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狂風暴雨
司機開了一陣兒見雨勢加大便又問:“老板,要不要聽一下廣播?”
“好。”
司機打開了廣播,是一個聊天節目聊的正是現在的天氣。
女播音員說:“這天氣還真是說變就變啊,剛才還月光皎潔這會兒就小雨淅瀝了。”
男播音員說:“這不馬上就進六月份了嗎?都說女人的臉六月的天不就是說變就變嗎?”
女播音員打趣道:“你少貧嘴,女人哪有那麼善變?”
男播音員突然轉正口吻:“現在插播一條天氣預報,是氣象局剛剛下達的雷雨藍色預警。”
女播音員補充道:“或許很多不知道藍色預警是什麼情況,在這裡補充一下,六小時內可能受雷雨大風影響,平均風力可達到六級以上,或陣風七級以上並伴有雷電,且可能持續。”
男播音員說:“今晚的天氣不好大家一定要減少外出注意防範。”
“關掉。”唐紀楊聲音冷徹,司機趕緊把廣播關了,內心卻為那位沈小姐捏了一把汗。
車子大概行駛了一個多小時,雨越下越大車也開始受到大風的影響了。
唐紀楊已經決意要讓沈亦嘉吃一次苦頭,也決計不會回頭。
而一個多小時前的沈亦嘉正坐在那裡等,江邊的風比剛才大了一些,眼前的蠟燭都被吹滅了。
唐紀楊還沒有回來,她站起來腦海裡卻回響著他走之前說的那句“等我。”
她又坐下來看了看手表,才等了十分鐘,難道那是一個很大的禮物嗎?再等等吧!
又過了二十分鐘唐紀楊還是沒有回來,風越來越大還下起了零星的小雨。她正準備往車那邊找一找,旁邊的心形燈柱“咣當”一聲被風刮倒偏巧打在她的肩上。
肩膀上傳來劇烈的疼痛,她勉強把那個燈柱推開了,她捂著肩膀卻覺得濕潤拿下手一看竟然流血了。
她忍著疼走出那片草地,一瞬間風更大了,鮮花被吹的到處都是,花瓣已經零亂的吹走,桌子被風掀翻了蛋糕頹廢的躺在地上。
雨也越來越大,她的頭發濕透了,衣服也濕了大半。
“唐紀楊?你在哪兒?”
她跑到原來停車的地方,車根本不在。
他是去很遠的地方拿禮物了嗎?
她寧願那件禮物在很遠的地方要去拿,但是她此時太過於自欺欺人了。
他走了,他拋棄了她,他是故意的,多麼明顯的報複啊!
任由雨水肆虐,她無助的站在那裡,不知道是淚水還是雨水流淌在她的臉上。
再回頭那個唯美浪漫的場地已經化為虛有,她剛才還憧憬在被愛包圍的美夢裡,可惜那都是假的,隻不過是為了讓她充滿期待再狠狠踩在地上踐踏。
她隻覺得好疼,不知道是心疼還是肩膀疼,趁著雨聲她放肆的大哭起來。
五年來她倔強的活著,她把眼淚咽進肚子硬抗到底。
但是現在她扛不動了,她好疼好疼。
她蹲在雨中,任由大雨衝刷她的身體洗滌她的靈魂。
不知道哭了多久,隻覺得好冷好冷,她站起來漫無目的神情呆滯的往前走。
前麵有燈光的地方一定有溫暖吧!
一個急刹車的聲音,車燈照著她,車上的司機開窗大罵:“你他媽不要命了?”
沈亦嘉笑了,這條命留著也隻有痛苦罷了,今生再也不會有人愛她,她好冷好孤獨好難過。
那司機見那個女人站在那裡傻笑,心裡打了個顫連忙饒過她開走了。
她繼續往前走,腦海裡不受控製的閃現出一張張指控她的臉,每個人都朝她凶神惡煞。
那些人警告她不準喜歡唐紀楊,不準和唐紀楊在一起。
腦海裡的人臉出現了季新宜,那個說跟她回國創業結婚的男人,他和她女朋友抱在一起的親吻的畫麵一幅又一幅閃過,最後停駐在唐紀楊回頭說:“等我。”
世界啊你能對我溫柔一點嗎?
你是在考驗我的堅韌嗎?
沈亦嘉感覺天旋地轉,如果五年前那次打擊她用最無情最冷酷的方式去麵對,那麼現在她已經沒有五年前的力氣了。
不知不覺走進一個小公園避雨亭,沒有雨水澆灌她但是她依然覺得很冷。
她瑟瑟發抖的抱住自己,旁邊的小樹瘋狂的搖動著。
她閉著眼睛沒有看到有個男人也躲進了避雨亭,那個人罵了一句:“狗日的天氣。”
轉頭看見一個女孩瑟瑟發抖的躲在角落裡。
他醜惡的臉上露出猙獰:“美女怎麼一個人呢?”
沈亦嘉沒有聽見,她已經有些迷糊了。
那個男人往前捏住了她的肩膀問:“美女緣分呐!”
肩上的疼痛傳來驚醒了她,她睜開迷蒙的眼那個人笑得恐怖,笑的猥瑣。
像極了五年的那些大漢,那是唐紀楊的媽媽找來的。她說給你兩個選擇,第一讓這些男人在這裡我關上門,第二離開唐紀楊。
她搖著頭她不選,她哪個都不要。
那個猥瑣的男人伸手挑起沈亦嘉的下巴驚喜的說:“呦,還真是個小美人呢!”
沈亦嘉怒了,她一口咬住那人的手指。
“啊!哇哇哇”他疼的嗷嗷大叫,用力去按沈亦嘉的臉。
她咬過癮了才鬆開他然後站起來轉頭就跑。
她不知道跑向哪裡,就胡亂的跑,她知道後麵有個人在追,她好害怕她不能停下腳步,但是腳下一滑她摔倒了,她爬起來繼續跑但是原本就扭傷的位置又疼起來,讓她實在跑不動。
她看到前麵有一些木板,再看看後麵還沒有追上來的人影,便用木板把自己蓋了起來。
她不敢出聲,她太害怕了。
雖然努力的控製了,但是心跳依舊太強烈她用手按著都無濟於事。
風雨飄搖,江邊的小公園黑漆漆的,避雨亭裡那個男人抱著手指疼的撕心裂肺。
男人並沒有追上去,但是沈亦嘉卻感覺那個人就身後窮追不舍,他走到了木板的前麵正在審視這些木板。
她緊張的抱著自己,另一隻手捂著口鼻不敢出聲。
雨越來越大,唐紀楊坐在車裡心就像霹靂吧啦的雨點,那個女人現在是不是很難過?她會難過嗎?
她會等自己多久?
他嘲弄的一笑,她肯定不會像他一樣傻傻的一直等。
這麼大的風雨,她肯定去了附近的酒店吧。
他再次嘲笑自己,本來就是給她吃苦頭的,自己現在心亂如麻是怎麼了?心軟?不可能的,也不可以。
手機鈴音響起來,是一首很溫柔的歌曲。
鈴聲一直響,弄得他很煩。
“把手機關了,太吵。”他朝司機說。
司機一怔看著後視鏡裡的老板說:“老板,不是我手機。”
嗯?
唐紀楊的手往旁邊摸了摸竟然有一個小包,他拿過來一看是沈亦嘉的包。
她下車的時候沒拿包?手機和錢包證件都在包裡。
心裡一滯,那麼她怎麼住酒店?
“掉頭。”他急切又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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