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不可告人的秘密

皇後慌了，大聲喝斥道：“你胡說，本宮沒有……大膽奴才敢誣陷本宮，來人砍了他……”

“奴才沒有胡說，奴才敢發誓，奴才絕無一句謊話，求皇上明查啊……”

小太監拚命為自己證明，他不想背上殺人犯的罪名，就算死，也得死的堂堂正正。

老婦人聽到這裡，算是明白過來了。她哭的更傷心，跪行到皇甫西麵前，苦苦哀求。

“皇上，求您放過草民的兒子，要殺就殺草民……草民願意代兒子去死……嗚嗚……”

“娘……我不要大哥死……大哥是好人……”小太監的弟弟也跟著哭。

“娘，弟弟，你們都得活著，我死了不重要……你們不能死……嗚嗚……”小太監哭的傷心，他不知道為何命運對他如此不公。

一時間，殿中響起小太監一家淒涼痛苦的哭聲，真是聞著傷心，聽著落淚。

皇甫西臉都黑了，他一直想在百姓心目中樹立愛民如子的形像。所以他現在萬萬不能真殺了小太監，這件事若是傳出去他豈不成了昏君。

他狠狠瞪了邊上一臉不甘的皇後一眼，冷冷道：“你們放心，朕自不會讓你們一家陰陽相隔。”

皇後心裡一緊，這才知道怕了。他讓小太監頂罪，明擺著是欺騙皇甫西，這不是犯了欺君之罪嗎！

撲通一聲，她硬生生跪在地上。“皇上，臣妾知道錯了。臣妾……臣妾也隻是一時心急，想要為皇上分憂。不想看到皇上每日因為文華殿的事情而憂心不已，才會出此下策，求皇上責罰……”

離雲差點沒笑出聲來，沉靜的黑眸更冷，更黑了。“可是臣婦覺得皇後娘娘這不是在為皇上分憂，反倒是在敗壞皇上賢名。今日若不是九千歲及時找到這小太監一家，現在皇上就背上了昏君的罵名。而真正的凶手還在逍遙法外，文華殿依舊會繼續死人，這些就是皇後娘娘想看到的？”

“這……”

“還是皇後娘娘之所以這麼急著找人頂罪，是另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沒有，本宮沒有。離雲傾你休要在此胡言亂語，你這個煞星，你憑什麼敢質問本宮？”

“皇後娘娘恕罪，臣婦並非是質問皇後娘娘，而是想知道皇後娘娘這麼做的原因。通常有人故意掩蓋真相，往往是她不希望真相暴露在人前。到底是什麼樣的真相讓皇後娘娘要如此費力遮掩呢？”

皇甫西聽到這裡，心裡隱隱明白過來了。

他憤怒的看向皇後，大聲質問道：“說，到底良妃是不是你害死的？”

“皇上，您萬不可聽信離雲傾的挑撥之言。這一定是她的陰謀，皇上萬不可上當……”皇後慌忙辯解道，可是眼神閃爍，語氣明顯底氣不足。

離雲傾一臉坦然，“皇後娘娘放心，我並沒有什麼陰謀，隻是想為良妃娘娘主持公道。”說完她在殿中了一圈，接著大聲道：“你出來吧！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皇上定會嚴查良妃的案子。”

眾人一臉不消明所以，特彆是皇甫西，更是一臉疑惑，不明白離雲傾在做什麼。

“千歲夫人這是？”

“皇上應該猜出來了，文華殿接二連三死人，其實是有人想為良妃翻案故意為之。其實凶手就在殿中，根本不必去抓。”離雲傾高深莫測道，她早該想到這一點的。

千玨殤現在對離雲傾的推測更信了幾分，雖然他一樣恨她入骨，可是他必須承認，她確實思維縝密，能夠發現普通人很難發現的細節，而且對破案有一種超乎尋常人的判斷。

突然殿中突然響起微弱的抽泣聲，然後那哭聲越來越大。眾人順著那哭聲的方向看去，隻見殿內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一個高瘦的宮女女淚流滿麵，她一步一步朝離雲傾走去……

所有人都本能的讓開，一臉警惕狐疑的打量著那個宮女。可是獨獨離雲傾，卻一臉同情的望著她。

撲通一聲，那宮女直接跪在離雲傾麵前，然後用力的朝離雲傾磕了三個頭，一臉激動：“謝謝千歲夫人給奴婢這個說出真相的機會，謝謝……”

眾人一臉詫異，這宮女既然是真凶，為何還要感謝抓到她的千歲夫人呢？難不成腦子有病！

皇甫西見此怒斥道：“大膽宮女，竟然敢在文華殿裝神弄鬼，還害死那麼多無辜的宮人，朕定要將你五馬分屍！”

“嗬嗬……”那宮女突然淒涼一笑，那雙毫無生氣的眸子裡滿是怨恨和憤怒。“皇上既然寵愛良妃娘娘，為何不能保護好她，為何在她被皇後害的小產後，對她不聞不問呢？皇上可知道良妃死的有多絕望？”

“哼！這些與你無關，來人，將她拖下去車裂！”

離雲華忙阻止道：“皇上，難道您就不想知道她為何要殺這麼多人？”

“這……”皇甫西麵露為難之色，皇室的陰私他並不想暴露在人前。

千玨殤掃了眼夜冷，夜冷明了的點點頭，立刻將殿中不相乾的人全都帶出去。

“皇上放心，臣等絕不會將今日之事說出去半個字！”千玨殤肯切道，離雲傾都查到這裡了，他豈會讓皇甫西草草結案。

離雲傾不明白千玨殤的深義，還以為他難得有正義感，想為這宮女主持公道，朝他感激的點點頭。

哪知千玨殤卻嫌棄的扭過頭，根本不看離雲傾一眼。

皇後心裡直打鼓，當年的事情她自認為隱藏的極好，怎麼可能被人發現。不行，她絕不能讓這個宮女說出實情。

“皇上，臣妾是冤枉的。您可萬萬不能聽信這個宮女的一派胡言，這些全都是她用來遮掩殺人真相的鬼話，還請皇上立刻將她殺了，還後宮一個清靜！”

“皇後娘娘放心，是非曲直皇上自有決斷。難不成皇後娘娘不相信皇上？”離雲傾冷漠道，皇後越是這麼急切，越說明她心虛。

“臣妾不敢，臣妾可是一心為皇上著想，還請皇上明斷！”

皇甫西根本不願再聽皇後多說一句，諸多事實都足以證明，皇後這麼做隻是為了遮掩真相。

“說，到底當年良妃是如何小產，又是如何上吊自儘的？”

那宮女這緩緩抬起頭，然後嘩啦一聲，撕下一張麵皮，露出一張白淨可人的小臉，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溢滿淚水，就那麼直勾勾望著皇甫西。

“你……你是……”皇甫西一臉吃驚。

“皇上還能記得姐姐，想必姐姐在天有靈也會欣慰了。奴婢是姐姐在宮外的小妹妹，當年好不容易與姐姐相認，哪知沒過多久姐姐就慘死宮中。奴婢就這麼一個親人，自然要為姐姐討回公道。所以奴婢就混進宮中，成為一名低賤宮女。奴婢一邊在宮中當差，一邊暗中追查姐姐的死因。不好皇天不負苦心人有心人，奴婢找到了當年伺候過姐姐的一個宮女，她臨死前告訴奴婢真相，奴婢這才知道，這一切都是皇後娘娘精心策劃的。皇後娘娘暗中在姐姐的膳食中下藥，讓姐姐不幸小產，然後又裝鬼嚇姐姐，讓姐姐神智不清，最後被皇上厭棄。姐姐最後便走了絕路……”

皇甫西腦中不由浮現良妃那張俏麗可人的小臉，在一眾宮妃中良妃因為生在民間，所以更加純真善良，這也是他為何喜歡良妃的原因。卻不想他的喜歡沒給良妃帶來福氣，卻害了良妃。

“是朕，是朕的錯……朕若多關心良妃一些，或許……”

“有皇上這句話，姐姐地下有知也該安息了！奴婢代姐姐謝皇上……”說完那宮女朝皇甫西連磕三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