看在眼裡,而接下來幾日,她都足不出戶,一直關在芷儀閣裡,可見她心裡其實還是很難受的。
寧瑾華冷聲道:“不管是什麼原因,她這樣做,就是耍手段。”他沒有說出口的是她心底認為韓雪晴因為那日他與雪峰在一起,而故意賭氣傷身,用這樣的方式來抗議。
小三子心底歎息一聲,問道:“那如今該怎麼做?”
寧瑾華黑著臉,沉聲道:“不必管她,她愛怎麼做就怎麼做!”
小三子擔憂地道:“但是,王妃每日這樣下去,隻怕遲早……”
“怕什麼?怕也是她自找的。”寧瑾華生氣地打發了小三子出去,獨自一人生著悶氣。
他很生氣,生氣得幾乎不想搭理韓雪晴。他一直那麼擔心她的傷勢,曾經下令她的傷口不結痂就不許下床,她大概知道他緊張,所以用這樣的方式來引起他的關注。
之前對韓雪晴的那點好感,似乎在得知她自傷之後,蕩然無存。連想起那夜她闖入飛淩閣見到他時候的心虛,如今都沒有了。
或許,她壓根就還是韓雪晴。
公孫傑這晚上也過來了,寧瑾華與他說起這件事情,公孫傑聞言,十分詫異,“難怪她的傷勢一直都沒有好轉,原來竟是因為這樣。”
寧瑾華有些頹喪地道:“或許,我們一直都被她欺騙了。”
“雖然她這樣做不對,但是我還是堅持原先的意見,她靈魂並非是韓雪晴,我去找過國師借屍還魂的事情,國師跟我說天下間確實有這樣的事情,而他也親眼見過。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就算她再怎麼改變,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改變得這麼徹底,我覺得,應該是借屍還魂。”公孫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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