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緣起有因

古代，某架空王朝。

“哈哈哈哈哈！”

地牢的一個深處，有一個女子正坐在裡麵哈哈大笑。而牢頭在聽了半個小時後，終於不厭其煩，上前道：“你這個臭女人，你又在笑什麼？”

說這話的時候，牢頭盯著眼前的女子，眼神裡帶著毫不掩飾的厭惡與妒忌。

妒忌？是的，一切隻因為，就算這女子被關在牢裡，可是她所住的地方，卻不能稱之為牢房。隻要細細一看就會發現，她睡的是棉被鋪成的床，吃的也不同於一般牢飯的叟飯，而是正常的飯菜，裡麵甚至有肉食。而她所住的牢房也比彆的地方乾淨的多，這一切，都足以讓這個剛進來工作的牢頭妒忌了。

畢竟就算他是牢頭，恐怕也沒住過這麼好的地方。不，如果不是他知道這裡根本就是牢房的話，那麼他一定會覺得，那女子住的甚至可以說是一般小康家庭才會有的住處呢。

“這女人是誰啊？”再一次的，他返了回去，問起在牢房前麵，正在一個大廳裡麵喝酒的另一個牢頭。

那牢頭盯了他一眼，才道：“怎麼？你對那女人有興趣？”

自己的心事被拆穿，新人牢頭有些不好意思了。見對方直愣愣的盯著自己，一副不問到答案不罷休的樣子時，他才不好意思的點點頭，結果下一秒，他就聽見那年長的牢頭笑了起來。

當下，年輕牢頭看著年長的牢頭，一臉的莫名。他又沒問什麼奇怪的話，怎麼這牢頭笑得這麼奇怪呢？想著，他看著對方的眼神更加不解了。

此時就聽對方道：“我勸你，你如果想要保住你這條命，就最好不要對她有興趣。因為……”說到這裡，他故意停了下來，看向年輕的牢頭。

年輕牢頭聞言更加疑惑了。他雖然有些笨，可也聽出這牢頭的話裡有話。於是他急道：“劉哥，你有什麼話就說吧。算起來我們還是同鄉呢，你就多少關照一下小弟吧？”

叫劉哥的牢頭聞言看了那年輕牢頭一眼才點點頭道：“你還真得慶幸我和你是同鄉，不然……”說著，他再次的停了下來。

一聽到劉哥又說話說到一半就不說了，年輕牢頭不高興了，隻聽他道：“劉哥，你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吧，你這樣真的讓人很著急啊。”說完，他鬱悶的看了劉哥一眼，低下了頭。

劉哥看見這小子一臉鬱悶的樣子，竟然大笑了起來。隻聽他道：“怎麼？你還真對牢裡的那女人好奇啊？我告訴你，你喜歡誰都行，可是她，你還是免了吧！不然怎麼死的你都不知道！”說著，劉哥鄙夷的看了對方一眼，又彆過了臉去。

一聽這話，那牢頭奇怪的看了劉哥一眼才道：“我喜歡她怎麼了？我都快二十了還沒娶上媳婦，這麼漂亮的女人誰不喜歡啊？我喜歡她怎麼了？我……”

可他話還沒說完，已經被聞言色變的劉哥捂住了嘴巴。此時的劉哥一改之前的和顏悅色，變得凶狠了起來：“我告訴你，要不是你娘舊日裡救了我一命，我可真不會怪你。告訴你，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能說，自己心裡得清楚一點，你想死，可彆拖上我！聽見沒？”

年輕牢頭可能從來沒有見過劉哥這麼凶狠的樣子，一時竟然呆住了。好半天，他就這麼看著劉哥，一時不敢說話。之後，才聽劉哥歎息道：“你可知道我為什麼這麼說？”

年輕牢頭看著他，自然的搖了搖頭。此時就聽劉哥道：“這女人可是宮裡的妃子，你居然敢喜歡她？要知道，她就算是廢妃，那也是皇上的女人，你居然敢妄想皇上的女人，你還想要你這條命不？”說著，狠狠的瞪了那年輕男子一眼。

年輕牢頭一聽呆住了。他怎麼也想不到，這個看起來已經像是瘋子的漂亮女子，居然會是當今皇上的女人。當下，他又驚又急道：“啊？那她為什麼會關進牢房呢？怎麼說這裡也不是皇上的女人該呆的地方啊？”說完，他一臉嫌棄的看了四處一眼。

的確，按理來說，這裡確實是不適合宮裡的女人待的。劉哥聞言讚同，可是一想起那女子來時所發生的一切時，他又搖了搖頭道：“算了，你彆問了。反正這不是你能感興趣起的人，更不是你能看上的人。我告訴你，現在你就給我把一切給收拾好了。你娘托我照顧你，我可不想被你害得一起死！”說著，又狠狠瞪了他一眼。

年輕牢頭聞言，輕輕的點頭，算是明白了。之後劉哥見他不再問，便又悠閒的自顧自的喝起酒來。也是，他們每天的工作除了看管牢裡，給各牢房送送飯外，再就是管理這裡的治安，彆的時候，就像劉哥這樣，悠閒的自得其樂的吃著東西，哼著小調。

這如果是平時，年輕的牢頭早和劉哥一起玩了，可是今天，他怎麼也沒有這個心情。因為此時的他，一顆心已經全部放在了那個正自顧自狂笑的女子身上。他在想，是什麼原因讓這個女人瘋狂，又是什麼，讓她居然進了牢房這種地方，這個女人身上有什麼故事呢？

就在他發呆的時候，突聞一聲：“皇上駕到！”

這聲音一出現，彆說年輕牢頭瞬間呆了，就連正在吃喝的劉哥也瞬間石化了。好在他馬上反應了過來，馬上便拉著年輕牢頭跪在了地上，頭垂得低低的，看都不敢看即將進來的人了。

年輕牢頭雖然被拉跪在了地上，可仍忍不住想看看進來的人。開玩笑，這是皇上耶，那可是從來見不到的人啊，沒想到現在就能見到了，他當然要看看了……

可是，他還沒有所動作，劉哥已經一巴掌打上了他的頭，低聲道：“你給我乖乖的跪在這，我在乾什麼，你就跟著乾什麼，不然你如果再不聽我的話，明天我就讓你娘把你接回去！”

一聽這話，年輕牢頭打了個冷顫。開玩笑，他好不容易從家裡那破地方出來，就是為了能在外麵打拚一番的，現在就這麼回去，怎麼可能啊？就算他現在是個小小牢頭，可好歹也是一份事業吧，這如果就這麼回去的話，他以後一輩子隻能在地裡乾活，永遠沒有出頭之日了。

想著，他忙低下頭，再不敢言語和隨便動作。而就在他剛做完這一切，就聽眼前傳來了一陣腳步聲，之後，一群人浩浩蕩蕩出現在了牢房裡。

此時，隻聞一個細細的，約莫是一個聽起來約四五十歲的尖細聲音道：“皇上你慢走，這裡是牢房，裡麵又臭又臟，皇上您怎麼就來了呢？這如果讓皇後知道，奴才豈不是要腦袋搬家？”說著，那聲音帶著哭音，似乎十分糾結。

而此時，就聽一個年輕聲音道：“你在擔心什麼？是朕自己要來，你還怕什麼？李德全，你倒是越來越會管事了，現在連朕的事情都要管了啊！”

這話一出，就聽之前的尖細聲音忙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也不管自己正好就在下牢的路上。當下，他這一跪，跟在當前皇上的後麵的人都被迫停住了，他們低著頭，看向正跪在地上的人。

此時，皇上正眯眼看著李德全，似乎在思考著什麼。李德全跪下後，等了半天都沒聽見皇上說話，忍不住抬頭看了他一眼，結果正好看到他看向自己的眼神。

一看那眼神，李德全竟不由得打了個冷顫。坦白說，他雖然跟在這位年輕皇帝身邊也有十幾年，幾乎是打從這孩子一當上太子，他就跟在這位年輕皇帝身邊，可他也沒能知道皇上的心思，每次都是皇上做了什麼後，他才開始琢磨著皇上的用意了。

他忙道：“皇上，你冤枉奴才了。奴才可不敢管您的閒事，隻是怕地牢這樣肮臟的地方，怕損害了皇上的龍體啊。”說完，他低下頭，心裡更是害怕了。

畢竟還有什麼比跟在這皇上身邊十幾年，都不知道他的心事，還來得讓李德全心裡更不安的呢？

故對這位心思深不可測的皇帝，李德全是十分敬畏的。最重要的是，眼前這位皇帝不但心思不可測，就連喜怒都同樣不可測，經常讓李德全不知道如何是好，所以基本上，他侍候皇帝的時候，都是十分小心的。

此時，一見皇帝如此，李德全心裡直打突，不知道皇上這是要乾什麼。而就在他心裡直打突，腿也開始在打顫的時候，皇上卻說話了。

隻聽皇上道：“原來如此。李德全，你原來是在擔心朕的龍體。放心，朕的身體朕心裡有數，今天朕也是非來不可，所以你就當作不知道吧。其他的你看著辦！”

一聽這話，李德全就知道，皇上這是在暗示他，這事可千萬不能傳到皇後那兒去。如果讓皇後知道皇上下了地牢，恐怕他第一個就會死當！

畢竟天知道，皇後有多討厭關在地牢裡這女人。如果不是因為皇上，她早處死這女人了，又怎麼會讓她在皇後麵前好好的活著呢？

所以，李德全自然不能不十分小心。他明白，一旦這事傳到皇後那兒，他是會被問責的……

於是，他苦著一張臉，又不敢讓皇上看到，隻能低著頭，小心翼翼的答道：“是，皇上放心，奴才知道了。”

聞言，皇上隻是看了他一眼，便道：“好了，現在讓開吧。你應該知道，今天朕既然出現在這裡，那人朕就非見不可了。所以你如果不想被朕給怪罪，最好是讓開！”說完，冷冷的看了李德全一眼。

李德全心知皇上這話等於是在警告他，自然不敢違反。他忙起身，恭敬的退到一邊。皇上見他如此，滿意的點點頭，便信步的下了台階，一步步的來到女子所在的牢房前。

此時，女子已經停止了大笑，正坐在棉被鋪成的床上發呆。或者是感覺到有人來，她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結果一眼看見皇上後，她大喜過望，忙上前道：“皇上，你終於來看臣妾了。臣妾知道錯了，您放過臣妾吧，臣妾以後不敢再任性了。”說完，她帶著期待，看向眼前的皇帝。

可惜，她如果以為皇上是來救她出去的話，那她可就大大的錯了。因為聞言，皇上嘲諷似的一笑，才道：“怎麼？愛妃是想讓朕放你出去嗎？”

一聽皇上的口氣不對，瘋女臉上的笑容消失了。那一刻，她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皇帝，似乎這樣就能看出他是不是在欺騙自己似的。

而看見她這樣，皇上滿意的一笑道：“嗬嗬，你總算明白你的處境了。告訴你吧，今天不管如何，你都死定了。而朕來看你，不過是為了咱們最後那點情。現在，朕已經看完，也該走了。”說完這話，他無情的看了女子一眼，轉身就欲走人。

女子一聽，一瞬間呆了一呆，才道：“博延，你真的要對我如此無情嗎？我是真的愛你的啊，我隻是不小心做錯了事，可也是事出有因，你以前不是最疼我的嗎？為什麼這一次，卻一定要讓我死呢？”說完，女子一臉絕望的看著皇上。

雖然她也知道，自己說這話也沒多大作用，可是總比沒有希望的好。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始終覺得皇上是愛她的，不然不會在她如此淒慘的情況下還來看她，這就說明，他心裡是有她的不是嗎？

所以，女子看向皇上的眼光，更顯期待了。

可惜，她卻注定要失望了。因為此時，皇上還沒開口，隻是看了身邊的李德全一眼。而李德全早在聽到皇上的名諱居然被瘋女給說了出來時，臉色已經一變，此時又收到皇上的暗示，當下膽子更大了。隻聽他怒喝道：“你這女人好不要臉，皇上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嗎？來人啊，給我掌嘴！”

這話一出，李德全身邊當即出了幾個太監打扮的人。他們看了李德全一眼，直到他點頭，他們才信步走近女子，之後便一言不發的直接打向那女子的臉了……

女子早在看到皇上默不作聲的樣子時，便知道自己的話已經成了空談。此時又看見皇上聽見自己被打也無動於衷的時候，她心裡終於死了。她知道，就算是以前自己多麼得寵，如此也成為浮雲了。

當真是君恩易變啊。被打得嘴角流血的時候，女子突然一笑，如此想道……

之後，打了一會兒後，皇上才一揮手，示意停止。一直看著皇帝的李德全馬上叫停。之後便見皇上看著女子道：“好了，之後你好自為之吧，就這樣，朕走了。”說完，當真不再看女子一眼，轉身便走人了。

女子此時已經臉上都是血，牙齒都被打落了兩顆，可她一聲痛也不喊，就這麼盯著皇上遠去的背影發起呆來……

年輕牢頭一直被劉哥拉著跪在地上，一直到皇上走遠，他才被拉了起來。此時，一想起後麵被關著的女子此時可能會有的情況時，年輕牢頭突然掙脫了劉哥的管製，向那女子那跑去……

劉哥這次並沒有攔住他。因為皇上剛才的話他們都聽到了，現在，皇子分明是已經棄這女子於不顧，而原本這女子過兩天就要被斬了，現在就讓年輕牢頭滿足一下心裡願望又何嘗不可？

想著，他不由得喊道：“好了，你趕緊去吧，不過你一切自己小心，萬一有人回來了，我可是沒有辦法的！”說完，他慶幸的看了四周一眼，才心想著皇上對這女人倒是真的好，他們所在的這個地方總共隻有一個牢房，就是女子所住的地方，其他就是牢頭所在的大廳，而隔壁幾百號人，都擠在一個大一點的牢房裡，牢房裡常年不見天日，本身的臭氣再加上牢房特有的屎尿臭氣，都讓人被熏得麻木不堪。而女子這邊天天有人倒夜壺，故相對起來，女子所住的地方都可謂是天堂了。

但是那又怎麼樣呢？從剛才皇上的話來看，這女人就算再受寵，此時也不過是個被皇上拋棄的可憐女人而己。而且她既然命不久矣，又徹底不得君心，那就便宜那叫昊子的年輕牢頭一下吧。劉哥想著，歎了一口氣，又繼續喝起酒來。

這邊，叫昊子的年輕牢頭本來還怕劉哥不答應。他甚至都想好了，如果劉哥真的不答應的話，他拚著不乾這個工作，也要去美人。故突然聽見劉哥這話，昊子簡直是大喜過望，故反應過來後，便忙去看美人了……

可惜，美人一直呆坐著，加上又低著頭，故昊子也沒能看清楚多少。可就算如此，他仍是陪在一旁坐著，就好象這樣，這女子就能和自己在一起似的。

“小哥哥，你多大了？”就在昊子看那女子看得發呆的時候，突然的，那女子抬頭看了他一眼，緊接著，便冒出這麼一句。

“啊？”昊子突然聽見女子說話，有些不敢相信，故隻是張著嘴巴看向女子，帶著滿臉的不敢置信了。

不會吧？這女子剛才和他說話了？真的假？不敢確定的昊子看著女子，一時倒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而這時，女子一看他的呆樣，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於是一笑道：“小哥哥，我在問你多大呢？怎麼不回答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