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歹人後告狀
雙兒見何詩姍說得如此輕淡描寫,心裡有些害怕。可是她卻乖乖的跟著何詩姍離開了。也許她心裡也相信自家小姐不比以前,她現在能處理問題了。
而之後,何詩姍不久便在丞相府裡的院子裡看到一臉得意的何詩韻。何詩韻一看到她,先是臉色一變,才得意的一笑道:“大姐,爹爹請你過去呢!”
何詩姍一笑道:“是嗎?如此就謝謝妹妹了,這麼辛苦給我報信。呐,這是一兩銀子,妹妹去買些吃的吧。”說著,當真從身上拿出一兩銀子,遞給了何詩韻。
何詩韻不但沒有接,臉色也跟著變了。隻聽她厲聲說道:“何詩姍,你什麼意思?你這是在侮辱我嗎?”
何詩姍一臉無辜的說道:“我哪有。過去妹妹不是最喜歡有什麼事就去我那裡一趟嗎?連我有什麼頭飾什麼好看的衣服,妹妹都會拿過去試一下,做姐姐的已經習慣了。這不,府裡剛發了月例,我怕妹妹惦記著,所以主動送給你,這也怪姐姐嗎?”說完,她一臉無辜的看著何詩韻,倒像是真的有幾分委屈了。
“……”何詩韻被何詩姍一句話,堵得話都說不出了。是的,確實正如何詩姍所說的那樣,過去何詩韻欺負何詩姍不如自己得寵,所以每次府裡隻要發了什麼好東西,她都會去收刮一番,然後把自己穿舊的不要的衣服或者頭飾丟在那兒,美其名日好衣服要大家換著穿!
當然,後來有沒有還回去,自然是不言而喻。可一直以來,因為何詩姍也沒有說什麼,所以何詩韻自然也沒感覺有什麼不對,此時突然被說出來,她一時無法接口,隻能看著何詩姍,你你你個沒完了。
“怎麼了妹妹?難道是姐姐說得不對嗎?”看見何詩韻這樣,何詩姍心裡冷笑,臉上卻裝作無辜的問道。
“沒,你這個女人,你血口噴人你!”何詩韻終於被激怒了。她上前一步,就要一巴掌打向何詩姍。此時她已經完全忘記她的目的,隻是一心想著要教訓何詩姍了。
“你們在乾什麼?”就在何詩姍快要挨上那一巴掌時,從她們身後傳來一個威嚴的聲音。
這話一出,何詩韻和何詩姍同時看向來人。當看見丞相的時候,何詩姍心裡鬆了一口氣,心想她剛才之所以沒有反抗,硬拚著身體準備接下這一巴掌,就是因為知道丞相父親就在附近。
畢竟想也知道,如果何詩韻沒有告成狀,說服父親來教訓她的話,在看到她的時候,何詩韻是不可能一臉得意的。這就說明,何詩韻根本是因為已經說動丞相過來教訓她,所以趕著過來看好戲罷了,又怕丞相知道,所以隻能先走為妙。
故正因此,何詩姍才故意說出自己被何詩韻欺負的事情,讓丞相父親聽聽。如果父親在聽完這些話,還要怪她不懂讓著妹妹的話,她自然便知道要怎麼做了。
所以現在,她一切都是看丞相怎麼說了。想著,她不禁看了何詩韻一眼,正好看到對方惱怒的眼神,當下她一笑,心想這丫頭總算是急了。嗬嗬,那就看看今天鹿死誰手吧!
想著,她不由得心下冷笑了起來。
而此時,丞相看了何詩韻一眼。那一眼竟意外的嚴厲,讓看見他後大喜過望,正準備惡人先告狀的何詩韻當場一愣,隨後便下意識的低頭,不敢說話了。
一看她這樣,丞相心裡有數了,於是又看向何詩姍道:“你剛才說的話都是真的嗎?”
何詩姍知道,在丞相這個在朝庭混了幾十年還在混的人麵前,自己的那些小九九根本就不夠看。既然這樣,裝了也會被看穿,不如不裝。於是她坦白的說道:“是真的爹爹。每次府裡隻要發了月例後,妹妹就會往我那想辦法挑走一些東西,有時候甚至把自己不穿的舊衣服,不戴的舊首飾硬塞給我,再把我的錢拿走,說是就當是我買的,說是便宜讓給我的。所以這些年,我一直過得不太好。這些你都可以去我那看,看看我房裡可還有什麼好東西。”說完,她有意無意的看了何詩韻一眼。
何詩韻早在丞相問何詩姍的時候,心裡就知道自己這下是死定了。故當她突然看見何詩姍那彆有意味的眼神時,她便知道這女人是在借此報仇呢!
她想罵人,可礙於丞相在,不敢開口,隻能狠狠的瞪了何詩姍一眼,心裡則在想著辦法。
丞相一聽,直接道:“好,走吧!”
見丞相有點不相信自己,何詩姍心裡有些不舒服。可一想就算丞相和自己不親,自己也未必和他親後,心裡又釋然了。是了,自從母親死後,丞相父親就把二娘給提上正室之位後,何詩姍對丞相父親就徹底沒什麼感情了。
故這麼一想,她心裡當下釋然。而隨後,她便把丞相帶到自己房間裡,讓他自己看了。
丞相一看,果然正如何詩姍所說的那樣,她房裡根本沒什麼好東西,所有的家俱都是用了十年以上都沒有換的。而再一看她的頭飾,都是十分舊的,根本沒有新的。再看那些衣服,也能看出明顯是過時的衣服,看得出,這孩子這幾年過得並不好。
這麼一想,丞相之前因為受何詩韻的影響而對何詩姍起了的怨氣,竟一下子就一散而光。隻見他狠狠的瞪了一眼也被迫跟來的何詩韻後,才道:“來人啊!”
馬上,管家便進了來。原來他自從從下人嘴裡知道丞相去往大小姐房間裡時,就意識到大事不好,所以忙跟了過來。此時一聽丞相招呼,哪裡敢怠慢,當下就趕緊進了來。
“小人見過丞相大人。”管家跪地道。
“你一會拿一百兩銀子過來。記得,這是給大小姐的,如果有任何人要去,責任就由你來負。還有,給大小姐做一些新衣服,這些家俱也全部都一換,知道嗎?”
管家一聽,呆了一呆。她沒有想過,丞相隻是來大小姐這裡一趟,居然出了這麼大的手筆。要知道就算是正室夫人,一個月月例也不過三四兩銀子,而嫡大小姐的月例也不過是三兩銀子,還被她們仗著她不受寵克扣過,再被夫人和小姐一一扣去,小姐的月例便隻剩下幾文錢了。
故現在突然聽見這一出,她自然不敢相信。但是,當她看見丞相那威嚴的臉時,她馬上意識到自己的責任,於是忙點頭道:“是,大人放心,小人這就去弄。”說完,做了一個揖後,管家趕緊去辦了。
看著管家離開,丞相這才對何詩姍道:“孩子,這些年苦了你。我知道,你是因為你娘去世,我沒有去看你,所以怨恨於我,可我也有我的苦衷。好了,以後缺什麼就直接和我說。以後有我照顧你,諒也沒人敢欺負你了。”說完,若有所思的看了何詩韻一眼。
何詩韻此時正想著丞相父親最好趕緊離開,這樣她還有機會報仇。畢竟她娘親可是這個府裡的正室夫人,誰敢得罪她?故正當她打算盤打得正精的時候,突然聽見丞相這話,她自然呆住了。
她明白,丞相這麼說,就是等於在變相的警告那些欺負過何詩姍的人,再欺負她的話,後果就要自負了。而這些人裡麵自然包括她和娘親,故她之前還想留下打人的,現在看樣子是打不成了。
可是她自然不會就這麼甘心。但她也知道,什麼都沒有丞相的話有用。如果丞相保護定了何詩姍的話,是誰也沒法動她的。故一想到這,何詩韻便知道,除非想辦法讓何詩姍失去丞相父親的支持,不然她恐怕以後都沒機會動何詩姍了!
想著,她便告訴自己,一定要忍。不管怎麼樣,現在不忍也沒有彆的辦法了。
於是她忙低頭,不敢看向丞相了。丞相看她如此,哼了一聲後,才對著何詩姍道:“好了,時間不早,你也該準備休息了。明天大約你房裡就會改造一新了,記得早上早點起來,以免被打擾。好了,你休息吧,我該走了。”
何詩姍聞言,忙服了一服道:“女兒送彆父親。”
丞相嗯了一聲,又深深的看了何詩姍一眼後,這才帶著下人走人。而之後,何詩韻也不得不跟著離開。臨走的時候,她恨恨的看了何詩姍一眼,這才走人了。
他們一走,一旁一直不敢說話的歡歡當下鬆了一口氣。隻聽她道:“我的天啊,小姐,我沒聽錯吧?相爺居然又開始對小姐這麼好?天啊,小姐,看樣子你時來運轉呢。”說完這話,她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何詩姍。
何詩姍聞言一笑道:“先彆得意,後麵還不知道是什麼日子呢。總之,我不會再像以前被欺負了,我也不會再讓你被欺負,你明白這些就好,其他的,隻能我有什麼你就用什麼了,可以嗎?”
雙兒一聽,馬上點頭道:“小姐放心,雙兒並不介意過什麼苦日子,隻希望小姐不要像以前那樣被欺負就好。小姐知道嗎?雙兒看見小姐現在這樣子,真的好開心呢。小姐終於會保護自己了,真是太好了。”
何詩姍一聲苦想,心想她的這些保護,都不是上一世在深宮裡學會的自我保護嗎?她如果不自我保護的話,她早就死在宮裡了。雖然後來還是死去,但是,好歹她學了一些生存技能。
於是她笑道:“是啊,我挨了一通打後,就學會了這些。所以雙兒彆擔心,你家小姐我也不是什麼吃素的,明白嗎?”
小姐不是吃素的?
突然聽見這話,雙兒一蒙,一時不能理解是什麼意思。可是她看見小姐看著她,笑得這麼開心的時候,也跟著開心的笑了起來。隻聽她認真的點頭道:“是啊,現在有小姐在,雙兒什麼都不怕了。雙兒隻希望小姐和雙兒都好好的,能好好的過好現在的小日子就行,彆的雙兒已經不太祈求了,不知道小姐是不是也這樣呢?”
何詩姍點頭道:“是啊,我現在隻想平靜的過日子,什麼都不再想了。所以慢慢的過吧,不要想太多。”
雙兒點點頭,表示明白。這天晚上,主仆兩一起過了在這個府裡第一個平靜的夜晚。
第二天一早,管家果然就像昨天答應丞相的那樣,給何詩姍送來了好多東西。她不僅幫忙把何詩姍房裡的家俱都一換,還給她送了好多用品。
何詩姍知道,這些東西都是用以前克扣她的銀子買的,所以倒也坦然的接受了。反而是一旁的雙兒,一看到管家不但聽從相爺的話弄來那麼多東西,還送了不少東西的時候,她直接呆了,附在何詩姍的耳邊說道:“小姐,這些東西是不是太多了?雙兒有些害怕。”
何詩姍好笑的看了她一眼才道:“你怕什麼呢?放心,不會有什麼事的。畢竟這些東西都是以前克扣我們的月例而買來的,是我們應得的東西,有什麼好心虛與害怕的?乖,彆怕,有我在呢。”
一聽原來是這樣,雙兒心下釋然。之後或者是因為放鬆下來,雙兒不再躲在何詩姍的背後,而是指揮人如何擺放這些新的家俱了。至於舊的,她便負責把重要的東西都留下後,這才讓人抬去扔了。
一切弄好後,看著煥然一新的房間,何詩姍心裡稍稍滿意了幾分。而雙兒看著這個房間,更是呆住了。呆了一會她才對何詩姍說道:“小姐,你說我是不是在做夢啊?我們現在居然住上了這麼好的房間?真的假的?”
看見雙兒這樣子,何詩姍好笑的搖搖頭。隻聽她道:“你當然不是在做夢了。放心吧,這些都是真的,也是咱們應得的,所以你不用害怕什麼。對了,你房裡的家俱也該換了吧?”說完,也不等雙兒回複,就直接叫住了正在忙東忙西的管家,和她如此這般說了兩句。
管家聽完後,麵露難色。按理來說,這事她是應該答應的,畢竟是大小姐親自要求的,而且她現在正希望大小姐不要記恨她以前克扣她銀兩的事情。因為她看得出,相爺開始關注大小姐了,故萬一大小姐告上這麼一狀,她不但不能繼續在這裡當管家,就連自己的財產,恐怕都保不住嘍!
故她今天一大早,不僅東奔西跑的去買家俱,還把自己以前克扣的錢都拿出來,買了不少用品送給了大小姐,算是還給她。不僅如此,她還拿出自己的私房錢,給小姐在丞相的要求下添了一批首飾外,她又自費給大小姐添了一些首飾,故現在大小姐可以說是什麼都有了,她自己卻窮得不行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扣的雙兒的錢,也一起算在送給小姐的東西裡麵了,故現在她哪還有錢去買家俱布置雙兒的房間呢?
而且,最重要的是,雙兒隻是個奴才,她憑什麼要去照顧一個奴才的房子啊,根本沒這個道理嘛。
想著,管家不由得無辜的看著何詩姍。此時,何詩姍見管家不但沒有答應自己的要求,還敢和她裝可憐的時候,她直接怒了,說道:“怎麼了?你不肯答應我的要求嗎?”
一聽是要求而非請求的時候,管家心裡一驚。要知道雖然因為忌諱相爺而不得不對何詩姍,但管家心裡是瞧不起何詩姍的,隻因為以前的她一看到自己都會很害怕的樣子……
想到這,管家才意識到一件事。她是感覺有什麼不對,這種不對的感覺從她早上進來這個府裡後就一直存在,她本來還以為是自己多心,現在在看到大小姐的時候,才發現,大小姐好象不怕她了?
想著,管家不由得不敢相信的看了何詩姍一眼。何詩姍也回視著她,那眼神裡儘是冷意,當場看得管家打了一個囉嗦。
管家這才發現,確實,現在的何詩姍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好欺負的何詩姍了。自己以後對她可真的要小心了啊。
想著,她忙道:“好,大小姐請放心,奴才一定儘力給雙兒換。隻不過大小姐,因為最近城裡的工匠都大部分有事,所以可能要晚幾天才能給雙兒換家俱,大小姐您看可以嗎?”
何詩姍自然知道這些都是借口,不過是為了讓管家方便湊錢。而她更知道,管家畢竟是管家,雖然現在因為丞相父親的緣故,她對自己敬上三分,但是哪天她萬一又失去丞相父親的關心,對方說不定就會連本加利的把自己欺負得更慘。
雖然現在自己還真不一定會被欺負,可是有一句話說得好,人少抵不過人多。萬一管家趁自己失寵,懷恨在心,故意找些人來整她的話,她是沒可能能安全的全身而退的。
故何詩姍隻能點頭道:“好,我知道了。那你儘量快點安排吧。最近兩個月,你看有沒有問題?”
此時的管家最怕的就是何詩姍不答應。雖然她也不明白,何詩姍怎麼從默默無名的受氣包大小姐變成了如今這樣,又是為什麼得到丞相的關注,可是她知道,自己以後再麵對大小姐的時候,可千萬不能像以前一樣大不敬了。
想著自己以前是怎麼對何詩姍的,管家不由得心虛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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