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紅霜之死

凝芷若迷迷糊糊的轉醒，又再一次昏睡，沒想到凝芷若平常這樣天不怕地不怕的，這一次竟然病成這樣，司徒玉出征在即，不放心凝芷若，可是也不能把她帶在身邊，吩咐了丫鬟們好生照顧著，也隻好走了，所以，司徒玉出征的時候，這府裡頭，除了凝芷若和照顧她的丫鬟杏兒和紫苑外，其他的人都到了門口去恭送了司徒玉。

凝芷若終於在司徒玉走後第三天醒了過來，杏兒見到凝芷若醒來開心的掉下了眼淚，要知道凝芷若已經不知到多少年沒有這樣生病過了，大夫來看說是因為收到了驚嚇，可想而知，那驚嚇有多麼厲害了。

凝芷若醒來的第一件事便不出所料的，就是詢問那天的事情。

“杏兒，那天我好想看到了……看到了……那個人是小梅嗎？小梅真的……”凝芷若的臉色還是十分的蒼白，顯然那古井裡麵的影像對她的打擊不小，凝芷若這樣子一病不起，除了受到驚嚇，還有更多的是內疚，凝芷若哀傷的說道，“我不該把她硬是送到金庭院的，害的小梅投井自殺……“凝芷若說這，神情晃了晃，幾乎又要暈倒，杏兒連忙扶住，在凝芷若的後背墊上了一個靠枕，好讓凝芷若做的舒服一些。

杏兒看著凝芷若這般憔悴自責的模樣十分的不忍心，微微皺了皺眉毛，她不願意主子一醒來就被那件事情困擾，原本不願意在多講，可是主子既然問起來了，杏兒也隻能如實回答，杏兒十分小聲的說道，生怕自己聲音大一點就會再一次嚇到凝芷若，畢竟凝芷若才剛剛醒來。

“主子，那天看到的人，不是小梅，是……”杏兒說道此處，忽然有些不忍心，可是還是繼續道，“是……紅霜。”

“什麼，是紅霜不是小梅？”凝芷若心頭似乎又受到了一擊，紅霜那個丫頭凝芷若是見過得，在瓏翠閣的時候，凝芷若記得紅霜喜歡穿紅色的衣裙，臉上永遠掛著天真的笑容，那天井裡麵的人也是一襲紅色的衣裙，凝芷若簡直不敢相信，本來還好好的人會出現在冰冷的井底，這讓她相信那個人是小梅更加來的殘忍。

“為什麼會是紅霜？她還這樣年輕，怎麼會投井自殺呢？”凝芷若抓著杏兒的手臂問道，

杏兒被凝芷若抓的生疼，但是沒有叫出來，她低聲的說道，“主子，這件事情夫人已經查過了，紅霜的死誰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可能是她自己去玩不小心跌到進裡麵去的吧。”

這樣的話，就算凝芷若是三歲小孩子都不會相信，凝芷若搖搖頭說道，“這不可能，那個地方根本不會有人去的，婉兒姐姐也相信是紅霜自己跑過去玩耍而落井的嗎，這太不可思議了。”

杏兒低著頭，她也知道這實在是不可能的，但是，這府裡頭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的呢，現在王爺也不在，所有的事情便是夫人說了算，她已經蓋棺定論了，就算旁人不相信又能怎麼樣呢！杏兒望著凝芷若說道，“主子，您剛醒來，還要多休息，不要太勞神了，還是躺下再睡一會唄！”

“哎呀，我怎麼能在睡呢，紅霜雖然不是我的人，但是她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我怎麼也要去問清楚的！”凝芷若說著就掀開被子就要下地，杏兒怎麼都攔不住。正在這個時候，紫苑匆匆忙忙跑了進來，見到凝芷若已經醒來了，先是高興，然後又急急忙忙的說道，“主子，夫人來了，正往這邊走來呢！”

“夫人，她這個時候來看我？”凝芷若問道。杏兒點點頭說道，“主子病這的這些天，各房的主子都來看過您了，隻是這夫人來的最多。”

杏兒一邊說著一邊幫凝芷若搭理這病種淩亂的頭發，整理了下衣衫，“主子反正還在病中，就不用換衣服了。”杏兒說著就將凝芷若輔導了床上讓她在躺下，這一次，凝芷若到時乖乖的照辦，沒有什麼說辭。

過了不一會兒，臘梅扶著穀秀華就翩翩的來到了凝芷若的麵前，凝芷若便要起身迎接，穀秀華按住了凝芷若的手，溫和的說道，“妹妹大病一場，剛醒來，就不用多禮了。”

“謝謝夫人。”凝芷若再一次靠在床上，穀秀華對著凝芷若看了又看，十分心疼的說道，“妹妹這一病好像清瘦了不少，臘梅，回去後叫人把我房中那支何千年首烏拿來。”

“是，夫人。”那個被換做臘梅的丫鬟低眉順眼的答應，凝芷若連忙拒絕，“夫人，我已經沒事了，不用在為我多操心，在將養幾天就好了。”穀秀華按住凝芷若的雙手，和藹的說道，“妹妹說的哪裡話，一定要的額，妹妹可是王爺的心頭肉，要是妹妹有什麼閃失，王爺在前方怎麼能安心呢！”凝芷若意識到自己是無法拒絕這個夫人的，便隻好謝恩接受了。姑息哈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穀秀華麵上似乎有什麼事情在隱忍，凝芷若問道，“夫人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對芷若說？”

穀秀華剛才還在想著早呢麼開口好呢，見凝芷若自己開了個頭，便順勢說道，“妹妹這病，其實該怪我，是我沒有管教好府裡麵的丫頭們，害的妹妹受驚，王爺也走的十分的不安。”

凝芷若自然知道穀秀華說的是什麼意思，她不免想起了死去的紅霜，哀傷的說道，“這不能怪夫人……”凝芷若淡淡的說道，顧繡哈接過話頭，“關於小梅的事情，我也聽說了，薛妹妹性格有時候難免急躁些，在管教丫頭哪方麵有時會試了分寸，我已經好好地說過她了，薛妹妹也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芷若你就原諒了她吧！”

對於薛青，凝芷若是沒有記恨的，雖然在救下小梅的那一瞬間覺得這個女子是在太過分了，可是那也隻是對事不對人，對於薛青本人，凝芷若是沒有多大的想法的，既然穀秀華都這麼說了，凝芷若便點點頭說道，“我也有錯，畢竟小梅是薛姐姐房裡的丫頭，我不該隨便的就將她帶回來。”

凝芷若忽然想到，“小梅呢，她是不是已經回到金庭院了？”

穀秀華臉上露出不忍的神色，望了望一直陪在凝芷若身邊的杏兒，杏兒也是有難言之隱一般，凝芷若急了，“夫人，有什麼話您就說吧，小梅到底怎麼樣了？”

“妹妹，我說了，你可彆太傷心啊，小梅已經死了。”

“什麼！小梅她也死了？”凝芷若眼神裡麵有一瞬間的放空，穀秀華繼續說道，“自古以來，一仆不侍二主，妹妹雖然是好心，但是小梅自己也覺得愧對薛妹妹，在回到金庭院之後，便吞進自殺了。”

凝芷若聽著穀秀華的話，眼睛瞪得老大，才短短的幾天，就目睹那麼多的人的生死，讓凝芷若倍感寒冷。見凝芷若神色不對，穀秀華有囑咐了幾句，便帶著臘梅離開了。

杏兒送穀秀華他們出門，回來的時候，建凝芷若神情恍惚的，便說道，“主子，夫人說的話，您彆放在心上，小梅的死和你沒有關係的。”

凝芷若抬起頭，臉色更加的蒼白，對著杏兒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我知道的。”

杏兒望著凝芷若的模樣，見她也是心中有數的樣子，便上前幫著凝芷若躺好，又替她蓋好了被子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