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適婚年歲啦
軒轅國,民風淳樸規矩較多。女子不可話多,也必須笑不露齒。而偏偏有些人不露出的笑,也足已如春風般醉人,她韓灼寧就是其中之最。
軒轅淩望著淮南侯的馬車漸漸消失在街頭,他眉頭緊鎖。
“陛下,咱們也回吧?”杜康悄聲問道。
本心情就不悅的軒轅淩,正好找機會發泄,他叱問杜康:“今日這事不妥!”
“都是奴才的錯!”杜康緊張得就差磕頭認罪了,君心難測啊!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軒轅淩情緒有點不高。身邊人,一聲不敢吭。
杜康擦拭著額頭的冷汗,心下哀痛,陛下啊您可是天子,怎的談個情這麼偷偷摸摸啊。說來也是他,來了覺得不夠正大光明懊惱不該來的,也是他,反正左右他是皇帝,他覺得是啥就是啥咯。
灼寧前世所在之處,常年隻有春綠,如今這裡四季分明,一切都剛剛好。想之,甚歡。
前世她是個孤兒,唯一親近之人是她所在的孤兒院的院長。院長疼惜她,她記憶力好思維敏捷,初中小學皆跳級了,所以早早就大學畢業,也算是安穩過了二十年。大學學的是新聞主播,還在實習時候意外發現了高中那個一直年級第一的學長在單位上班。
若不是在第一次實習中在播報台風的時候,因為身子太單薄被吹入龍卷風中喪命,或許她會……
來這時,這身體恰好三歲。是在高燒了三天後,搶救回來了。也是如此,府裡頭的人,皆寵愛她。經曆了一回失而複得,總當寶貝似的怕再失去。
她來到這個世界今生有父母疼愛,有閨蜜好友,隻盼著到了適婚年紀時,家裡給許個門楣相當的情投意合的郎君。如哥哥和嫂子一般相敬如賓的過日子,便極好。
戌時三刻,淮南侯的馬車開始離開沛國公府,在雪地裡行得小心翼翼前行。
馬車慢得,灼寧在馬車內時,幾乎已經半迷糊狀態。
春蘭和冬玲怎麼給她卸妝換裳的,基本想不起來。
這日,老黃曆裡注著:正月十四迎春。
迎春後,便是真正步入春季了。再之後就是元宵,都是些喜慶的日子。過年過節或許興奮吃得多了不易消化,也許是寒氣過甚,總之灼寧近日愈發瞌睡。
元宵節這日,按著淮南侯府女主人行事舊例,是個需要早起的日子。
層層鉛色的雲霧再也覆蓋不住,那要徐徐上升的橘黃色日頭,屋子內的鸚鵡嘀嘀咕咕唱晨曲,萬物都在蘇醒,床榻上裹著被子蒙著頭的姑娘除外。
“姑娘,卯時了。起床梳妝吧。”春蘭喚道。
“嗯。”好半天,她還躲在被內,慵懶的不願睜開眼。
耳邊傳開春蘭開窗透氣的聲音,以及她的碎碎語:“這天,漸漸暖了呢。你瞧,雪化完了,外頭的桃花開了。”
“是麼?桃花怎的開了?”灼寧被吸引了注意力,從錦緞暖被中探出一小腦袋疑惑道。
她的心思還在昨夜夢境裡,好似夢見了一個男子。跟前幾日瞧見那個,神似。真真是個怪人,見到人家就說什麼想娶。夢裡竟然還咋咋呼呼。
人家是那麼容易就能被人娶了的麼?
她從被窩裡掏出小手,搓了搓臉頰,打斷亂七八糟的思緒。
以前就聽說了,夢裡的人,要麼是自己想著的人,要麼是對方念著自己。這麼說是那人在想自己咯?
桃花的吸引力不小,堪比桂花糕和雞腿肉、獅子頭之類的。這倒是把灼寧從有些莫名其妙的夢裡,抓回現實。
她往窗戶位置瞧去,果不其然幾朵嬌俏粉嫩的桃花,俏麗地開在了枝頭。雖還不是滿樹桃花醉人的時候,可也足夠讓人心情大好。
“還真的是呢。”昨夜滿耳的雨聲,她隻當催眠曲來聽。沒想成,春雨竟也催得桃花開。
“是呢,開心吧姑娘。”
“自然開心。過不了些日子,就可以出去放風箏了。到時候咱們一塊去買全落安最長的風箏。”灼寧喜滋滋道。
“嗯。姑娘趕快洗漱著裝吧。夫人在外頭候著了。”春蘭語調輕柔,卻帶著幾難掩飾的急迫。
“知道了知道了。”灼寧伸伸懶腰回道。今是要去落安城最大的紫麟閣綢緞莊看料子做春裝的日子嘛。
春蘭已讓人用銅盆準備好放置了玫瑰花瓣的溫水,灼寧把手放入銅盆內,一股暖意從指間順著臂彎,遊走全身。
捧著水,清洗了凝脂玉一般的肌膚後,再坐於銅鏡前,細細輕柔拍打,期間塗抹了一些潤膚膏。這些都是從八歲起,娘親就親自手把手教導的。
娘親韓佟氏說:“女人要懂得疼愛自己。首先就從這張臉這雙手開始。當然,相由心生,所以將來桃桃定要嫁自己滿心中意的郎君才是,那樣才能日日歡喜。”
她喜歡桃花,也多少跟她的小名有關係。
韓佟氏懷她時,曾做過一個胎夢:在天宮百花園的地方,一個高貴美麗的女子,親自把桃枝遞於她手中,桃枝在她手中便開花了。而一個月後知道懷有身孕,便知終於可以如願以償得了個女娃。
灼寧二字是她父親和外祖父合力起的,一人起了一個字,合起來喚作灼寧。
小名韓佟氏便悄悄跟淮南侯提議,不如叫桃桃?淮南侯韓瑜一聽,覺得很是不錯,他點點頭,回道:“桃之夭夭,灼灼其華。灼而寧,甚好。”
灼寧洗漱著裝完畢後,便隨著母親坐了上了淮南侯府的馬車。
“阿娘,今日外頭好熱鬨啊。”
灼寧微微掀開簾子,瞧見路邊商鋪站滿了人。她心下好奇,這陣仗好似有什麼特彆的人要回落安。
“是。聽說金陵王回京了。”韓佟氏右手拿起繡著紫色蝴蝶蘭的白色絹帕,掩了掩嘴,有些心虛道。
“表舅舅要回來了啊。太好了。”灼寧歡喜道:“也不知什麼時候還能跟我講講西北民風。三年未見了吧。”
“金陵王是何等人物,戍守邊疆忙得很。”韓佟氏打馬虎眼地說著,見女兒對金陵王似有興趣,有些擔憂又有些欣喜。
灼寧並未多想其他,前方就是綢緞莊了,每年差不多這個時候,都是要去“紫麟閣”瞧緞子麵料,給府裡頭的人選料子。
紫麟閣是落安城最大的綢緞莊,因著有布料太多,不方便送上門瞧。又因夫人姑娘們不方便過於露臉,便設置了專門的包間。如此倒是,各自都滿心歡喜。又方便瞧貨,又顯尊貴。
下了馬車,直接被迎上了二樓包間。在裡頭還瞧見了和赫楊氏,灼寧乖巧問安。
赫楊氏瞧見灼寧,便拉著她舍不得放手。
這屋內,上等梨花木原木桌椅,桌麵上擺放著一副茶具,檀香隱約,茶香濃鬱。這地方倒像是個好喝茶的好地方。
一番寒暄後,這才進入正題。
“夫人,稍等。這就將最新的料子一一呈上來。”錢掌櫃弓著身子,笑意盈盈伺候著。
韓佟氏微微點頭,莞爾應允。
此次韓佟氏的貼身婢女洗娟也來了,她是府裡頭的老人了,春蘭見著她多少有些拘謹。卻也很有眼見力地跟夫人姑娘倒茶。
洗娟投過去一個讚許的目光,春蘭這才鬆了口氣。
韓佟氏從小就有意訓導灼寧,置辦吃穿用度,查賬,開源節流等。一些家長裡短的事也從來不避諱,為的就是讓她早日懂得些人情世故。
她是當今第一學士佟太傅的掌上明珠,又知書達理品貌端正,好名聲一直在外,也算是貴婦裡風光的了。如今唯一操心的就是孩子們的婚事了。
大兒子已然安定,二兒子雖十七了,可還不定性。她想磨他兩年性子,也好對將來親家負責。
倒是小女兒灼寧二八年華,縱然父母再是不舍,也是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
本就這日會來看料子,而在綢緞又在金雀大街十字路口西南角處,在二樓包間又恰好好可以瞧見赫斯宇帶隊而歸的盛況,也算是一舉兩得。
若不是二樓隻得女眷才可入內,韓雲昊也想跟著來瞧瞧表舅舅的威武盛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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