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一道刀光

韓猛邊說話，邊向秋水走來：“喜歡喝阿爾薩姆？沒問題，走，哥這就帶你去買一箱。算了，要不哥直接帶你出去開個房吧？”

梁棟躲在角落裡，滿臉不懷好意的笑容。他知道秋水和我關係匪淺，又斷定我不敢對韓猛動手，似乎正準備欣賞我痛不欲生又無可奈何的模樣。

但他算錯了，敢和我搶秋水……我他媽管你是誰，天王老子來了，老子照樣弄死他！

眼看韓猛就要伸手去抓秋水的肩膀，我伸手抄起旁邊桌子上的墨水瓶——沒辦法，我也實在找不到彆的東西可用了。

如果韓猛敢碰，秋水一下，我今天一定開了丫挺的！

但秋水卻伸手攔住了我，主動走到韓猛麵前，抓住韓猛的手腕，沉聲問道：“你確定要和我開房？”

“性子果然夠野的啊。”韓猛笑道，“不錯，我越來越喜歡你了。還不怕告訴你，猛哥我上過的女人加起來快夠一個班了，還沒有一個敢拒絕的。”

“那我要是拒絕呢？”秋水笑道。

“你不敢。”韓猛自信的笑道，“如果你敬酒不吃，我就該用點暴力手段了。”

“很好。”秋水笑的越發明媚，“那你看，這個夠暴力嗎？”

隨著話音，我看見了一道光。

一道刀光！

秋水說話的同時，右手一翻，手裡赫然出現了一把側跳（側麵打開的卡簧刀）！

之後，我根本沒看清秋水的動作。

不隻是我，我相信當時根本沒人看得清秋水的動作！

我的眼前隻閃過了一道光，下一刻，秋水手裡的側跳，就插在了韓猛左臉臉頰上。

一刀，刺中了韓猛的臉頰。

鮮紅的血液，頓時從韓猛的臉上飛濺而出。

“啊——！啊——！”韓猛頓時爆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臉上挨一刀的痛感，和胳膊大腿挨刀絕不可同日而語。

而且，秋水這一刀技巧十分高超，刺中韓猛臉頰的同時，卻恰好避開了他的舌、牙齦等部位，要不然，這一刀恐怕直接能把韓猛舌給割下來。當然，那樣這事兒就鬨得太大了。

秋水拔出刀，又是一股血箭從韓猛臉頰上飛出。

秋水一腳把韓猛踹翻在地，冷聲道：“你既然已經臭不要臉了，我乾脆就給你把臉割了。下次你要是再敢亂說話，我就割你的舌。要是還敢亂動什麼歪腦筋，我就徹底斷了你的念想！”

秋水說話的時候，眼睛往韓猛雙腿間冷冷的瞟了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在場的男生都不寒而栗，誰也不敢否認，秋水真的能乾出這樣的事兒來。

至於韓猛，這個堂堂的高二扛把子，現在就像條蛆一樣疼的在地上來回打滾，滿嘴滿臉都是血，根本說不出話了。

秋水不屑的冷哼一聲，轉頭對我道：“行了，把這貨扔出去吧，要不然弄臟了地麵，還得給值日生添麻煩。”

我趕緊和陳浩架起韓猛往外走，秋水也跟在我們身後。

剛走出教室沒幾步，迎麵一個混子看到我們抬著的人，大驚道：“猛哥！”

之後，混子抬頭瞪著我們：“猛哥怎麼成這樣了，這他媽誰弄的？”

“我。”秋水冷冷的瞪了他一眼，“你既然認識這孫子，那就好辦了。”

秋水將韓猛扔在那混子腳底下：“抬著他去醫院吧。”

“老子弄死你！”那混子說著，就要轉身就叫人。

“你現在有兩個選擇。”秋水平靜的道，“抬著他去醫院，或者叫人來跟我動手，然後都變成他這樣。”

隨著話音，一股氣場從秋水身上彌散開。

我沒辦法準確的形容那是什麼氣場，但總之，從那一刻開始，秋水整個人都讓人不敢直視。

開學初期，明明天還很熱，站在秋水身邊，我卻覺得渾身發冷。

硬要形容的話，那應該是一股……殺氣。

那混子顯然也被秋水身上的殺氣鎮住了，愣了一下，立刻抱起韓猛逃離了秋水麵前。

那混子剛離開，秋水宛然一笑，身上的殺氣也蕩然無存：“沒事兒了，咱們回教室吧。”

“哎，你們幾個彆走，剛才是怎麼回事？”這時候，學校保衛科的幾個保安趕了過來，看來剛才秋水的行為確實驚動了不少人。

我趕緊對幾個保安道：“沒事，剛才有個混子在我們班騷擾女生，我們就正當防衛。”

“什麼他媽的正當防衛。”保安裡麵走出來一個，看起來是這幫保安的頭兒，罵罵咧咧的道，“你見過正當防衛拿刀捅人臉的？這一下就直接毀容了你們懂不懂？你們這些小混子，上了社會上也是一群敗類。”

其實這些保安肯定知道是韓猛來我們班生事，畢竟事兒是在我們本班出的，傻子也知道誰是主動挑事的一方。

但韓猛在高二本來就屬於大混子那一類的，由於經常打架，免不了和教導主任、保衛科長這些人打交道。

我料想這保衛科長八成也收過韓猛幾條煙。如果今天是我和秋水受了韓猛的欺負，這保衛科長肯定不會管。畢竟他們彼此關係都不錯，處分了韓猛，以後這不是少了條煙路嘛。

但是現在劇本明顯不對啊。

現在被刺了一刀臉頰流血的，分明是韓猛啊。

而這保衛科長又不認識我和秋水，那肯定就沒什麼情麵可講了。

一瞬間，這保衛科長身上，燃起來熊熊的“正義之火”。

包青天、狄仁傑、海瑞、宋慈在這一刻靈魂附體，保衛科長正氣凜然，誓要將校園霸淩的元凶繩之以法。

當然，如果這個元凶肯遞兩條中華過來，也就另當彆論了......

秋水臉色也沉了下來：“我們全班都可以作證，是韓猛主動到我們班找我，跟我耍無賴，還說要跟我開房……”

“彆扯這沒用的。”保衛科長粗暴的打斷了秋水，“我不看過程，隻看結果，現在結果就是你們都沒事兒，韓猛被人給捅了。挺厲害呀，上學還帶著刀呢？”

“你這就是不講道理。”我憤然道，“比如說是在外麵，我要是遇見搶劫的，把劫匪製服了，莫非警察還要抓走我，說劫匪沒罪，但我涉嫌故意傷害？”

“少他媽跟我來這一套。”保衛科長看來也知道，自己講道理是講不過我們這邊的，“你們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老子是保衛科長，你們在這兒打了人，老子就得把你們都帶走，不服你讓校長撤了我！

什麼他媽東西，你這樣的教育好了也是個混子，女的還出來打架，全他媽不是好玩意兒！”

“你他媽再說一遍。”我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這保衛科長要是罵我也就算了，他這樣侮辱秋水，我怎麼可能忍的了。

“草，你跟誰他媽的呢？”保衛科長一愣，旋即勃然大怒。

以前學校裡，不管是哪個混子打架，見了保衛科長不都跟老鼠見貓一樣，得客客氣氣的遞煙過來。

今天遇見我們，不光不給煙，還總不服。估計在她看來，這就是無視堂堂保衛科長的權威啊。

“有種你他媽再說一遍！看我弄不死你。”我攥緊了拳頭，保衛科長又怎麼樣，今天老子照樣乾了！

“臥槽，我說了怎麼著，你就是個混子，你能怎麼著？”保衛科長指著我的鼻子罵道。

話音剛落，還沒等我動手，秋水抽出甩棍，照著他臉上就抽了過去。

“啪！”“啪！”

左右兩邊，一邊一下。

保衛科長的臉立刻腫了起來。

“現在你再說一遍試試？”秋水冷冷的瞪著保衛科長，“說啊！”

“你他媽的......”保衛科長說著就要抽腰上的橡膠棍，秋水上前一步，再度揚起甩棍。

“啪！”“啪！”

“啪！”“啪！”

這次是四連擊，我在旁邊看著都害怕，隻覺得科長這腦袋保不齊哪下就被秋水給抽碎了。

秋水停手之後，這保衛科長終於老實了。

他退到保安人群裡，掏出手機：“你等著，連老子都敢打，我看你是不想在這兒上學了。我這就打電話，讓校長開除你。”

說著，電話已經接通了，保衛科長立刻哭道：“校長，我是老唐啊。對，保衛科的老唐，咱們學校有個學生把我給打啦……”

接下來，保衛科長就添油加醋的把過程描述了一遍，重點突出了他的英明神勇和剛直不阿，順便襯托了秋水的無法無天和目無師長。

“校長，你親自過來處理一下吧。對，那打人的學生現在還在呢。”老唐說完掛了電話，惡狠狠的對秋水道，“你等著，待會兒校長過來親自開除了你！”

不過，現在他再也不敢罵秋水了。

這麼會兒功夫，整個樓道裡都圍滿了高二的學生，甚至還有高三的大混子也站在樓梯口饒有興致的圍觀。

畢竟學生打架也許正常，但是學生能打保衛科長，這事兒性質就嚴重了。

沒過五分鐘，校長一路小跑，來到了教室門口。

“老唐，到底怎麼回事兒，究竟是誰打的你？”校長看到老唐滿臉血，頓時也是滿麵怒容，這也太不把學校放在眼裡了。

“就是她。”老唐指向秋水，卻是趾高氣揚，似乎就等著校長讓秋水滾蛋了。

但是校長一看到秋水，卻驚道：“張，張琳同學啊……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