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照顧

白百合在付福天的床前悉心照顧了三天，她幾乎整夜整夜沒睡覺，黑眼圈幾乎都要掛到臉頰上了。她打了個哈欠，把最後一碗藥喂給付福天後，付福天真的奇跡般的清醒了。

他睜大眼睛看著麵色憔悴的白百合，嘟著嘴問道：“百合，誰又欺負你了？我幫你教訓那個人！”

“還不是王爺您？”小翠趕忙接過話來，“小姐因為您一直昏迷，她也三天沒有合眼，坐在床邊照顧了您三天。”

“休要多嘴！”白百合嗔怪道，轉頭又對著付福天道，“你彆聽丫鬟瞎說，我沒事的。”

付福天聽小翠說白百合在自己床前居然照顧了三天三夜，感覺而彆感動。他睜著一雙清澈的眸子看著白百合，道：“百合，你真好！”

白百合臉一紅，低下頭道：“好了，你快點休息吧，我也要去休息一下了。”說著轉身走到了床上躺了下去。

小翠看白百合想要睡覺了，趕忙端著藥碗退了出去，把門關了起來，然後匆匆離開了。

付福天背後燙傷的地方不能沾地，於是付福天趴在長椅上看著不遠處床上躺著的人影，臉上又掛上了傻乎乎的笑容。外麵的天色已經晚了，透過窗戶還可以隱隱看到月光。他感覺很愜意，眼神不由得變得溫柔起來。

白百合因為這幾天一直沒合眼，一躺到床上就睡了過去。這一夜她又夢到了那個正常的付福天，他依舊是風度翩翩的站在距離自己不遠不近的地方看著自己。

“你是福天嗎？”白百合看著他的臉問道，“是不是一會兒你又要離開了？”

付福天溫柔的笑了起來，一步一步走向了白百合道：“百合，這幾天你辛苦了。你在我床邊照顧我，我真的很感動。”

白百合皺著眉頭看向了付福天的眼睛，她第一次和他靠的這麼近的說話，看著他的眉眼。也許是自己心裡的作用，她感覺竟然有一些心動！這種感覺讓她莫名其妙，她決然會對著一個夢裡的人動心？這真的很不可思議！

付福天伸出手來輕輕撫摸著白百合的臉，道：“你真的受了很多的苦啊！”

白百合有些迷茫的伸出手來摸著他的臉，他臉頰上的胡渣紮的她手癢癢的，那感覺異常真實。她愣了一下對著付福天道：“你到底是不是夢裡的人？”

付福天伸出手指按在她的嘴唇上道：“噓，就讓我們兩個今天晚上儘情的聊天吧。”

白百合覺得既然是夢，就不要再糾結了，於是找了個地方隨便坐了下來，對著付福天道：“你說說吧，你到底是喜歡我還是喜歡顏娘？”

付福天眼神閃爍了一下，道：“早就覺得你不像顏娘，沒想到你真的不是顏娘。那麼原來的顏娘呢？她去了哪裡？”

“應該死了吧。”白百合歎了口氣道，“你也應該知道她愛的是弘曆。所以在新婚不多久她就喝藥自殺了，隨後我的靈魂就進到了她的身子裡麵，變成了顏娘的‘替代品’。”

付福天聽著她的敘述，眼神中的情緒捉摸不定。他想了一下道：“其實你不是她的替代品。因為至少在顏娘服毒自殺之前，我並沒有真正喜歡她，後來她醒過來了，她的一顰一笑才印到了我的心裡。”他頓了一下道，“那麼你到底喜歡上了我沒有？”

白百合想了一下，覺得自己既不算喜歡，也不能算不喜歡，響了半天才回答道：“頂多算是好感吧！”

付福天聽到白百合的話，眼神又一次亮了起來。他低下頭剛想說什麼，臉色又蒼白了起來。他抬起頭看著白百合，歎了口氣道：“百合，今天的時間又到了，我該走了。明天再見了。”說完站起身，走了幾步就消失了。

白百合坐在那裡呆呆的看著付福天消失的方向，心裡有一種空落落的感覺。

一縷陽光曬到了她的臉上，她醒了過來。她張開眼睛看著天花板發呆，想著昨晚付福天對自己說的那些話，怎麼想怎麼覺得像是真的。她皺著眉頭走到付福天的長椅旁，他還在睡著。她蹲下身子用手輕輕撫摸著他的臉，他臉上細碎的胡渣紮的她手微微發痛。她皺著眉頭想起了昨晚付福天的模樣，不由得又尷尬起來。

付福天慢慢睜開了眼睛，看著白百合道：“你怎麼了，百合？”

白百合趕緊站起身來，走到桌子旁拿出了那瓶江太醫給的藥，倒出十粒藥來遞給付福天道：“你該吃藥了。”

付福天接過藥來一口氣吞了下去，然後抬著頭一臉傻笑繼續看著白百合。白百合無奈的笑道：“怎麼了，這種眼神看著我？”

付福天傻傻的搖搖頭，道：“隻是覺得今天的百合好溫柔啊！”

白百合臉紅了一下，轉身走出屋子，準備去外麵接水給付福天擦擦身子。她剛一走出屋子，就聽到外麵的家丁在議論著什麼。她本來不在意，隻是在路過他們身邊的時候聽到其中一個家丁提到了王爺，不由得停下了腳步，開口問道：“你們在談論什麼？”

家丁看到白百合忙行禮道：“王妃。”

“你們剛才說什麼呢？我聽到你們說什麼王爺？”白百合擺擺手示意他們站起來，繼續問道。

幾個家丁對視一眼，也不敢撒謊了，於是回答道：“回王妃的話，我們是在說王爺的事情。”

“那在說什麼呢？”白百合心裡也充滿了好奇。

幾個家丁猶豫了半天，其中一個道：“最近聽說皇帝想要把給王爺的俸祿去掉。”

白百合愣了一下，又問道：“為什麼呢？皇上難道沒有說原因？”

家丁道：“說了，因為老爺前段時間上朝得罪了四阿哥，四阿哥很生氣，於是在皇上麵前說了很多老爺的壞話，皇上信以為真，為了懲罰老爺，於是決定收回俸祿。”

好久沒有聽到弘曆的事情，白百合意識也沒反應過來，等著反應過來的時候，突然明白這是弘曆公報私仇。她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把手中的水盆遞給了家丁，道：“你去接水給王爺擦洗身子，我去找老爺一趟，跟他談論一下這件事該怎麼辦。”

家丁聽到白百合說要去想解決事情的辦法，立刻高興的端著水盆跑去打水了。

白百合站在原地深吸了一口氣，整理了一下一會兒見老爺要說的話，這才大踏步走向了老爺的屋子。

一推開門，就看到老爺坐在桌子前唉聲歎氣的，看到白百合進來，他抬起頭強擠出一個笑容來到：“你來了？”

白百合作了一個揖，就直奔主題道：“老爺，俸祿的事情我都聽說了，隻是我有一個辦法，不知道老爺願不願意讓我一試？”

老爺擺擺手道：“你一女流之輩，還是不要敢於朝堂之事了。”

白百合不服氣的看向了夫人，一旁的夫人也覺得老爺說的對，並不幫著白百合說什麼。白百合深吸了一口氣道：“古有花木蘭替父從軍，孫尚香智勇雙全，黃阿醜才思過人，這些人不都是女子？我又不是去上戰場，隻是替老爺想辦法出主意，又有何不可？”

老爺看著白百合一臉認真的表情，不由得又歎了口氣道：“你說吧，如果方法可以的話再說。”

白百合向前垮了一步，道：“聽說皇上酷愛下棋，但是卻經常難遇到知己。我想去皇宮裡麵和皇帝博弈一次，然後再把我們被冤枉的事情給皇上反映一下。”

“這可不行！”老爺一下子否決了白百合的主意，“你要是和皇上博弈，是要勝過他還是要敗給他？如果你敗給他，他就會覺得你阿諛奉承，如果你贏了他，他又覺得丟了麵子。這樣橫豎都是不行的。”

“那如果和皇上打個平手呢？”白百合目光炯炯的看著老爺和夫人道。

兩個人愣了一下，又問道：“你怎麼能有這十足的把握和皇上打個平手？”

白百合自信的笑了一下道：“不就是放水嘛，我很擅長的！”老爺和夫人還是有些不放心，萬一她贏了或者輸了這一切都完了！白百合卻胸有成竹的拍著胸脯道：“二老放心！就算事情搞砸了也是我一人所為，絕對不會牽扯二老！”

兩個老人猶豫了一下，最終點頭答應了她。白百合開心的謝過二老，轉身走出了房間。她要會自己的房間思考一下明天進宮怎麼和皇上打個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