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奇怪的男人

“今日報道，近半年來作案的連環殺人犯已經被發現，該罪犯全身充斥著傷口，多達三百五十二處，更可怕的是，該名罪犯皮膚被剝離，異常奇怪，警方查驗DNA後才確認是作案者，目前，警方正在介入......”

我沒好氣地調了個台，雯雯驚愕地看著我，問道：“怎麼了？”

我笑笑，搖了搖頭道：“沒什麼，大清早看到這個有點倒胃口，對了，等會兒我們一起出去購物吧？”

雯雯沒發覺什麼，高興地點點頭，抱住我的脖子種了個草莓，“太好了，自從我被解雇後，好久沒去購物了，你看，我衣服都過時了。”

這我倒是看不出來，在我眼裡，雯雯穿的衣服基本都是一個樣。

那個年輕人果然死了，不到半年，他就從一個鮮活的生命變成如今這灘爛肉。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總覺得有些不舒服。

如果像是生吞了一隻蒼蠅，惡心得直想吐還好，頂多是吐完了就算了，可這種複雜的感覺揮之不去，讓我腦袋發脹發疼。

“宇，你看我穿這件好看，還是這件？”一進了商業街，雯雯頓時來了精神，我苦笑一聲，說起來，女人真是奇怪的生物。

“都一樣？”我剛說完，一看到雯雯的臉色，強大的求生欲使我連忙改口道：“這件吧，這件顯得你身材好。”

“你什麼意思？這件就顯得我身材不好了嗎？你是不是嫌我胖了？”雯雯不依不撓，嬌俏的小臉上滿是不悅。

我的頭一下子大了，勉強應付過去，找了個由頭就到外麵抽煙。

紋身店？

正抽著煙，我的目光忽地瞟到了一家紋身店，不過這家和陰陽紋身店顯然不同，普通而隨處可見。

“看什麼呢？”雯雯大包小包地走出來，嘟著嘴不悅道：“你都不陪我。”

“嗯——”我的視線依舊落在那家紋身店上，沉吟片刻，轉頭對雯雯道：“我想開家紋身店。”

雯雯一驚，皺著眉頭道：“怎麼了？宇，是不是你老板欺負你？”

我低聲一笑，心下暖暖的，不管脾氣怎麼樣，這小妞無論什麼時候都是為我考慮的。

“不是，老板走了，現在沒人跟我發工資了。”

“啊？”雯雯輕呼一聲，遲疑地說道：“宇，行得通嗎？”

她的意思我懂，我做學徒不過半年多，她懷疑我的能力是理所當然的。

“普通的紋身我還是完全沒問題的。”

這句話剛一說完，雯雯的瞳孔失去了焦距，臉色蒼白，失神地連連點頭道：“是普通的紋身啊，那就好，那就好。”

原來這小妞想的是這個啊，倒是和我想到一塊去了。

沒錯，剛看到那家紋身店的時候，我心裡就做了決定。與其留在那個鬼氣森森的陰陽紋身店，還沒人給我發工資，倒不如自己開家普通的紋身店，賺得錢或許不多，至少心安理得。

花了大部分的存款，紋身店順利開張了。

店裡的生意出乎意料的好，不少客人說我紋的好看，手藝彆致精巧，開店就是這樣，評價越好，願意來的人也就更多。

雯雯的狀態也好了不少，自從她被解雇後，儘管氣色有所回轉，可是這人啊，一旦沒了長期為之努力的目標，就跟心裡少了一塊似的，難免空落落的。

現在她跟著我一起在店裡乾，沒事打打雜招待客人，見的人也多了，心情自然就愉悅。

這天，店裡好不容易歇下來，我正半躺在椅子上休息，一個男人走了進來。

雯雯熱絡地上前招呼，“歡迎光臨，請問您想紋多大的紋身？字符還是圖形......”還沒等她說完，那人卻徑直奔著我過來。

“你是跟誰學的紋身？”

他剛說完，雯雯就不由自主打了個哆嗦，她搓了搓手臂，上麵一層雞皮疙瘩。

這也難怪，即便是我，也覺得眼前這人無比的陰冷，像是從棺材裡爬出來的吸血鬼似的。

他麵色蒼白，喉嚨裡發出的聲音更是沙啞低沉，整個人給人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不過說起不舒服來，他那句話最讓人不舒服。

我不耐煩地起身，冷冷道：“關你什麼事？我這是紋身店，既不作奸犯科，也不逃稅漏稅，隻要我紋的好，你管我是從哪裡學來的？你要紋身，我這就給你紋，你要是不紋，門口在那，好走不送。”

男人一句話也沒說，隻是用那雙如同毒蛇一般的眼珠子深深看了我一眼，便轉身離去。

“歡迎下次光臨。”雯雯掛著笑容高聲喊道，人一走，她就露出嫌惡的表情，不悅道：“什麼啊？奇奇怪怪的。”

“彆理他，就是個怪人而已。”

儘管這麼安撫雯雯，可是我心裡卻著實難以做到不去想。

那個人既然這麼問，難不成也是知道陰陽紋身店的人？還是說他是孫師傅曾經的顧客？或者他知道孫師傅在哪？

我煩躁地點燃一根煙，現在我和雯雯的生活好不容易進入正軌，我實在不願再去想陰陽紋身的事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隨著工作越來越忙，我整天跟個陀螺似的連軸轉，倒是很快就把那個人忘在了腦後。

隻是我不知道的是，該來的總會來，我躲不過。

咚咚咚。

敲門聲震耳欲聾，我和雯雯對視一眼，看了看夜色迷蒙的窗外。

都這個點兒了，還有誰會來？我們開的既不是夜間營業的旅館，也不是會遇到緊急事件的診所，哪有這麼著急紋身的客人？

“對不起，我們已經打烊了，您要是有需求，請明天再來吧。”開了一條縫，雯雯溫聲對門外的人說道。

“我找老板。”低沉沙啞的聲音一下子把我拉回到記憶中，我走上前，昏暗的燈光映照著那張讓人在意的臉。

又是他。

我鼻子裡重重出了一股氣，道：“讓他進來吧。”

“可是——”雯雯還要說什麼，我衝她點點頭，示意沒事。

男人一進來，單刀直入道：“上次雖然你沒說，但是我能認出來，請你幫我解決身上的那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