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那隻蛋糕

“你叫陳凱對吧？”當頭的一個警察，看了我一眼後，淡淡地問，其他兩個警察正拿出筆記本記錄著什麼。

我點了點頭，重重地咽了口唾沫，心裡大概也清楚到底是啥回事了。接著這警察就表情嚴肅地說：雖然說，李子龍現在脫離了生命危險，但經過醫院鑒定，受的是重傷，凶器是一把剪刀，剪刀上除了李子龍的指紋外，就是你的指紋，從現場的情況基本可以確定，凶手就是你，你有什麼異議嗎？

“你們的意思是，要抓我？”我一想到李子龍還活著，心裡就堵著一口氣！

“你犯的是故意傷害罪，必須跟我們走一趟。”這個警察的表情依然冷靜，似乎讓人沒有辯解的餘地。

這時豬王站出來說：“警察大哥，陳凱他應該屬於正當防衛吧，要是他不這麼做，他姐姐就得被李子龍給糟蹋了啊！”

我姐姐也站出來說，這個我可以作證，要不是我弟弟及時救我，我現在已經.....

警察打斷了她：“這一碼歸一碼，關於你們所說李子龍強jian未遂的行為，我們會另行查證，而且這也不叫正當防衛，你反抗才叫正當防衛，來救人的人不能叫正當防衛，此外，陳凱還非法組織中學學生，給海天盛世酒吧帶來了極大的混亂，危害群眾生命財產安全，妨礙酒吧正常營業，造成了巨大的損失，根據刑法修正案第七條.....”

“行了，不用說了，我跟你們走！”我歎了口氣，臉上露出了苦笑。

“你明白事理就好。”警察的表情有些釋然，可當時豬王等人就不樂意了，說去酒吧打架不是陳凱組織的，這些都是自發行為，他也有份參與.....而我打斷了豬王的話，說道：豬王兄弟，不用替我說話了，你難道沒聽出來，他們已經被李子龍家裡買通了，就是想把所有的罪責往我身上磕！

“不過這樣也好，你們就不需要陪我一起受罪了，隻是我的姐姐，還得麻煩你們照顧了......”說著說著，我的聲音變得沙啞起來。豬王和那幾個兄弟都哭了，姐姐卻抱著我哭著說，弟弟，我不讓你走，你是我唯一的弟弟啊！

我撫摸著姐姐的頭，安慰道：“姐姐你放心，以後豬王兄弟他們，會好好保護你的。把你交給他們，我很放心。”我忽然想起浩哥之前為我擋了一刀，又問豬王，現在浩哥怎麼樣了，豬王說沒有大礙，正在醫院裡養傷，讓我放心。

聽到這裡，我撫摸著姐姐白皙的臉龐，微笑道：“姐姐，你怎麼又哭了？嗬嗬，我不喜歡姐姐哭，還是喜歡姐姐笑著的樣子。姐姐，要不你就和浩哥好上吧，通過這幾天的接觸，我也認識到，浩哥雖然是個混混，但絕對是很在乎你的人，是個很講義氣的人，這一次，他冒著生命危險，不惜一切代價，都要來救你，足以說明他愛你。你和他在一起後，以後就沒人敢欺負你了.....”

我一邊說著，姐姐就拚命地搖頭，她說她不要，周浩然他煙癮很大，姐姐就要你留在身邊，姐姐不想讓你走！

姐姐聲淚俱下，我的眼睛也很酸很酸，但卻忍住淚水，強作出一副堅強的樣子，因為我不想讓姐姐太過擔心。畢竟我知道，故意傷害罪，如果從重處罰，至少要蹲十年號子，而且我還有擾亂社會治安、組織高中生打群架的罪名，這全部加起來，都得幾十年去了。若想再次見到姐姐，都不知道何年何月。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我們還趕著和領導交差。”此時警察已幫我把手銬打開，給我換上了另外一副新手銬，把兩隻手都銬在了一起。我下床的時候，身體有些站不穩，兩個警察就上來扶著我，我冷冷地說：“不用你們扶，你們的手臟，我自己一個人能走！”

我所說的“臟”是另外一層意思，邁著沉重的步子，我沒有回頭，走了幾步之後，豬王和幾個兄弟都迎了上來，說要陪我一起走。姐姐也衝上來緊緊地抱著我，哽咽著叫著我的名字。我依然沒有回頭，而是停下腳步，靜靜地說：

“姐姐你還記得，我十四歲生日的時候，你送給我的小蛋糕嗎？當時你把蛋糕端在我麵前的時候，我一把就把它拍到了地上。我知道，這是你辛苦幾個月，才攢下了錢給我買的。所以一直以來，姐姐，我還欠你一句話，對不起！不過.....那隻蛋糕，真的，很好吃！”

說完這句話後，我被警察帶著走出了醫院。坐上警車的時候，身後傳來豬王說一定要把我弄出來的言辭，以及姐姐一遍又一遍的呼喚聲，隨著發動機的聲音響起，

警車開始啟動，而姐姐和豬王他們，離我越來越遠，我轉過頭看著窗外，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聲哭出聲來，頃刻間淚流滿麵。

運到警局做了些筆錄，我就被送到看守所裡。從此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不出意外的話，我得蹲三十年的號子。而後來我也了解到，李子龍家的勢力真的很大，強jian未遂的罪名，因為沒有足夠證據，竟然沒能成立。而姐姐和我的證詞，差點還成了誹謗和汙蔑！

在之後的一些日子裡，姐姐和豬王他們經常來看我，為了給我送些吃的東西，還給這些無恥的警察們，送了不少禮。這個社會有時候就是這樣，所謂的公平正義，成為了有錢人和有權人手裡的武器，法律什麼的，有時候僅對我們這種貧苦大眾起作用。

隻不過，我的人生並沒有因此變得平淡暗淡下去。因為除了姐姐和豬王，還有好幾個比較出乎我意料的人，來看了我。

最早來的竟然是林淩，他的到來讓我覺得詫異。我好奇地問：“淩姐姐，你怎麼也來看我了？”

“全校的學生都知道你們的事了，所以我就來看看。”林淩的語氣依然高冷。

當時的我，也不想把氣氛整得太壓抑，於是我無所謂地笑著說：“你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不過也沒辦法，誰讓我長得帥？”

奇怪的是，這次林淩並沒讓我滾。她頓了頓，語氣低沉地問：“你在這裡，過得還好吧。”

我知道現在不能開玩笑了，就歎了口氣，微笑道：“其實比學校裡麵好，這裡沒有人天天欺負我。而且現在，我的姐姐總算是安全了。”

林淩低下頭，沉默了。而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一時間，氣氛變得尷尬。

可沒想到的是，林淩忽然抬起頭盯著我說，其實我很欣賞你這樣的人，為了自己的姐姐，竟然能做到這種地步。

“畢竟，她是我唯一的親人。”我說。

而林淩卻深吸口氣，道：“我已經請求我爸幫忙了，我爸爸和公安局局長是同學，而且我爸還是一校校長，局長不會一點都不給麵子。當然，結果如何，就看你的命了。”

“祝你好運。”林淩站起身駐足一會，才轉身離開。我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心裡充滿了感激，不管她是出於同情，還是出於彆的什麼。

如果林淩的爸爸的活動有用，我也許可以被從輕處罰，畢竟像這種罪，沒有傷及人命，想判嚴重就嚴重，想從輕就從輕。或許幾年就可以出來了。所以當姐姐再次來看我的時候，我就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她，為此姐姐又激動得哭了出來。

隻不過，當我們都抱著這一絲希望的時候，另外一個叫李子琪的男人，卻無情的把這條細絲剪斷。

他頭發染成紅色，整個人痞裡痞氣的，來看我的時候，還帶著幾個人。當時我一看，就冷冷地問：“你應該就是李子龍的親戚吧，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李子琪陰冷地笑道：“我是他的親弟弟。今天來是想告訴你，昨天吧，校長不知道被誰舉報受賄，挪用學校財產，已經被檢查機關帶走了。嗬嗬，你找的關係，已經沒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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