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宴會風波（一）

進入壽宴的時候，大殿之中已經有了許些人坐在座位之上了，但是沒有人敢說一句話，所以，至始至終，大殿之中都是寂靜一片。

似乎連針落地的聲音也能聽得見。

當奈斂、奈天以及其他各有聲望的大臣進來之後，在座的大臣及他們的家眷紛紛行李：“參加長公主殿下，皇上！”

兩個很是客氣的一同說了句：“免禮！”

今日宴會的主角便是太後娘娘，她隻身一人坐在前方最高的地方，左側是皇上的位置，右邊的位子還在空著，皇上還很小，如今還未曾立後。太後今日的穿著十分的華麗，額前的流蘇搖搖擺擺的晃動著，慈祥的臉上的笑容給人一種很和藹的感覺。

當她見到奈斂的到來，眼角的笑意加深了，熱情地站起身來，看著奈斂道：“妹妹，妹妹，來來來，做姐姐右側來！”

奈斂當然很是隨和的走了過去，拉扯著墨小舞的嬌嫩的小手。

而，奈天則是徑直朝太後的左側位子坐了下去。

墨無痕與墨千須及其他幾位大臣也在各自的座位坐了下來。

太後的目光落在了奈斂身旁的墨小舞的身上，見今日她穿的一身素衣，秀眉不禁皺了皺，今日乃是她六十歲大壽，按理說，每個人穿的衣服都應當喜慶一些，這……這丫鬟非但穿一身素衣，而且還……

奈斂走到太後右側坐了下來，她示意讓墨小舞坐在了她的下麵，墨小舞哪裡見過如此盛大的場麵，每日總是悶在家中或者去大街中玩玩，自己也有好幾年沒來宮中，自然對這裡開始有些陌生了，就算她在陌生，她也知道奈斂背後那個身著華麗的女人是太後娘娘，也正是她所謂的“太後姑媽！”

隻是，她的眼神讓墨小舞不禁有些膽怯，不敢與她開口說話。

太後剛想開口，便看到墨小舞發鬢上的那支發簪，眉頭不由得皺了皺，這丫頭……怎會有當年母後的發簪？她記得這個發簪是母後贈予她和奈斂的，除了奈斂有一支，她還有一支。當她的目光落在了奈斂的發鬢上，眉頭不禁加深，這次她竟然沒戴？

那麼，為什麼那個小丫鬟會戴上奈斂的發簪呢？那可不是一個小小的發簪……乃是太皇太後的物品……

思考片刻，她這才想起奈斂還有個二女兒，名曰為：墨小舞。幾年後，小舞還在宮中與皇帝和無痕他們三個玩耍呢！那時候，他們三個的關係如此要好，自那次宮中鬨鬼之後，墨小舞被嚇得病了些日子，便再也沒看過她，從那日起，她也便在野沒進過宮，每天在付上呆著。

“這是……”太後的小聲問道，奈斂自然也能聽到，同樣，也隻有她能聽到。

奈斂優雅的轉過頭，對著太後微微一笑：“太後嫂子，這可不是小舞嗎？您不記得了啊？也對，畢竟幾年不見了，不認識也很正常……”

太後有些驚愕。

她們說話時，墨小舞還不忘轉過頭來，朝太後那一臉錯愕的臉上微微一笑，水汪汪的眸子十分水靈，她咧嘴一笑，對著太後恭謹的說道：“太後姑媽……”

“這……這就是小舞……”許久，太後才從剛才的驚愕中醒悟過來，有些不相信的望著身穿著一身素衣，發鬢上佩戴著一支紫玉發簪的女子。

她莞爾一笑，更是令她不敢相信，沒想到單單隻是幾年不見，她竟如此好看了？時間可真是過得快極了，時光早已在她那本是細膩的額頭上灑滿了淡淡的皺紋，如果不仔細看的話根本看不出來這個女人竟已是六十歲的人了！

久居宮中，或許也難免如此。

見許久太後沒有開口的意思，墨小舞笑的開心的小臉漸漸地開始變得僵硬起來，太後姑媽怎麼了？莫不是許幾年不見，她很想她了還是？如今的她看起來太不像她了？還是有其他原因呢？

“小舞……”太後的臉上布滿了激動地表情，對於平常在宮中的太後，誰都知道她畢竟嚴肅些，而且也是很久沒有笑了，今日，她竟然為了墨小舞而臉上而綻放開笑容？

“太後姑媽……”墨小舞本來僵硬的小臉瞬間恢複了生機，紅潤的小臉上再次綻放開開心的笑容，心裡也美滋滋的。

“多年不見長得挺漂亮的，想姑媽了沒有……”太後眼角的笑意漾開來，其實，很久沒有見小舞，今日一見，更是如小時候一樣一眼便喜歡上了她，隻是，今日，她六十歲大壽，她穿一身素衣，她怎麼怎麼看都不合理呢？這丫頭……這麼機靈怎麼今天如此愚笨呢？她也不想責怪她，可是她畢竟已經十三四歲了，今日本該穿身喜慶的衣服，可是怎麼到她這裡……

況且，這是規矩，就算她不知道，奈斂也應該知道啊！她們兩個母女搞什麼把戲？就算今日她不追究，可是這宴會中有心人總有抓住她的一點小把柄追究她的吧？到時候，她就算再不想整治她，這也不行啊……到時候，可是有千張嘴也說不清楚了啊！

於是，太後看著墨小舞一臉開心的臉，向前俯下身來在奈斂耳邊小聲說道：“妹妹，小舞這身穿著怎麼回事？發鬢梳理的簡單就不說了，而且，還穿一身素色衣服，這本是喜慶的日子，如此打扮必然不太合適，你怎麼也不讓她換一身衣服啊？這要是讓有心人看到了……這可……這麻煩可就大了，這是大不敬！”

被太後這麼一提醒，她也開始擔心了，今天清晨小舞一直嚷嚷要穿這身衣服，而且，那楚楚可憐的樣子任誰都不忍心拒絕，雖然她知道如此穿戴會惹禍。但是她也沒想到這孩子如此倔強，剛剛被太後如此一提醒，她便更加擔心了，對啊！如果有心人看到，抓住小舞的辮子不放那可怎麼行？況且，她身為長公主，竟也不拒絕……這墨千須乃朝中大臣，奸臣必然不放過這次機會來打擊他啊！

可是，一想起今天清晨小舞楚楚可憐的樣子，她便不禁心軟了下來，許久，才望著太後軟糯糯地道：“唉，嫂子，你有所不知……這小舞今天清晨便與我和駙馬嚷嚷不要換，說什麼也不換，如果要她換的話，今天她就不來參加這場宴會，這我們怎麼擔待的起呢？這孩子就是太倔強啊……連我也拿她沒辦法了，什麼都不懂……還這麼調皮……”

聽奈斂如此解釋，太後不由得來了興趣，竟然不顧殺頭的罪過也要穿這身素衣，這身打扮？這丫頭到底存的什麼心思啊這是？小時候這丫頭就機靈，今日還不知道她能讓她如何歡喜一場呢！

算了，就算今日有心人說她今日的穿著如何，她也要儘力保她，她可不想她最親愛的侄女受罰啊！這樣不但有些打她弟弟的臉麵，也是打長公主的臉麵，她可不想得罪這兩個人啊……雖然她明知道她也是秉公辦事，根本不會生氣。

但是就算如此，她又怎會舍得呢？

“這丫頭……隻不過幾年不見，腦子裡的鬼點子可是越來越多了，以後，嫁人了還不得把人家家給翻過來一遍啊？哀家現在都有點擔心這朝廷上下哪個男子適合小舞了……如果找到與她臭味相投的男子便再好不過了！”說罷，太後哀歎一聲，這孩子，長大了便是不讓人省心，小時候便調皮的不得了，如今，看無痕與奈天都懂事了，一兩年過後，也都要娶妻生子了，可這……小舞怎麼就長不大呢？看她的樣子，估計最少也得四年才能嫁人吧？到了婆婆家裡，怎能如此放肆呢？唉，真不知道等她嫁人了還能如何……

這丫頭鬼點子太多！

“唉，何嘗不是呢？與她年齡相仿的女子恐怕已經懂事許多了吧？也懂得矜持，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可小舞連女紅都不會……這說出去也肯定沒人信啊！小舞每日就知道種種花草，出去逛逛街，一日複一日，如今拖到現在，竟連琴棋書畫都不會，這……”奈斂不禁哀歎一聲，她的女兒怎麼夠能如此呢？

聽奈斂如此說，太後開始有些驚愕了，女紅都不會？這也太……自古以來，女子琴棋書畫可是要樣樣通的，怎麼就到了她這個最可愛的侄女這裡，什麼都不會了呢？有些可笑了……這麼幾年，小舞每日都在家裡種種花草？如今說給她她也不信，小時候，那可是……如今看來，她也有禮貌的呀！怎麼能符合奈斂所說的：琴棋書畫樣樣不通，連最基本的女紅都不會呢？

看她的樣子，實屬也太不可能了點！

思考片刻，太後這才緩緩地叫出了小舞的名字：“小舞！”

見太後姑媽叫她，墨小舞自然而然便開心的轉過頭望著太後一臉嚴肅的臉色，水汪汪的眸子間儘是迷茫之色，她不明白剛剛還是臉色慈祥無比的太後，怎麼一轉眼便變了臉色？如此嚴肅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惹太後姑媽不高興了？

墨小舞心底暗暗地想著。

口中開心的回答著太後：“太後姑媽，叫小舞有什麼事情嗎？”

墨小舞臉上笑得格外的開心，似乎沒有感受到太後的異常，依舊很開心的咧嘴笑笑。

隻見太後悄悄地俯下身，小聲問她：“小舞，你現在連最基本的女紅都不會？”

聽聞，墨小舞也不否認，水汪汪的眸子間有些委屈之色，也不否認，默認的點點頭，“是啊！太後姑媽，您突然問這個做什麼？”

聽墨小舞如此回答，太後立刻嚇了一跳！什麼，竟然是什麼？

然而，坐在太後左側的皇上見太後與墨小舞、奈斂她們母女一會兒竊竊私語的說些什麼，也來了興趣，對著太後滿臉驚愕的臉色小聲說道：“母後，您與姑姑聊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