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產婦大出血

伊佳雪眼睛不曾睜開點點頭，她要留著那點力氣，生出她的寶貝。

“好，那現在聽我指揮。”女醫生一遍遍對伊佳雪說道。

伊佳雪睜開眼睛看了一眼，這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女人，五十多歲，聲音很讓人舒服，她乖乖聽著醫生的指揮，照做。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她一遍遍用力，渾身撕心般的疼，再她感覺自己快不行的時候，醫生還讓她用力。

想到小生命正努力想坐她肚子裡出來時，伊佳雪用儘最後一絲力氣，聽到嬰兒的哭聲，有人叫道：“生了，生了。”

她又一次華麗麗的暈了過去，嘴角帶著笑容，臉頰露出淺淺的梨窩，從今天起她多了一個親人，多了一個她愛的人。

小護士抱起孩子，急忙走出產房，送伊佳雪來醫院的男人立馬起身迎上去，小護士說：“生了，生了，恭喜先生，是男孩。”

男人笑了，帥氣的五官笑起來如妖孽，深深的看了一眼小護士懷裡皺巴巴的孩子，內心最柔軟的地方被狠狠撞擊。

旁邊過來一名男醫生，抱過小護士懷裡的孩子，說：“你先進去吧。”

小護士離開，男人與男醫生將孩子抱進了醫生辦公室，而不是嬰兒房。

兩名男人抱著孩子離開，產房裡一片混亂。

“不好了，不好了，產婦大出血。”

幾個小時的搶救過去，已經清晨八點，伊佳雪慘白著一張小臉，被推出產房，回了病房。

下午五點，天又滴答答下起了細雨，慢慢越下越大，如斷線的珠子敲打在ＶＩＰ病房窗戶。

伊佳雪如同從鬼門關走了一遭，遊離慢吞吞的睜開眼睛，滴溜溜轉了兩圈才確定是病房，一旁的小護士，手裡拿著藥水瓶邊換邊笑嗬嗬的說：“你醒啦，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伊佳雪沙啞著聲音，眼睛盯著小護士，脆弱的說：“孩……孩子，我的孩子呢？”

小護士一怔，笑容有些僵硬，同情的目光投向伊佳雪，結結巴巴的說：“我告訴你，你彆激動，你的孩……孩子，不見了。”

“什麼？”伊佳雪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不顧身上的疼痛半坐起身，抓著小護士的手，又一次問道：“你剛剛說什麼？什麼叫不見了？什麼叫不見了？”

“我……我也是聽同事說的，淩晨的事情我不太清楚，等會有醫生來查房，你可以……可以問問。”小護士說的有些為難，她確實不知情，隻是聽同事說的，忙換完藥水，小跑離開。

伊佳雪想上前抓住小護士，可手中還有針，伸出另一個空閒的手，將針扯掉，血順著手背流出，她不管不顧，連鞋子都來不及穿，赤腳踩在冰涼的地板，如同瘋子般，抓住醫生就問，“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呢？有沒有見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呢？不可能不見，你們醫院是乾什麼吃的？為什麼孩子會不見？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整個Ｂ華醫院婦產科，披頭散發的伊佳雪，逢人就問，“我的孩子呢？”大家見她避如蛇蠍，以為是瘋子。

護士將她拉回了ＶＩＰ病房，伊佳雪這才開口問，“為什麼我會住這裡？”

“小姐你昨天晚上出了車禍，一位先生將你送到醫院，幫你按排好就離開了，還留下一筆錢。”小護士從抽屜裡拿出一個信封袋，裡麵全是現金。

伊佳雪麵無表情的看了一眼，揮一揮手，“你們先出去吧。”

小護士將錢放進抽屜，又加了一句，“你叫什麼名字，剛才護士站有個叫柳萬潔的小姐打電話過來尋問，我聽著好像是你。”

“她還說什麼了？”伊佳雪抬頭，目不轉睛的盯著小護士，聲音平淡的問，可內心並不能平靜下來。

小護士見伊佳雪可憐，細回想了一下才說：“她問我有沒有叫伊佳雪的，問孩子生了沒有，她好奇怪，她還跟我說，如果見到有叫伊佳雪的給她打電話，她可以給我很多錢，最好是偷偷抱走伊佳雪的孩子。”

伊佳雪冷笑，感激的看了小護士一眼，說：“我不認識什麼叫伊佳雪的，我叫小雨。”

小護士見伊佳雪說不是，沒趣的離開。

病房裡安安靜靜，伊佳雪促膝，環抱自己的雙腿，將頭埋在腿間，任由眼淚滑落。

時間靜下來，空間靜下來，伊佳雪也將自己的思緒靜下來，回想小護士的話，他們不知道孩子出生，那麼失蹤與他們沒關係，那就沒有危險，終於鬆了一口氣。

“寶貝，媽媽很愛你，不管你爸爸是誰，你永遠是媽媽的寶貝，寶貝媽媽一定找到你。”伊佳雪喃喃自語，起身去了院長辦公室。

院長辦公室。

伊佳雪沒有敲門直接一腳踹開門，走進去，身穿醫生袍的院長五十多歲，手裡正拿著病人的病案在研究，就看見有人闖進來。

“這是……”目光一怔，他認識眼前的女人，因為她的孩子……

伊佳雪不與他廢話，開門見山，“告訴我孩子呢？孩子呢？彆告訴我不見了，老娘不信這鬼話，為什麼醫院那麼多孩子，就我的孩子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