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格萊斯得生日

格萊斯最近有點納悶，和雲翳認識已經大半年了。

以前雲翳每天來到學校都會先給他一個大大的smile和早上好~。所以，他總是期盼著來學校，每天早早的就來了。隻是最近這段時間，雲翳笑的有氣無力的，說早安也懨懨的，上課就一直在睡覺。格萊斯很懷疑她是不是生病了。“雲翳？雲翳？？這邊~”果然！雲翳肯定生病了！！今天更糟了！連座位都走錯了。“啊？哦，哦！！。謝謝啊，格萊斯，早啊”

“早，阿翳你是不是生病了？？”

“啊？哦！生病？沒有啊。我隻是。想睡覺。。而已。”完了，好想睡覺，撐不住了，先睡會吧，昨天練琴練得有點晚了。

麵前的女孩話才說到一半就迷迷糊糊閉上了眼睛，還把他的手當成了枕頭，格萊斯可從沒被人這麼信賴的對待過。不過，感覺還不錯，就讓她睡一下吧。等她醒來再跟她說好了。

“唔，下課了麼？”

“嗯，下了有幾分鐘了，看你睡太熟就沒叫你，那個，馬上就聖誕節就要放寒假了，可以。可以。”雲翳看了看表，已經快5。30了，在不趕回去就要遲到了。“啊！有什麼很重要的事麼?我趕時間，沒有就明天再說吧”說著已經收拾好書包了。“呃。沒事了，你趕時間就先走吧。”

“嗯，好，明天見。”已經一溜煙跑出去的她，並沒有看見格萊斯失望的眼神。

“明天見。”

也許，明天可能不能見了。明天也沒什麼大事，隻是。。我的生日啊。其實，這是我唯一期盼的一次生日啊，因為和你認識了，我以為，這一次，能有朋友陪我一起過啊。低沉略帶稚嫩的聲音在空蕩的教室響起，隻是，傾聽的人早已不在。

雲家彆墅內：一個女孩正心情不錯的收拾著書包，臉上儘顯睡飽後的滿足感。呼，快放假啦。昨天晚上很早就結束了，終於能放幾天假了！不知道昨天格萊斯想告訴我什麼，今天可以好好和他說早安了！~

因為昨晚表現良好的結果，雲家的大人們決定給雲翳放幾天假，放鬆放鬆。對此，雲翳是高興地不得了，心想，終於可以不用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了。

於是，今天雲翳早早的就來到學校，準備給格萊斯一個驚喜，畢竟那幾天自己總是蔫蔫的，害的他擔心了。

推開教室門，教室裡隻有稀稀朗朗的幾個學生而已，座位上也沒有格萊斯得身影。摩？班上怎麼這麼少的人？小正太也沒來？呃。發生了什麼事麼？。算了，還是問下老師好了。

“呃，老師，今天怎麼這麼多同學沒來啊？”

“哦，是雲翳啊，雲翳沒去麼？今天是格萊斯同學的生日啊。”老師清脆的聲音，在雲翳聽來確實晴天霹靂，把她劈得天雷滾滾，體無完膚。“生，生日？！。哦，聽說了啊，我想上完課再去，想問下老師去不去。”感受到對麵懷疑的視線，雲翳連忙說道。

“哦，這麼，老是有工作，所以不能去呢，那祝你玩得開心啦。”

“恩，好的，沒事我就先出去了。”說完轉身出去，帶好門。

隧長的走廊上響起一個聲音，帶著點悔恨和歉意，在走廊的反射下是那麼清晰刺耳。

“雲翳啊雲翳，你是變成了小孩子，思想也跟著退化了麼？你還能在不稱職點麼？身為人家的好朋友居然不知道彆人的生日？這也就算了，等等！。昨天，他不會就是想對我說這個吧？！偶天哪！我居然。說什麼不重要的事？！格萊斯一定對我失望吧，他會不會恨死我了，所以才沒邀我去他生日宴會？呼！這麼做也是應該的，畢竟這次是我錯在先的！”

“啊啊啊，煩死了！我怎麼這麼笨啊！”

雲翳一整天都沒有認真聽課，不是他覺得這小學科目弱智。而是她一直都在想格萊斯，不知道他現在在乾嘛呢？唉~雲翳收回看著窗外的視線，輕歎了口氣，正思量著該怎麼和格萊斯道歉，還有送他禮物的事情。

話說，是時候了，下個學期就開始吧，畢竟小學的科目要簡單點，也不會被人懷疑。隻是。不知道要不要叫上格萊斯一起呢？他會答應麼？他會問自己原因麼？

雲翳再次長歎了口氣，她總感覺今天會發生什麼事，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堆到今天來了。

由於發生了早上的事情，一整天都覺得很內疚無精打采的，一放學雲翳就早早得回了家。坐在車上的她，無聊的看著窗外的景色。初冬的天暗得很快，才6點不到天就黑了下來，窗外的大街上已經有好幾家商場都亮起了霓虹燈，在這暗沉沉的天空下閃著絢爛的光芒。

車子一如往常，開到快進門處放緩了車速，也讓雲翳看到了。看到了自家大門口蹲坐著一個人。

她發誓，她從來沒這麼想要擁抱過一個人。也是從那一刻起，她不在猶豫，她決定要讓他和自己一起做那件事，因為他們是朋友真正的朋友不是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麼？

也是從那一刻起，雲翳從靈魂深處真正接納了這個隻有7歲。哦，不，應該是8歲的孩子。不再顧忌，不再怕受傷，真的接納了他。

那瘦小的身軀就那麼安靜的蹲在大門旁邊，為了怕彆人發現，他一動不動仿佛要與黑暗融為一體。天氣很冷，他就那麼蜷縮著，卻還是努力把手中的東西抱緊。

他穿著一身黑色的小燕尾服，看樣子是直接從宴會上跑出來的。手中緊抱著是一個黑色小蛋糕，低著頭，看樣子像是睡著了。在車燈的照射下。突然，他抬起了頭。雲翳頓時就被他那同樣如大海般湛藍清澄的眸子吸引了，他僵硬的嘴角微微咧起一個弧度，笑了。

雲翳知道，他看見了自己。正如自己注視他一樣。注視著自己。

格萊斯在笑，而她卻想哭。他的笑看起來是那麼的脆弱，讓人心疼。那一刻，她發誓要保護他，要帶給他溫暖，就像那個人帶給自己溫暖一樣。那個人的溫暖是給所有愛他的人的，而她的溫暖，隻給她愛的人。

不顧司機大叔的反對，執意打開車門，向他走去。看著女孩向自己走來，格萊斯眼中得笑意越來越深。雲翳衝過去抱住了他，附耳輕聲說道：“格萊斯生日快樂。還有，對不起。從今天開始，我雲翳承諾，要永遠和格萊斯做朋友，永遠愛他，保護他，不背棄他，不管發生什麼事！”

格萊斯笑了笑，無聲地接受了。他知道，他的冷沒白受，能有這麼一句承諾，比宴會上他收到的任何一件禮物都來得珍貴，因為他被認可了。

那一晚，雲翳讓讓他留在了雲家，頂著自家老爸幽怨的眼神，告訴他來龍去脈，雖然還是一張臭臉像但卻沒有那麼排斥格萊斯了。

雲翳讓老爸給格萊斯父母打了電話，對麵話筒裡傳來嘈雜的聲音，似乎已經喝醉了的父母了解到自家兒子並沒什麼事後，就放心的讓他待下了。話筒這邊，聽見父母的回答，夠了誰的臉上露出一絲鄙夷的笑。看見這一幕的雲爸並沒有說什麼，但對格萊斯的態度確是好了很多，看著他的眼神裡總帶著一絲憐憫。格萊斯似乎已經習慣了，麵對雲爸異樣的目光並沒有說什麼。

粗神經的雲翳當然不知道自家老爸和正太得短暫交流，那晚為了補回格萊斯得生日，她叫來全家人為他慶祝生日，還讓家人輪流表演，當然老人輩的就不必上了，家長輩的也不用上了。最後表演的隻有易子宋，她可憐的小舅舅包了一整晚的演出。跳到最後，幾乎是雙眼含淚地看著雲翳，雲翳才放過了他。

那一晚，格萊斯一直在笑似是要把以前沒笑的全部補回來，連就睡覺時嘴角都在上揚。

那天晚上，雲翳偷偷把他叫到自己房間，忽略了正太微紅的臉頰。

神情嚴肅的告訴他：格萊斯，我不是普通人，要做的也不是普通事。我要一個很重要的夢，一件一定要實現的事。對我來說，時間要比沙漏裡的沙子流失的還快，所以我不能把時間都浪費在這個小學，我要把這些時間節省下來，去完成那件事。所以從下學期我就要跳級，跳到時間夠用為止。

格萊斯正想開口，雲翳打斷了他，繼續說道：我不會一次性跨越很大，所以，你要和我一起，是麼？明明是詢問的預期，眼神裡卻是不容拒絕的肯定。

格萊斯笑了笑，隻說了一個字。卻讓雲翳覺得那是世界上比愛還要美的一個字，直到很久很久以後雲翳依然這麼認為，不管什麼時候，她要做什麼事，那個少年總是會一臉溫和地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