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殺女
“吳媽,你帶夫人去沐浴更衣,其他人,送老夫人回房休息!”蘇明盛讓出門口的位置,眾人如來時一般,匆匆離開了。
“你去門外候著。”蘇明盛對畔兒說。
蘇莫離默許,畔兒才起身出去,但也留了個心眼,在窗邊聽著裡麵的動靜。
蘇明盛沉默了一會兒,才徐徐開口道:“你長得和你母親七分像,但是性子,卻不及她一半溫順。”
“也許就是因為太溫順,才會在這深宅大院裡喪了命。”蘇莫離苦笑道。
“這些年來,爹對你不聞不問,是因為爹對你娘情深,無法原諒她的背叛,如今得知真相,我深感愧疚。”
蘇莫離詫異,這是留下來向她懺悔?
“爹,女兒想要讓您清理門戶,為我娘親報仇!”想到剛剛來這個空間時,蘇家大小姐在夢中的囑托,蘇莫離立即說道。
她要為這位含冤而死蘇家大夫人報仇,然後才好意思堂堂正正的,占用蘇家大小姐的身體。
蘇明盛身體一顫,向著蘇莫離走了幾步,從袖中抽出一把巴掌長的匕首。
窗外的月光照進屋子,晃得刀身散發出冷白的寒光。
蘇莫離覺得自己的心口痛了一下,那大概是真正的蘇莫離在看到父親想要殺死自己時的心痛吧?
“爹,你要乾什麼?”蘇莫離向後退去,直到後麵已經是牆壁。
“彆怪爹爹狠心,我也是為你好,你早點兒去見你娘,替爹賠個罪,下輩子彆再投胎到蘇家。”
蘇莫離以為自己聽錯了,可蘇明盛眼睛裡散發出來的殺意,和那高高舉起的鋒利匕首,讓她不得不相信,蘇明盛是真的要親手殺死自己的女兒。
“為什麼?二夫人手裡有你的把柄不成?你居然為了掩飾她的罪行,殺了自己的親生女兒?”
畔兒在外麵已經急得快要跳腳了,可蘇莫離兩次製止她踏進門口,她隻能站在門外直跺腳。
剛才那個黑衣人去哪兒了,關鍵時刻怎麼不出來了?畔兒左顧右盼,連個鬼影都沒看到。
蘇明盛的眼神有那麼一絲的閃爍,但很快就恢複如常。
“你以為我當初沒有懷疑過你母親的死因嗎,但烏家,是京中官宦,她的父親和哥哥深受當今陛下賞識,如果我拿她去官府,最後死的,會是蘇家上下幾十口!蘇家能有今天,全靠烏家,所以二夫人不能死。”
蘇莫離總算是明白為何烏香姿在蘇家如此橫行霸道卻無人敢言了。
“正經做綢緞生意,為何還要受製於烏家?照你這麼說,以後婉柔嫁入王爺府,烏家更是雞犬升天,到時候烏香姿在家裡殺人放火你都得讓著了?”
蘇明盛拳頭一緊,想到自己今後的日子,黯然了。
“蘇家的絲綢雖然上乘,但成本極高,吐絲的蠶價格昂貴,成活率低,絲織場的工人都是烏家從京城請來的,才能把那些絲製成能夠達到禦賜等級的好絲綢,若能不靠烏家,你以為我會屈尊就下,每天被一個女人牽著鼻子走嗎?”
見蘇明盛老臉蒼白,甚至紅了眼圈,蘇莫離倒是有些同情他了。
“爹,如果我說,我能幫你擺脫烏家,還能賺很多錢呢?”
蘇明盛冷笑。
“就憑你一個病弱的女子……”
“且給我半月時間,我保證,讓你知道我能不能兌現承諾!如果我做到了,你送烏香姿和吳媽去官府,如果我做不到,你再殺我不遲。”
就這樣,蘇家家主感念父女情誼,將編排家中主母的蘇莫離派到蠶室去照顧蠶寶寶。
烏香姿被禁在房中,吳媽更是直接被關進了地牢不得出。
“夫君,蘇莫離胡亂編排我殺人,滿口謊言的,你為何還讓她去了蠶室?那可是重地,不是誰都能去的!”
“夫人,到底是胡亂編排還是確有其事,你心裡最清楚。”
蘇明盛淩厲的眼刀閃過,烏香姿覺得後背一陣發涼。
“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連你認為是我殺了大夫人嗎?蒼天啊!我這是做了什麼孽啊!”烏香姿趴在桌子上,開始一哭二鬨三上吊了。
等到她真的想要用床幔吊死自己時,發現蘇明盛沒有半分緊張的樣子,突然就冷了下來。
“沒錯!”她冷笑著走近自己的夫君,“人的確是我陷害了,又讓吳媽找來毒藥給毒死的,你能捉我送去官府嗎?你可彆忘了,咱們鳳鸞城的城主,可是我父親的得意門生!”
蘇明盛抓著青花瓷杯的手一頓。
“還有啊夫君,”烏香姿的臉上閃過一絲詭異的笑容,她盯著蘇明盛,陰陽怪氣的說,“要是沒有烏家,你的生意就完啦!你忙活了幾十年,是成是敗,其實就是我一句話的事兒!”
“咚”的一聲,蘇明盛將手裡的瓷杯墩在紅木桌上。
“婉柔出嫁之前,你最好老老實實呆在這裡!”蘇明盛大步流星往外走。
“我女兒就要成為尊夜王府的世子妃了,以後說不定就是王妃了,我就是王妃的娘親了!哈哈!蘇莫離,到那個時候,我要讓你,生不如死!”
正在蠶室看蠶的蘇莫離打了個噴嚏,嚇得正趴在她手掌中的蠶寶寶縮了縮身體。
“小姐,這隻是你畫出來的,這隻是蠶室原來的,你看,一模一樣啊!”
畔兒看著蘇莫離兩隻手掌心裡托著的兩個白白胖胖的蠶寶寶,開心的說。
“就是不知道,吐出來的絲是不是也一樣?”
蘇莫離將蠶放在竹棑上,仔細觀察著自己畫出來的蠶和這裡的蠶的區彆。
“小姐你看!你的蠶寶寶吃的更多呢!”畔兒激動的說。
果然,畫出來的蠶吃東西的速度更快,吃的也更多些,而且比起其他蠶來,這隻蠶寶寶似乎更加有靈性,專檢新鮮乾淨的桑葉吃。
“如果吐的絲也能相同,那就事半功倍了。”蘇莫離信心滿滿的說。
“小姐,你為什麼不直接畫出絲綢來啊?”畔兒低聲問。
“我能畫多少出來,還是要用一勞永逸的辦法,況且,突然多出來許多蠶,肯定是會被懷疑有問題,咱們得想個辦法,順理成章的增加蠶的數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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