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焦急的素素

沈亦沉默了半晌，長出口氣，將後背靠在了柔軟的沙發上，閉上了眼睛，閃過的是一幕幕的與娜塔莎在一起的場景。

“愛是種什麼樣的感覺？”沈亦捫心自問，十二年的血雨腥風的生活，沈亦腦子裡想的更多的是如何簡單有效的殺人，反而，感情這方麵在沈亦的心中一直是空白。

娜塔莎嚴格來講，對沈亦而言或者更多的算是性`啟`蒙導師多一些，雖然彼此都是第一次，但沈亦對娜塔莎的那種感覺，卻不是愛。

不明白什麼是愛，但卻能分辨出是不是愛。

“娜塔莎，娜塔莎！”沈亦呢喃著。

整個彆墅好像伴隨著沈亦低沉的心情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靜當中，而打破這安靜的卻是電話鈴聲。

“隊長！”

老鼠深沉的聲音。

“恩，說吧！”

沈亦呼出胸中悶氣，想不通就不想，生活總是會給人們帶來各種各樣的麻煩，沈亦不會逃避，直麵而對，看看到底會發生什麼，心中雖然覺得情感上有些對不起娜塔莎，但卻也沒有什麼辦法解決。

“有人在調查你。”

沈亦皺了皺眉頭，地下世界調查自己的人很多，自己的資料也不是什麼難以獲得的東西，老鼠沒必要這麼正式的彙報給自己，那麼，就隻有一個可能，這個人調查的是‘沈亦’，而不是‘king’。

“是什麼人？”

沈亦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手指無意識的把玩著咖啡杯，心中不斷的猜測著。

“來自中國，我調查不到太多的信息，您也知道，那裡有自己的規則。不過，從反饋回來的情報來看，隻是單純的在調查‘沈亦’這個名字，沒查到組織的身上。”

“不用查了，我知道是誰了。”沈亦掛斷了電話，揉了揉眉心，沉思半晌，呢喃道“是林汐的家人麼？他們應該沒有這麼大的能量。”

……

“小汐，乖乖在家，不許去見那個沈亦了，這人來路不明,萬一對你不利，爸爸得心疼死。”林哲彥和顏悅色的向自己女兒勸解著。

林汐大皺眉頭，嗔道“爸爸，我都在那好幾天了，要對我不利早就下手了，再說，人家沈亦自己有錢，又是寶馬車又是咖啡店的，活的很滋潤的，乾嘛要對我不利呢？”

“我的寶貝女兒啊，你還小，對人性不了解，爸爸調查過了，這個人身上一點有用的信息都沒有，太可疑了，無論如何你不能在接觸他了，爸爸不放心。”林哲彥苦口婆心的勸解。

林汐不高興的掃了自己老爹一眼，扭過頭去不理他，心裡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回到咖啡店去，沈亦給她的感覺不一樣，具體林汐也說不上來，仿佛沈亦身上有一種特殊的氣質一直在吸引著她。

以前林汐完全不相信一見鐘情，但是，見到沈亦之後，那種觸電的感覺，讓林汐整個人都沉醉了進去。

林汐不知道吸毒是什麼感覺，但是，沈亦給她的感覺，讓她仿佛吸毒一樣，不能自己，隻想著每天能見到沈亦，每天能和沈亦說說話，如果能有更加深一步的進展，那就更好了。

見到女兒這幅樣子，林哲彥歎息一聲，自己的女兒自己太了解了，很顯然是下定了決心不會聽自己的。

窮養兒，富養女。從林汐小的時候，林哲彥便一直寵著，好在林母出身書香世家，對林汐的引導教育一直沒落下，這讓一直看著林汐成長的林哲彥鬆了口氣，好在沒把女兒寵成刁蠻公主。

還是得找她媽媽說說她啊，林哲彥心中想著，妻子出國了，近期還回不來，林哲彥想著給妻子打個電話，趕緊把女兒的思想工作做通。

“小濤，看著點大小姐，彆讓大小姐離開家裡。”林哲彥公司還有董事會要召開，研究公司下一步的走向。在門口吩咐了私人方麵的得力助手錢濤一聲，就離開了家裡的彆墅。

沈亦在咖啡店連殺四人，讓林哲彥這個大集團的董事長都有些肝顫，暗自下決心，絕不能讓沈亦靠近林汐，必要時刻，完全可以用一些手段出來，隻要女兒平安，林哲彥什麼都不在乎。

……

“查到沈亦的消息了麼。”一個巨大的宅院內，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坐在太師椅上，正對著大門，麵前站著十幾名微微躬身的男子。

老人精神抖擻，花白的頭發平添其三分氣勢，眼如鷹隼，鼻直口方，看起來頗有古代帝王之相，一身唐裝穿著在老人的身上，絲毫不能為老人的氣勢增加分毫，反而讓人覺得唐裝難以襯托的出來老人的氣勢如虹的狀態。

十幾名男子即便是微微躬身以示尊敬，站在老人麵前還是覺得全身上下籠罩著一股巨大的壓力。

“爸，這要是在國內，沈亦就是變成一個乞丐，咱們都能找出來，但是國外，咱們手伸不到那麼遠，資源有限，查不出來啊。”

其中一名男子忍著心中的壓力，輕聲勸解道“十二年了，爸，一個十歲的孩子，在國外能活一個星期都算是奇跡了，彆找了。”

“放肆。”老人怒目圓瞪，滿是褶皺的大手在重重的拍在太師椅上，中氣十足的大喝道“幾時有你跟我這麼說話的份，你該慶幸，你是我親生兒子，否則，十二年輕我就把你活活打死。”

“繼續給我查，國外查不到，那就查國內，特彆是從國外回來的，沈亦是我兒子的種，我不信會死在國外。”老人怒哼一聲，轉身回屋去了。

進屋前，留下一句“給你們三天時間，老三，查不到你就給沈亦賠了命吧。”

男子全身一哆嗦，絲毫不懷疑老父的這句話是不是嚇唬他，老人家從不嚇人，說到做到。

“查，必須查，為了老子的命，也得查，在國內給我發動一切力量，欠點人情沒關係，我們家還的起！”男子當即下令。

……

“沈亦，我邀請了好多人，你明天不許給我掉鏈子。”二中大門口，放學時間車子進不去，沈亦依舊停在了胡同裡麵，素素拉開車門上車便說道。

“現在是七點，超市還沒關門，書包放車裡，我們去超市大掃蕩。”沈亦一揮手，在素素的歡呼聲中，兩人直奔超市殺了過去。

一番浩浩蕩蕩的大采購，在營業員詫異的目光下，沈亦一手拎著幾十斤的東西，輕輕鬆鬆將一大包的零食，飲料雜七雜八的東西放在車裡。

“哇，真是大采購啊，兩千多塊，一轉眼就沒了。”素素軟乎乎的癱倒在車子裡，嘟囔道。

兩千塊錢，對於一直生活在袁大姐家裡的素素可謂是一筆巨款，現在生活在沈亦這裡，住著豪宅，坐著豪車，享受的是千金大小姐的環境，除了……沈亦控製零花錢之外，都挺好的，但是看著白花花的銀子流出去，素素還是心疼。

“早知道不搞這個聚會好了。”素素呢喃著。

沈亦笑了，在素素的兩條大辮子上摸了摸，笑道“小丫頭，哥有錢任性，這才多少，回頭花個幾千萬，你不是要哭死。”

素素打掉沈亦的大手，不滿道“這麼有錢還控製我零花錢，扣死了。”

“你哥我的錢都是辛辛苦苦賺回來的，小丫頭片子想要賺錢，當然要自己努力，當然，你要是把我哄得高興，賞你個千八百塊的也不是問題。”沈亦仰頭給了素素一個你懂的表情，咧嘴笑著開車直奔家裡。

“沈亦，我出了一身汗，我要去洗澡，你記得把氣球掛好，零食都擺盤子裡，明天彆給我丟份啊。”雞賊的素素跑到臥室裡，拋棄了淋浴，在浴盆裡放了滿滿一下子的水，美美的泡了進去，一手電話，一手可樂，沒事的吹一口泡泡，愜意十足。

沈亦站在客廳裡，瞪著兩雙大眼睛，氣得把手上的零食都丟在地上，喊道“素素，你個小混蛋，趕緊下來幫我乾活。”

可惜，素素無視了他。

“美美，明天我去接你好不好，你可一定要來，我就你這麼一個貼心的朋友。”素素在浴盆裡打給自己的同學兼閨蜜張美美。

電話那頭傳來嬌弱的聲音“素素，對不起，下次我一定去好不好，我得照顧媽媽。”

張美美家境比素素好不到哪去，母女相依為命，拿著農村戶口，完全靠著低保生活，張美美的學費還是學校特例給免掉的，否則，現在張美美恐怕都得輟學了。

“啊？阿姨怎麼了？生病了麼？”素素雖然失望，但聽到閨蜜的媽媽生病了，心中還是焦急了起來，作為最好的閨蜜，素素沒少往張美美家裡跑，知道她家的生活條件不好，張美美的媽媽打著零工，帶著張美美住在貧民區裡，那一排小平房，夏天悶熱，冬天冰冷的生活條件讓素素很是心疼自己的閨蜜。

要是張美美的媽媽病倒了，那恐怕張美美家裡唯一的收入來源也就斷了。

“重感冒，媽媽不去醫院，在家裡吃了點藥，現在還在發燒呢，我都快擔心死了。”張美美的聲音都帶著哭腔了。

“美美，你等我，我這就過去。”素素火急火燎的掛斷電話，也顧不得手上的可樂了，打開淋雨衝洗一下，就急忙穿好衣服下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