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離彆

天氣陰涼，春風習習，頗為愜意，浮上人的心尖蕩漾起一圈圈的波光。

寨子內，牧白慈一臉悠哉地坐在後花園裡，看著寨主給兄弟們訓練，那模樣要多悠閒就有多悠閒。

她隨手不知從哪兒就撈起一把瓜子塞進最終，津津有味地品味著瓜子的清香。

翹舌舔舐了一圈嘴唇，那誘人的模樣讓在下麵的一眾弟兄看得頗為饑渴。眼睛瞪得直直的，以至於忽視了寨主的命令。

“誰在看就把誰眼珠子挖下了！”威嚴又帶著怒意的聲音將眾人被勾走的神識牽回，眾人心猛地一跳，控製住內心的強烈欲望硬生生地將思緒拉回，一個個悶著頭，大氣不敢出一聲，緊張地恢複了訓練。

寨主這才滿意地揚起微笑點了點頭，不再理會他們訓練，反倒是轉過頭，眼神幽幽地欣賞著牧白慈。

“啊！”一聲慘叫引起了正埋頭苦訓的眾人的注意，他們齊刷刷地抬起頭，目光直直地看向叫聲的來源，之間寨主被牧白慈順手拾起飛去的石頭恰巧砸中眼睛，正捂著眼睛原地打轉嗷嗷直喊疼呢。

“噗哈哈哈哈。”默契地大笑出聲，眾人皆是忘了身份，捧腹笑得根本停不下來。

牧白慈也被逗的有趣，嫣然一笑，隻是這嘴巴上卻還是不饒人：“誰叫你瞎看八看的，純屬活該！看來身為寨主的你也太安逸了好久沒運動了，弟兄們，介不介意代我幫寨主活動活動身子骨。”

一聲令下，場中的男子皆是齊聲應道：“不介意。”便似惡狼般撲向了寨主，惡狠狠得出著氣，隻是那手勢倒還控製著力道，恩，至少能給他留下一口氣。

不一會兒，寨主已無法辨認，隻見他臉上青一塊紫一塊頗像個豬頭。

“真沒想到那麼看起來你還是很帥的嘛。”牧白慈“撲哧”一聲輕笑出聲，戲謔的話語響起，在空氣中漸漸消散開來。

“二寨主，外麵有一個自稱是你朋友的男子前來請你出去一談。”一個小卒前來報告，打破了這愉快嬉鬨的氣氛，牧白慈愣了愣，似在思索是何人來訪，皆著有揮揮手示意自己已經知曉。

不疾不徐地起身，手中依舊握著瓜子，緩步走向寨子的門外。

遠遠便見著一抹欣長的身影，墨色長袍襯顯出他儒雅的氣質，袍上繡著一個長龍，卻並不張揚，乍得一看便隻是個與眾非凡的貴族公子。

走近了，牧白慈這才認出是皇甫均，頓時也不故意扮作什麼窈窕淑女，直直地便上前拍了拍他的肩，算作打招呼，語氣散漫地問道：“喂，你找我什麼事。”毫無待客的基本禮節，她先那些瑣碎的小事太過麻煩便自動省略了。

皇甫均倒也不勝在意，溫文爾雅地笑了笑，簡潔明了地道明了來意：“來招安你，你放心也不用你做什麼，隻是帶你去京都玩玩，怎麼？樂意不？”

“京都……”牧白慈喃喃道，她看著皇甫均的臉，心裡想著這男人位高權重，此次來招安自己倒不像假話，可是，自己有什麼值得他看的上的呢，牧白慈猶豫不決地思考著，她有自知之名，自己有幾斤幾兩還是很清楚的，思至此處，她抬頭明媚一笑，說道：“我這個人啊，最受不了的就是不明不白了，你若是把來意說的清楚些，我們還可以繼續談下去。”

皇甫均本被她那一笑晃的心神不定，她說的話也就隻聽見了後半部分，皇甫均定了定神，暗罵自己沒定力，人家隻是微微一笑自己就看呆了。心中這樣想些，表麵上卻沒有絲毫變化。說到：“牧姑娘，請問你覺得我在覬覦你什麼呢。”

牧白慈有著暗惱，不過這人說得也是實話，自己的確什麼也沒有，但是，牧白慈的是典型的輸人不輸陣，硬著頭皮，她說到：“這可不一定，或許是你看上了本小姐的美貌也不一定哦！”皇甫均聽了這話，不由得清笑一聲，他隻是被說這話時牧白慈那倔強可愛的樣子逗笑的，而聽在牧白慈耳朵裡卻是另一番意思了，生平第一次被嘲笑難看，她柳眉一豎，怒道：“姓皇甫的你笑什麼阿，我就是好看怎麼啦！”

見她生氣，皇甫均才收起笑意，義正言辭的說到：“牧姑娘的相貌自然是一等一好，在下方才隻是笑牧姑娘的表情太過可愛了。”聽了這話，牧白慈有點臉紅，又有點小得意，她乾咳了幾下，說道：“我知道我沒有什麼值得你們朝廷圖的，不過萬一您們是為了趁我離開在攻打寨子呢，我沒有辦法相信你。”

她的表情極為嚴肅，皇甫均也正色道：“曾經答應過你事，就永遠不會違背，這一點，我可以向你保證。”牧白慈沒有回答，她在思考他說言的真假，思考了一會，又問到：“是誰讓我去京城？絕對不是你！”皇甫均一驚，他沒想到她這麼敏銳，心中便有多了幾分讚賞，他說到：“是當今聖上。”牧白慈驚訝萬分，她完全沒想到要招安自己的人是當今皇上，想起從前看過的電視劇裡，皇上都是特有麵子的，牧白慈突然特彆想見見皇上，說話間便軟了幾分，“你說真的，真的是皇上要見我？”

“雖是敵人，但是我何時騙過你。”

這語氣極為肯定，牧白慈咬著指甲猶豫不決，她知道皇上找她定然不是讓她去那裡玩玩那麼簡單，但究竟是什麼目的呢，想看皇帝的好奇感前進著牧白慈的心靈，她實在她極為心動，但是……她舍不得這裡和這裡的弟兄。

似是考慮到她心中所想，皇甫均急忙出言解釋道：“你不用擔心，隻是讓你去一陣子而已，過段時間你還是可以隨時回來的，這裡我會派人照顧好的。”

牧白慈抬頭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皇甫均到也不在意，心胸坦蕩地任由她的目光細細大量自己。麵色始終帶著纖和的微笑。

牧白慈心中其實已經恨不得立馬走人卻還是不免有些顧慮，遲疑了片刻開口道：“那你等我會兒可好？”

皇甫均聞言欣然點頭答應。

牧白慈這才放心地轉身走回了寨子，趕回場地的時候眾人已經恢複了訓練，見她歸來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中的活齊齊地看向她，剛才已有小兵回來通風報信，他們在等她的決定，她的決定，他們都會支持。

迎著眾人的目光，牧白慈好像沒有勇氣說出要離開這裡的話，這裡的人對待她太好了，好到她把什麼都當成了理說應當的，牧白慈想離開的心像是被潑了冷水，在大家的注視下，她連動動嘴唇都有些艱難，想著還在外麵等待自己的皇甫均，牧白慈鼓足了全身勇氣開口：“大家夥，我要去帝都一趟，不過，過不了多久就會回來的，就是去看看，沒什麼的，很快就回來！”

說完，她閉著眼睛等著大家的責罵，腦袋裡已經想到了大家會罵她什麼了，不就是不講義氣之類的麼。可是等了好一會，預想之中的責罵並沒有出現，她偷偷把眼睛睜開一個小縫，大家還是坐在原來的位置上，都笑咪咪的看著她，這下，料是厚臉皮如牧白慈也不禁鬨了個大紅臉。

這時，寨主走了上前，將一個包裹遞給牧白慈，並笑著說道：“呦，我們的牧姑娘還有害羞的時候阿，可真難得。”說到此處又斂了笑意，“京城不比咱們這，脾氣收著點，有什麼不開心的就快點就來！這到包袱裡有幾件衣服和一些碎銀，你先拿著。”牧白慈眼眶有些發紅，她接過了包袱，因為她知道，這是大家的一片心意，她沒有理由不受下，牧白慈在心裡暗暗發誓，一定要抱答寨主和寨子裡的大家，她跟本沒有去想，其實沒有了自己這個寨子根本不可能存留到現在。“什麼呀，寨主老大，我可是脾氣最好的人了，你可彆瞎說，我以後還得嫁人呢！”

見她還能貧上幾句，寨主也就放心了。這時寨子裡的其他人也圍了上來，有些平日與牧白慈走的進的姑娘早已泣不成聲，一些漢子也是滿臉的失落，這些人平日裡都是極為佩服牧白慈的，無論男女都從牧白慈哪裡學到了不少東西，這此她要離開，這悲傷可沒半點摻假。

牧白慈心裡也很不舒服，剛才和皇甫均談話的時候說要離開覺得沒什麼，而此時，看著寨子裡的眾人，她真的感到了打從心眼了的難過，這種感覺讓她很不舒服。麵前的臉都太熟悉了，每一張都看了十多年，前世的記憶已經模糊了，這輩子的親人她格外的珍惜。

在牧白慈與眾人依依惜彆的時候，殊不知她此刻的樣子都被人看在眼裡。皇甫均站在不遠處，以他的視打可以清楚的看清寨子裡的一切，現在的他有些迷茫，他打小沒有嘗過親情的感覺，所以並不清楚牧白慈和那群人為什麼那麼傷心。現在，皇甫均唯一想明白的就是皇上為什麼要讓牧白慈去京城，其實，他對牧白慈所說的就是皇上對他說的。說實話，皇甫均不喜歡皇上說牧白慈時好奇的樣子，至於為什麼不喜歡，皇甫均也說不上來。

山寨裡，牧白慈已經何眾人道完彆，她站在山寨大門前，仔細的看了一眼她這輩子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這一眼極為眷戀，像是吧這的模樣印在心底。寨主走了過來，欲言又止的模樣，牧白慈在他肩膀上捶了一拳，也不說話，轉身，便離開了。

遠處，一個高挑的身影正在等待著她。。。。

倆個人的身影漸漸彙聚到一處，像從未分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