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素素的心

中海，某處。

“小濤，去給我查一下，小汐最近接觸的一個叫做‘沈亦’的人，我要詳細資料。”中年男子，頭發半黑半白，一身唐裝下略微發福的身板，一副成功人士的架勢，頗有不怒自威的架勢。

“老板，查過了，小姐三天前便與此人接觸，是在一家‘king’咖啡店，此人是那裡的老板，半個月前從國外回來的，盤下了這家咖啡店，資料顯示是從美國回來的，不過，我們在美國的分部查不到這個人的資料，包括護照在內，沒有任何信息。回國後，唯一接觸的人是中海二中的一個女孩，現在沈亦與這個女孩生活在一起。”

中年人眉頭皺了起來，在身前的茶海中拿起一杯茶，一飲而儘，道“繼續說，二中那個女孩。”

“女孩名叫素素，中海本地人，六年前，父母車禍身亡，有個哥哥，名叫素展鵬，五年前出國，至今未歸，和這個沈亦一樣，出國後，查不到任何信息，素素從小過得就是貧窮的生活，原本寄居在其二叔家，不過，僅僅半年後，就從她二叔家搬了出來，寄居在一個單親家庭裡麵,每年，她二叔家都會收到一筆從海外彙過來的錢，每年二十萬，她二叔家沒有任何親戚在國外，也就一個素展鵬，應該是素展鵬彙給妹妹的生活費，不過，據我們調查，這些錢都被她二叔吞了。”

“彙款賬戶是不記名賬戶，查不到信息。”

“停止調查，不用查了，打電話，把小姐叫回來，找人盯著這家咖啡店，挑選這個沈亦行蹤有用的資料，彙報給我。”

“是，老板。”

……

中海，傍晚，天居佳苑，一棟獨棟彆墅當中。

沈亦身著睡衣坐在沙發上，看著好像發泄對自己不滿似的素素，一手遙控器，一手零食，不斷的換台和向嘴裡塞零食，不時地還瞪著大眼睛瞪自己一眼。

“素素，問你個事。”沈亦伸手搶過素素手中的遙控器，關掉了電視。

素素噘了噘嘴，丟下手中的零食，一聲不吭。

“你哥哥每年都給你二叔家打錢，你知道麼？”沈亦笑笑，素素還在生他的氣，傍晚在咖啡店的時候，有同學叫素素去酒吧玩，沈亦沒同意，從那會一直生氣到現在。

“知道，我不稀罕。”素素眼神波動了一下，畢竟是個小女孩，還不能把自己的情緒隱藏的很好，很明顯的心情低落了下來。

沈亦點點頭，也沒出乎他的預料，還是問了一句“為什麼，你知道你哥哥每年給你二叔打多少錢麼？”

“二十萬！”

素素聲音有些低沉。

“你都知道，為什麼不告訴你哥哥？你二叔給你花的很少吧，除了你在學校應該交的費用，恐怕每年還能剩下十幾萬，這些錢可以讓你生活的比你們班大部分同齡人都要好一些。”

素素轉頭看向沈亦，眼圈有些泛紅！

“沈亦，你說，我哥哥為什麼不在我身邊，爸媽都死了，他為什麼要出國，我不稀罕，我不稀罕他的臭錢，我不要，一分我都不要，我要他回來照顧我，可是他人呢？他不在，我在學校被人欺負的時候他在哪？我在二叔家，二嬸全家都花著他打給我的錢，還對我一點都不好，他人呢？爸媽死了啊，死了，我就這麼一個哥哥，人呢？”

素素越說越加激動，有些歇斯底裡的喊了起來。

或許，也是這麼多年壓在心底的事情，終於發泄了出來。

沈亦長歎一口氣，突然有種想抽煙的衝動，沒有回答素素的話，伸手將淚流滿麵的素素攬在懷裡，輕聲道“不哭了，以後我照顧你，沒人可以欺負你，你二叔家欠你的，我都幫你討回來。”

素素抱著沈亦的腰，小腦袋埋在沈亦的胸膛裡，放聲大哭。

一個女孩，自己一個人生活在這個諾大的城市，這些年吃了多少苦，沈亦能感受到一些，想到這裡，沈亦自嘲一笑“恐怕，這丫頭在開始接觸自己的時候，戒心不小吧”

“你哥哥，因為殺了人，才出國。”

翌日，清晨。

“素素，快點起床了，要遲到了你。”

沈亦準備好早餐，敲了敲素素的房間門。

半晌，沒人搭理他。

挑了挑眉頭，沈亦從兜裡掏出鑰匙，開門走了進去。

素素已經醒了，露著兩條白皙修長的雙腿，坐在鏡子前麵正在梳自己的兩條大辮子，看起來早就洗漱完了，聽見沈亦的叫聲也沒搭理沈亦。“誰讓你昨天故意弄哭我的，就不給你開門。”

心裡正想著，隨著‘啪嗒’一聲，房門打開，沈亦自顧自的走了進來，牛哄哄的衝著素素比了一個大拇指……衝下的。

“小屁孩，哪個房間的鑰匙我沒有，快點的，早餐弄好了，吃完送你上學。”

說完，瀟灑離開，好像來宣布自己的主權。

“沈亦，你這個混蛋。”看著沈亦囂張的背影，素素氣到不行，對著他的背影大喊道。

天居佳苑距離中海二中並不遠，也就十分鐘的車程。

車上，素素上下打量了一番沈亦，嘖嘖嘴道“不得不承認，你這家夥臉蛋長得還是不錯的，身材也是蠻好的，就是不夠白，小白臉是做不成了，不過嘛，到是可以當個暖男……”說道這裡，素素突然瞥了瞥嘴“還是算了吧，就你那毒舌本性，不當潑婦可惜了了。”

說著，好像幻想到了沈亦一手掐腰，一手蘭花指的指著自己大秀毒舌的樣子，不由得‘咯咯’的笑了起來。

沈亦給了她一個大大的白眼，不過被素素無視了。

“說真的，沈亦，林汐姐是不是不知道你的毒舌本性？好好一千金大小姐，居然跑去給你打工，真是瞎了老娘的鈦合金雙眼。”

“啪！”沈亦實在受不了了，給了素素一個大大的爆栗“你倒是厲害，說說怎麼知道林汐是個千金大小姐的？”

素素怒視沈亦，捂著自己的額頭。

“切，當我是瞎的啊，看看人家林汐姐帶的那塊手表，那項鏈，就是一個發卡都比我哥給我打的錢多到不知道多少了，就是出來賣，論斤賣都不值這個價吧。”

“啪”又是一個爆栗。

沈亦揚了揚自己的大手，道“說的倒是挺好，但用詞不當，下次注意哦，到了，滾蛋吧。”

“你這個混蛋。”素素用力揉著自己的額頭，這一下是真的痛。

罵了一聲，素素打開車門，剛要下車，卻發現環境不對。“沈亦，怎麼到學校門口了，不是胡同麼？”

今天，沈亦直接將素素送到了學校門口。

“你給我好好學習，快暑假了，期末考試你要是敢出岔子，看我怎麼收拾你。”沈亦看著素素‘惡狠狠’的說道。

“行，你狠。”可能詫異於沈亦居然答應了昨天提的要求，素素出奇的沒有反駁，剛要關車門，卻聽到沈亦的下一句話。

“明天周末吧，你可以叫點同學來家裡玩，吃的你選。”說道這裡，沈亦頓了一下，上下打量了一下素素，試探道“素素，你……在學校裡麵，有朋友麼？”

看見沈亦臉上的笑意，素素氣的‘碰’的一聲甩上車門，氣衝衝的向校門走去。

“我昨天說的話，他聽了。”

素素雖然年紀小，但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心裡明白，沈亦是怕自己被學校內的流言蜚語傷害，畢竟一個窮女孩的突然轉變，是會被人說閒話的，恐怕，周末的聚會是代替自己的親哥哥，向自己身邊的人宣布，有人保護自己了吧。

“沈亦，你真是個混蛋。”素素心裡道。

不過，臉上卻露出甜美的笑意，一蹦一跳的向學校裡麵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