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抉擇

整整一下午，許齊都十分的茫然，他無數次想跟李楠開口離婚，可有無數次壓下自己的想法。

一周很快就過去了，這一周無論乾什麼許齊都是魂不守舍的，李楠看出了許齊的狀態不對，一直追問許齊怎麼了，可許齊總是看著李楠苦苦笑了笑。卻是怎麼也不肯開口。

李楠以為丈夫是陷入了什麼技術難題之中無法解決，才會一直如此。以前許齊也有過類似的情況，隻不過沒這次嚴重而已。因此林楠沒有去打擾許齊。隻是默默的跟在許齊身邊，每天悉心照料著行屍走肉般的許齊。

而陳可此時早已完成了論文答辯，已經畢了業。但她沒有離開，反而再學校門口租了一個小房子住了進去。

許齊也知道一周之約已經結束，他心裡無數次想跟李楠提出離婚，可感受著李楠對自己無微不至的照料，許齊動搖了。他心裡也無數次想著刪掉陳可的所有聯係方式，從此天涯陌路。可腦海中劃過與陳可在一起的時光，許齊又猶豫了。

一周，這一周將許齊簡直折磨成了瘋子。直到今早，許齊看見陳可發的消息。那是一個地址，學校門口的小公寓，許齊以前和陳可住過一段時間，因此十分了解。

許齊直到陳可是什麼意思，於情於理他都應該去見一麵。

下午，許齊直接開著車去了市裡。一旁的劉峰看著許齊離開嘴角勾起一絲笑容。這一周許齊為什麼一直這個樣子，李楠不知道可不代表他劉峰不知道。這許齊分明是在老婆和小情人之間陷入了兩難境地。

劉峰低頭看了看手裡的鑰匙，忍不住大笑起來。這串鑰匙是前段時間許齊著急跟陳可約會，走的時候落在影樓的。劉峰悄悄拿著鑰匙去重新做了一把。這可是他的製勝法寶。

許齊一路開車來到了陳可住的小公寓裡麵，他從影樓走的時候已經下午六點多了。這回到公寓門口天色已經暗淡了下來。許齊看著門牌號，一路尋找過去。

終於，他在一處門牌號前停留了下來。目光聚焦在門牌號上，深深歎息了一聲。還沒等許齊敲門，門便“啪”的一聲打開了。一道倩影徑直投入了許齊的懷抱之中。

許齊感受著懷裡的倩影，忍不住流下兩行熱淚，伸手死死抱住了陳可。

片刻後，陳可拉著許齊的手走進來房間。許齊想鬆開陳可的手，可卻被陳可抓的緊緊的，仿佛一鬆手自己就會掉下萬丈深淵似的。

而另一旁劉峰拿著鑰匙，像做賊似的偷偷摸摸的來到許齊家門口。邊開門邊不時地往四周看去。

打開門，劉峰率先走了進去。剛剛他和李楠是一起離開的，李楠應該是走著回來的，劉峰為了先到，就破費打了個車。劉峰轉過去將門閉住。流進了平時許齊工作的書房，靜靜的等著李楠回來。

“齊哥，怎麼樣了。咱們什麼時候領證呀！我都想好了，到時候就讓你徒弟給咱們拍婚紗照。”陳可摟著許齊的脖子，甜膩膩的說道。

許齊明顯愣了一下，沙啞著嗓子說道：“小可，這個，這個我暫時”

陳可剛剛感受到許齊愣的拿一下的時候，就已經知道許齊暫時還沒有搞定了。不過陳可心裡清楚，現在就是她和李楠的戰鬥了，就要看誰在許齊心裡的位置更高了。想到這，陳可咬了咬牙，魅惑的笑了笑。直接抬頭湊到了許齊的嘴唇上，將許齊壓在了床上。

“你是誰，你乾什麼，彆動我，我給你錢。”李楠剛走進客廳，就被一個人影從後麵一把抱住。李楠連忙大喊道。

劉峰笑了笑，湊到李楠耳朵邊上，“師母，是我呀！”說著將李楠推到了沙發上。

李楠驚恐的看著劉峰，“你怎麼進來的，你怎麼會有我家的鑰匙。”

劉峰不屑的笑了笑，把手裡的鑰匙扔起來再接住，衝著李楠晃了晃。“有什麼不可能的，我想弄到鑰匙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李楠此時反而鎮定了下來，“說吧，最後一個要求是什麼。照片帶了沒有。”

劉峰聽著李楠冰冷的話語，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無用功，大笑了幾聲。麵目猙獰的對著李楠說道：“師母，沒有最後一個要求了。”說著拿出一張照片當著李楠的麵撕成了碎片。“今晚，我要你做我的女人。”說著扔掉了手裡的照片碎片，慢慢朝著李楠走了過去，

李楠感覺今天的劉峰不對勁，但也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的劉峰會如此的瘋狂。把身子往沙發裡麵縮了縮，色厲內荏的說道：“你彆亂來，你師父可馬上就回來了。”

聞言劉峰頓了頓身子，旋即笑得聲音更大了。“師母，你還不知道吧。我師父去找他的小情人去了。可顧不上管你。”

李楠愣了一下，旋即冷冷的說道：“到現在了你還騙我，我是不會屈服的。”

劉峰蹲到李楠身邊，掏出了手機。許齊熟悉的聲音傳入李楠的耳中，以往令她著迷的聲音此時卻說著讓她紮心的字眼。李楠眼中逐漸空洞了起來。

劉峰趁機一把摟過李楠，“師母，你就從了我吧。我劉峰一定會好好待你的。”劉峰心想，這個大好時機一定能將李楠一舉拿下。

李楠空洞的眼睛裡泛出死灰色的光彩，她一把推開劉峰，不顧一切的跑到了窗邊。當初她和許齊裝修的時候，特意留了夠一人鑽過去的縫隙，讓劉峰用來拍攝星空。

早已勝券在握的劉峰緩緩起身，可當他看見李楠站在窗前時，整個人嚇了一跳。“師母，有話好好說，彆衝動。”

李楠笑了笑，看著這個縫隙。沒想到，這個縫隙是留她自己的。李楠閉上眼睛，縱身一躍。

劉峰看傻了眼，連忙打了120彙報了位置。

一陣警報聲刺破了寧靜的夜空。醫院的走廊裡，劉峰猶豫了好半天，終於摁下了手中的那個電話。

“喂，師父，師母跳樓，這回在市醫院搶救。”說完劉峰便掛了電話。

此時正在公寓裡和陳可嬉鬨的許齊聽過電話之後，整個人愣了一下。連忙起身，隨便把衣服套上，根本不去理會陳可的呼聲。開著車，一路闖紅燈去了市醫院。

以往學校到市醫院25分鐘左右的路程，硬是讓許齊用10分鐘趕到。

許齊連滾帶爬地衝到了急救室門口，看著在門口一根一根抽著煙的劉峰。許齊紅著眼睛，大聲吼道：“劉峰，怎麼回事。你師母怎麼會跳樓。”

此時的劉峰亦是焦躁無比，回頭怒吼道：“你要是不跑出去偷吃，我至於抓住把柄？師母至於跳樓？”

許齊的身子往後靠了靠，整個人坐到了地上。

“吵什麼吵，要吵出去吵。”一個護士從急救室裡走出來，不耐煩的說道。

許齊連忙對著護士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剛準備問什麼，護士就已經走了回去。

劉峰苦笑一聲，來到許齊身邊，遞給許齊一根煙。“師父，出來吧，我有話和你說。”

兩人坐在外麵，劉峰一五一十的把所有的事情交代了一遍。許齊看著劉峰，愣了愣，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小峰，你把東西收拾一下走吧！影樓鑰匙你有，桌子上有一台佳能的5D。你拿上走吧。”

劉峰眼眶裡一陣濕潤，深深的看了一眼許齊。沙啞的嗓音像一隻夜梟一樣。“照顧好她，我對不起你們。”隨後朝著許齊磕了個頭，轉身離去。

轉眼間，一個月悄然而逝。

這天，陽光明媚，太陽射出萬道光線，照耀在大地之上，

“楠楠，你手稍微往上放一點。好的，就這樣。三，二，一。茄子。”

許齊摟著李楠的肩膀，柔聲細語的說道：“楠楠，你看這個遊樂園，咱們以前上大學的時候來過。那時候我是你男朋友，我玩這個過山車的時候下來還吐了呢。你那時候還笑我來著。”說著，許齊扭過頭看了看李楠溫柔的眼眸，他的眼眶逐漸濕潤起來。

親愛的，從今天開始，我會一直疼你，愛你，一直守護你。這是我對你的虧欠。在你記憶蘇醒的那一刻，無論你做何選擇，我都儘全力支持。

李楠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伸手將許齊眼角的淚水抹去。雖然她的記憶裡沒有了這個男人的身影，但這個叫許齊的男人卻給他一種來自內心深處的溫暖，所以她喜歡跟在他身邊。

劉峰看著電腦上正在導出的成片，靠在椅子上休息了一下。突然他拿過桌子上的一台單反，默默的翻起了裡麵的照片。

那是他的師父，他的師母一起給他構築的美好的青少年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