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他不懂愛
一個西裝人說:“劉環宇不在嗎!好,兄弟們上!”大漢們一哄而上,砸桌子摔板凳,抓起家具就到處亂砸,巨大的聲音幾乎要震破天了!
他們砸的砸,摔得摔,還大聲叫罵:“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劉家不講道理拖著債務不還!他們家不是人那!”劉環宇終於出現了,大聲喝到:“都住手!”
大家一看主角出來了,都住了手:“好啊,姓劉的,你還了我們錢,我們就走啊!”劉環宇鐵青著臉:“目前……目前資金不足……各位行行好……”
“我們可不是做慈善的,你借了我們的高利貸,總得給利息吧!”
那群人顯然不是吃素的,不依不饒。劉環宇沒了辦法。一個大漢走了過來,抓住劉環宇就把要他拖出門去。眼看著爸爸落難了,柳亦煙終於忍無可忍,從房間裡衝了出來:“放開我爸爸!我有錢!”
大漢們一聽,把目光都聚焦在了這個剛剛大三的女孩身上。柳亦煙拿出了那張天價支票:“足夠你們了!”說著,把支票遞到了爸爸手裡。
劉環宇看了支票上的數字,眼睛猛然亮了,感激的看了看女兒:“亦煙……”又掙脫了大漢,說:“各位,跟我去取錢吧……”
沒想到,那小小一張支票居然還清了所有的欠款,甚至還剩了一半!
劉環宇雖然不知道女兒哪來的這麼多錢,但是他還是非常感激大女兒,畢竟救他於水火。他將剩下的錢全部存進了銀行,卡的戶主是柳亦煙。
還清了欠款,生活雖然清苦也不會有什麼逼債的來找了,倒也清靜。在小房子的後麵是一片樹林和一個木材加工廠,柳亦煙喜歡站在窗前看綠油油的樹林,和歡快的小鳥。
而敗家子劉宏闊和妹妹柳亦夢則盯上了柳亦煙手裡的那筆存進銀行的錢,要是讓他們拿錢,該有多好啊!於是,劉宏闊教了妹妹一招,兩個人日日夜夜的跟蹤著柳亦煙。
果然,一個月後,柳亦煙所在的一本——麗湖大學要交一筆服裝費,總共三百塊。數額不多,因此柳亦煙沒問家裡要,拿著卡去ATM機上取。劉宏闊和柳亦夢急忙跟上,然而離的太遠,看不清。於是劉宏闊又想了一招,買一些東西,趁著夜色悄悄來了餐廳。
劉宏闊拿出了從黑市上淘來的迷藥,放進妹妹端著的粥裡,然後把那碗粥放在了柳亦煙的座位上。
平時柳亦煙都是自己盛飯,沒人替她盛。今天看到擺的好好的一碗粥,還冒著香甜的熱氣,柳亦煙以為繼母終於有了和自己緩和關係的意圖,很開心的喝了下去。
當她回到臥室,一個趔趄栽倒在了床上。
劉宏闊趕緊從一櫃子裡衝來,衝著姐姐說:“銀行卡在哪裡?”
“在我的抽屜第三層的筆記本裡夾著……”
“密碼是多少?”
“680517。”
是爸爸的生日。劉宏闊哼了一聲,從抽屜裡找到了銀行卡,拉著柳亦夢興奮的幾乎是一路飛奔跑到了大街上取錢。
“九萬!”“二餅!”“三條!”
昏暗的小屋子裡擠滿了人,空氣渾濁的夾雜著汗味,香煙味和啤酒的味道。劉宏闊把煙在煙灰缸上磕了磕,說了句:“今天的運氣真背呀。”“哎,恒哥,聽說恒哥的妹子國色天香,咋沒帶在身邊呀!”哥兒們開著玩笑,摸牌。
“哎呀,什麼國色天香。她整天隻顧著買什麼LV包包,名牌的衣服和鞋子,還有成箱的化妝品,誰拉得動她呀。”劉宏闊打出一個“白板”。
大張大張的一百元紙幣丟在手邊,煙霧繚繞著燈光都看不真切了。
最終,一個刮著絡腮胡子的男子贏了,大把大把的紙幣都塞進了他的衣兜。劉宏闊罵了一句,也又無可奈何。
就這樣,劉宏闊整日整日泡在棋牌室賭博,柳亦夢拿著大把的錢去買奢侈品,他們根本不把錢放在眼裡,好不可惜的花這錢。
半年過去了,當學費都成了問題的時候,劉家人才意識到,生活又回歸了捉襟見肘的樣子。
謝嘉榮卻打來了電話,當初他保留了自己的電話號碼:“我可以幫你,隻要你以後答應跟著我,什麼我都給你,根本不用擔心一切。”
柳亦煙笑了:“這是要包我嗎?不好意思,沒興趣。”
雖然她心裡有些喜歡謝嘉榮,畢竟每每遇到危險都是他及時出手。但她還是決絕的掛了電話,她不是真的那種不自愛的孩子。
可是誰也沒辦法,誰讓家裡有兩個敗家子呢!柳亦煙也毫無辦法,突然,她想起了戴振留下來的電話。
撥打過去,戴振的聲音還是那樣的好聽:“亦煙啊?有什麼麻煩了嗎?”柳亦煙說:“我需要一份兼職工作,可我根本找不來。這半年來我一直都在找工作了……”“不就是一份兼職,包在我身上了!”戴振說。
第三天,一個夜總會打來電話:“柳小姐嗎?你願意來我們這裡做兼職嗎?隻是酒水分成的工作,很簡單,月薪很高哦。”柳亦煙一聽,幾乎是立馬就答應了下來。來到夜總會簽了合約,上麵注著:“負責酒水分成,月薪8000,其他不用負責。每天工作3個小時。”
柳亦煙覺得這個工作實在不錯,立馬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於是,她開始每天都在這個雪來酒店工作。工作倒不是很累,每天為客人們端酒,倒酒,收單,也很輕鬆。
這裡顯然是一個是非之地,來的人大多穿金戴銀,珠光寶氣的。柳亦煙也總是會得到不菲的小費,補貼家用。她真的是一個很愛很愛家的人,也很希望生活走上正軌。
然而,畢竟是酒吧,夜總會,一個沒有黑夜的地方,人們在這裡度過一個又一個夜晚,唱歌,跳舞,喝酒,五彩的燈光照耀下五色繽紛的世界。
雪來夜總會的工作做著還不錯,柳亦煙往返於學校和夜總會之間,慢慢的開始有了流言。大家都紛紛猜測絕美的校花為何每天晚上放學都要去夜總會,她爸爸是總經理?!
柳亦煙的同桌是女班長,長期耳邊彌漫著柳亦煙怎麼怎麼的話語,漸漸的也生了疑心。於是,在一節體育課上,女班長主動找到了她。
她們漫步在寬大的操場上,最後坐在了心月亭裡。心月亭是個很美很美的亭子,可以欣賞湖水和金魚,還有奇花異草。女班長直言不諱的說:“近來班裡總是亂亂的,都在說……一些不好的話。他們都在猜你晚上去了哪裡?”
柳亦煙覺得沒有必要隱瞞,就說:“去雪來啊,做兼職,嗬嗬,家裡最近困難呢。”班長的臉色忽明忽暗:“雪來……夜總會?”“嗯,不過隻是普通的酒水員而已啦。”柳亦煙笑了笑,傾城之美。
這位班長顯然是一個三好學生,在她心裡夜總會就是世上特彆可怕絕對不能進去的地方,於是她忙規勸同桌:“不要去了吧,要不換份工作,夜總會……不太好……”柳亦煙說:“我覺得還行啊,工資不低呢!換個工作應該很不容易呢。”
班長沒在說什麼了。但是總有幾個女生是火爆脾氣,跟在班長身後過來的,很快不願意了:“我們班長是為你好,不要不知好歹!誰都知道夜總會那是什麼地方!你還依依不舍哪!”
班長狠狠拉了那個女生一下,那個女生,反而越說越起勁:“怎麼,不禁說啊!有本事就不要去啊!那是什麼地方自己心裡最清楚!”
柳亦煙感到一陣陣難受,班長急忙拉起她跑開了,跑到了醫務室拿了幾劑消暑藥。
柳亦煙回到家,洗洗澡就把自己扔在了床上。眼前一直浮現出那個女生的樣子,耳邊還有一句句不堪入耳的調侃。那是不屑,完完全全的瞧不起。
為什麼,就是一個工作而已,又不是進了青樓,乾嘛都用這種眼光看我?柳亦煙想哭,為什麼永遠不能和大家和睦共處?
冷氣慢慢吹著,柳亦煙帶著淚痕慢慢睡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發現額頭燙得不行,頭重腳輕,眼冒金星。她急忙拿出體溫計一量,38℃了!高燒。
一定是昨天晚上沒有蓋好被子吧,又吹了一夜的冷風,唉。
柳亦煙不想去看病,畢竟既耽誤學習又會誤工,浪費時間。她支撐著從床上下來,穿好校服,走向了學校。
這一天她根本一點點精神都沒有,發燒病毒在她的大腦裡嘶鬨著,讓她打不起精神頭兒來,頭疼欲裂。上課的時候她一直在打瞌睡,頭暈暈乎乎的。班長同桌看見了,以為她一定是昨天晚上在夜總會逗留太久了,於是連一丁點的關心都沒有表示。
可是家裡實在是困難,如果翹班會損失很多錢。柳亦煙不想那樣,一放學,她扶著樓梯欄杆慢慢往下走。旁邊議論紛紛:“看哪,在夜總會鬼混的女生!”
“那是我們校花?”
“可不,她根本不珍惜這個榮譽,天天往夜總會跑!”
柳亦煙死死咬住下唇,慢慢的走下樓梯,漠視那些議論她的人。坐上公車,她再次來到了夜總會——雪來。
努力的支撐這自己,她送著酒,倒酒,身體微微搖晃起來,酒精的刺鼻氣味更讓她幾乎暈倒。可是為了她的家,她的爸爸,她必須堅持下來!她依舊像往常一樣麻利的收單,處理著夜總會前台的各種事務。
夜總會播放著那首她最愛聽的《有你陪著我》,熟悉的旋律幾乎讓人掉下眼淚來:心裡有你陪著我,就不害怕寂寞,做最真實的我,心裡有你陪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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