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五洲

“憑本小姐的本事，一個賣身契還偷不出來麼！”蘇莫離倒不是開玩笑的，憑她這雙手，偷一張紙應該不難。

“就算逃出去了，我也不能拋頭露麵，整天提心吊膽的，活的倒是更難受呢。”畔兒哀歎道。

“為什麼？”蘇莫離翻個身趴在床上看著畔兒問。

“逃奴，見者殺之有賞，這是五國共通的律法，小姐難道您連五國的律法都忘了嗎？”畔兒驚訝。

“五國？”蘇莫離倒是在這身體的記憶裡看到過一些涉及到這個時空的東西，不過大多是文字，而且是繁體字，想來蘇家大小姐自小也沒出過門，對外界的了解，全靠讀書了。

“對呀！小姐，您不會連五國都忘了吧？”

“我……好想是忘了，要不你給我講講吧。”蘇莫離乾脆不睡了，坐起身抱著枕頭，等著畔兒講睡前故事。

“當今天下呢，共分四個陸地國和一個島國，四個陸地國按照強弱，分彆為天擎國，西霖國，南雲國，北淩國，還有一個島國在東麵，叫做東澤國。天擎國在五洲中央，是五國之中最強大的國家，各國商人雲集，十分繁華，西霖國在西麵，那裡有雪山沙漠，還有白狼飛狐，南雲國四季如春，聽說像是天堂一樣美麗，北淩國常年冰雪，夏天隻有一個月，東澤國在茫茫大海上，有很厲害的海上部隊。”

“那我們是哪一國？”

畔兒給了蘇莫離一個鄙視的眼神。

“小姐，你居然連自己是哪一國人都忘記了？難道龍王爺把你的記憶吃掉了？”

“恩，很有可能。”蘇莫離鄭重其事的點頭。

“好吧，我們這裡是五國最中心的天擎國，交通發達可通五洲，各國商人雲集，而且人口眾多，土地肥沃，國境最大，其他四國都臣服於咱們天擎國呢！每年的休沐節，各國使臣都會來我天擎國供奉。場麵可壯觀了，我在進入蘇府之前，在大街上看到過一次，那些使臣們騎著高頭大紅馬，可微風了！”

“那昨天救我的那個二世子是誰？”蘇莫離好奇的問。

“二世子是咱們天擎國王上的親侄子呢！地位尊貴，真是便宜了二小姐，可以成為王府的世子妃。如果大夫人還活著，這種事肯定是要先輪到您這個嫡長女的呀！”畔兒替自家主子鳴不平。

“也就是說，那個二世子，是王上的兄弟的兒子，是吧？”

“對呀！二世子擎煒是當今王上和太子身邊最得寵的人，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已經統領禁衛軍了，他的父王，是當今的尊夜王，尊夜王您不會忘了吧？他可是曾經征戰五國，打敗了五國軍隊，替天擎國統一五洲的人啊！提起尊夜王的名聲，哪個不膜拜啊！”

這麼厲害？蘇莫離倒是對這個尊夜王很感興趣了。

“蘇菀柔那個矯揉造作的性子，嫁入這樣的人家，人家能受得了她嗎？”

“聽說二小姐要嫁的是尊夜王府的三世子，全天擎國的人都知道，那個三世子擎燁是個身體孱弱的病世子，而且最不得尊夜王待見，好想是聽說，因為當年尊夜王出去打仗的時候，這位側室娘娘與人通奸，行為十分不端，十幾年前就被打入王府冷宮，再沒有出來過呢！”

“病世子？那還有一位大世子呢？”

“大世子擎軼可厲害了，主管咱們天擎的織造業和鹽業，為國家賺了很多錢。”

“兩個世子，一文一武，所以蘇菀柔要嫁的三世子，是個沒有任何競爭力的弱雞？”

“弱雞是什麼雞？”畔兒不懂蘇莫離的話，“不過這麼說來，嫁給三世子的確是沒什麼好的，還好還好，是二小姐要嫁給那個病世子，不是小姐你！”

畔兒拍著心口，長出一口氣。

早晨畫了豆漿油條和雞蛋，主仆倆吃的飽飽的，藏好盤碟，畔兒氣惱的說道：“自從那天打了吳媽之後，廚房一次都沒有送飯過來，這是誠心想要餓死咱們呢！”

“這不是吃的飽飽的，把力氣留著想想怎麼給你贖身，生氣容易變老啊！”蘇莫離捏著畔兒的下巴笑道。

畔兒聽說要贖身，有些激動。

“對呀，小姐，衣櫃裡藏著的金銀，拿出一個就可以把我買出去了，可是，你買我是不行的，你是蘇家的人，哪有自己人和自己人做生意的。”剛剛燃起的希望就這麼破滅了，畔兒蔫了下去。

“所以我們要想辦法啊！”

“要是能去街上買一串糖葫蘆，或者一塊兒玫瑰蜜膏，那該有多好。”畔兒看著衣櫃裡的那兩個金銀錠子，咽了咽口水，“我最喜歡吃城東的玫瑰蜜膏了，吃在嘴裡，像是整個人都躺進了玫瑰花田裡，香氣四溢的。”說著，畔兒已經開始咽口水了。

蘇莫離眼珠一轉，拿出昨天畫出來的炭筆，在紙上畫了兩身男裝，腦中努力想著讓兩身衣服符合她和畔兒的尺寸。

果然，畫中並不大的衣服，變成真實物件之後，穿在她們二人身上十分合體。

和畔兒分彆換了衣服，豎起頭發，擔心被人認出來，還每人用頭發做了兩撇胡子。

她是不敢直接在臉上畫胡子的，擔心胡子變成真的，又不敢用火在臉上燒的。

做好出行準備，蘇莫離拉著畔兒跑到屋後院牆跟兒。

“小姐，我們要乾嗎？”

“出去玩兒啊！”

她撿起地上一塊兒燒火留下的木炭，在牆壁上畫了一個圈。

圈子慢慢凹陷，成為了一個可供身量嬌小的人穿過的牆洞。

“小白，你要乖乖在屋裡呆著，如果有什麼情況，就去街上找我，要是你能聽懂，就喵一聲？”蘇莫離早就發現這隻畫出來的貓兒不是一般的聰明。

“喵！”

“小……小姐……”畔兒有些害怕。

“哎呀你就放心吧！不會被發現的！我快要憋出犄角來了，快走快走！”

蘇莫離已經等不及要出去看看外麵的世界了。

可是鑽出牆洞那一刻，她有些傻眼。

“這是哪兒啊？”蘇莫離看著眼前看不到頭的田野，瞬間頹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