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穀秀華坐在位置上，聽著來人彙報著他們搜查各個院子的成果，她一邊聽著，一邊喝著茶，臉上沒有露出什麼表情，那帶頭的人摸不準穀秀華的意思，等了一會兒問道，“夫人……”

穀秀華還沒有開口，外麵的額丫鬟便急匆匆的跑來彙報了，“夫人，玉主子來了。”玉主子便是蔣玉珠了，她往常都是徑直進來，今兒都學會通報了，穀秀華雖然覺得驚奇，但是也不覺得意外，穀秀華對著那個丫鬟說道，“叫他進來吧！”說完便對著那男子揮了揮手，叫他暫且退下。

“臘梅，你去給玉主子沏一杯她最喜歡的碧螺春吧。”穀秀華說道。“是。”臘梅低頭答應著，放下還手上正在敲打的動作，邊去沏茶了。不一會兒，蔣玉珠就走了進來，望著穀秀華的眼睛裡麵好想到這求饒和驚恐，她緩緩的走了進來，對著穀秀華行了一禮，穀秀華連忙說道，“玉珠，你這是做什麼，怎麼今兒這麼見外呢！”穀秀華想著將蔣玉珠扶了起來，把她領到位置上。蔣玉珠進門的時候，已經看到了剛才出去的侍衛，那個人，應該已經全部向穀秀華彙報了吧，蔣玉珠偷偷的瞄了一眼穀秀華，見他的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什麼，可是，蔣玉珠的心卻跳的而很快。她見到穀秀華的左手邊，多出了一本賬本，心中隻冒冷汗。

蔣玉珠被按在位置上，不多一會兒，臘梅就奉上了一杯茶，“玉主子，請喝茶。“蔣玉珠似乎是被臘梅的突然出現嚇了一跳，驚訝的看了一眼這個老是神出鬼沒的丫鬟，就連蔣玉珠也不記得從什麼時候開始，穀秀華的身邊多出了這個一個丫鬟，穀秀華的性子陰冷，連原本的那些陪嫁丫鬟們也挨個的被她替換了，但是這個臘梅卻一直在身邊，這兩年似乎已經和穀秀華形影不離了。想到此處，蔣玉珠不免多看了這個麵容雪白，行為神出鬼沒的丫鬟一眼。

穀秀華嘴上忽然笑了一下，隻看得到蔣玉珠心中一寒，蔣玉珠忍不住放下了茶杯，站了起來，臉上一片的死灰，蔣玉珠說道，“夫人，您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說！”穀秀華用眼角看了蔣玉珠一眼，淡淡的說道，“玉珠啊，一直以來，我待你如何？”

蔣玉珠心中一涼，此話一出，怕是穀秀華的心中已經全部知道了，蔣玉珠連忙跪了下來，“夫人饒命，玉珠知錯了，是玉珠意思煩了糊塗，請夫人原諒我這一次吧！”穀秀華一聽，順手將手邊的賬本打在了蔣玉珠的臉上，“這是你每月都會交上來的賬冊！”然後，臘梅又遞上了一本有些破敗，似乎是從垃圾堆裡麵找出來的賬本，穀秀華再一次摔在了蔣玉珠的臉上，蔣玉珠拿在手上一看，慌忙的一驚，這是她叫白芍處理掉的，怎麼會愛穀秀華的手裡麵，這個白芍，蔣玉珠恨不得立馬回去將他的皮給扒了。穀秀華的話在頭頂上想起來，“玉珠，你和你的侄子，蔣白，偷偷的將服裡麵的藥材倒賣出去，我早就有所懷疑了，也早就提醒過你，可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不知道反省，現在，事已至此，我也沒辦法保你了！”穀秀華說這，眼睛裡麵全是失望，蔣玉珠拿著那破舊的賬本，望著穀秀華，“夫人，這個賬本……”穀秀華說道，“這個賬本，是千葉在你的後院找到的，你不用再抵賴了，千葉從來不撒謊。”

“夫人，我再也不敢了，這一次，請夫人饒了我吧……”蔣玉珠爬到了穀秀華麵前，大哭的說道，“我從小家貧，家裡麵有一大家子需要我的照顧，每月的月例根本就不夠，所以我才會出次下策，夫人，看在我多年對您鞠躬儘瘁的份上，您就饒了我吧，不要將這件事情告訴王爺，要是王爺知道了，一定會把我逐出王府的，到時候……我恐怕……”蔣玉珠說這又是大哭，看上去真的是十分的淒慘。

穀秀華閉了閉眼眼睛，蔣玉珠一直偷偷看著穀秀華的臉色，見到穀秀華終於睜開眼睛，蔣玉珠心跳的而很快，好像要麵臨最終的審判一下，穀秀華望了望坐在自己腳下的蔣玉珠，心中想著，這個人，算是在這個府裡麵自己馴服的最服帖的一個，她有一點也沒有說錯，這些年，確實為自己做了不少的事情，若是能將他這個把柄住在自己的手裡麵，將來，也能更好地讓他為自己辦事，想到此處，穀秀華慢慢的說道，“你盜竊服裡麵的資財，本來是要受家法的，但是念在你這些年在府裡麵也算是有功勞，就把你這些年所賺的一百二十萬兩銀兩全部上繳，下次不得再犯，我就暫且在容下你！”

“是，多謝夫人，可是……這些銀兩已經所剩無幾……全部上繳出來，談何容易……”蔣玉珠為難的說道，

蔣玉珠說的是事實，穀秀華冷的瞪了楊玉珠一眼，蔣玉珠便不敢在說什麼。穀秀華想了想說道，“先去洗個臉吧，彆這幅樣子出去叫人看了笑話，從本月起，你的月例就不在發放……”蔣玉珠一聽，心中咯噔一下，但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不敢再說什麼，穀秀華又繼續說道，“你虧錢的銀子，就按月慢慢換到賬上吧！”

“夫人，我既沒有俸祿，有沒有收入，要是連月例也沒有了，怎麼還上哪銀子？”蔣玉珠委屈的說道，聲音是十分的低的。穀秀華淡淡的說道，“你敢做，就要想到被人知道的那一天，幸好是我，若是換了旁人你早就被送入大理寺了，這麼多的銀兩，也不知道你究竟用在了什麼地方！”

“夫人……”蔣玉珠哀求的叫了一聲，穀秀華揮了揮手說道，“死罪可免，活在難逃，你還是乖乖吧錢交出來吧！”穀秀華拿起手邊的茶碗，臉上露出疲憊的模樣，蔣玉珠連忙就要航前侍候，臘梅適時的走到穀秀華的身邊幫穀秀華揉起了肩膀，臘梅軟軟的說道，“主子，這幾日你太勞神了，應該好好休息一下。”穀秀華歪著脖子，秀美微微的皺起，“我哪裡能有休息的日子，凝芷若的事情一直擱在我心裡麵，雖然這三天時間是把她給禁足了，但是三天後呢……”穀秀華揉著眉心，他的表情已經完全的落在了蔣玉珠的眼睛裡，蔣玉珠急忙說道，“夫人，凝芷若的事情就交給我吧，她犯下了大錯，怎麼能讓她在出來禍害府裡頭的人呢！”

蔣玉珠說完，穀秀華斜著眼睛望著她，淡淡的說道，“你有什麼法子？”這些天，她想喲啊搜查王府，最大的收獲就是去查了那些妃子的院子，比如蔣玉珠，但是，對於凝芷若的事情，穀秀華至今還沒有想到任何的辦法將她的罪名定下來。這個蔣玉珠能有什麼法子？

蔣玉珠低著頭想了一會兒，穀秀華卻已經支起了要，對著臘梅擺了擺手，叫她停下來，穀秀華望著蔣玉珠說道，“你若有心，那麼就在明天天亮之前，幫我辦成一件事情，若是成功了那麼你虧欠的銀子，我就暫且給你緩一緩！”穀秀華眼睛裡麵露出寒光，蔣玉珠不由得身子一顫，但是還是重重的點了點頭，“是，夫人，我一定完成。“

穀秀華對著蔣玉珠笑了笑，有這人在，就永遠不會臟了自己的手，就算王爺有早一日追查起來，永遠都不會查到自己。“臘梅，去送送玉主子吧！“穀秀華淡淡的說道。

臘梅宋哲蔣玉珠出門，等到蔣玉珠出了安寧閣的時候，手上已經多出了一包東西，她不敢多看，連忙環顧了下四周，然後藏進了自己的袖子裡麵。

蔣玉珠回到自己的汙漬，不免又是將白芍一頓毒打。