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感覺很好

姑娘的聲音很好聽，奶聲奶氣的，聽得我心頭的母愛泛濫。

是我夢裡的那個姑娘？

不，我沒有辦法分辨。

“小妹妹，這大晚上的，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兒玩兒啊？”我嘗試著，慢慢的靠近她，或許是我腦子裡的那根線兒，繃的太緊了，看什麼都不對。

麵前這女孩子，就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愛玩兒的小女孩兒。

“馬蘭開花兒，二五六……”她跳的有些喘息。

“小妹妹，你家裡人呢？回去吧，他們會擔心的。”在這個冷風嗖嗖的夜晚，我的聲音聽起來，都像是在顫抖著。

她突然停了下來，蹲在地上唔唔唔的哭了起來。

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怎麼了小妹妹？”我很想走過去安慰她，但是我發現我根本就邁不開步子。

突然的一陣寒風吹來，伴隨著樹葉沙沙作響的聲音，我轉頭去看……

不遠處的高高樹枝在搖晃著，像是惡魔在衝著我招手似的。

等我再次轉身去看那小姑娘的時候，她的那張慘白的小臉，近在咫尺。

嚇得我一屁股蹲在了地上。

惹得小姑娘嘰嘰喳喳的笑了起來：“嘻嘻嘻，膽子好小哦。”

“小妹妹，這樣很不禮貌。你家裡人知道了，會生氣的。”我沒好氣的說道。看她就像是看著一個熊孩子似的。

但是很快，小女孩兒僵硬的笑容，就讓我意識到了自己錯了。

我膽戰心驚：“怎，怎麼了？”

“不要提我的家人……”小女孩兒一字一頓的說道，就好像她說的不是什麼家人，而是憎恨的仇人似的。

我有些不明白：“是不是和家裡人吵架了？爸，媽打你了？”

這話我剛問出口，那女孩子就像是瘋了似的撲了過來，也不知道她小小年紀到底哪兒來的過人力氣，竟用力把我推到了地上。

我一屁股蹲在尖銳的石頭子上，感覺屁股都要被摔成八瓣兒了。

等我再次抬頭，想教訓她的時候，忽見她已經走的老遠了，耳邊依然響著她口中念得歌謠：“馬蘭開花二十一，二五六……”

空悠悠的腔調，在我聽來仿若稚嫩的京劇聲。

她走遠了，就在儘頭的大槐樹下，不見了身影。

我輕聲嘟囔道：“好怪異的小女孩兒。”

她是人？並不像是人，是鬼？也不像是鬼。我也太弄不懂，或許是山村裡得了某種精神病的孩子？

我隻能這樣安慰自己。

回到房間裡，因為屁股疼的厲害，我隻能趴在那裡睡覺。

每過多久，我剛剛從害怕的氛圍裡走出來，想要再次睡著的時候。突覺，一隻冰涼的手拂過我的脊背，朝著我的屁股……

我嗷兒一聲彈起身子，二話沒說揮起拳頭打了過去。

讓我害怕的是，我沒有打到什麼實質的東西上，下一秒手腕卻被緊緊地攥著。

一種熟悉的感覺，竟讓我的心頭升起了一抹暖意。

我的鼻頭一陣酸澀，下意識的呼出口：“陸鳴軒。”

“叫我鳴軒。”他俯下身子，溫柔的道了一聲。

在這個有些淒涼夜晚，我仿佛抓到了屬於我的一點熱，我談心的不想放手。

“鳴軒，你怎麼來了？你都好了嗎？”我鼓足勇氣看向他。

他是比之前我看到他的時候，好了幾分，但是依然是那麼的憔悴。冷峻的麵容消瘦了不少，臉色依然蒼白如紙。

就連往日的神采奕奕，都銳減了好幾分。

“……”他沒有回答我，而是靜靜地看著我。

“你不好是不是？”我意識到了什麼。”我苦笑一聲：“你看我，就是那麼傻，你看著就是很不好啊。”

他溫柔的捧著我的臉頰：“沒有，我很好。來，讓本王看看你？”

他把我拉進他，寵溺的眼神兒，像是一張巨型的大網一般，把我牢牢的鎖住。我也深深地淪陷，難以自拔。

“這幾日，辛苦你了？”我溫情的說道。

我一把抓住他的雙肩：“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你是不是真的好一點了？”

“好一些了！可是，我不讚成師傅他老人家做出的這現決定。”他站起身來，走到窗前連聲談氣道。

我有點迷糊：“什麼？你師傅？”

“是，你夢中的那個白胡子長者，就是我的師傅。”他說罷，眼中黯然神傷。

我明白他的失落，在長達幾個世紀裡，他是無所不能的，所向披靡的。高高在上的他，從沒有想過，需要我一個平凡的弱女子去為他冒險。

他內心裡的大男子主義，向來是根深蒂固的。

我倒是不以為然，輕聲說了一句：“原來他是你的師傅。”

說完這些，我的嘴角是掛著笑的。

“你不明白，你要遭遇什麼。若是明白了，你就不會這般輕鬆了……”他倒是緊張了起來。

我抬眸與她深深地對視著，一臉無辜的模樣：“是嗎？可是我現在感覺很好。”

他的眉頭緊緊地蹙著，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你無需這般欺騙你自己，心驚膽戰的日子，真的很好?”

"是，因為我想為你做點什麼。”我的語氣極為平淡。

我也不敢想，以後的日子我還會遭遇什麼，不過我想，既然是他的師傅給我指的這條路。對他應該不會是壞事兒。

他本不該受這份罪的，都是因為我，如果我不做點什麼，我這輩子良心上也會過不去。

“為什麼？”他輕聲道了一句？

我想說什麼，他忽然抓著我的手，把我拉到 懷裡：“你知道的，我不想聽什麼回報，感恩這種沒營養的話。”

他說他不會相信，一個女人做到這一步，就隻是為了報恩，還人情。

我忍不住在他的懷裡笑了笑：“你還真是霸道。”

“因為我不想聽一些違心的話。”他說道。

“那你想聽什麼？真心話?”我挑眉問道。或許是我的這個動作太過風情，也或許是我嬌羞的模樣，讓他有些心動。我感覺他的眸子裡燃燒著異樣的光芒來。

很熾熱！

“你有真心話嗎？你若是有，定然要說給我聽。”他猛然靠上來，抵著我的額頭。

額頭上的微涼，沒有讓我清醒，反而讓我更加的迷離。

他一定早在很多年前，就在我的心尖兒上下了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