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搜查王府

凝芷若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天就亮了。昨夜忙了一晚上，第二天的王府倒是和往常一樣，隻是在望月樓的門前多出了幾個守衛，他們便是穀秀華吩咐的。

凝芷若從窗前望下去，紫苑走了過來，見到凝芷若麵上帶著愁容，她不知道說什麼，隻能安慰的說道，“主子，昨兒的事情真的這麼嚴重嗎？”

凝芷若聽到聲音，轉過頭去，微微笑了笑，“不嚴重的，你放心吧！”說這，凝芷若便離開了那窗戶，坐了下來，她需要好好地想一想，該怎麼辦才好。

這時候，樓下忽然傳來一陣吵鬨聲，紫苑聽到聲音望了望凝芷若，凝芷若對他說了聲，“去看看吧！”紫苑便匆匆的跑了下去。

凝芷若坐在位置上，沒有動，靜靜的拿起了手邊紫苑剛剛沏好的茶。樓下的吵鬨聲越來越多，寧自如能分辨的出事院子裡頭的那些守衛和一個女子的衝撞，隻聽見一個渾厚的男子的聲音，帶著幾分的嚴厲說道，“夫人吩咐過，望月樓這些天不能讓任何人進出！”

“可是，我看到白靈跑進去了！要是白靈走丟了，主子會罵死我的！”說話的聲音揉揉細細的，似乎還帶著哀求，一聽便是個溫柔的女子。“去去去，不要站在這裡了，就算你們主子來了，沒有夫人的吩咐也不能隨便進出，快走！”那個渾厚的聲音帶著惱怒下了最後一次逐客令，然後便是所有的小廝上前來推搡的聲音。

“你們在乾什麼！”凝芷若款款的走了出來，臉上帶著不怒自威的表情，“夫人就是這麼吩咐你們的嗎？一大清早的，擾人清夢！”凝芷若撥了撥垂肩的長發，帶著尊貴和慵懶。本來嘛，凝芷若就是貴族小姐，現在有事王爺欽點的王妃，現在雖然遇上了麻煩事，可是底下的奴才丫鬟們，對著凝芷若也是不敢有半分的不恭敬的。她一出來，所有的人都閉上了嘴巴，推搡這那個丫鬟的侍衛們也停下了手，紛紛低頭站在了一遍。剛才氣焰很囂張的人，望著凝芷若，也瞬間沒有了什麼火氣，虎背熊腰的模樣對著凝芷若彎下了腰，粗狂的身子好像也縮小了幾分，對著凝芷若說道，“凝主子，是白主子身邊的額丫鬟要闖進來，我們怕她打擾了凝主子休息，這才想把她大發了出去，沒想到打擾了凝主子的休息，奴才知罪！”

凝芷若眼神裡麵帶著輕虐，問道，“你叫什麼，是夫人叫你們守在這裡的嗎？”問道這件事情，那個男子臉上有過一絲莫名的神情，他連忙說道，“奴才蔣尚武，夫人派我來望月樓守著，說是不想讓凝主子這些天受到什麼打擾。”凝芷若聽了那個自稱蔣尚武的惡化，心中冷笑了一下，掠過那男子，眼神落在了有些拘謹額站在門邊的那個小丫鬟，凝芷若問道，“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會在這裡？”

那小丫鬟連忙上前說道，“回凝主子的話，奴婢小夏，是白主子的丫鬟，剛剛主子叫奴婢帶著白靈出來，路過望月樓的時候，白靈不知道怎麼的就亂跑進了裡麵，所以奴婢就像進去吧白靈帶出來，免得個凝主子帶來不便，沒想到……沒想到……”那小丫鬟說這說這，便用眼角看了看那守衛為首的蔣尚武，心中似有不悅。聽到白靈，凝芷若好像聽說過綠鬆院的白璧主子，有一隻全身雪白的小狗兒，名字叫做白靈，但是凝芷若隻去過綠鬆院一次，而且那一次也無緣見到傳說中十分機靈的小狗兒，沒想到，現在這隻小狗算是不請自來了。

凝芷若見那小丫鬟說話的聲音越來越輕，應該不是在白璧身邊的親近丫鬟，王府裡的主子，挑選的身邊伺候的，除了伺候的好的，都是要有些擔當的，這個丫鬟明顯不是。

凝芷若招呼了紫苑說道，“紫苑，你帶著小夏去院子裡找找吧，找到了就讓小夏帶回去。”那小夏聽到凝芷若這麼說，喜不自禁的衝口而出，“多謝凝主子，多謝凝主子！”凝芷若倒是有些驚訝的，隻不過是自己的額舉手之勞，沒想到會令這個丫鬟這般感激。凝芷若剛要回屋，蔣尚武很軟站了出來，說道，“凝主子，夫人吩咐過，任何人都不能出入望月樓，這小夏，是綠鬆院的人，奴才有職責在身，不能……”蔣尚武話還沒有說完，凝芷若冷冷的看了一眼他，江山故宅空文藻似乎沒想到凝芷若會用這樣的眼神望著自己，畢竟，他可是奉的穀秀華的命令，原本料想這凝芷若就算在目中無人，也會個穀秀華幾分薄麵，但是剛才那眼神，明顯沒有任何的退讓。

杏兒原本就在凝芷若的身邊，這會兒對著凝芷若說了幾句，凝芷若麵上的神色緩和了幾分，杏兒上前說道，“將總管若是不放心，就派幾個人和紫苑一起去尋找吧，我們主子喜歡清靜，所以才想儘快的將這件事情解決，要是找到了白靈，將總管不也好早一點堅守崗位嗎？”

杏兒說話原本就溫柔，此刻更加是柔聲細語，蔣尚武不免對著杏兒多看了幾眼，臉上好像也微微的泛紅，愣了半響才說道，“杏兒姑娘說的是，早點找到，就早點安心。”說完，蔣尚武就伸出手指著，“你……還有你，你們兩個跟著紫苑姑娘去尋找吧！”

“是！”那兩個被跳出來的守衛齊聲答應。

安寧閣中，穀秀華閉著眼睛，臘梅在位穀秀華垂著肩膀，看上去，因為昨晚的事情，穀秀華的氣色有些微微的倦怠，她般靠在貴妃榻上，底下坐著蔣玉珠。

蔣玉珠喝了口茶丫鬟送上來的清茶，見穀秀華還是逼著眼睛，忍不住問道，“夫人，您找你的打算去調查謝氏的事情？”蔣玉珠原本以為穀秀華昨晚隻是被凝芷若那個丫頭的話說這犯難，才下的權宜之計，沒想到她早間出門，就看到有仆人在四處檢查者各個妃子的院子，她叫房中的丫鬟小翠去打聽，沒想到連廚房，倉庫這些地方都在被人檢查，蔣玉珠想不明白，就匆匆趕到了安寧閣。

聽到蔣玉珠的話，穀秀華慢悠悠的睜開了眼睛，臘梅適時的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低下頭站在了一邊。穀秀華正了正身子，身旁的丫鬟連忙送上了一杯花茶，穀秀華喝了口茶，才緩緩的說道，“做戲就要做全套的道理，你還不知道嗎，我若是不這麼做，如何服眾啊！”

蔣玉珠更加的迷惑，著急的說道，“夫人，凝芷若進府裡頭，原本就是犯了眾怒，大家都是因為王爺的關係才不敢說什麼，現在趁著王爺不再，將她趕出府裡麵不是正好，何必要費那麼多的功夫！”

“你真是糊塗！”穀秀華瞪了蔣玉珠一眼，“沒來由的將凝芷若趕出王府，不說他是侯府的小姐，清遠侯雖然落寞，但畢竟是個侯爺，若是腦袋了皇帝那裡，王爺豈會與我們善罷甘休，到時候恐怕更加的麻煩！”穀秀華說這，眼睛裡麵透露著黑暗和深沉，“王爺喜愛謝氏，隻要將凝芷若按上這個罪名，王爺就自然會冷落了她，到時候，就算她還在王府裡麵，也不會是在是我們的對手！”

“夫人想的是極好的，可是這搜查王府的事情何必這麼勞師動眾呢，昨晚不是有你那個明月的說辭了嗎，還不怕凝芷若不認罪，要是不認罪，就把她打的認罪！”

“胡鬨！”穀秀華大喝一聲，眼裡麵滿是對蔣玉珠的失望，沒想到自己的這個盟友，這般的沒有腦子，以往之事，是不是看錯她了。穀秀華忽而一想，望著蔣玉珠眼睛裡麵似乎有什麼異樣，蔣玉珠不由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小聲的問道，“夫人為何用這般眼神看我，看得人心裡麵怪怪的。”

穀秀華頓了頓，收回眼神，冷笑一聲說道，“你為何如此反對我今日搜查王府的事情！”穀秀華這般疑問，蔣玉珠臉上的神情閃過一絲的異樣，這沒有能逃過穀秀華的額眼睛，隻聽見蔣玉珠毫無底氣的說道，“我就是覺得沒有必要為了凝芷若那個丫頭做這麼大一場戲，我不是為了夫人考慮嗎！”

“你有這份心，我領了，但是這府中的事情都有我說了算，哪個人會辦事，哪個人需要提防，那個人又是我能用的，我看的一清二楚。”穀秀華說這，又半靠在了踏上，做出慵懶的姿態。蔣玉珠連連低聲的說道，“夫人說的是，是我多言了。”

兩人沉默了半響，蔣玉珠才說道，“我打擾了這麼久，夫人也要休息了，我這就走了！”說這便站了起來。穀秀華淡淡的對著臘梅說道，“去送送玉主子。“

“是。“臘梅低著頭答應道。

紫苑推門進來，見到凝芷若在窗前看書，悄悄的走了進來，凝芷若聽到腳步聲，抬起頭來，放下手上正在看的書，問道“那白靈找到了嗎？”紫苑連忙點了點頭，說道，“找到了，已經讓小夏帶回去了。”，“那就好。”凝芷若說完，便又再一次低下頭去看書，紫苑臉上露出焦急的表情，急急的問道，“主子，您怎麼還有心思看書呢，我都著急死了。”

凝芷若眼睛不離開書，問道，“你著急什麼？”紫苑連忙說道，“剛才那個小夏告訴我，說夫人已經下了命令要全府搜查，尋找給婉主子下毒的人。”

“這不是好事情嗎，馬上就可以洗脫我的罪名了。”凝芷若淡淡的說道，紫苑剛想開口辯駁，但是卻覺得沒什麼可說的了，不管從什麼地方看來，穀秀華這麼做，都是為了幫凝芷若啊，搜查王府，又把凝芷若軟禁，似乎從哪裡看來都是為了找出下毒凶手，而且，還十分的公正。可是為什麼，紫苑心裡麵總覺得不安生。凝芷若見紫苑不再說話，就說道，“你要是沒什麼事情了，就出去吧！”

紫苑似乎是頓了頓，然後脆弱頭喪氣的走了出去。在門口撞上正端著東西進來的杏兒，杏兒問道，“你這是怎麼了？”紫苑沒有說話，搖著頭就走開了，杏兒也沒去理會，徑直走到凝芷若的身邊，將手上的東西放下說道，“主子，這是剛做好的酒釀丸子，來吃一點吧！”凝芷若放下手上的書，走了過去，看著碗裡麵潔白的園子，說道，“等下給紫苑也拿去點吧，她最喜歡吃了。”

杏兒一愣，隨即說道，“好的。”凝芷若拿起杏兒地上的勺子，一口一口吃了起來，杏兒在一旁說道，“雖然是禁足了，我們出不去，外頭的人也進不來，不過幸好，咱們院子的東西實在是不缺，就算禁足個十天半個月也沒問題呢！”

凝芷若吃著丸子，笑了笑，玩笑過後，杏兒有恢複了一本正經的額模樣，心裡麵的愁雲還沒有散去，何況這又是關於自己的，怎麼能忘得了呢。杏兒見凝芷若吃好了，便說道，“主子，我們該要做點什麼呢，總不能等著外頭的人把我們的罪名落實吧！”杏兒扶著凝芷若起來。外頭熙熙攘攘的聲音，即便是被禁足了，杏兒也是聽猜出來一些的，那是夫人在搜查王府。凝芷若也微微皺了皺眉頭，剛才聽紫苑進來回報的時候，凝芷若就猜到了，這搜查其實就是一場做戲，等三天後，定然是會把這罪名落到自己的頭上，到時候自己就會百口莫辯。

決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凝芷若想到。

“小的奉夫人的命令，要搜查金庭院，請薛主子帶著丫鬟們先去外頭等一會兒。”一個侍衛模樣的人站在薛青的麵前，身後還跟著幾個同樣服飾的人，他們都是平常用來守衛王府安全的，薛青望著那年輕的侍衛，燦爛的一笑，“既然是夫人的命令，我們怎麼能不準從，白芍，我們出去吧！“薛青說完，白芍便上前扶著薛青想外頭走去，路過那侍衛的身邊的時候，薛青用眼角，魅惑的看了那男子一眼，那侍衛連忙的低下頭去，滿臉通紅。

薛青一出來，院子裡的大大小小的額丫鬟仆人也跟著站在了她的身後，那侍衛對著薛青一拜，說道，“失禮了！”然後對著身後的人說道，“給我搜！”那侍衛一聲令下，身後的人想潮水一般散開，想著這院子裡麵湧去。薛青嫋嫋的走到那帶頭的侍衛身邊，問道，“請問，夫人這是要搜查什麼東西呢？你們這麼多人去翻箱倒櫃的，要是弄壞了我兒東西那可怎麼辦？”薛青麵上露出招牌的笑容，那侍衛隻得低著頭，不敢去看，低聲說道，“夫人請放心，我的人不會碰壞這屋子裡的任何物件，至於要找什麼，請主子贖罪，夫人說此時試管重大，不能和任何人透露。”

薛青眼中閃過一絲陰冷，但是嘴上還是笑著說道，“既然夫人下了命令，我也就不問了，想必，我這裡也不會有你們想要的東西的。”

薛青站在外麵，靜靜的盯著來來去去的人，過了一會兒，所有的人都搖著頭出來了，薛青心裡麵似乎是放下了一塊石頭，得意的望著遠處，好像一點也不在意剛才的事情一樣，那侍衛走到薛青麵前，說道，“打擾薛主子了，我們這就走。”

薛青不驚不慢的說道，“我早說過了，我的屋子裡不會有哪些不垢不淨的東西的，既然搜查完了，福恩那邊也該放心了吧！”

那侍衛為難的說道，“是，小的回去想夫人稟明的！”說完，便是振臂一呼，大生喊道，“走！”聲音落下，如潮水一般的人又再一次想著門口湧了出去。

薛青盯著那遠去的人，將手上的帕子絞了又絞，惡狠狠的跺了跺腳，就進屋去了。

謝婉兒迷迷糊糊地醒來，看到小昭還是一如既往的在旁邊侍候這，淡淡的叫喚了一聲，“小昭……”小昭聽到謝婉兒的聲音，連忙欣喜的考了過來，眼睛裡麵好像就要落下眼淚，她開心的說道，“主子，您可醒來了。”

謝婉兒動了動身子想要起來，但是實在沒有力氣，隻能作罷，她看了看外偶問道，“這外頭吵吵嚷嚷的是怎麼回事？”

小昭連忙說道，“是夫人，她派人在王府裡麵尋找……”小昭說到此處，眼淚還是沒有忍住落了下來，“訓找什麼？”謝婉兒問道。

“主子的孩子沒有了，大夫說是有人下毒，所以夫人正在尋找那個凶手。”小昭斷斷續續的說出來，生怕謝婉兒受不住。但是謝婉兒平常看上去柔柔弱弱的，此刻卻是平靜極了，除了眉心有淡淡的哀傷，其他的倒是看不出什麼。謝婉兒摸著已經平平的校服，淡然的說道，“我和這孩子終究是沒有緣分的……”

“主子，您彆這麼說，江老還會有孩子的！”小昭望著謝婉兒，眼睛裡滿是擔憂。謝婉兒冷笑了一聲，那一晚，大夫話她還是音樂有些聽到的，自己再不會有孩子了。謝婉兒無法接受，但是也必然要去接受。

小昭看著謝婉兒麵上露出疲憊，便說道，“主子，您在睡一會吧，這裡的事情就交給我。”

謝婉兒沒有說話，就沉沉的睡去了。但是沒過多久，小昭的聲音再一次傳到了耳邊，謝婉兒睜開眼睛，見小昭滿臉通紅，她的神情也好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謝婉兒問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小昭說道，“夫人傳話來，說咱們的瓏翠閣也要搜查！”小昭摸著自己火辣辣的臉頰，似乎剛剛被人打了，謝婉兒麵上任然蒼白著，她怒道，“是何人敢動手打你！”

小昭連連搖頭，對著謝婉兒說道，“主子，您彆動怒，身子要緊，奴婢沒什麼的，隻是怕主子擔心，所以小昭才來通保主子一聲。”

“人就在外頭了嗎？”

“是的。”小昭低著頭說道，謝婉兒無力的躺在床上，“隨他們去做吧，你不要去阻攔了，蘭也是攔不住的！”說完便對著小昭擺了擺手，小昭便無聲的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