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寒冰的家

她的真實名字叫做寒冰，她的表情與自己的名字般非常的寒冷，寒冰靜靜的坐在家裡頭看著來往的人們，她的思緒已經紊亂了。因為寒冰呆在家裡頭尋找不到任何的支點，她隻能如此的坐著坐著，坐著看母親進進出出忙碌著，她隻能看著父親來來往往的扛著木頭，為了那微薄的收入。

先來談談寒冰的家庭吧，寒冰一家八口，父親，母親，姐姐，妹妹和弟弟，他們都是寒冰的驕傲，因為寒冰她家人口多，不愁沒玩的，沒樂的，所以寒冰始終很滿足如此多人的大家庭，要是少了那麼寒冰的不在，寒冰的心就特彆的寂寥。寒冰今年六歲，對於六歲之前的事情，寒冰一點兒也不記得，不是想徹底的忘掉，而是因為時間的積澱，寒冰的腦力有限，就這樣在時間的交替下忘了，寒冰總是在回顧著那時的點點滴滴，但是就是不記得究竟在自己的童年發生了什麼。其實寒冰是一個大家庭的成員，在她之後有一個弟弟，這位弟弟寒冰見過，長得眉清目秀，很可愛，但隻因各種原因，在生下來兩星期後就夭折了，這一消息對寒冰沒有任何的影響，因為寒冰跟他不熟，他兩見麵才一次，這一次過後就徹底的在醫院奔波了一個多星期就這樣被送進了臭水溝，算是做最後的寄托，寒冰坐在自己家的板凳上，在門口的板凳上，看著母親，看著父親，母親很憔悴，因為母親剛剛生下小孩，身體骨子本身就很薄，加之兒子獨苗的夭折，耐不住空閒的她就下田乾起了弄活，那時寒冰記得是夏天，而自己才六歲。自己的弟弟生下來的那一瞬，寒冰感覺到自己的確是被冷落了，因為寒冰的家人的表情都是喜悅的尤其是母親，那噙滿歡愉的淚水始終懸掛在寒冰的心裡頭，寒冰不喜歡弟弟的降臨，寒冰早就聽說過弟弟要是降臨了，那麼自己的全部的愛都會被這個所謂的弟弟剝奪掉，所以寒冰很討厭自己弟弟的降臨，對於寒冰弟弟的離去，儘管不是寒冰的內心所想，但寒冰真的是毫無表情，真正的毫無表情，寒冰甚至在想，難道自己是冷血的嗎？是自己的親弟弟，還如此的冷血。

寒冰看到家人哭的死去活來，但寒冰卻冷而待之，因為寒冰知道，小小年齡的她就懂得，人死不能複生，對於如此貧困的家庭，如此不先進的社會，是不可能根治自己的弟弟的，一個剛出身就很脆弱的生靈的癆病。這點寒冰很清楚。

寒冰看著自己那日漸憔悴的母親，寒冰不傷心難過，寒冰隻是感覺很寂寥，儘管寂寥這個字眼很成熟，但寒冰還是感覺到那麼點寂寥落魄。

寒冰看著母親那不言不語的表情，寒冰很清楚此刻的打擾定會火上澆油，寒冰更懂得沉穩，更懂得靜觀。

寒冰看著自己的父親在扛運各種高大喬木，那種汗流浹背的淋漓，寒冰知道，父親陳守承受不起自己兒子夭折的這一現實，寒冰更懂得一句俗語“沒有了兒就沒有了根苗”，寒冰儘管不是很迷信，儘管不是很世俗，但寒冰看著村裡村外，聽著村裡村外的人人道說，也就懂得了，一個家庭沒有了兒，就等於沒有了傳宗接代的香火，寒冰小小年齡就很痛恨這兒的世俗，而寒冰更痛恨的是這兒的每一個男人，因為因為有男人的存在，女人就沒有地位可言，寒冰看著自己的爺爺奶奶，看著那種看向自己的那種鄙夷的眼光，寒冰就很清楚，這就是世俗，從眼中看到的世俗。寒冰家裡頭人不多，但最可怕的那就是自己的爺爺奶奶和村裡村外的老妖婆，每天在那裡閒著沒事做就八婆般的談論誰家香火旺盛，誰家閨女成群。弄得寒冰更加的惆悵。

寒冰坐在家裡頭做的事情最多的那就是歎氣，她老是歎氣，要是自己是男孩那就好了，自己的母親就不會那麼受儘擠壓。可是，那是不可能的，這也許就應了一句老話，這就是根不正的緣故。

寒冰早就聽說了，寒冰之前有一個哥哥，那個哥哥有一歲多，和姐姐般大但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夭折了，那個時候，寒冰聽家裡人言因為第二胎生了一兒那就不用再要孩子了，就上環了。但隻因一年後不知緣由的犯病住院，花了許多的錢最終還是人歸西天。寒冰的家人商量無論怎麼樣都要再要一個，也就拆開了環，也就生下來了寒冰，寒冰不痛不癢的來到這個世界，受儘冷眼的生存著。不是寒冰內心變異，但是就是因為環境的影響寒冰就是不痛不癢，有人說寒冰是多餘的，因為有了姐姐。但寒冰儘管是女孩，但寒冰也看到看了大哥們也在煩惱著，因為哥弟多了也在煩惱著，也在爭奪著自己在家庭的地位，有人爭奪名利，但在這兒爭奪最多的就是在父母心中的地位，隻要父母愛自己，那麼這一切就是全部，將全部的愛給了自己，那麼自己也就不用搶奪家這唯一的財產。

寒冰老是看到家庭風波，不是為彆的是恩怨，就是在捍衛自己在家裡頭的地位。有一次，寒冰在家裡頭坐著，對麵的大哥哥與弟弟為了爭奪一個饅頭居然大打出手，是因為什麼呢？

寒冰很清楚的知道，那時因為哥哥的饅頭是自己的媽媽給的，但就是少給了一個弟弟，弟弟不服氣非的要，說什麼媽媽不公平的。就這樣打起來了，最終的結果哥哥個子大，打贏了弟弟，但作為母親的卻說弟弟的不是，不能喝哥哥爭奪任何的東西，什麼弟弟要讓著哥哥女，哥哥應該任何事都要出頭，而弟弟隻能保持一個沉默的姿勢。弟弟不再說話，哥哥更加的張狂還得到了母親親自獎勵的一粒糖。

寒冰看著不公平的待遇，她隻能成為旁觀者，隻能冷漠的看著周圍人的爾虞我詐，因為事不關己，多心了也隻能是傷。寒冰還是坐在自家的前院，看著自己家新割的稻穀，揚著竹篙，是為了雞的合群夾攻。

寒冰才六歲，她卻懂得很多，也知道要乾什麼，寒冰儘管才六歲，但她學會了做飯做菜，儘管不是很好吃的，但寒冰有寒冰的樂趣，寒冰要學會在寂寥的時候，尋找更多的事情來解脫自己的寂寥。寒冰對寂寥不慎了解，但寒冰在寒冰的時候她就感覺自己的心是空虛的任何的喜樂都進入不了自己的內心。寒冰就這樣，在這樣的圈子裡偷生活著。寒冰有姐姐，這個時候寒冰是有一個姐姐，但姐姐現在不在，很久寒冰都沒有見到姐姐了，是一個月，還是兩個月，寒冰不記得了，因為姐姐去上學了，她不能很好的陪伴我了，我隻能寒冰，寒冰尋找樂子，那唯一的樂子就是在地上挖石子，畫牽牛花或者寫字，聯係最多的就是學習自己的名字怎麼寫，寒冰自己的名字不會寫，但寒冰卻知道寒冰是怎麼寫的，因為寒冰在寒冰的時候是最寂寥的，任何活動都是自己寒冰在進行著，那個時候寒冰就有想過，要是能每天有兩個人就好了，但是，那是不可能的，任何時候都會有寒冰的時候，母親洗衣服是寒冰，母親早起去乾活是寒冰，母親下田乾活是寒冰，父親也一樣，父親顛著摩托車上班是寒冰，爸爸扛喬木也是寒冰，寒冰總會有寒冰的時候，但看到如此多寒冰在哼著曲，乾著農活，寒冰就知道，原來寒冰可以這樣過活著，寒冰也就感覺不那麼寂寥。寒冰看著來來往往的人們，有人在哭有人在笑，但寒冰即不大起大落，也不大喜大悲。寒冰不想要這樣的生活，但生活在告訴她，必須如此形成。有人能趟過寒冰的寂寥，但有人就是困在如此寂寥落魄的環境中走不出來。

寒冰看著農家的新玩具，寒冰也要想，這些新玩具是什麼，為什麼她家有我家沒有，但得到的答案那就是老土，與本，寒冰受到更多的擠壓，因為自己的智力欠缺嗎？還是天生愚鈍？寒冰不懂，真的不懂，寒冰有時候感覺自己很天真可愛，她覺得天真可愛就是孩子的資本，但在一群人中，天真可愛就是愚蠢，是無可救藥。他們更懂得井底之蛙的內涵。寒冰很沉悶，寒冰不想要彆人說長道短，因為寒冰更有點與眾不同，因為她能說話的時候是三歲，而正常的小孩能說話的時間是一歲半，寒冰足足比其他人慢半拍。這點寒冰很清楚，彆人叫寒冰小啞巴，寒冰很生氣，但她能怎麼樣？寒冰隻能躲在自家生悶氣，總會認為上天對自己不夠公平，上天欠缺了自己很多。她在抱怨，抱怨上天的不公，但更多的不公，想要改變現狀，那隻能努力再努力，但寒冰不是讀書的料，寒冰看著書本，看著那些書本，就莫名的想要睡覺，但唯一能令她醒目的就是那些連環畫，看著連環畫，寒冰可以一天一夜不吃不喝，甚至自己在幻想著自己就是連環畫中的人物，此時，寒冰感覺不再是自己寒冰了，更多的是有成千上萬的人陪伴在自己的周圍，寒冰此刻才感覺到自己內心的滿足，此刻才不會如此的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