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知人知麵不知心

簾子一掀開，趙緹緹就看見一大桌豐盛的飯菜。張昊疑惑了，既然請不起人，怎麼會有這麼好的生活。

“緹緹。”張昊看著趙緹緹開始吃了起來，於是便喊了起來。

“吃啊。昊昊。真的很好吃。這些菜呀，可是沒有灑農藥的。這些肉呀，可是沒有添加瘦肉精的。”趙緹緹笑笑，嘴裡還喊著一塊肉，那模樣讓人哭笑不得。

下一秒，趙緹緹就感到頭昏了，她跌跌撞撞的站了起來。張昊扶住了她，問：“緹緹，你沒事吧？”

“菜裡好像不對頭啊。我的頭好昏，好昏。”趙緹緹開口道。

“你們兩個笨蛋。我這裡生意之所以不好，因為我做的不是衣服的生意，而是漂亮女人的生意。”店家笑道，露出邪惡的目光。

“你這個衣冠禽獸。”張昊罵了一句。

接著店家一巴掌揮了過去，將張昊打倒在地，開始撕扯起她的衣服來。趙緹緹此時正有氣無力的趴在桌上，什麼也做不了。

店家力氣太大，任憑張昊如何掙紮，也沒有辦法擺脫他的魔爪。當張昊聽到衣服的撕裂聲時，趙緹緹用細弱蚊蟻的聲音說：“昊昊，咱兩學古代貞潔女子咬舌自儘吧。”

話音剛落，門就開了。一道光射了進來，使得張昊睜不開眼。趙緹緹倒是看清楚了來人，是一群捕快大哥。為首的捕快大哥長得很強壯。趙緹緹想，這下兩人有救了。

後麵的事情，就像趙緹緹想到的那般，店家被抓走了。張昊和自己獲救。

“兩位姑娘不是本地人吧？”捕快大哥扶起張昊問。

“不是。我們的家鄉說了你也不知道。”趙緹緹喝了幾口開水，全身開始有力氣了，坐在椅子上答。

“我帶姑娘們去醉滿樓吃飯吧。你們肯定是餓壞了，才上當受騙的吧。”捕快大哥道。

趙緹緹看了眼張昊，眼神在問，“我們要不要去。”張昊笑笑，拉著趙緹緹說：“走吧。這下是遇到好人了。”

來到醉滿樓，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三人開始吃了起來。雖然都是一些素菜，但是趙緹緹也吃得很香。

“不知兩位姑娘的芳名？”捕快大哥開口問。

“我叫趙緹緹，她叫張昊。”趙緹緹放下手中的筷子答。

“哦。在下鄭攀漢。是這夢華城裡的捕快。”捕快大哥答。

“你好。握個手。”趙緹緹說完，就伸出了自己油膩膩的手。

鄭攀漢看了看，有點無奈的看了看張昊，張昊放下筷子，笑：“緹緹就是這樣。彆見怪。”

“對了，捕快大哥，你能不能幫我們找個人？”趙緹緹突然想起了失蹤的娜娜，心裡傷感起來。娜娜那麼瘦弱一女孩要是落入壞人手裡，那下場淒涼啊。

“對啊。鄭大哥。你一定要幫幫我們啊。”張昊也開口道。

“在我們城裡年輕漂亮的外來姑娘是很危險的。我儘力而為吧。姑娘們初來我們這裡，定是沒有地方居住吧。不如我帶姑娘們去李家暫住些日子吧。”鄭攀漢想到了善良的李家，覺得那是個不錯的安身之處，就給引見了。

“好啊。我們正愁沒地方住。”趙緹緹笑道。

“那就麻煩鄭大哥了。”張昊答。

飯後，鄭攀漢就帶著趙緹緹張昊兩人來到李家。李家有一個漂亮的小宅子，遊廊裡擺滿了詩卷。趙緹緹看到上麵漂亮的字跡暗自感歎，“可惜這些字不是出自自己之手。”

遊廊的儘頭，有一個漂亮的小湖，一個長發及腰，身穿白衣綠裙的女子，坐在岸邊，赤著腳打著水花。她抬頭，滿臉的淺笑，溫和賢善的模樣。

“那位姑娘便是我們夢華城裡最有才的女子，李珊姑娘。”鄭攀漢介紹道。

“知道了。我們過去打聲招呼。”趙緹緹拉著張昊的手就往小湖邊上走。

李珊看到來人，穿好鞋襪，對著兩人笑了笑，道：“鄭大哥，已經派人和我說了你們的事了。這些日子就住在我家吧。來，我帶兩位妹妹去看看自己的房間。”

就這樣，繞過假山，走過長廊，李珊將兩人帶到了一個僻靜的小院，怡心居。趙緹緹看到這附近的花花草草，又開始感歎了，“李姑娘，你上輩子一定是百花仙子下凡吧。家裡有這麼多的花花草草。還那麼清香怡人。”

“緹緹啊。以後你要是回到了自己的家鄉，也可以把家裡弄得香氣宜人啊。”張昊打趣道。

“昊昊，你明明知道我的房間是豬窩的，根本就香不起來。”趙緹緹白了張昊一眼。

“嗬嗬。”李珊低頭淺笑。然後打開了房門讓二人進去參觀。李珊突然想起了福伯，就說：“房間都是福伯打掃的。以後若是兩位姑娘覺得房間讓福伯打掃不方便的話，你們可以自己打掃。”

“當然得自己打掃啊。怎麼能麻煩你們的人呢。”張昊笑。另一邊的趙緹緹倒是看起了房間，覺得房間不錯。

這個房間適中，住兩個人，剛好合適。兩張梳妝台，台上都擺滿了一些簡單古樸的首飾。趙緹緹隨意的拿了一根玉簪，問：“這些都是給我們戴的啊？”

“是送給兩位姑娘的。這些都不是什麼上檔次貨，隻是圖個好看買回來給你們用用罷了。也希望兩位不要嫌棄。”李珊倒了兩杯茶，遞給了兩人。

“怎麼會嫌棄呢。我們喜歡還來不及呢。”趙緹緹接過茶，一飲而儘，嗆出了眼淚。

“緹緹，你喝水永遠都是感覺有人在和你搶一般。水桶也不是你這樣當的啊。”張昊又開始打趣了。

“昊昊，你一天沒事除了打趣我。還能乾嘛呢？”趙緹緹問。

“當然是找娜娜了。”張昊答。

“你們的朋友，我已經派下人去找了。相信不久應該會有消息的吧。”李珊開口道。

“不行。我有一種預感，娜娜一定被賣入青樓了。我們去青樓吧。”趙緹緹開始了她的天馬行空的想象。

“緹緹。”張昊又好氣又好笑，“你不能想點好的啊？”

“其實，趙姑娘所說的也未必沒有可能。我也沒有去過青樓，不如我們喬裝打扮一番，進去看看。如何？”李珊也來了興致。

看來這個大才女也不是個安分守己的深閨姑娘。三人在下人的打扮下，變成了三個風度翩翩，儀表堂堂的貴公子。若是打馬街上過，定是滿樓紅袖招。

夜裡的夢華城，更顯繁華熱鬨，賣泥人的叫賣聲，猜燈謎的童稚聲，聲聲入耳。攪得趙緹緹的心更加不安分，使得手啊，東摸摸西摸摸。什麼都想要，可是什麼都不敢說要。畢竟身無分文。李珊看出了趙緹緹的心思，就給她買了一個豬八戒的泥人。惹得張昊笑了她們半天。

夢華城裡最大的最漂亮的青樓就屬仙滿樓了。之所以命名仙滿樓，意為樓中女子，各個天仙下凡。可是，說白了，若真是天仙下凡，又怎會落入這俗地。

“哎呦，三位公子爺，定是第一次來吧。”老鴇一看到趙緹緹她們。眼睛都笑成了一條縫。

“對了，你們這裡有新來的漂亮的異地的姑娘嗎？”趙緹緹開口直奔主題。

“有啊。不過，那位姑娘現在在彭公子房裡。”老鴇答。

“什麼？”張昊和趙緹緹異口同聲的訝異道。趙緹緹心裡在捉摸，這下娜娜清白被毀了。而張昊心裡在祈禱，千萬不要出什麼事啊。

“張媽媽，你還是帶我們去看看吧。那位姑娘可能是我們的朋友？”李珊拿出一錠金子，老鴇立刻看傻了眼，連連點頭。

隨即三人上了樓，打開房門，就看見床簾背後，一個男人的背影正此起彼伏。氣喘連連。趙緹緹衝了過去，一拳打在那個男人的背上。

“你個色狼，你個禽獸。我要打死你。”趙緹緹又開始拳打腳踢起來。床上的女人尖叫了一聲，趙緹緹和張昊看過去，發現那女子根本就不是所謂的娜娜。她們找錯了人。

“昊昊，怎麼辦？跑吧。”趙緹緹拉著張昊正準備跑。

那個男人起身，揉揉肩，怒視著來人，道：“莫名其妙的就把我打了，現在就要跑。當我是什麼了，出氣桶啊。”

“那你想怎麼辦？”趙緹緹問。

“打回來啊。”男人開口道。

“彭二公子，若是我把你來青樓的事告訴了你的嫂子，你覺得以後會怎麼樣？”李珊狡黠一笑。

“哦。原來夢華城最有才的女子李珊姑娘也在啊。告訴了我嫂子，不怎麼樣。若是我把你來青樓的事，告訴了你父親，不知道你接下來會怎麼樣？”男人邪魅一笑。

“是我父親讓我陪兩位姑娘來這裡找人的。我接下來不會怎麼樣。”李珊淡淡的答。

“姑娘？”男人疑惑的看著張昊和趙緹緹，笑了笑，“原來是上午看到的那兩個小乞丐啊。想不到你們還有逛青樓的愛好。”

“你笨啊。李珊姑娘都說我們是來找人的。”趙緹緹近乎咆哮，此時就像一隻小老虎。

“女人還是溫柔點好看。就像你旁邊這位。”男人笑笑，看向張昊。張昊沒有理會他，隻是尷尬的周圍看看。

“李珊姑娘。我們走。多呆一秒我都受不了。”趙緹緹拉著李珊就離開了。張昊跟在身後，末了，回頭看了一眼被打得莫名其妙的男人，歉意的說道：“真是對不起了。認錯人了。”

“姑娘們好走。下次繼續來。我給你們表演更帶勁兒的。”男人後麵高傲的叫喊著。跟他那白衣飄飄少年郎的模樣一點也不符。

花燈初上的石橋上，趙緹緹捶打著石欄，一邊氣道：“真是太可惡了。白忙活了一場。還被奚落了一番。”

“其實，彭公子也是個癡情種。”李珊悠悠的答。

“那個彭公子叫什麼啊？”張昊問，“好像你們很熟悉似的。”

“他是彭家二少爺，彭博彭二公子。他爹和我父親是世交。而我和他從小一起長大。可以說是青梅竹馬了。”李珊想起了往事，臉上揚起一抹淡笑。

“是不是還兩小無猜。”趙緹緹接口道。

“怎麼會？不隻是我和他青梅竹馬，還有一個女子和他也青梅竹馬。那女子才和他兩小無猜。心有靈犀，恰似天作一對。”李珊繼續道。

“那麼那位女子現在去了哪裡？而他又怎麼會變成這樣輕浮不堪。”張昊思索一會兒，也緩緩開口問。

“那女子成了他的嫂子，他們的愛情成了禁忌。他夜夜流連青樓，純屬買醉。心裡的痛，我們常人無法體會的。”李珊摸摸石欄，“當然他買醉的這些事，他的嫂子柳茜茜永遠都不會知道。因為柳茜茜此刻的心裡隻有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孩子。對於彭博的事，一概不問。若是我說了，她也頂多儘儘嫂子的情誼勸勸而已。可是，彭博還是不希望讓柳茜茜知道自己現在的模樣。所以，就算被你們打了，也隻得當什麼也沒發生的放過你們了。”

“李姑娘，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會落得今天這般結局？”張昊問。

“多半是彭博天性風流不羈，惹惱了柳茜茜，她一氣之下，就嫁給了彭博的哥哥。展開了一係列的報複。”趙緹緹開始天馬行空的猜測。

“感情這一事誰又說的清呢？昨日兩人還恩愛似漆，今日就得陌生疏離。”張昊悠悠的開口，表示感慨無限。

而一邊的李珊隻是伸手扶額，淡笑不語。良久才開口道：“夜深了，我們回去吧。”

一轉身，趙緹緹就驚叫出聲了起來，嚇的她撫胸歎息連連。她一拳揮在了鄭攀漢的身上，道：“鄭大哥，人都被你嚇死了。”

“緹緹，應該是你把彆人嚇死了。沒看到鄭大哥的臉都嚇成了紅色的嗎？”張昊打趣道。

“在下確實被趙姑娘這一聲驚叫給嚇到了。”鄭攀漢扶扶額，“姑娘們這麼晚了，還不回家，在這街上閒逛是很危險的啊？”

“危險？我們穿成這樣會有男人打我們主意嗎？除非他有斷袖之癖。”趙緹緹答。

“哇色，好俊俏的男人，來親一個。”趙緹緹話一說完，迎麵就來了一個白皙漂亮的女人。一身白衣，仿似天上遺落下來的仙子般，隻是她醉意闌珊的模樣少了幾許天仙的氣質而已。

“娟，你又喝醉了。”李珊把女子拉了過來，交給了鄭攀漢，“鄭大哥，麻煩你把他送回家中。”

“大象，不要你送。我不要你送。我要這兩個少年郎送。”女子推開鄭攀漢，又是一個香吻向趙緹緹撲來，把趙緹緹抵在了石欄邊上，欲哭無淚。

“趙緹緹啊，你這下是招桃花運了。”張昊並沒有想幫她的打算，就等著看她的笑話。

“李瑞娟彆胡鬨了。”李珊又是一拉，直接把女子拉到了鄭攀漢的懷中。然後看看鄭攀漢示意他趕緊帶她回家。

“哎，又是一個傷心人。”李珊無奈的搖搖頭。

張昊正欲問，隻見李珊對鄭攀漢說：“今日娟喝酒的事，你就說是我心情好，請她一同出來喝酒慶祝的。不要把實情說出來。”

“李姑娘放心好了。”鄭攀漢點點頭答。

隨即，他就橫抱起李瑞娟離開了。望著他們的背影，趙緹緹暗自歎息道：“好端端的一個白皙牛奶妹，也喝酒買醉。今晚我倒是遇到了兩個傷心人。”

“白月光，每個人都有一段傷，想隱藏，卻欲蓋彌彰。”張昊在心裡想起了那首歌，頓時眼睛有點濕潤起來。

“好了。昊昊，被非禮的又不是你。你眼睛濕潤個屁啊。”趙緹緹白了她一眼。

“緹緹啊，我這是為你不值啊。你的初吻明明是想給楊陽的，可是卻給了那個白皙漂亮的姑娘。”張昊抹抹眼睛，收起多愁善感，繼續打趣道。

“被一個白富美親吻是我的榮幸。”趙緹緹笑答。

兩人談的眉飛色舞的時候，李珊已經靜靜的前行了，絲毫沒有等她們。顯然今天這幾幕，都讓李珊難過了一番。畢竟，她們曾經是很好的朋友。

“緹緹，我們走吧。李姑娘心情不好。我們就不要鬨了吧。”張昊拉著趙緹緹就追了上去。

趙緹緹點頭，看看天上的殘月，心裡不解，為什麼世間有那麼多不愉快的事。是不是這樣的缺憾美，才能鑄就不一般的人生。

回到怡心居，趙緹緹和衣而睡，張昊問：“緹緹，怎麼不脫衣服啊。”

“我睡覺從來不脫衣服。”趙緹緹答。

“緹緹，你想娜娜嗎？”張昊問。

“不僅是想，而且還擔心，我們兩個一來都遇到了色狼，彆說娜娜一個人了，她遇到了如何應付啊。又弱不禁風的。”趙緹緹答。

“明明是我們三個人一起穿越過來的，為什麼現在隻有我們兩個啊？她人穿越到哪裡去了？”張昊問。

“多半穿越到抗日戰爭時期去了，成了小日本眼中漂亮的花姑娘了。”趙緹緹想起了近日長放的抗日戰爭片，又開始遐想了一番。

“不理你了。你就自己在夢中胡編亂造吧。”張昊蒙著被子埋頭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