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如何選擇

我推開這個人的手：“我會自己走的，不用你動手。”

他卻不給我一點麵子，當著很多人的麵，抓著我的頭發：“少特麼廢話，你現在有資格說話嗎？”

他這一咋呼，很多人都看過來，其中包括一些開始對我投來羨慕眼光的人。那嘲諷的眼神，看得我臉上火辣辣的，一下天堂，一下地獄的反差，實在難以讓人接受。與這些嘲諷比起來，我更擔心接下來的遭遇，我可不信這種酒吧的保安是什麼善人。

我被帶到了狹長的走廊，走廊的儘頭就是經理室。還沒一點心理準備，就被身後的大鼻子推了進去，他低著頭說：“經理，就是這小子點了一瓶拉菲不給錢，還想著偷偷逃跑。”

我轉過臉瞪了一眼大鼻子，老子又不傻，什麼時候想著逃跑了。乖乖就範，被打一頓然後想辦法把錢還上就成，真的逃跑，運氣好逃脫了就逃脫了，要是運氣不好，下半輩子就該領國家低保了。

經理是個女的，短發及肩，五官精致，放在大街上肯定能得到很多人的側目。不過美人可不溫柔，冷著臉說了一句就是他嗎，先給她一點教訓再說。

兩人一聽，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大鼻子最先動手，虎虎生風的一拳打在我臉上，鼻血飆出來。我腦袋一陣天昏地暗，捏緊拳頭想還手，想了想還是算了，大丈夫能屈能伸，今天要是在這兒動了手，事情恐怕就不簡單了。

兩個人把十八般武藝全用到我身上，不一會皮膚就青一塊紫一塊，疼得我呲牙咧嘴，在心裡把這兩個煞筆祖宗問候了十八遍。不過我更痛恨李夢琪，把我坑到這個地步，她也真是夠狠心的。

經理叫停後，讓那兩個人出去，然後走到我旁邊蹲下，手指抬起我臉：“你還是挺不錯的嘛，被打成這樣都沒哼一聲。要不是酒吧有規矩，人家都不好意思再收你錢了。”

不好意思？你特麼仿佛在逗我，不好意思你還說個毛線啊。理智告訴我這時候可不能去頂撞她，隻能睜大眼睛看著她。

她卻捂著嘴咯咯笑了，笑得花枝亂顫：“小子挺有意思的，被人坑了吧，看你這樣不像有這個膽。這樣吧，我多給你一些時間，三天，三天你把錢找齊回來結賬，這事就這麼算了。你要是找不齊，這玩意可是值不少錢。”

她指了指我的左腹，我心生寒意，她這話雖然是笑著說的，卻不代表她是在開玩笑，如果真湊不夠錢，他們會把我一顆腎割下來。

從酒吧出來，我身體都是冰涼的，他娘的，三天時間我上哪兒去找這三萬塊錢。

“江濤！”一個聲音叫住了我，轉頭一看，頓時火冒三丈，李夢琪這娘們居然還敢回來找我。

我走過去：“你膽子真不小，居然還敢這個時候出現，害怕我立馬就把視頻傳出去還是怎麼滴。”

她笑了，笑得很自信：“你不會的，看你這狼狽的樣子，應該被打得挺慘的吧。怎麼樣，能拿得出那麼多酒錢嗎？”

果然真是她的圈套，這小妮子挺聰明的，整人很有一套，而且偽裝得讓人完全看不出來。

她語氣逼人，但是卻不知道逼急了狗都會跳牆，何況是人呢？把視頻往網上一發，我敢保證她很快就會出名，她要告我就去告，大不了進去蹲個幾年。

李夢琪說去車裡談，坐到車上，她拿出一張銀行卡：“知道還不起錢的後果吧，這裡麵可都不是一些善人，卡裡有三萬，你好好考慮一下。”

看著這張卡，我心裡猶豫起來，實在沒把握能在三天找到三萬塊錢。拿一顆腎去換李夢琪的一次，好像十分劃不來。看出我的猶豫，她又拿出一份合同放在我麵前：“隻要你肯把所有的視頻清除，我願意給你找一份工作，福利待遇絕對比之前的好。”

坐在車裡思考了好久，我拿起筆在合同上麵簽上自己的大名。想要搞定李夢琪還有很多機會，要是腎沒了，就算有那個機會也沒那精力。看到我簽了名，她笑著，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說以後彆跟我鬥，你這種人還不夠資格。

她把我趕下車，開著車消失在夜色中。我緊捏著拳頭，你也彆太小看我，我這人有一點不好，喜歡在一件事情上死磕，等著吧，總有一天我會讓你跪在床上唱征服。

一個人回到出租屋，正好碰到大晚上出來扔垃圾的鄰居莫嫣，她問我怎麼現在才回來，看到我臉上的傷，又問你怎麼搞成這樣，和彆人打架了?

我臉一紅，覺得不好意思，撒謊說沒有，剛才在路上摔了一跤不注意弄的。莫嫣比我大好幾歲，他有個女兒，不過我從來沒見過她老公，想來不是出了什麼意外就是離婚了。

“你那兒有藥沒有，趕緊弄點藥擦擦，好得快點。”她關心地道。

“不用了，過幾天就好了。”我心裡有點暖，畢竟我倆才認識沒幾天，在這樣一座冷漠無情的城市裡，能獲得一點關心是殊為不易的。

她嗔怒地瞪了我一眼，說那哪兒行呢，我屋裡有藥，你來我給你擦擦。她把我拉進她的屋子，一進去就聞到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我說嫣姐，你屋子裡是放了什麼，真香。

“噓，小聲一點，佳佳睡著了。”她食指豎在唇邊，我隻好閉嘴不問。

莫嫣找來一瓶紅藥水，讓我彆動，然後用棉簽輕輕塗抹在我臉上。她身上那股溫婉成熟的氣息最容易勾起男人的心，加上此時認真的神情，不禁讓人坪然心動。

我趕緊閉上眼睛，在心中默念《道德經》，壓製住自己的欲望。莫嫣跟李夢琪不一樣，雖然現在我並不算太了解她，但是她給我的印象還是挺不錯的，所以不能禽獸。

“你怎麼了，很疼嗎？”她突然問我。

“沒，不疼。”我有些緊張地說，一睜眼看見她的仙姿玉貌，心撲通撲通地跳。

她好像注意到我的異常，然後低頭看去。

我巴不得趕緊找個地縫鑽進去，簡直太特麼丟臉了，這讓莫嫣怎麼看我。

我有些尷尬地開口：“那個，嫣姐，我不是故意的。”

她撲哧一下笑出來，打趣地說道：“原來還是一個純潔的小處男啊，你緊張什麼，姐又不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