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最後的要求

小蝶轉身的霎那間，臉部傷痕累累，身上的小裙子也被撕扯的破爛的不成樣子，白嫩的肌膚上全是一塊兒青一塊紫的傷痕。

尤其是在她的大腿根處，那一片紅，讓我不忍心看下去。

“姐姐，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就因為我是個賠錢貨，是個女娃？”小蝶歇斯底裡的咆哮道。

隨著她的這一聲，天雷伴著電閃雷鳴襲來。

頓時，整個天空如同白晝似的。

“小蝶！”岑爺痛苦掩麵，早已泣不成聲。

我看的出來，他心裡是很揪心的，但是又像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不好說似的。他把腦袋深深地埋著。

岑爺都那麼大年紀了，竟然還有事情如此想不開，那這件事情根本就不算小了。

“夠了！你個老不死的，是不是我給你臉了，你還真的拽起來了？你還記得，當初我是怎麼哀求你的嗎？”緊接著小蝶發出一聲尖銳的笑聲，逼問他。

岑爺麵如土色。

蒼老的下巴，高頻率的顫抖著。

良久……

“其實，如果細細的說起來。你也該死……”小蝶狠狠地抬起一雙冷颼颼的眸子。

這吃人一般的冷冽之氣，衝擊著我脆弱的神經。

小丫頭伸出腳來，勾著岑爺的下巴，看岑爺猶如看一塊兒站板上的魚肉。

“小蝶！你放開她，你不是說，他是僅存的一點有，良心的人嗎。”我很是著急，兩隻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生怕一個不注意，岑爺那條命就交代了。

小蝶毫不領情揮手大笑；“哈哈哈，難道你就沒聽說過，鬼話連篇？”，緊接著她把目光落在了岑爺的頭上：“算他命不好！不巧，我方才想明白了一個道理，如果他當初肯膽子大一點，去報警，去求救。我也不會淪落到這個地步。所以，嚴格上來說，他也是凶手。我讓他好好過了這麼多年，已經算是對得起他了。”

“不可以！”我怒視著她，上前一步，與此同時陸鳴軒也湊上前來。。

我眼看看著她鋒利的手指，從岑爺臉頰上劃過。

到底是年紀大了，經受不住這強烈的打擊，整個人像是癱軟的爛泥似的。

“……”小蝶轉過頭來，深深地打量著我，若有所思後說：“到我的家做客？我把我的故事說給你聽？”

這樣盛情的邀約，自然是算這小丫頭片子給我的麵子。

我沒有猶豫：“好啊！”

長這麼大，我什麼地方都去過，但是唯獨沒有去過墳墓做客。

小蝶玩兒味的瞧了一眼陸鳴軒：“我隻想跟她一個人說話。”

“不，她不能一個人。”陸鳴軒堅持要陪我一起去。

“陸王爺，您放心，我不會把她怎樣。”

小蝶笑道，笑的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她看著我說：“你不是想做好人，想救這些人渣嗎？那就答應我的要求，不然縱使我萬劫不複，我也會拉著他們一起下地獄。”

她知道其實，我的內心是害怕的。

說來說去，我總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我不能摒除人類的劣根性。

但是此時此刻，那麼多人的性命當頭，也是不容我選擇。

“陸王爺，你彆用那種苦大仇深的眼神看著 我，我早就說過，若是姐姐跟我去了，一切都好說。如若不然，這些人死了也算是你們間接害死的。”

小女孩兒並不是很清楚，現在她的實力是不是能跟陸鳴軒抗衡。

瞧的出來，她心裡是有所忌憚的。

“你的要求太過分！”陸鳴軒想要出手。

他這一出手一定是兩敗俱傷，我不想他的身體剛好一點，就讓我前功儘棄。

“我沒事，她如果想殺了我。也不會等到現在！”我努力的安撫著陸鳴軒，但是他說什麼也不讓我走。

“她的話，你也能信？”

“我信！”我抬頭看了小蝶，硬生生的扒開陸鳴的軒的大手：“不準跟上來。”

陸鳴軒搖頭，我笑了：“彆這樣，不是告訴你了，我福大命大造化大。況且，有你在這守著我呢。”

我再三堅持，跟著小蝶往她的墓碑裡走去。

說來也奇怪，當我們走近時，小蝶的墓打開了一個口子。小蝶轉過身來，對著我招招手，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跟著走了進去。

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發現我和她正躺在一具棺材裡。

昏暗的光線下。

棺材不長，但是很寬，我蜷縮著身體才勉勉強躺進去。而小蝶就躺在我的身邊！我的四周，除了她，就是一個夀被，還有刺鼻的腥臭，腐屍的味道了。

“這就是我後來住的地方，沒有人陪我，夏天很熱，冬天很冷，我很孤獨。”小蝶的小手在我的手臂上緩緩地滑動著。

我一陣頭皮發麻。

“嗬，嗬嗬嗬！”突的，她咯吱咯吱的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我微微的側過頭去看她。

“陸王爺嘍。看來他是真的很愛你，竟用自己的靈石，在護著你的性命。”她一臉豔羨的模樣。

我有些聽不懂。

她解釋說：“靈石，那是我們的護身靈石。也是我們聚集靈氣，在三界飄蕩的基石。隻不過有的修行尚淺，有的渾厚敦實罷了。陸王爺是屬於後者的，但是我明顯的感覺到，他受了嚴重的傷。他這麼做，是能保護你，但是我如果趁著這個機會發動襲擊。他必將魂飛魄散無疑！”

我有點不明白了，她為何這麼勞心勞力的解釋給我聽。

她也看出來了。

“沒什麼，就是覺得覺得同樣是女孩子，為什麼姐姐的命可以這麼好。而我……”

我注意到她的眸光幽怨，她頓了頓，接著說道：“而我從出生活到死，都不如一個畜生。”

一個恍惚，我仿佛在冰天雪地裡，置身在一個破舊的院落。

零星的雪花還在降落。

兩間破舊的瓦房裡，其中有一間有一點燭光在搖曳著，在這個有點陰冷的夜晚，格外的引人注目。

我還沒來得及多想，突然一個小身子被扔了出來，緊接著我就看到她哭倒在雪窩裡。兩隻小拳頭拚命的捶打著房門：“爹，我錯了！小蝶冷，小蝶冷。”

我這才看清，房門口那個像是一隻大貓一般瘦弱的“東西”竟然是一個小女孩兒。

她身上隻穿著薄薄的秋衣秋褲，在這個雪夜裡，凍得大幅度的抖動著。

一張小臉，很快由蒼白變得烏青發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