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你在哪兒

他說：“司桐，這個錢我一定會還你的。”

他在想，這個時候正是展現品質的時候。

要讓司桐看到自己借錢之後依舊要還的高尚品質，看到風骨，這樣司桐就會慢慢的迷戀上他。

司桐真誠待他，可是這一刻，他想的是如何算計，才能夠讓司桐喜歡然後愛上他。

司桐聞言，稍微愣了一下，“嗯，這個豆腐好吃。”

事實上，她沒想要袁術還。

這樣應承一下，等到袁術真的要還錢的時候，再找個理由搪塞一下就好了。

她清楚這三十萬對袁術的家庭意味著什麼，這是一筆很大很大的錢財。

一直到傍晚，司桐才離開醫院回家。

明天袁術的媽媽手術，袁術請假，她也請假。

她認為不能夠讓袁術一個人麵對這樣艱難的時刻。

吃晚飯期間........

“桐桐，你今天為什麼請假了？”

“我朋友的媽媽生病住院了，我去看看，明天他媽媽手術我也不上學了。”

今天袁術給司桐借錢這件事情，顧念有聽到。

他選擇默不作聲，不想插手她的事情。

吳姐皺起眉頭，“桐桐，你這樣做也無可厚非，但是大可在放學之後再去看，沒必要請假，現在是高三，你的時間很緊。”

“可是，他隻有媽媽一個親人，我想要陪伴他走過這件事情。”

“.......”

好吧，吳姐說不過她，再說下去，倒是顯得自己這個大人沒良心了。

她看向顧念，猶豫了一下，“顧念，你能不能借我一點錢？”

“多少？”

他依舊懶得多看她，從那天晚上之後，兩人就像打冷戰一樣。

顧念明了原因，司桐卻不知所以然。

“三十萬”

她算過，每個月司家給三十五萬，其實交完學費也就沒剩下多少。

但是過年的時候，想必僅僅隻是司老爺子給的壓歲錢就是好幾個三十萬，肯定夠還給顧念的。

要是顧念不借的話，這個月的跆拳道學費就沒著落了。

“嗯”

他嗯了一聲，算是答應借了吧.......

第二天一大早，才六點多鐘司桐就出門了。

她穿好了衣服整理好東西，出了自己的房間。

才發現，顧念還在打遊戲，看起來像是昨晚一晚上沒睡的樣子。

“顧念，你一夜沒睡嗎？”

他打了一個嗬欠，沒有看她。

“嗯”手指飛快的操縱者鍵盤。

“我走了，你要記得去上課。”

司桐飛快的下樓，急匆匆的趕往醫院。

事實上手術早上九點才開始，但是她就想要早一點去。

袁術媽媽的手術很成功，司桐心裡麵的石頭也算落了下來。

不知不覺間，這一個星期就這麼折騰過去了。

司桐叼著一塊麵包出門，又開始了周末的短工。

在網球場撿球，看彆人打網球，這樣的天氣，讓人的心情舒暢。

司桐的心情也不錯。

顧念對她原本就不怎麼親近，現在算是更冷淡了，然而司桐也依舊不知道是為什麼。

目光陡然驚豔起來，因為她看到了那個讓人驚豔的少年。

他穿了一身休閒的衣服，手裡拿著網球拍，笑容和煦如冬日陽光。

司桐想，不能讓他看見自己，不然怎麼解釋。

想到要解釋，司桐就覺得煩躁不已，迅速的找來一個口罩戴起來。

“這樣他應該就認不出我了。”

她在一旁假裝收拾東西，實則，悄悄地隔著網瞟英姿颯爽的顧念......

顧念怎麼會這麼迷人呢......

好帥啊......

我這是不是叫犯花癡.......

顧念和藺嘉木在網球場上一較高下，但是，顧念更勝一籌。

這樣看之後，司桐就更花癡了.......

嗯......顧念有毒.....是讓人上癮的毒藥......

突然後腦勺傳來一陣劇痛，司桐捂著發疼的腦袋。

怨恨的回頭看到底怎麼回事，地上落著一個網球，剛才就是被網球打中的。

對麵，站著三個年輕的男孩。

中間的那一個，司桐認識，畢竟那是司雨南。

剛才的網球就是他打過來的，而且是故意打過來的。

司雨南似乎也沒有認出她來。

“叫了你那麼多聲沒半點反應，還不快將球拍給我們拿過來！”

說話的，是司雨南身邊的一個男孩。

相較於司雨南，他身邊的兩個男孩，一個邪氣，一個痞子猥瑣氣。

果真是什麼人交什麼朋友！

司桐拉了拉口罩，將自己小臉裹得更嚴實，確認不會被認出來之後，拿著球拍送去給他們。

司桐是負責司雨南這塊場地的，隻能乖乖在一邊等著吩咐。

在一邊待久了，也知道了那兩個男孩的名字。

邪氣一點的叫孫聰，痞子猥瑣氣一點的叫唐熙。

這三個人打球，無論是球技還是顏值，都比不上旁邊場地上的顧念和藺嘉木。

她現在隻希望他們快點走，才好繼續觀看顧念的網球必殺技。

司雨南跟那兩個人在這裡待了約莫三個時辰之後就走了。

司桐心情頓時舒暢，轉過身，隔著綠色的鐵絲網，看著對麵場上依舊持續的球技廝殺。

微微摘開口罩，露出了靈巧的鼻子和嘴巴，眼巴巴的望著他們。

噢，不對，主要是眼巴巴的看著顧念。

顧念撿起地上的球那一刻，發覺有人在看他。

冷漠的回眸間，就對上了司桐的目光。

嚇得司桐趕緊轉移視線，拉上口罩捂得嚴實，然後假裝收拾東西。

顧念雖然疑惑，但是想了想，以為是一個不認識的花癡姑娘，便沒有過多理會。

司桐捂著胸口，發現他移開探尋的目光，終於放下心來。

沒過多久，顧念與藺嘉木停下休息。

藺嘉木總是極致體貼，給他買水，遞毛巾，做著一切體貼入微的事情。

神情也是那麼溫和。

藺嘉木笑語，“你現在越來越厲害，我都已經招架不住了。”

顧念喝了一口水，那樣的姿態，不知不覺的間，有些撩人。

“那麼，我可以考慮，等你完全打不過我的時候換一個球友。”

“我前天見到雲黛了，她來學校找你，可你剛好請假。”

顧念眼睛裡沒有絲毫波瀾。

“嗯，好像是請假了吧。”

藺嘉木眼眸中閃過一絲情緒，“最近你請假很頻繁，特彆是司桐和袁術雙雙請假之後。”

顧念皺起眉頭，打量了藺嘉木一樣。

“你是想要間接性的問我請假去做什麼了？”

還沒等藺嘉木說話，顧念說：“跟司桐沒有關係，我純粹的認為待在學校無聊，宅在家裡遊戲廝殺而已。”

“其實，你不用跟我解釋。”

藺嘉木微微頷首，唇角卻又情不自禁勾起一抹難以發現的幅度。

那樣含蓄的笑容，看起來很美。

司桐七點多才到家，從早上七點出門，晚上七點才回來。

吳姐問她去哪兒了，她就說她去溜達了。

溜達一整天？還是一個人溜達，這孩子連謊都不怎麼會撒。

飯桌上，顧念漫不經心，“你又去看袁術了吧？”

“......嗯”

承認去看袁術，總比承認是去做短工掙60塊錢好吧。

司桐埋頭吃飯，總覺得最近跟顧念的關係莫名僵硬。

她想要緩和這樣的局麵，眼睛提溜轉了轉.......

“顧念，明天周末，我請你出去玩好不好？”

他鄙夷的看了她一眼，“都給我借錢的人，還有錢請我去玩？”

她低頭，好吧，吃飯......滿臉的無言以對。

他是有些不爽快，不爽快司桐將他的提醒當耳邊風，不爽司桐傻乎乎的被袁術利用。

這樣的僵硬關係，一直持續到過中秋節的時候。

學校放假五天，司老爺子打電話給司桐。

告訴司桐中秋他有事，人在國外，就不回來了。

老爺子說司桐想去哪兒都可以，想回家也可以，想去彆的任何地方玩都可以。

老爺子打了一百萬在她的卡上，說是如果出去玩的話，能夠用得上。

學校放假之後，顧念就沒有回他與司桐共同的公寓。

想必是徑直回家和父母團圓過中秋了。

明天就是中秋，她讓吳姐回去過中秋，這幾天不用來了。

司桐在等。

等待興許會有一個電話。

電話那頭興許會說，桐桐啊，爸爸或者媽媽等你回家過中秋，快點回來不要貪玩。

但是，從白天等到黑夜，那一個漂亮的手機僅僅隻響起過一次。

還是中國移動提醒她該交話費的信息。

中秋這天晚上，七點左右，司桐由等待變成絕望。

沒有人記得她，或許，就算是記起了，也沒有人想要讓她回去過中秋。

她捧著一束白菊花，在這樣的萬家團圓夜晚，一個人來到公墓。

“奶奶，我來看你了。”

這裡的燈光有些昏暗，淡淡的橘黃色燈光，還好，天上圓圓的月亮很皎潔。

她將那一束白菊花放在奶奶的墓碑前，這裡躺著她最親近的人。

她坐下來，靠著墓碑，有什麼溫熱的東西，滴落在土地裡。

就這樣靠著墓碑，由黑夜到白日。

天光泛白，司桐揉著酸澀的眼睛，沒想到在這裡睡了一晚上。

有些緊張的打開手機，在發現什麼都沒有的時候，還是深深地失望。

依舊沒有任何電話，甚至於一個短信都沒有。

接到顧念的電話時，司桐正乘著旅行的火車。

“喂，有什麼事嗎？”

那便語氣輕淡，“你在哪兒？”

顧家和司家算是故交，中秋這樣的節日，免不了相互走動。

可是卻沒有看到司桐，詢問之下，桂秀佳說司桐待不住去玩了。

但是她明明就連一個電話都沒有給司桐，反過來卻說得儘是司桐的錯和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